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格-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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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我在整理房间。”贾维斯手里拿起的那一样圆形的环状体是他刚刚制作完成的能源转换器，走了几步来到一个眼熟的收纳柜前，打开盖子后露出的，是分门别类安置好的各项装置。
好吧，这一点他的管家总是井井有条不会出错，那里正是他打算安置这件小巧装置的地点。
基于对新元素聚变的研究，一直在着手于新能源开拓的他在提出这项课题之后，立刻就将这些能够开创一个世纪的项目同自己的新能源结合了起来。
一旁的贾维斯总是像是福至心灵般地懂的他的心思，纷乱的实验室中没有哪一样东西是他不需要的，但是研究的时日一长，让他来亲自收拾？
那似乎是要比让九头蛇和神盾局相亲相爱更加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阶段的研究刚刚落下帷幕，眼中是贾维斯走来走去不断在自己眼前晃动的身影，托尼心烦意乱地摘下了手上戴着的防护手套，往桌子上一扔，一撩衣袖就十分平静地接过了贾维斯递来的东西。
两个人的效率总要比一个人的效率来得更高，托尼这样想到，
工具整齐有序地归纳到了它们应该待着待命的地方，成品亦或者是半成品也有专门的空间来放置它们，但是每次扫除或者是寻找一些东西的时候，他总能够在他的实验室里，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恩，上次他就在老爹的一筐遗物中找到了他留给自己的宝贵的遗产和一块盾牌的设计雏形，那他这次能够在一堆废弃的设计图里找到一本厚实又泛着黄色的老旧相册，也不算是过分吧？
工装背带裤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流行的衣物了，托尼嫌弃地看着约莫只有五六岁的自己穿着一条米咖色的小号背带裤，坐在地上傻不愣登的模样让他都不想承认那是幼时的自己。
没错，疯起来连自己都黑，他就是如此豪放不做作的美男子。
敛下的眉目间漫不经心地回想起了某些连记忆都模糊了的时刻，托尼看着照片上和自己穿着亲子装的另一人，半晌还是将这一页翻了过去。
“Sir，这本相册要放在什么地方？”和普通人类一般无二的眼睛快速地扫过了其中的内容，运算速度极快的硬件让他立刻牢牢记忆着其中的所有内容，贾维斯一眨眼，脸上露出是没法遮掩的喜欢。
没办法，感情是如此复杂的一门学科，他还没有办法在这一段时间内学会什么叫做‘欲盖弥彰’和‘声东击西’。
但是有些关于人类的情绪他也学得飞快。
“烧了？”托尼不过大脑地随口说着，抬头看见贾维斯那不甚赞同的表情之后，只得想了想：“好吧我只是说着玩的，和我小时候的相册放在一块儿吧，卧室正对柜子的下层，你知道在哪儿。”
瞧着他那一板一眼的举动，托尼·亿万富豪·钢铁侠·斯塔克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不住地泛起了嘀咕。
他的Jar无论哪里都好，但是他的行为还是习惯，依旧还像是那一个没有灵魂的管家，只绕着自己团团打转。
呃，等等，貌似这应该是一个优点来着，难道不是吗？
*
贾维斯觉得，自己的生活从哪一方面来说都非常的完美，即使他的sir总是时不时地做出一些超出程序运算范围的举动，那也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其实在他已经能够无须托尼的操作，自己来确定更新换代的方向的时候，贾维斯就应该已经算得上是新生的硅基生命体了。
生物和非生物的一线之差，在他看来，就是生物能够自主地去学习、改变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错误。
新的一天，新的世界，新的托尼·斯塔克，那样也就产生了新的bug亟需他来修正。
贾维斯表示，自己乐在其中。
“无论如何，期待你们未来的拜访，我的朋友们。”擎天柱首领目光悠远，蓝色的光学目镜中一派的确定和自信也像是强心剂一般鼓舞着众人的士气，说是离别，其实更像是伟大的征程。
几乎是所有同这些大个子外星人认识的家伙，都来到了这个临时充作发射场所的卫星基地，身为地球伙伴能够帮助他们做的，也仅仅是送他们一辆能够节约能源离开太阳系的宇宙飞船而已。
