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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看起来不好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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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草松着筋骨,闻言道:“反正迟早要被你追上,还不如放手一搏。”
  茨木童子眼神复杂地注视着萤草,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那就久违的来打一架吧。”语毕,茨木童子抬起了左手。
  妖力骤然爆开,他金色的瞳孔在昏暗中闪着刺目的光线,好像有两个太阳般闪耀。
  萤草无意识地咽下几口唾液,紧了紧握在手上的蒲公英。
  综合以往两人打架的结果,即使茨木童子现在六星满级,还身带六星满爆的破势御魂,最后应该还是会比萤草稍逊一筹。
  结果不言而喻。
  萤草也是想到这里,才决定与他战斗。就不知茨木童子在知道自己嬴不了她的情况下,会打什么主意。
  萤草戒备地用眼角余光向四周探视,以防茨木童子有什么小动作,或是后面会有什么帮手。
  茨木童子知道自己与她直接开打捞不到任何好处,但他也没有萤草想得那么复杂,而是直来直往的低手一拳。
  萤草闪躲不及,硬生生地吃下他这一招。妖力在刹那间如同花期已尽般凋零散落,只余下小半血量。
  这就是他新御魂的力量!萤草虽有心理准备,还是吃惊不少。然而也不落后于他,蒲公英下一瞬就朝着他的脑门挥落下去。
  茨木童子本可以躲,但他没有。而是笔直地站着,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棒。萤草正惊疑不定,茨木童子却在蒲公英收势之时牢牢地握住了叶茎,顺着方向直接跃到萤草的面前。
  萤草大吃一惊,想要使劲甩开他。
  茨木童子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谨慎得多了。他身形一闪,掌心用力一扯,便把萤草的蒲公英自她手中拔出,再反手一丢,蒲公英掉到了七丈远的地上。
  惯力影响下,萤草整个人往茨木童子身上扑去。没了武器在手的萤草却也不打算束手就擒,张嘴就往茨木童子的手咬去。
  茨木童子不躲反迎。萤草咬上他的手时,他已经把萤草按倒在地上。
  不知是不是芦屋道满在这个山头设过法阵,被瘴气侵蚀过的花草树木没有受到影响。苜蓿草带着雾水的湿意,还有被瘴气侵蚀过的邪气,扑面而来。
  茨木童子就这样任萤草咬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道:“咬吧,咬得再用力一些,咬到你高兴为止。”
  萤草听着他这话心里不大乐意了。他叫她咬,她就偏不咬。萤草松开牙齿,恶狠狠瞪着茨木童子。
  不见天日的世界无法分清黑夜还是白昼。光线太暗,哪怕萤草能夜视,还是看不大清楚茨木童子的神情。不如说,因为没什么表情所以才看不清楚。
  萤草哼了一句:“反正已经栽到你的手上,我也不求饶了,给个痛快吧。”
  茨木童子的手很快掐上萤草纤细的脖子。那里还有他送给她的一串铃铛项链。随着他的手攀上脖子的动作而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然而在此时此地,听来却有另一种感受。好像在旷野响起的古怪铃声,幽远又渗人。
  茨木童子的声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语调。像是隐忍,又像是责怪,像是不甘,又像是委屈:“痛快?汝倒是想得美。负了吾,却还想要个痛快?哼哼。”
  听在萤草耳里,心中却是一震。看来他不打算轻易弄死她。那他究竟会如何处置自己?指望他念及旧情放她一马吗?
  似乎不大切合实际。
  “茨大人,我还要纠正你一点。我是堕妖,没有感情一说。”萤草目光炯炯地直视着茨木童子,丝毫没有被人擒住了的自觉。
  茨木童子忽然笑了,妖气又浓郁起来。他语气森然:“那吾便教教你何谓感情。”说完,立即俯首堵上了萤草的嘴。
  异物突然入侵到嘴里,萤草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她想要挣扎,却被茨木童子死死压制在地上。没有办法,她只能利用可以动的武器。
  “嘶”一声,茨木童子从萤草嘴里退开。唇角不知何时被萤草咬破皮,不断往往外溢出鲜血。他并没有生气,或许可以算作怒极反笑,复又低头去含住萤草的唇:“很好,吾满足汝的愿望,让汝尝尝吾的血。”
  混着他鲜血味道的唾液源源不断灌进她的口腔,没有一丝情意。萤草被呛得呼吸困难,想再次挣扎却是徒劳无功。
  他的吻霸道非常,唇舌纠缠,银丝难断。上颚下颚无一处不被舔遍,血的味道腥咸,只是很快就变清甜起来。
  她的脑袋快要缺氧,意识好像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身上猛然一凉,飞出去的意识很快又钻了回来。萤草定晴看去,茨木童子已经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衣襟。
  萤草恼羞成怒大骂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只是让汝记起汝是谁的东西罢了!”茨木童子咬牙说完,又一把堵住她的唇横冲直撞继续掠夺。左手伸进她的衣襟,在里面上下不停摸索。
  萤草在两人亲吻渡气的空档,挤出几个破碎的字音来:“我……杀……了……你!”
