干嘛喜欢我-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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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程净就要走。
程净怔怔看着他:“你去年跟我讲赌场的事,说奚云是……‘校长’的人,对不对?”
“嗯,奚云是‘班主任’,一般人不知道他的名字。”江川觉得奇怪,“你怎么想起这个了?”
程净继续问:“南西池呢,他这会儿去哪儿了?”
江川的一只脚在书店里,另一只脚跨在店外,这会儿往外侧了侧身,指着隔壁的特产超市说道:“你找他?”
程净机械地摇了摇头,一向平静的目光里难掩悲伤。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忽然浮出老人的声音:“癸水伤官……流年带煞……寅戍亥水冲巳火……”
耳后的某处神经开始鼓动起来,抽得他差点掉下眼泪。程净忍耐着,目光泛红地看着江川,声音很低,低得仿佛舍不得从喉咙里爬出来:“江川,‘校长’是我爸爸。”
江川拿报纸的手一顿,“什么?”
程净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难过。从早上听到那句“程宇民同志在凌晨四点自缢身亡。”起,他就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脑袋里一直没什么内容,一切反应都成了本能。
需要让江川在今天把志愿填上,这是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他甚至没来得及说自己的打算,假装和江川报考了同一所大学的同一所志愿。
志愿填完了。
而两个人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程净从江川的手上拎回自己的背包,控制自己想要拿药的冲动,说道:“江川,我爸爸涉及洗黑钱交易,利用职权开设地下赌场。奚云,就是他的手下。”
书店里没什么人,他的声音低哑微弱,但江川听见了。程净继续说道:“那场大火,不是你们放的,或许也不是你爸爸放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解释一个细节,前面爷爷算命说程净“姻缘艰难”,指的是程净不会和女性结婚,结了也是骗婚,所以用词是“艰难”。
八字是可以测性取向的,但老人表示不关心23333
第54章 054出国
054出国
书房的门一直在嗞啦嗞啦响,程净揉了揉眼睛,丢开电脑站起来去开门。金毛歪着脑袋,晃着尾巴一脸纯善地看着程净。
程净半蹲着,大力地抚摸着金毛的脑袋和脖颈,摸得金毛舒服地往上仰脖子。程净抬起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程桐。”
过了一会儿,程桐从旁边伸出小小的脑袋,见程净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立马现出整个身子哒哒地跑过来,挤开金毛扑进程净的怀里。金毛打了个喷嚏,仰头看着程净抱着小孩站起来。
小孩抽条得快,偏偏又特别黏人。程净抱着有些吃力,走两步坐回椅子上,捏了捏小孩的脸颊,说道:“怎么上来了,你妈妈好了?”
程桐摇头,坐在程净的身上晃着小腿,说道:“哥哥你不要一直待在书房里,我害怕。”
料理完程宇民的后事之后,女人就病了,程净整天在书房里处理别的事情,偶尔接到通知出门和检察院的人见面,回来依旧对着电脑忙碌着。他关了手机,除了邮箱所有的聊天软件也在电脑上屏蔽了,只有书房里的固定电话还可以和外界联络。
但程净没有主动拿起来过。
程宇民没有葬礼,在冷清的小灵堂里,程净和女人吵了一架。他不允许女人来送别程宇民,女人说这么多年了至少还有一些情分在,让程净不要太过分。当时程净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声音也是冰冷的:“时至今日,你一点悔恨的念头都没有吗?”