作为汽车人的代表，擎天柱在收下这份由托尼带头出资的礼物时并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下来的神色充满了宁静和希冀。
“我是擎天柱，我发誓将带领汽车人的同伴们一起，在那一片星系开拓出属于我们的新生赛伯坦。”厚重的辅助支架一块块地撤离，站在发射塔的屏幕前，他们都望着澄澈湛蓝的天空，目送着没有进入飞船的首领和飞船一道驶入了航线之中，消失在了茫茫天际。
“得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们了吧？”伊里斯忽然开口说道，即使飞船速度飞快，现在抬头已经看不见橙黄的尾焰和银灰色的机身了，她已经抬着头怔怔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都不能回神。
“离别总是重逢的前奏。”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史蒂夫也是颇为感慨，“以后总能再见的，别忘了他们还在我们的频道里，只要信号能够接收到，聊天应该不会受到影响吧？”
最后一句话他问的是站在一旁的托尼，然而后者一脸的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嗯。。。。。。嗯？信号？”目光终于聚焦，面对着身边或是关心或是惊讶他走神的伙伴，他的眉头微微一蹙，展开的却又是一个笑容，“隔了两个太阳系的距离，哪里来的wifi信号给你使用！”
“。。。。。。其实你可以委婉一点的。”
“好吧，wifi信号出不了太阳系，甚至出不了地月系，这样够委婉了吗？”
“。。。。。。”
“对了，贾维斯呢？”班纳忽的像是记起了什么，随口一问道，眼光就落在了托尼的身上，“我记得没错的话我还有两份实验报告交给了他来分析存档，但是昨天我想改动一点东西，找他又没有回复。”
“你是拜托他，给他安排了其他的任务了吗？”
“没有，恩，让我想想署名是——”快速地矢口否认，托尼脸色如常，一招手，拉过班纳博士的肩头就想和他勾肩搭背地转移过这个貌似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题。
但是显然班纳并不吃这一套，老实人是老实人，但也不代表老实人就好糊弄啊！
“托尼，贾维斯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要这样瞒着我们？！”脸色凝重的他加粗了语气，反身双手按压在他的肩膀上，托尼就觉得自己犹如千斤在身，脚都挪不开地，“说出来我们大家能够一起想办法啊！”
被如此质问着，撇过脸显现在众人目光底下的侧颜勉强勾起了一抹笑容：“喏，在那个上面。”
远在外太空的卫星画面刚刚好攫取到了飞船的行踪，寂静的黑暗宇宙中，只有这一抹亮光一闪而过。
“我希望他能够在他真正的同伴身边，学到作为硅基生命的真正活法。”
“即使你”
“您说这段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贾维斯烦恼地托着一本纸质的笔记本，坐在窗口边细细品读着里面的内容，时不时地转头望一眼那颗蔚蓝的行星，他的心中再一次掀起了淡淡的波澜。
即使波澜远没有达到可以冲溃他的程序的地步，但是一浪接着一浪，永不停歇的波动让贾维斯觉得烦恼极了，根本就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研究sir所交给他的任务。
“呃，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说出这句话的家伙呢？”爵士有一茬没一茬地回着他的话，一早起来心情甚好的他原本是坐在这个vip的位置上一边听着小曲儿，一边给自己做着外壳的美容护理。
而庞大的机器人身边，抛弃了本来可以拥有的体格，仿照人类外观生成样貌的贾维斯正襟危坐，极度学术的风格让每一个看到他的汽车人心中一颤，内芯开始翻腾摩擦起了火花，绕远而行。
“据我的观察和理解，sir有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出去的话的含义。”眨了眨眼，贾维斯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将笔记翻去了下一页，“尤其是在对待身边亲近的人的时候。”
“我的天还有这样的事情么？”爵士不明就里，摇头晃脑大概是因为听见了喜欢的音乐，“难道不应该是对待陌生人的时候，思维热度下降警戒系统开启，然后对待亲朋好友的时候调换系统设置么？”
“嗯，有道理。”前辈的指导是他乐意去听取的，贾维斯在心中记下一笔，赞扬着点了点头，“下次见到sir，我会提醒他这一点的。”
