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喜欢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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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溜达过去,拦在孕妇面前冲着男人说道:“跟个孕妇吵架,你有本事找人多的地方,搁这里多心虚啊。”
临近期末,天气又热了起来,除了周一基本不需要再穿校服。江川穿着印有骷髅头的黑T短袖,眼皮上疤痕明显,再吊着眼角,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
江川懒得讲道理,反正跟流氓比谁更流氓他是完全可以豁出去的,这会儿推了几把,让男人离孕妇远远的,然后叉腰询问两个人的关系。冷不防身后的孕妇忽然撞到了什么,噗通摔在了地上。
江川猛然回头,两步跑过去半扶起孕妇检查情况,完全是标准的急救动作。孕妇护着肚子开始□□,断断续续哭着喊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跟着江川跑过来的男人先是一愣,然后就啐了一口:“你这个月都讹了三次孩子没了,还来这一套!”
男人絮叨念着什么没到预产期羊水可以缓冲保护胎儿,江川忍不住骂了声:“傻逼啊你!”
他将孕妇抱起来,正准备喊程净,程净握着手机跑到路边,镇定地说道:“我去路口叫车。”
偏偏这里不是主干道,路口空无一人。程净拨着120,江川抱着孕妇走过来,转身绕进了一条漆黑无灯的支路。程净听到江川喊了一个人的名字,没有人应答,然后便是砰砰的踹门声。没一会儿,江川开着一辆顶灯灭了的出租车出来了。
江川把车停到程净旁边,冲着还在远处的男人骂道:“傻逼快过来啊!他妈谁的老婆!”
男人上了车,江川立马往最近的医院冲,满肚子都是气,一路都在骂男人。程净和男人都沉默着,只有孕妇难忍的痛苦□□应和着江川。
一路飙到了医院,孕妇被送进去,江川靠着出租车打电话,让对方自己来医院把车开回去。程净走过来问:“谁啊?”
江川道:“池子的朋友,开出租车的。”
这会儿冷静下来,江川握着钥匙犯难了:“他跑去喝酒了,今天没办法开车,我再开回去?”
他冲医院看了一眼,“你不是还要买维生素么,不知道医院里卖不卖。”
正要往里走,程净一把拉住他,表情有些肃然。江川心里咯噔了一下,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干嘛了……不至于哪里惹到程净了吧?
他连忙抓住程净的胳膊,说道:“你别生气别生气啊,我……”
程净扯了一下嘴角:“不是,你没有做错。”
江川呼了一口气:“差点以为你要嫌弃我。”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程净笑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在观察,想推测一下需不需要报警。毕竟争执的一方是孕妇,稍有不测就会发生危险。他是比较谨慎的,江川就不会想那么多,直接就上去了。
程净说道:“江川,有一件事我想现在跟你说清楚。”
他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严肃了,但口气还是郑重的,江川低着头,乖乖看着男生。
程净说道:“之前关于考驾照的事,我反对不是因为你的欺骗,而是你在破坏规则。今天也是。”
江川没反应过来:“我破坏什么规则了?”
插手夫妻当街吵架犯法?
程净看了一眼旁边的出租车,说道:“这辆车是南西池朋友的,不是你的。你闯进人家家里,是私闯民宅。拿别人的钥匙开走了车,是偷窃。一路闯红灯,罚款扣分甚至吊销驾照。只说前两者,南西池的朋友看在南西池的面子上不会计较,但要是他家里人不觉得呢?万一今天他家其实还遭小偷了呢,你说得清楚?”
江川头皮发麻,“没这么败运气吧。”
程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更重要的是闯红灯。警察查到是你在驾驶,再去查看你的驾照,你买驾照的事就会曝光。”
江川:“……”
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开脱是本能,此刻江川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心情格外钝重。程净说道:“‘规则’并不管你是做好事还是坏事,只要你破坏了它,就会遭到相应的惩罚。你买驾照,不仅是破坏了规则,还将把柄送到了别人的手上。”
江川:“……没有人知道。”
“不要侥幸。”程净道,“你想过你会遇到今天这种事吗?你想过之后闯红灯的罚单寄过来,警察会去查你是否无证驾驶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跟别人有了什么矛盾或者冲突,对方不会抓着你的把柄,将你往死里整?”