  茨木童子充耳不闻,手很快又游移到她的腿上摸索。灼热的触感一下烧到萤草,她低呼一声,不断扭动着腰想挣脱掉这难言,又莫名的感觉。
  茨木童子停下来,舔着唇,恨铁不成钢道:“吾是多小心翼翼地把汝当成珍宝;连触碰汝的底限都仔细审度过一番。吾从来没把汝当成朋友,是因为吾把汝当成了宝物。汝只因堕化了,就想逃离吾的手心?吾绝不允许!”
  不知那个善良体贴的萤草听到会有什么感触,反正眼前这个萤草没任何反应。她甚至冷笑着回道:“茨大人,你的那个宝物已经死了。哪怕你再宝贝,失去的东西就是失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不过如果你真觉得我也可以,我就如你所愿吧。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她真的不再挣扎,仰头挺胸直视着茨木童子。
  

  ☆、清醒

  
  堕妖的思想阴暗悲观,看来的确如此。
  什么失去就是失去?什么已经死了?他何时答应过那些事?
  萤草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一副任他鱼肉的泰然之姿。茨木童子反因她这样而停止了所有粗暴的动作。
  他松开她的脖子,指尖撩起铃铛作响,湿热的双唇轻吻在萤草的眼睑,额头,鼻尖,唇上。他每一个吻都带着仿佛亲吻着易碎品般的谨慎细微,一丝不苟。
  直到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他们二个人,茨木童子低沉,又幽远的声音才缓缓传出:“是啊,吾的小甜点不会忘记她说过最喜欢吾的话。”
  这句话轻飘飘钻进萤草的耳朵里,与他那些浅吻带来的酥/痒感夹杂在一起,萤草不知怎地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触动。
  那颗黑色的心脏以一种将要重获新生的冲力不断撞击胸口,宛如一只想要脱逃而出的野兔。
  她咬唇双目凝视着他,却意外看清了茨木童子的神情——一张好看的脸全是宠溺和温柔,那双金色的眼瞳倒映着满脸花纹的自己,丑陋又不堪。
  “说过那些话的人是她,不是我。”萤草皱眉凶道,想要极力摆脱潜意识里那奇异的躁动。
  茨木童子依旧那样柔情似水地看着她。好像在看着一个世界上最珍贵,独一无二的宝贝。
  他浓眉皱成一团,略带苦涩的口吻又在萤草耳边轻飘飘响起:“不管是她还是你,都是同一个人。吾喜欢汝,不仅仅是喜欢汝的善良,汝的可爱,还喜欢汝的弱小,汝的阴暗。吾能接受汝的全部,就像汝能接受吾的全部那般。”
  有什么声音在心底深处呼之欲出——不是这样!是她变了,她配不上他!她也好喜欢他,可是再也不能喜欢了!
