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不好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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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贵骂她,还把她抱进怀里,一起静静坐在晴明身边。
“汝要自贵吾不会拦着汝,只是希望汝不要想些什么蠢事。汝己经答应成为吾的妻子,所以吾不
允许汝再离开吾身边半步。”
不断有暖心的话语从那个不可一世的妖怪嘴里冒出,萤草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片静谧,竹香吹
送,银光泛滥的湖面翩舞着萤火虫的美好夜晚。
“可是茨大人,我身上有很丑陋的花纹,你也会喜欢吗? ”萤草泪眼婆娑地仰起脑袋,问。
茨木童子终是忍不住在她娇嫩粉红的脸上亲了一口: “哪里丑了?吾觉得很好看。”
萤草心里又被灌了蜜。她狠狠撞进茨木童子的怀里,紧紧回抱住他,有他这些话就够了,无论再遇到什么难过的事,她都能坚持下去!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陪在晴明身边。
死亡根本不足以畏惧。
“真的好看吗?”
“当然,比吾还好看。”
☆、另一个禁术
蝴蝶精找到他们时,就看到那么一幅景象——一望无垠的原野上,天色朦胧,如坠云里雾里,静静坐着两个偎依在一起的人影。他们一大一小,一红一蓝,背对着她,就像与世隔绝般,陷入了绵软柔长的二人境界。
微风吹起阵阵草香气,蝴蝶精心如捣鼓般咚咚咚响个不停。她连忙按住像要窒息的心口,生怕自己微小的声音会打破这幅宛如画境般美妙的情景。
蝴蝶精再如何小心翼翼,最后还是被茨木童子发现了。
萤草又哭又笑地跑向蝴蝶精,紧紧抱住她。蝴蝶精也忍不住跟着哭起来。她以为再也不能和萤草一起玩耍,一起睡觉,幸好她回来了!
两个小伙伴大有久别重逢的势头,哭个不停的同时还喃喃的说了很多话。茨木童子只是静静在旁边看着她们说,看着她们哭,没有去阻止她们的意思。
直到两人的眼睛都哭肿了,蝴蝶精才注意到还昏睡着的晴明。得知晴明情况不容乐观后,也不敢再浪费时间叙旧,拍着手里的铜皮鼓,把三人送回了现实。
晴明的卧居里,比丘尼和博雅,还有神乐及小白都在。原来为了让蝴蝶精能专注去找晴明,他们把其它关心晴明去向的式神都赶走了。唯独红叶不肯,非要和他们一起等,还苦苦哀求。最后没办法,博雅才让姑获鸟打晕她带回屋去。
此时他们都在焦急等待着蝴蝶精醒来。
书案被移到一角,腾出来的地方铺上了好几张被褥。被褥周围的半空还飘着一些浅蓝色的符阵。
“比丘尼,你确定晴明在那里吗?”见久久没有进展,神乐张着大大的眼晴,担心的问道。
比丘尼颔首,心里开始浮起一丝忐忑:“我的占卜是这么说的,晴明的确在梦境与现实的裂缝中。”
博雅伸出手摸摸神乐的头,“我们再耐心等等。”
小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入眠的蝴蝶精,紧张又心神不定地等待。
几人陷入一阵沉默之中。忽然床上的蝴蝶精动了,很快睁开眼睛醒过来。他们见状都万分紧张。眨眼间被符文包围住的被褥半空中有三道人影就掉了下来。
嘭嘭几声,被褥扬起了一阵小小的灰尘。萤草率先坐起来,接着是抱着晴明的茨木童子。
看到晴明的那一刻,神乐和比丘尼一哄而上:“晴明,晴明!”
试想一下从半空掉下来,还没弄清坐的是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就有两个女人如狼似虎般扑过来,饶是茨木童子都不禁反射性地向后缩了几步。
蝴蝶精起身,对二人说道:“诸位大人,晴明大人他因为禁术的代价,就快不行了!”
此言一出,比丘尼和神乐只感一道惊雷劈在身上,全都不受控制地定在那里。
萤草眼神迷茫的看着在座的众人,一只手揉着衣角,低头说:“晴明大人现在只靠着茨木大人的妖力支撑,比丘尼大人你们快想想办法。”
博雅已经从茨木童子那里接过仍是一脸苍白安详的晴明,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我对禁术没什么研究,比丘尼你呢?”