江川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一瞬不瞬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男生,半晌老实又无奈地说道:“……我没有想过这么多。”
动脑子方面他有擅长的,但像程净这样缜密的考虑,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只清楚身边有两种人最多,一种是破坏规则的,一种是被规则压得绝望痛苦的。而程净,是第三种人。
——善于运用规则。
程净摊开手,说道:“答应我,江川,不要再去破坏规则,那很危险。”
江川犹豫了一下,正要回应程净,医院里忽然有个人影冲了过来,一拳就揍在了江川的脸颊上。那人死死地抱住江川,喊道:“杀人凶手就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flag高高挂起……
第22章 022探望
022探望
江川和程净俱是一脸懵逼。
随后而来的是几位医生和护士,其中一位稍显年长的镇定说道:“现在产妇只是晕过去了,我们没有宣布她的死亡。希望家属可以稍微冷静一下,等产妇无碍之后再处理你们之间的纠纷。”
江川和程净对视一眼,明白遇上讹诈的了。
江川心里犯恶心,瞥了箍住自己的男人一眼,扭腰抬腿直接踹了一下。男人摔到了地上,江川因为反作用力砰地撞到出租车。他撑着车子站直了骂道:“我他妈一路闯红灯送你老婆到医院,你他妈敢讹我!”
男人捂着肚子,面目可憎却理直气壮地质问:“不是你撞的人,你用得着赶急往医院送吗?现在人不行了,一尸两命,你要负全责!”
江川腾地火大,不顾男人还在说什么,一个拳头就送了过去,两个人扭打到了一块儿,医院的工作人员赶紧过来劝架。
程净在旁边抿唇看着,然后默不作声地走进医院里头。孕妇已经送进产房,此刻正在急救。他找值班的护士询问了一下,护士说道:“意外早产,会有生命危险。但是目前来看,产妇没有大出血,情况不会太严重。那个男人什么也不懂,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推卸责任,连正常费用都不愿意支付。”
程净问:“报警了吗?”
护士点头,“这种人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程净便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在产房外面等着。不知道为什么,血腥味很重,时不时有待产孕妇的呻。吟声从房间里传来,程净有些觉得头疼。他找护士要了一杯水,翻背包掏出药盒。护士看了药盒一眼,略显意外地说道:“你是神经衰弱还是……”
程净嗯了一声,默默吞下药片,没有再说话。
派出所离得近,警察很快就过来,站在楼下调解。程净走过去,听到男人正在颠倒黑白,而江川一脸怒火,要不是警察拦着早就再次冲上去一顿揍了。
男人和孕妇发生口角的那条街道没有灯,监控也是坏的,能追查到的监控是江川已经开车上路的地方。要是如实说明,免不了要追问江川为什么开别人的车,又一路闯红灯。江川刚刚被程净告诫,此刻根本不敢这样自证清白,委屈地看了程净一眼,接着又示意程净不要过来蹚浑水。
程净不动神色,在旁边听男人把全部责任都推给了江川。待警察要找江川的时候,程净看着那个男人说道:“你确定你刚才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吗?”
男人知道程净和江川是一块儿的,从人数上来说他的谎言并不高明。但刚才警察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两个人都是高中生。高中生可是特别好糊弄的弱鸡啊,因此男人重重点着头,眼里全是邪气:“当然都是事实!我老婆在路边挡着你们道了,至于动手么,好歹你们还是学生,一点文明礼貌都没有!”
程净依旧没什么表情,对离得最近的一位警察说道:“我记得警察在调查的时候,对方一而再的撒谎,可以以妨碍公务的理由进行拘留吧?”