  随着那些奇妙的声音,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闪现。黑夜,肥美嫩白的蒲公英,茨木童子睡着的侧脸……
  “你要杀就杀,废什么话?如果你不杀死我,我就会杀死你!”萤草大声叫道,声音里却隐约有几分慌乱。
  茨木童子只是更紧更牢固地把她压制在身下,并没有因她这些话而有任何动摇:“小甜点,汝看。”
  熟悉的字句萤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哈?”正莫名其妙之际,她便看见茨木童子朝她伸来左手,在她面前缓缓摊开。不应在这个季节存在的几只萤火虫自他掌心缓慢飞出,像是几盏灯笼,又像是几颗星辰,盘旋飞舞,从她的眼前掠过,向远方翩然离去。
  那些星点仿佛烙印在瞳孔里,挥之不去。
  月夜,竹林,温柔的笑脸,紧紧的相拥,甜蜜的话语都在脑海一点点扩大,把内心的阴霾逐渐吞噬驱赶。
  萤草陷入长久,又无法理清的混沌之中。
  茨木童子像在哄着心爱的人入睡般,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如果汝变成堕妖再也变不回来,那吾也变成堕妖。这样汝就不再是孤单一人,汝会一直陪在吾的身边。”
  萤草听着他的话,不知是否听明白,一直沉默着。眼泪却似乎听懂了,不受控制地奔腾而出,很快沾湿她大片的脸庞,掉进了散发着奇异气息的苜蓿里。
  柔软的地面像在衬托他话语的重量,飘乎乎的像是要带她起飞似的。
  “别哭,吾的小甜点。”茨木童子心疼得用指尖柔柔拭去萤草的眼泪,“吾是说真的。汝点头的话,吾随时能变成堕妖。不管六道众生如何,吾只要汝。唉,汝一哭,吾就会不知所措,所以不要哭了。”
  如果不是萤草变成堕妖,没有任何感情,连他都想杀死,茨木童子大概永远都不可能会对萤草说出这些话。
  他堂堂一个罗生门之鬼,那么傲慢霸道,甚至还被称为毒舌,怎么可能会说些这么肉麻恶心的话?
  他在萤草面前得一直是个霸道傲慢的大妖怪才行。要让她崇拜不已,让她喜欢到无法自拔,让她离不开他身边,让她能没有任何不安的依靠。
  “……茨大人……对,对不起。我……怕你不……不要我……”有哽咽的字句从萤草嘴里艰涩挤出。可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是那个善良萤草的真挚话语,还是堕妖萤草的欺骗话语。
  无论哪一个,都是他的东西,他的小甜点。
  茨木童子笑得酸涩又无奈:“小傻蛋。茨大人永远都不会讨厌汝,也不会放弃汝,听到了吗?”
  脑海那些甜蜜又幸福的片段如汹涌而来的潮水,一阵阵冲撞着她的内心。那些黑暗被满心的酸甜腐蚀吞噬,夹杂着飞溅的鲜红,还有生动的话语在交融汇合,慢慢照亮了心头的灯。
  她忽然好像忘记了为什么讨厌这个世界,为什么憎恶所有人类,甚至忘记了自己变成堕妖时有没有杀过人。
  一切似乎回到了她的初生。
  温柔的人类抱着她喜极而泣;戴着笠帽用心养大她的式神温柔可亲;一众朋友谈笑风生;大家坐在樱花树下赏花;遇到了许多人事物,泡了治愈的温泉,有了喜欢的对象……
  在她仍徘徊在黑暗与光明的内心交战之时,茨木童子的吻又轻轻落下来。
  他吻得十分小心,轻啄了她的唇瓣一下,又道:“吾本不打算在这种时候说,可是……吾怕不说汝就不会明白。”他的手抚上她满是泪痕的脸,用世间最为温柔的口吻说——
  “萤草,汝愿意嫁给吾,成为吾永远的伴侣吗?”
  萤草像听到什么极为触动的话语,眼睛瞪得如铜铃那般大,血丝都跑了出来。呼吸变得十分急促,好像怎么都喘不够气。
  脑袋胡乱的疼痛,心脏也像被什么东西压迫着突突跳个不停,好像下一秒就会破胸而出。眼泪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
  心底的声音在大声嘶喊,我也好喜欢你。不管你多坏,我都好喜欢!我愿意,我愿意,哪怕现在去死掉都愿意!
  萤草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身体突然向上拱起,茨木童子压都压不住。伴着难以忍受的痛、吟,她的身体很快停在半空。那与昏暗融为一体的漆黑衣饰正以极快的速度褪去,恢复原来的花色。
  身上脸上的奇怪暗纹也随着黑气褪去而渐渐从肌肤一点点消去。
  茨木童子就这样以近在咫尺地距离观察到她身上的变化,内心激动澎湃却又紧张不安。
  他就这样专致地注视着她。她痛苦又极为忍耐的声音让他揪心,最终还是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了她。
  他多希望,能分担小草妖此时此刻的痛苦。他能想像得到,小草妖发现自己有堕化征兆时,是多么害怕多么无助又绝望。
  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他知道的话,她现在就不是那么痛苦的样子!
  似是要深入骨髓的拥抱让萤草觉得安心。即使身上有着如上刀山,下油锅,被凌迟被五马分尸那样痛不欲生的苦楚也能一一忍受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怀抱里的萤草逐渐安静了。
  茨木童低头去看,暗日下萤草的脸呈现出异常的苍白颜色。全身的衣饰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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