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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闺中记·在水一方-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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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烨?
  周彦华的本名便是周烨。
  所以,他们是相识的?这位年轻的县老爷也是他在长安的相识?
  我不知为何会感觉慌乱。
  先是周炤,如今又来了一位县老爷,我与周彦华在此的平静,似乎被打破了。我甚至能想象,他在长安的友人会接连找来,还有他的妻儿。
  我突然不想留在此处看他与旧友叙旧,扯了扯福多的衣袖,低声说道:“你请客人去屋子坐坐,我回屋给客人煮茶去。”
  听言,福多没有多想,忙上前去请一行人去屋子坐。
  我在厨房唤过堂屋里的福多,请他先安排些粗点心给客人,我便一心一意在厨房里煮着茶。时不时听见堂屋那边传来几道声音,我的思绪又飘远了,听闻背后有了声响还是以为是福多,想也没想便说道:“茶就要煮好了,你送过去吧。”
  说着话,我已起身,却看到周彦华隔着几步距离,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太沉太深,我不由自主地垂下了脑袋,侧耳细听屋外的动静,却没再听到什么声响,不由得狐疑地问道:“你朋友呢?”
  周彦华微怔,随后才缓缓答道:“坐了一会儿便走了。他今日来此是要考察这一带的地形,并未久坐。”
  我心里还想着茶也没能让人喝一口呢。
  我此时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似乎只要牵扯到他在长安的人或事,我的心里就像哽住了一根刺般,难受得紧。而经历了初见周炤那一回,如今再遇此事,我即便心里难受、不舒坦,却没再想过去质问他。
  内心深处,我相信,他会向我坦白。
  果不其然,周彦华见我垂头丧气的模样,上前轻轻抱住了我,声音轻柔地令人沉醉。
  他说:“他与我曾是同窗好友,只是一直在外地任职,鲜少在长安。因犯了错,便被调到了这县城里任官。当年,我一路南下,若不是他暗中相助,我怕也不能活着进入这里。若不是他今日来此,我还不知这新上任的县老爷竟会是他。”
  我轻声应道:“见到昔日旧友,你就不想多与他叙叙旧?”
  周彦华扶过我的头,低头笑着看我:“来日方长。再说,我见你知晓我与他相识后,神情便有些不对,怕你胡思乱想,便将他打发了。”
  我忍不住笑了:“你这哪里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周彦华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浓,低头浅浅啄了一下我的嘴角,语气宠溺:“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红着脸颊瞋了他一眼,他的手脚却已不安分,我拼命推搡着他,却惹得他连连发笑。我心里气恼万分,看他这副嘴脸,恶狠狠地道:“这里还有福多呢,你别……”
  周彦华却一本正经地道:“那我们回家。”
  我气得跺脚:“我可是有了……”
  然,不等我说完,周彦华便吻住了我。也许他知晓此时不宜过火,几番浅尝辄止后,话音里明显压抑着丝丝□□:“这日子……有些难熬。”
  我笑着啐了他一口:“你果真是伪君子!难道她……她那个时候,你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周彦华眼露迷惑,似是未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许久,他却沉声道:“美珠,你还是在意么?那个时候,我没心思顾及儿女私情,未曾有如今的感受。”
  他定定地看着我,目光真诚,似有着丝丝恳求。我并非是想为难他,只因好奇才问出了口,看他如此模样,我也不愿继续令他为难,朝着他笑道:“为了孩子,今晚你便去书房睡吧。”
  听得此言,周彦华的脸色顿时一僵。我怕他会多想,正要开口向他解释,他却忽低了头搁在我肩上,低低地应了一声:“也好。”
  闻言,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周彦华却从袖中掏出一只用青草编织而成的小鱼儿递到我面前:“送给你。”
  这只用青草编织的小鱼儿虽不够活泼灵动,然,那一对绿莹莹的圆眼睛却格外有神,使得整只鱼看上去也生动了些许。
  我伸手接过周彦华手中的鱼,在手中反复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问道:“你会编这个?”
  周彦华略显尴尬地笑道:“跟着福多现学现卖。模样有些不中看,你,喜欢么?”