在听到萤草的话后,比丘尼很快冷静下来。晴明只要活着的话,一切都还有希望。她坐定身,沉默片刻才说:“晴明施展的禁术代价应该是生命没错。他还吊着一口气的话说明命不该绝。但要救他,没有好办法。”
神乐和小白几乎异口同声道:“那晴明(大人)不是必死无疑吗?”
比丘尼摇摇头,目光与博雅对上,她垂眸叹息:“不,还有一个办法。”
蝴蝶精跟着神乐他们一起振奋的追问:“是什么?”
“施展另一个禁术。”比丘尼面容肃穆,平静而郑重。
博雅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脱口而出:“你说的是泰山府君祭?!”
在座的几人,只有萤草亲眼目睹过芦屋道满举行过这个仪式。这个禁术之所以称为禁术,那是因为违背了阴阳之和,以己命换亡者之命的法术。
神乐脆生生的声音突兀地叫起来:“我愿意,比丘尼。我愿意以我的命换晴明的命!”
博雅首当其冲,不假思索道:“不行,你不能这样做。”
比丘尼还想说自己也可以,博雅先她一步:“比丘尼,你也不行。如果你们都要为晴明献命,那你们的式神怎么办?让他们跟着你们一起消失吗?阴阳寮也不顾了?晴明就算活过来,他会因此高兴吗?”
一番话下来,没有委婉修辞,又没有华丽的词藻堆砌,直接了当,一针见血。比丘尼和神乐顿时无话可说。
小白低声啜泣起来:“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大概是太吵了,晴明的额边渗出不少细密汗珠。在旁边照看着的萤草急急替帮他拭去,一脸迫切担忧。茨木童子知道现下不该是吃味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冒起丝丝的妒忌之意。
“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先让晴明安静休息。”博雅当下长叹一声,劝道。
神乐当机立断:“那我来照看晴明。比丘尼,博雅,你们为了找晴明,这些天已经很累了,就先回去吧。还有萤草,和茨木,你俩也辛苦了。”
比丘尼想留下,却被博雅拉了出去。茨木童子跟着带萤草出来。蝴蝶精当然不好意思一个人待在这里,自然和大家一起走。
博雅对不肯走的比丘尼无奈道:“让神乐照看晴明,我们商量怎么救晴明。”
比丘尼不舍得朝晴明那里深深看了眼,才点头和博雅一起走。茨木童子带着萤草回屋。
他很体贴的没有缠萤草,让她和蝴蝶精,还有鲤鱼精,甚至是寮里其它人的一起聚聚。
变成堕妖的萤草回来了,大家既惊喜又稀奇。都围着她左问右问,左看右看。又哭又骂,又抱又摸,那些情表情姿势丰富得快变成了别人似的。
老实话,萤草也不知道变成堕妖的自己为什么与其它堕妖不同。只是从芦屋道满那里大概听说,别的堕妖在黑夜山时接触到黑暗种子,当下就已经在潜伏期。而她在那时失踪了,还变回过原型,所以才与他人不同。
至于两者有什么关联,她不知道,芦屋道满也没多说。不管什么关联,反正她现在能好好站在大家面前,都是托了茨木童子的福。
她以为自己会死,是他没有放弃她,她才能回到大家的身边。
众人盘问细询一番,才放萤草回去休息。之后又把心思放在晴明身上。虽说有妖力支撑,他仍是处在假死状态。如果不想办法,那再过些日子妖力不抵用,就是真的死了。
知道这么个消息,大家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般若倒是看得开,说晴明要死了,大家都可以解放了。一向低调又不惹事的座敷为此还和他打了一架。
本来萤草回来是件很高兴的事,可她回到屋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大家对她并无间隙,甚至比之前还要疼惜她。这让她更加愧疚。
她不曾有过害人害物的心思,故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家的疼爱。可忽然有一天,她双手沾上无数人类与妖怪的鲜血,记忆深处还有他们临死前那绝望而不甘的样子,她又还有没有资格去享受大家的关爱?