为了防止串口供,每个人的调查都是独立的。如果不是检察院公开了程宇民的指控罪名,程净也不会在那天的报纸上得知程宇民就是“校长”。女人被放出来之后,程净才知道通知死亡的电话之所以会直接打给他,是因为女人和程宇民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这一切太荒诞可笑了。
程净首先想到的是,程宇民那般由着女人胡来,是因为这个未落实的名分。但其实在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里,他、程宇民甚至那个女人,都受够了委屈。
他万万想不到程宇民这样运筹帷幄的人也能干出这种糊涂事。
一件比一件糊涂。
程家的资产依旧还在盘查当中,涉案财产会全部充公,依法不移送的、被冻结的暂未有处理结果。但程净想要保住妈妈的遗产,这些天一直在忙着,甚至一整天待在书房里没有挪动半步。此刻被程桐提醒了一下,他才觉得全身乏得厉害。
程净仰面靠着椅背,闭眼放空了几秒,江川的身影见缝插针地闯了进来,震得他的灵魂为之一颤,重新睁开眼,回到现实里。
金毛在他的脚边打转,站起来两只前爪搭在椅座边缘上,温柔地舔舐着他圈住小孩的手背。小孩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啜泣般地说道:“哥哥,你要变成大熊猫了。”
程净拿起笔筒里细管状的眼霜膏,程桐眼疾手快地抢过来,说道:“哥哥,我帮你。”
小孩依旧坐在程净的身上,将眼霜膏从走珠里挤出来一些,然后捏着细管,仔细地涂在程净的眼睑下方。走珠在脸上有轻微的按摩效果,小孩小心翼翼地按住,屏气凝神。
程净忽然在他的鼻子上捏了一把,捏得小孩哎哟一声叫出来。程净笑道:“怎么憋着气呢。”
“哥哥你别乱动。”等到看不出来涂过东西,黑眼圈也明显淡了下去,程桐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搂着程净的脖子,欢快地说道:“哥哥快夸我!”
“夸你夸你。”程桐一向好动没耐性,程净笑着在小孩的脸上亲了一下,“我们家程桐越来越棒了呢。”
程桐在程净的怀里扑腾了一会儿,又晃着小脚逗了逗金毛,说道:“哥哥,妈妈说我们要搬出去住,是吗?”
程净:“嗯。”
程桐:“那以后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咯?”
程净没有说话,看着小孩晃着腿逗金毛。
程桐没有察觉,继续说着自己的诉求:“我会让妈妈不跟哥哥吵架的,我们以后不吵架好不好?”
程净依旧没有说话。小孩扭着身子看他,可怜兮兮的:“哥哥你不要和我在一起吗?”
程桐的眼眶里慢慢蓄满眼泪。
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没有生离死别的概念,会将每一次分别当做再次见面的契机。程宇民送进去火化的时候,他牵着哥哥的手坐在冷清得鬼魂都要逃离的等候室里,童言无忌地说道:“我想爸爸的时候,可以坐动车去见他吗?”
程净声音平静而涩哑地说道:“程桐,爸爸去世了,你以后只能在梦里见到他。”
小孩看着他,懵懂地点头:“那爸爸想我的时候会来找我吗?”
程净道:“爸爸想你的时候,会出现在你的梦里。”
小孩哦了一声,毫无知觉地说道:“爸爸想过我的,哥哥也想过我,想过好几次呢,yoyo也想过我。”
程净想告诉小孩,什么是死亡。但他无法组织语言,音节卡在喉咙里,最后还是放弃了。
小孩不懂死亡,只觉得离别更刻骨铭心。他见程净久久不说话,眼泪终于哗啦全部流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程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着对不起:“程桐,以后你长大了,还想哥哥的话,可以来找哥哥的。你要记得带钱,座位让给老人和女生,打车的时候记下车牌号……”
晚上程桐睡在程净的卧室里,一直拽着程净的手不放。金毛想要跳上床,程净轻轻嘘了一声。金毛将爪子从床上挪开,默默蹲坐在旁边。等程桐睡着了,程净抽出自己的手,摸了摸金毛的脑袋,小声说道:“好好守着程桐。”
程净走出卧室,想了想,进旁边的衣帽间找出一双拖鞋穿上,然后去书房打印合同。一张张A4纸慢慢吐出来,程净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多了。
他拿起桌上的钢笔和红色印泥,和合同一起拿下楼。女人正在一边打电话一边收拾东西,衣帽间里的物品全部被摆了出来。
见程净下来,女人匆忙挂掉电话,有些戒备地问:“桐桐睡着了吗?”
程净嗯了一声,将沙发上的东西扔到旁边,坐下来,有条不紊地将手里的合同、钢笔和红色印泥摆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开门见山地说道:“这是关于抚养程桐的合同,一式三份,你看看。”
他难得用这种平静的口气和女人对话,女人犹疑地拿起合同,草草扫了一眼,瞳孔瞬间放大:“一千万?!你爸爸的所有财产全部充公了,你怎么还会有一千万?”