有条不紊地记录和解决问题并重，他那太空专用的原子笔突然在纸上一顿，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一看手表，果然是到了这个时间点。
这个时候原本的他应该是站在家里的灶台前，为中餐的菜谱而纠结才是。
恩，纠结，他似乎又领会了一种全新的情绪。
“大黄蜂，当心！”
专门为汽车人准备的宇宙飞船的规格，当然是那种可以供他们在走道上跑跳的型号，如果只是普通的、只能让他们的载具模式通过的程度，估计只是拿出来看看，托尼都会觉得羞于出手。
背负在身后的双翼一颤一颤地，刚刚从餐厅里返回的他就被地板上的一处隐蔽的凸起绊了个正着，差点就倒在了才回到船舱中的擎天柱身上。
“沉稳一点。”拍了拍年轻战士的肩头，半晌没等到一直以来都非常活跃的属于大黄蜂的回复，他也只是略带奇怪地看了一眼，就继续往着驾驶室里走去。
干脆就在地板上盘腿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自己挡在了主干道上的自觉性，大黄蜂敲着脑袋开始思考，那模样惹得看见全貌的爵士老神在在地一笑。
“呃，沉稳，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想不出来答案的他重复着这一个词汇，精神的目光就望向了窗边坐着的两人。
贾维斯不明就里，回以一个微笑。
“咦，是这个意思么！”没有回应的两人却恰恰像是给了他一个提示，挺胸抬头收腹，不再发一言的他往驾驶室的方向小心地探视了一眼，也往着那扇大门走去。
“大黄蜂他是在。。。。。。？”又是一种全新的行动和思维模式，感觉自己连笔记都要来不及写的贾维斯手忙脚乱地，只得出声向着爵士请求帮助，“我不是很能理解。。。。。。”
“他大概是觉得，不说话就是沉稳？”爵士好笑地摇了摇头，以一种看透全貌的姿态在沙发里换了一个坐姿。
“大黄蜂一直以擎天柱为他的偶像，擎天柱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努力去贯彻落实。”见贾维斯不解，他还非常好心地大开话匣，“只是他貌似老是跑偏？算了，小伙子嘛，他这个样子我们也都挺喜欢的。”
“都是青春啊青春~”
“偶像。。。。。。”贾维斯沉吟，他总觉得，大黄蜂在那一刻的眼神和心情，他都能够深刻地理解到他的情绪。
那他是把sir当做偶像了么？
不，不对，程序不该是这么写的。
不对，都不对，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弄错了。
上回说到，有些关于人类的情绪贾维斯也学得飞快，
下一秒，顿悟来临的那么突然。
那一个词汇叫做，爱。
*
空空荡荡的楼顶，原本以为自己能够静下心来的托尼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一张设计图，然而眼中倒映出来的东西，和这些细细密密的线条，全然无关。
外面早就是漆黑一片了，被自己关掉的只留下一盏灯的实验室在这种环境之下显得寂静无比，空旷难捱。
时针自以为悄咪咪地走动着快要过了十二点，托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一刻，十一点五十九分，而秒针才刚刚过半，现在也已经跑到了七的位置。
不耐地换了一只手撑起头，哈，今天似乎可以久违地通宵了，他想着。
浑身上下都像是一块被软化了的蜜糖似的，索性趴在桌子上，托尼眼中的神采随着秒针的走动，也渐渐沉寂了下来。
sir，您在这一刻的安排，最好还是上床休息？
“sir，您在这一刻的安排，最好还是上床休息？”
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托尼惊吓地想着，和脑海里的声音一模一样同时响起，他不敢转头去看，那道就站在他身后的属于贾维斯的身影，生怕那只是灯光出了错误的一道不该出现的阴影。
“sir，您在这一刻的安排，最好还是，上床，休息？”
呃，断句怎么就变得奇怪了起来呢？
几乎是转眼间的功夫托尼就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起，而贾维斯脚下的方向也十分明确。
背后是软绵绵的床铺，头一次在这种情形下与人调换了角色的他眨着自己有些印刻着慌乱的眼神，托尼总有一种，今天晚上他老司机即将翻车的预感。
贾维斯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身上还整整齐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