萤草对着镜子脱下衣服,胸前那小小,突兀的绿色花纹显眼的印在那里,无法消去。她指尖轻抚过那花纹的纹理,细细端详。
这是她罪的刻印。
萤草又想起茨木童子温柔如水的眉眼。他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嫁给茨木童子。
他虽是大妖怪,以前肯定也做过不少坏事。但在现世却没伤害过任何一个人。而自己呢?杀人的触感挥之不去,那溅了满脸,带着热度的血仿佛还留在脸上,怎么也洗不掉。
她是不是不该答应茨木童子的求婚?她已经不是茨木童子认识的那个纯良可爱的小姑娘了。这样嫁给他,不就等于是欺骗吗?
再说,晴明大人如果永远醒不过来,那他和她是否又要失去自己的归所,不知何去?
茨木童子尚不知萤草又在胡思乱想,心情很好的跟着博雅跑去他寮里找酒吞童子打架。
他无法压抑心中的彭湃,好像不找点架打打,就无法平静似的。
他还想告诉酒吞童子,他终于明白酒吞童子对红叶的执着,红叶对晴明的执着,还有比丘尼对晴明的执着。喜欢一个人,是与力量,强弱无关的。
不知自己懂得这个道理会不会太晚。应该不会,小草妖都答应了他的求婚。等晴明醒过来,就让晴明帮忙,办一场风光体面的婚礼。
想想那小傻蛋嫁给他时的模样,他就期待不已。
晴明,不管禁术不禁术,你不是个那么轻易就被打败的阴阳师。赶快活过来吧,他都等不及了。想到这里,茨木童子又忍不住内心的雀跃,加快了脚步。
☆、请命
找晴明的期间,大家正齐心协力一点一点建设起那些被芦屋道满和邪恶妖怪们破坏的地方。
只要人活着,就有无限希望。
然而晴明的状况却一天比一天差。
比丘尼和博雅每日都扎在书堆里,什么古文献研究,阴阳术起源,甚至是与阴阳术有关的器物都被两人讨论了千万遍。
晴明的情况不乐观,阴阳寮里的气氛也不大好。萤草和茨木童子两人虽说好不容易又甜甜蜜蜜的重新开始了,可也觉得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不能与萤草粘腻,茨木童子过得很压抑。一方面怕晴明死掉两人不知会怎么样,另一方面又无法满足现状。
两人在一起时,萤草多数时间都在聊比丘尼能不能救到晴明的事情,心思完全不在茨木童子身上。
他只好跑去找酒吞童子和大天狗他们打打架。在博雅家偶尔还会遇到比丘尼家的一目连,小鹿男。他仍是看比丘尼家的一目连不顺眼,但想起萤草已经答应他的求婚,还是忍不住在一目连面前炫耀了一番。
这些日子萤草一个人待着时也想了很多事情。
神乐一直茶饭不思。与小白还有其它式神一起轮流守在晴明身边照看他。而比丘尼和博雅试了好多办法还是没能救醒晴明。
萤草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
比丘尼和博雅又找了一个新的法术,遣去众人,他们便在晴明房间施展。可结果仍是如旧。
比丘尼和博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挺着巨大的黑眼圈,泄气地坐了下来。
“不然,还是举行泰山府君祭吧?”比丘尼疲倦的神色下是微微泛泪的脸,她几近绝望般低声向博雅探询道。
博雅人脸色也不好看,平日恣意潇洒,豪云万千的不驯全都不见了。他叹息道:“不行,比丘尼。只有这个禁术,不可以。”
比丘尼幽怨而愤懑地看着博雅,却听到萤草在外面敲门的声音:“比丘尼大人,博雅大人,有打扰到你们吗?”
博雅打开门,见只有萤草一个人忸怩地搓揉着自己的衣角站在门外。他轻声问:“有事吗,萤草?”
听到博雅的声音,萤草像做贼似的东张西望起来,确定周围没有别的人,萤草才小声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晴明大人。”
还坐在晴明床边照料他的比丘尼不知是耳朵好,还是晴明两个字特别能激起她的注意力。她立即窜到门口,拉过博雅问:“真的吗,萤草?”
由于激动过头,她声音的分贝也高了不少。萤草又紧张又慌乱地朝她竖起食指发出嘘嘘声:“比丘尼大人,小声些!!”
比丘尼被萤草这神神秘秘的样子搞糊涂了,怔怔然的时候,博雅说了一句:“进来说。”
萤草再次确认周围没有别人在才快步迈进屋内。她利索地关上了门,小兔子似的跳着坐下,神色不知是紧张还是犹豫,略显局促。
比丘尼和博雅分别坐到她的对面。博雅怕比丘尼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