  我将小鱼捧在胸前,点了点头:“自然喜欢。”
  “喜欢便好。”
  与福多告别后,我与周彦华并未回家,而是沿着河岸漫步。
  清风拂面,细柳轻扬,点点新绿点缀其间,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这个时节的风依旧带着些许寒意,在风中逗留得久了,我渐觉身子有些发冷,不由自主地向周彦华靠近。紧握的双手间,股股暖流侵入心扉,我格外依恋他手心里的温度,即便身体感受到了寒意,却也不愿就此离开。
  而周彦华见拗不过我,索性将我带到一处避风的柳树下坐下,转而轻轻拥着我。光天化日之下,我与他从未有过这般亲昵的接触,此时被他揽进怀里,我有些难为情。偷偷看了看附近河岸边的情形,好在附近没有人,我这才安心了不少,却依旧觉得羞涩,只能将头埋进他的臂弯里。
  周彦华不是多话的人,我也非善言之人,两人之间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里。我倒是十分享受这样的气氛,周彦华似是有些不适应,轻轻扶起我深埋的头,疑惑地蹙眉:“不是想看看河岸的景致么?怎么埋头一声不哼?”
  我抬手抚平他的眉间,红着脸,低声说道:“你这样抱着我,万一让人瞧见……我们还是回去吧?”
  周彦华先是笑了笑,随后便扶着我起身了。
  然而,在途经陈家院门时,我却见阿娘正从陈家出来。


第30章 纵使相逢却陌路
  从陈家出来的阿娘,脸色并不好,遇上我与周彦华,她显然吃了一惊,神色慌乱间,又低低地指责了我一句:“哎呀,你突然钻出来是要吓死娘!还有,这天冷风寒的,你有身子在身,可别在外头待太久。”
  我不过是想要上前与阿娘打声招呼,才迎上来便听了她一顿不轻不重的指责,我心里愈发疑惑了。
  福多说阿娘去了别家帮忙,难道是陈家?
  而阿娘这慌张躲闪的态度,我不信她来陈家是因为陈家需要阿娘的帮忙。
  而阿娘在指责了我一番后,脸上的慌张之色已不在,转而和颜悦色地对周彦华叮嘱道:“周先生,美珠这孩子任性了些,你也别总是顺着她。若事事都依着她,倒是会给你添不少麻烦呢。”
  “娘!”我对阿娘今日的言行感到迷惑不解,听她当着我的面向周彦华如此指摘我,我心里有几分委屈。
  而周彦华听得阿娘的话,却是毫不在意地笑道:“美珠她一直都乖巧懂事,从不会惹事。今日,她本想回家看看您,却不想在这里遇上了。岳母若无事,去家里坐坐如何?”
  对于周彦华这番相请,阿娘摆手拒绝了:“改日吧。今日还得回家与福多商量些事,实在抽不开身。”
  周彦华没再多言,转身送阿娘去了渡口。
  在阿娘登船前,我忍了许久的话,终究是藏不住:“娘,您今日去陈家做什么呢?”
  阿娘面色淡淡地回了一句:“邻里乡亲间的琐事,陈家请娘去相帮,娘不好推脱便去了。”
  我并不信阿娘的这番话。若只是平常事,为何在见了我之后,她会显得慌乱无措,甚至无缘无故地指责埋汰我?
  然,阿娘不愿说,我也不能再问。阿娘口风严谨,只要是她不愿说,谁也别想撬开她的嘴。这一点,我早已深有体会。
  两日后,周彦华的旧友只身前来白水乡时,径直寻到了家中。
  他来时正值午间用饭时间,冯婶在前院清扫着院子,见院中进来一位面生的年轻人,本想询问一番,那人却绕过她径直穿过堂屋进了院子。
  冯婶一路跟在他身后,说了我们正在厨房用饭的话,他喜不自胜:“正好,我赶了半日的路,还饿着肚子呢。”
  说着,他便将手中拎着的两坛酒和一些熟食递到冯婶手中:“麻烦您给热热。”
  冯婶并不推脱,将人引到厨房的用饭之处后便去了灶台旁。
  我与周彦华、周炤三人本在用饭,见突然进来一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去看。这一看,周彦华面色平平,我只是略有些好奇,却见周炤猛地放下了筷子,转向周彦华,难以置信地问道:“哥,他……他怎么来了?”