他将自己的手机举到警察的面前,然后指了指江川,说道:“我和他是一起的,也该有一份证词,不过我觉得这段视频更有说服力。”
江川冲过去拉架的时候,程净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站在马路对面举起了手机,至孕妇摔倒之前的所有画面都拍摄了下来。
男人瞬间脸色煞白,整个人慌张了起来,连忙跟警察解释一切都是意外。程净却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极其冷漠地说道:“你在医院滋事,还殴打了我的朋友,讹诈学生,我会对你进行起诉。”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调解一下就完了,从来没有哪个人还不依不饶地要起诉,此刻警察也略显惊讶地看了程净一眼,觉得这小孩看多了美剧,不切实际呢。
男人还在扮可怜,说自己跟老婆经常这样吵架而今天真的都是意外。江川在旁边听着特来气:“你他妈跟孕妇吵架?你知道孕妇容易得抑郁症吗,大马路上那么闹,不知道容易出事吗?!”
程净忽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江川。那边警察觉得事情算是解决了不想再闹大,说道:“不如这样吧,这位同学身上的伤去做个检查,该开的药开着,医药费都让这个、这个谁来着承担,咱们两边都不吃亏。”
江川跟男人打了一架,身上多了一些伤,但根本不严重。程净镇定地将手机收好,说道:“我们送孕妇到医院,没有要一句感谢,反而被人泼了这么大一盆脏水。不好意思,我这人从来都咽不下这口气,等着法院传票吧。”
程净如此坚持的态度让江川有点意外。警察走了之后,两个人没敢开车,直接打车回去。路上江川揉了揉被拳头蹭到的下巴,笑得特别荡漾:“程净,你不会因为我被打了才要起诉的吧?”
程净直接嗯了一声,说道:“别说那人不是个东西,打了你就这么轻饶了吗。你好打发,我可没这么好打发。”
江川就是嘴贱才那么问的,他预备着程净会说自己自作多情,可他就是高兴得憋不住想说出来,哪里知道这次自己竟然真的不是自作多情。他愣了一下,悄摸摸儿伸手握住程净的手,出租车上没有灯,他在黑暗里望着程净笑,霓虹偶尔掠进来照在两个人的脸上。
快到家的时候,江川给南西池打了个电话。他原本对程净说的“规则”并不在意,哪里有那么多巧合,但今晚发生的事真是让他脊背发凉。要不是那帮警察当成了一般的纠纷在打圆场,没要求检查行车记录仪,他驾照还没到手呢就能直接被吊销了。
南西池也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听说江川偷车救人,抱着手机笑了半天。第二天一大早南西池就在车站那儿等着,从江川手里接过车钥匙。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笑道:“好在这个朋友是比较好说话的,昨儿晚上要是没喝酒在家,说不定还会自己开车送人去医院。等你们考完了试,我再做主请客吧。”
虽说情有可原,但闯红灯的分还是会被扣掉的。江川看了程净一眼,冲南西池点了点头。南西池注意到了江川那个看程净的动作,挑了一下眉没说话。
起诉的事,程净并没有开玩笑。当天中午,他联系的律师已经从N市过来,在离学校两条街的一家咖啡店里将情况了解清楚。
江川的下巴肿了一大块,身上也多了几处淤青。那点疼他能忍受,但夏天里这身淤伤看着特别碍眼。他趴在旁边听程净和律师交谈,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也不知道那个孕妇怎么样了,今天应该生了吧?”
这种事情,江川一直觉得挺糟心的。他爸江国栋是这样的人,而这样的人又多到屡见不鲜,甚至很多人觉得正常。可是从小到大,江川一直固执地不愿意承认这很正常。不能维护一个家庭,又凭什么去组建一个家庭?
程净看了江川一眼,对那律师说道:“你下午赶时间吗?我把医院地址给您,帮我们去看看那位孕妇的情况。如果她有离婚的意愿,您可以先答应,费用我来支付。”
律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他笑道:“可以的。如果那边真的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我会联系专门的离婚律师接手,小净你不用担心。”
又聊了一会儿,程净看了一下时间,快要上课了,于是起身收拾东西。临走的时候,他看了律师一眼,说道:“不要告诉我爸,他又要说我瞎胡闹。”
律师笑着点头。
江川虽然一贯惹是生非什么都不怕,但他还是挺怵警察和律师的,主要是因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