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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金闺春浓-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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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老虎还没褪,哪里有个冷气儿。晚翠担忧的看了一会儿,便垂头小声道,“天色也晚了,既然小姐觉得冷,不若咱们回房好好休息。”

    “不了,房间里闷,我就在这里待着,吹吹风也好。”

    “小姐,”晚翠还想再说,毓秀却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丝丝凉风,天色也渐渐暗了。现在才真正的有些冷,晚翠从一旁拿起早上穿来的披风,给毓秀搭在肩膀上,“有些凉了,小姐注意身子。”又摸了摸旁边的茶壶,还是温的,“茶水如今不烫,小姐饮下正好,一会儿若是凉了,小姐再唤我过来。”

    毓秀头微微僵了,看着晚翠又要下去,叫住了她,“晚翠,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晚翠不解,“小姐聪敏,有什么事儿小姐不知道的,还需要问奴婢?”

    毓秀垂头笑了笑,“我哪里称的上聪敏。”真正的机敏之人,便是如她姑姑钟皇后,她能在后宫屹立三十年不倒,可见其本事。可她终究没保住之后的容光,“晚翠你说,倘若你有奇遇,知道未来自己如何死亡,倘若你是被人所杀,你会如何?”

    晚翠:?

    “小姐,你魔怔了吗?”晚翠一头雾水,她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姐问这个不着五六的问题是做什么,“晚翠不过一个普通的丫鬟,阎王要我几时死我便几时死,哪能预知到自己什么时候死,那我不就成了阎王了?”

    毓秀有时候真要被这个丫鬟的榆木疙瘩气笑了,但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道,“倘若你就是知道呢?”

    晚翠垂头,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

    “我要多攒钱,给我爹娘。他们只我这一个女儿,我若是死了,他们定然会无依无靠。”

    “那你的仇人呢?你不报仇?”毓秀问道。

    “若是有人杀了我,我定然会很恨。可倘若我以后真的要死,我要先活好这段时间,铺好以后的路”。晚翠想了想,道。

    毓秀便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晚翠给的这个答案并不十分离奇,或许大部分有奇遇的人遇到事情都会这样。她们先会保全家人,然后预备之后的事情。

    “我有时候太着急了。”她想,她确实太着急了。

    如今楚皇还算的上春秋鼎盛,距离上辈子楚昭做皇帝的日子还早得很,她还有许多时间。更没必要为了这一件事儿就在这里患得患失半天——只是可惜了魏渊,他为这事儿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想到这里毓秀突然起身,将披风拢好在身上。

    晚翠道,“小姐,是要回房了吗?”

    “不,给我备车,我要去看魏渊。”

    ——

    小姐夜里出门的事儿,没一回儿就被传到了大周氏那里。

    “便是受了伤,也没必要这么晚去看的。”大周氏纵使对魏渊喜爱,可也不希望女儿不顾名誉的天天往一个男人府里头奔。

    “不晚上看,难不成白天去看?”温嬷嬷摇了摇头,从前还不觉得,如今这小姐分明对魏渊是越来越关心了。

    大周氏被堵了一下,确实,要是大白天的女儿去了从前府里一个男仆的家里,更让人说三道四。

    “她是越来越不懂事儿了,温嬷嬷,你去看着,顺便把前门关了。”儿女便是隔夜的仇,她想放下心都放不下心来。捏了你钝痛的太阳穴,大周氏道,“一会儿她回来了,直接把人带到我房里来。”

    “是。”

    毓秀去看了魏渊,却也知道如今是多事之秋,而且她与魏侍素来不和,压根就没有进府,只是让马夫送了些药材进去,再探了探魏渊的伤势,听着好的差不多了,便直接打道回府,来回不过一个时辰罢了。

    本就怕此事儿扯到了魏渊头上,回来时候也都闭着人,压根就没走正门,因此也不晓得大周氏让人锁了前门。

    车夫下了马去敲门,已经是夜里,门却很快被人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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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多事之秋