  周彦华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你别理会他,吃饭。”
  周炤气呼呼地执筷扒饭,我愈发奇怪这几人之间的关系。
  按理说,这人好歹是周彦华的友人兼救命恩人,怎么周彦华对他的态度如此冷淡?就连周炤似乎也极不待见他?
  然,这人毕竟是一方父母官,来者是客。那兄妹俩不动如山,我却做不到视而不见,正要起身迎那县老爷入座,周彦华却按住了我的手腕,转而回头看向县老爷。
  那人正一脸闲适地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三人,见周彦华回头看他,他脸上的笑容立时扩大了,施施然过来,却是向着周炤而去。
  周炤恍若未见,依旧一声不响地埋头苦吃。那人顺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撑着脸望着对他理也不理的周炤,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女侠,饭菜可口么?”
  周炤头也不抬地冷声说道:“离我远点!”
  那人毫不在意地一笑,转而看向了对面的我,肆无忌惮的目光在我身上不停地扫视,仿佛要看进我的心里。我是头次被一名不相关的男子这样赤/裸裸地注视,心里有些不快,却始终碍于他是周彦华旧友的身份,而不得不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低下头去,如同周炤一般埋头吃饭。
  适时地,周彦华出声道:“没吃饭便一块儿吃吧。”
  他点点头,周彦华便叫来了冯婶,让她再添一副碗筷。冯婶应下后,送来碗筷时,又添了几道下酒菜,询问了周彦华一句:“周先生,酒烫好了,现在送来么?”
  周彦华点头应了一声,周炤却忽然看向我:“大嫂,你吃好了么?”
  我被她问得有些呆住了,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周炤立马抓住我的手拉我起身:“那我陪你出去透透气,这屋子里太闷了。”
  我知晓周炤不待见那人,而我待在这里的确有些尴尬,也便顺着她的意起了身。出去前,与周彦华知会了一声,又礼节性地向那人客套了一句,便挽着周炤的手出了厨房。
  我与周炤随意在天井里走着,周炤始终心不在焉地沉默着,这倒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周炤。而她这异常的行为,定然与新上任的县老爷脱不了干系。
  我心中十分疑惑,斟酌了许久,问道:“炤儿,县老爷为何称呼你为女侠?”
  周炤眉心纠结,苦恼万分地道:“我哥两日前与我谈起他时,我就知晓我今后没有好日子过了!这下可好了,他竟然直接上门了!大嫂,你别看他与我哥好,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长安,无人不知他赫连平风流成性!你日后多看着我哥一些,让他少与这样的人来往,省得学坏了,在外勾三搭四!”
  我当真看不出那年经轻轻的县老爷竟是这样的人儿,先前看他器宇轩昂,又是平易近人的县老爷,对他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听了周炤的话,倒是让我对这叫赫连平的县老爷刮目相看,当真担心周彦华跟着他学坏了。
  然,我嘴上并没有附和周炤的话,只道:“看你对他的态度,他似乎做过令你不喜的事?”
  周炤的耳根微微红了一圈,支吾着不愿言语。周炤若是露出这小女儿一般的姿态,我便知晓其中缘由,也不好再追问。我扶着她进屋里坐下,她似乎仍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直到我开口叫她,她才受惊般的抬头看我。
  喝过我递到她手边的热茶,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哀声叹道:“大嫂,实不相瞒。他曾是名满京华的大才子,多少女子倾心于他,他却……却独独看上了我。我那时已许了人家,又因心慕武功超群的盖世英雄,对于他这样的书生才子根本没看在眼里。后来,我便常常听说关于他的许多风流逸事,甚至是与他相好的一位风尘女子因他又与别的女子勾搭上了,一气之下投湖自尽了。”
  周炤的眼中有几分怒火,继续说道:“这样的事时常发生,因此他负心薄情的名声也渐渐为上流人士所不齿,他却依旧我行我素。他家里人逼着他娶妻,却没有哪户人家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子倒是有些想进他家的门,他竟当面给人家难堪!因他在女子中的名声不甚好,这婚事也没成。”
  “我嫁人被接进夫家那晚,他竟悄悄潜了进来。当时,我蒙着盖头一心以为是自己丈夫,也没留心,只等着他替我揭了盖头……”
  说到此处,周炤咬牙切齿地说:“后来,我才想明白,我新婚当日丈夫为何没进新房。他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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