她震惊到来不及仔细阅读合同内容,恼怒又有些委屈:“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程净看着一瞬间情绪失控的女人,过了几秒才嗤道:“你连妻子的身份都没捞到,凭什么还想要得到遗产。”
“程净,我跟了你爸爸这么多年,女人最宝贵的那几年都给他了,我为了程桐……”
“为了程桐?”程净淡淡地打断她的话,“行啊,为了程桐,那就签了这份合同吧。一千万,包括一千万带来的全部收益,都将是你的。”
女人受惊,半信半疑地重新阅读合同条款,半晌将合同狠狠摔在程净的面前,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程净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我是程桐的亲生母亲,不是你们程家花钱请的保姆!”
合同的全部内容都和抚养程桐有关。
只要签下这个合同,女人和程桐将会被送去美国,并且不需要为生存的事挣扎烦恼。等到程桐长到25岁,有了自己的事业,程净给他们的一千万以及由这一千万衍生出来的全部收益,都将转移到女人的名下。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程桐必须要考上程净指定的学校,小学、中学包括大学,并且每一门的课程最终成绩都要是A以上,绩点拿到4。0以上。做到品学兼优,身体健康,习得自制力,二十岁之前在体育和艺术方面的技能至少要有五种能够获得资格证书。如果程桐流露出对某个领域的兴趣,更不能置之不理,而是要给他最大可能去接触相关知识。
种种要求罗列下来,女人只感觉自己从此要变成程桐的贴身保姆,为了合同上的每一个字而心惊胆战,寝食难安。
她愤怒地指责着程净,而程净神色冷淡地说道:“这不过是你咎由自取。当初你敢用程桐来要挟我爸,来试探我,就该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女人瞪眼看着沙发上静坐着的少年,难以置信十九岁不到的人会有这样的狠毒手段。
她如果不接受这份合同,就得不到那一千万,也会失去程桐。可以继续演戏,但过去仗着程宇民的身份得罪了不少人,根本毫无人脉可言。
但她如果接受了这份合同,要从此为程桐的每一个细小的意外而胆战心惊。或许程桐因为感冒而只考了89分,她也将失去那一千万。
不管怎么选择,她都将饱受苦恶,陷入心力交瘁的境地里。
而程净偏要继续往她心口上扎刀:“你要逃离我的掌控,只有一个选择,去申请政治避难。但你觉得——你不是我爸的合法妻子,检察院没有对你做任何严刑逼供;身为演员但你做小三又生孩子的事从未曝光过,谈不上被舆论谋害;至于我,给了你一千万——嗯,你要找什么理由去申请呢,还要我继续帮你想下去吗?”
他说得淡淡的,而女人已经满脸通红,又气又急:“太无耻了,折磨人是你的乐趣吗?你爸爸骗了我这么多年,你又要置我于这样的境地!”
“骗了你?”程净看着她,刀尖剐肉似的慢慢说道,“你千方百计要生下程桐,为的就是我爸那个有钱有权的身份,机关算尽也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必然的风险没有想过吗?”
女人道:“背叛婚姻的是你爸爸不是我,你凭什么要记恨在我的头上?你爸爸有钱有权又怎样,我二十岁出头生下程桐,赔上女人最好的几年青春,顾不上自己的事业帮着你爸料理这个家,到头来连一个名分都没有!”
“你眼里只有名分吗?”程净道,“你在家在外都是女主人的身份,我爸为了你把我赶出去,你却一直惦记着这个名分,不惜次次在他面前胡闹,要挟他为你让步。你觉得,我爸这样的人,舍不得给你一个名分?”
女人一怔,没有明白,更加触动了心底一直压着的委屈:“女主人?重要场合里,别人都带着妻子露脸,只有你爸带的是你!我根本见不得人!”
“他是在保护你!”程净终于忍无可忍,“你知道贪污案里有多少是夫妻共罪吗?十几年前的案子,追究起涉案财产,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如果不生下程桐,他最多给你一笔钱,将你撇得干干净净。但你执意要这个身份,执意要自己往监狱里跳!你该庆幸他没有让你大手大脚地花钱,动用关系让你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