    毓秀出门时,天色本就已经不早了,在魏渊那儿转了一圈,就算没进府,亦是耽误了不少时辰,待回到钟府时,天色都已经快黑透了。

    天边,一弯新月高挂当空,繁星依伴,且无半丝云彩,照的大地亮如白昼一般。

    毓秀今次出门,因怕楚昭察觉,到未带多少随侍,不过一个车夫,两个粗使丫鬟罢了,悄无声息,回到钟府,车夫还未待敲门,大门便里开来。

    “可是姑娘回来了?”温嬷嬷的脸出现在门内。

    “哎呦,老嬷嬷,是,是姑娘回应来了!”车夫一怔,随后连忙点头,心中颇为疑惑。

    像温嬷嬷这般,伺候夫人数十年的老仆,身边都有小丫鬟跑腿,自来极少出内院,尤其是温嬷嬷,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又伺候了大周氏和毓秀两代,可谓劳苦功高,几乎被当做长辈般荣养,算算,除了陪伴大周氏出府之外,她已经有三,五年的功夫,没独自出过内院了。

    车夫恭身站在原地,略带好奇的问,“嬷嬷此事亲自出门儿,可是有什么要事啊?”

    “是夫人唤姑娘有事儿,这不,让我在这儿等着。”温嬷嬷笑了笑,很是客气,“姑娘可是在车上?劳你唤她一声儿……”

    论身份,温嬷嬷和这车夫都是奴儿,可真算起来,地位却是天差地别,但温嬷嬷老成持重,最是会做人,从来知道祸从口出,逢人三分笑的说法儿,因此,哪怕只是这车夫,亦很是客气。

    果然,温嬷嬷这般态度,到让车夫喜的眉开眼笑,连声应着,“嬷嬷您略等等,我这就去您唤姑娘去!”说着,转身几步跑到马车厢内,轻叩车厢窗户,小声道:“两位姐姐有劳,小的有话跟姑娘说!”

    车厢里,毓秀正支手揉着额头,因楚昭这事头疼的厉害,而她身前,而恭敬的跪着两个小粗使,听见车厢外头有动静,两个粗使中的一个抬头小心瞧了瞧毓秀,见她只闭目养神,好像没听见一般,便膝行的挪到窗边,伸手支起窗户,皱着眉对车夫问,“这是怎地了?不是还没到二门儿吗?怎么就停了?”

    一般来说,似钟府的车夫,回府地的时候,都是直接从正门而入,打马至二门后,才会让主子们下车,换程软桥,所以,哪怕马车已至钟府,毓秀和两个丫鬟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回姑娘的话,门口,夫人身边儿的温嬷嬷到了,说是要有事儿要见姑娘呢!”车夫连忙开口,微微低下头。

    似车夫这般人物,在钟府中有无数,算是最低层的,哪怕那丫鬟只是毓秀身边儿的粗使,可对车夫来说,也是攀不上的人物了。

    “哦,是温嬷嬷吗?”那粗使丫鬟一怔,脸上散慢的神情顿时散去,整个人都好像紧绷了不少。

    要知道,温嬷嬷可是后院奴婢们的总管事,似她们这等小丫鬟,进府后都在温嬷嬷手里被管教了许久,才分到主子们身边伺候,提起温嬷嬷,这丫鬟总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来。

    咽了下口水,她伸手擦了擦额头,“你,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回姑娘!”她说着,随后便放下车帘子,又跪行至毓秀身侧,低低唤她,“姑娘,姑娘……”

    “嗯?到了吗?”毓秀有些晕晕沉沉的睁眼。

    许是太紧张,又有些疲惫,毓秀方才竟在车厢中睡着了,根本没听见那丫鬟和车夫间的谈话,迷迷糊糊中,听见有唤她,还以是到了地方呢!

    “不,不是,姑娘,咱们这……才到大门口,不过,方才车夫来禀,说温嬷嬷正等在门口,说有事儿要见您呢!”那丫鬟连忙说道。

    “哦?温嬷嬷,快快请她进来!!”毓秀一惊,睁开吩咐。

    同时,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是,奴婢这就去。”那丫鬟没注意到毓秀的神情,只是领了命,自行下车,几步来到门前,对温嬷嬷福了一礼,低声道:“问嬷嬷安,姑娘请您进车中慢谈。”

    “好。”温嬷嬷笑着点点头,随着丫鬟进车厢。

    车夫见状,亦回到车上,扬鞭打马,马车缓缓而动,直接进了钟府,奔二门而去。

    ——

    车厢里,毓秀端坐上首,抿唇瞧着含笑看着她的温嬷嬷,心中有些不大自在,轻咳一声,她不由低声问道:“嬷嬷怎么到门前迎我了?可是母亲有什么吩咐吗?”

    “姑娘,老奴为何会来?您那般聪慧,心里会没数儿吗?”温嬷嬷叹笑着摇头,长嘘一声,“您刚才……是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低声,明知故问着。

    “这……”毓秀脸上一热,“我去了哪里,嬷嬷您还不知道吗?”除了去见魏渊,她还能去哪儿?额,虽然也没见到就是了!

    “姑娘,不是老奴贪大说些,天色这般晚了,您一个姑娘家,独自去得魏府,这实在是……”温嬷嬷顿了顿,见毓秀面上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由的叹道:“姑娘,魏渊如今已经离了咱们钟府,在不是您的侍卫了,您不能在那般随意对他,这对您,对他都不是好事儿。”

    “老奴知道,您和魏渊是主仆情深,可姑娘,您年纪不小了,多少总要顾忌些的。”温嬷嬷语重心常。

    其实,对毓秀和魏渊的事儿——两人之间是否有情……温嬷嬷看得一清二楚,小儿女之间吵吵闹闹,拿着暧昧当有趣儿,彼此不捅破儿那窗户纸儿,温嬷嬷也不是不能理由,毕竟,她也年轻过。

    只是,魏渊和毓秀,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身份差的太多,哪怕纠缠下去,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算勉强在一块儿了,亦堵不住世人幽幽之口。

    就算初婚几年情浓这时尚不在意,但日后浓情淡去了,他们俩个又如何自处呢?

    温嬷嬷并不看好这一对儿,因此才会越攒这般提醒一句。

    “额……嬷嬷,这话可是母亲让你来说的?”毓秀又不是傻子,温嬷嬷提醒的这般明白,她哪里能不懂?心中猛的提紧,她小心翼翼的问。

    “姑娘,夫人还在正院儿等着您呢!”温嬷嬷没有回答,只是颇为同情的看了毓秀一眼。

    “额,好吧……”毓秀猛的捂住脸,只觉得额角越发疼的厉害。

    ——

    车子一路前行,很快来到二门,一行人下了车,打发了车夫,上了软桥后,很快来到正院。

    温嬷嬷领路,两个粗使丫鬟也功成身退,自回院休息去了,只有毓秀,硬着头皮一步迈正院大门,跟在温嬷嬷身后,她步入正屋,转过大屏风,进了内寝。一眼,就看见了靠坐在床头,满面严肃,一脸苦大仇深的大周氏。

    “娘,我,我回来了!”她上前,颇有些心虚的喊。

    “你还知道回来啊!”大周氏冷哼一声,面沉如水。

    “娘,我,我……”毓秀无语,怯怯上前,半蹲身在脚塌旁,小心翼翼的抓着大周氏的裙摆,低声嘟囔着,“我这不是路程太远,这才回来的晚些吧,娘,我,我都没进府看魏渊,只在外面吩咐人进去送了东西,就直接回来了,根本没跟他见面。”

    “你若想送他东西,做甚不派下人去送?你亲自去做什么?”大周氏恨铁不成钢的伸手虚掐毓秀的耳朵,恨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你和魏渊根本没有可能?你知不知道你正值嫁龄?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出府,若被昭王的人看见,会给人家魏渊惹多大的麻烦?”

    “娘,你,你知道咱们府中状告楚昭的事儿了?”毓秀本是低头领训,打定主意说好话将大周氏哄回来,可没成想,她这娘亲当真一语惊人,骇的她直接惊呼出声。

    “你当你娘我是傻子吗?你们父母做的事儿,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大周氏恨恨的打量着女儿,瞧着她姿势难受的半蹲在脚塌旁,终归有些心疼,没好气的道:“还不快起来,大姑娘家家的,你瞧你像什么样子?”

    “呵呵,谢谢娘,还是娘疼我!”毓秀不由笑出声,随着大周氏的话,起身坐到了她身侧。

    “毓儿啊……”看着身旁亭亭玉立的女儿,大周氏不由长叹一声,“娘知道,你素来聪慧懂事,少有让我挂心的时候,就连你爹朝堂上的事儿,你也能插得上嘴,出的了主意。这样的你,又怎么会不懂,你和魏渊……”根本没有将来啊!!

    大周氏看着女儿瞬间显得苍白的脸色,竟有些不忍说下去,女儿正值韶华,少女心思……她又不是没年轻过,怎么会不懂?女儿和魏渊打小儿一块打大,朝夕相处,魏渊又待她情深,宁愿为她不要性命,女儿会动心,亦是理所当然,可是……

    “此次楚昭之事,魏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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