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的情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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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微好奇:“什么发财?”
路辛一派高深:“这是你老公同我的秘密。”
叶子微无语将手机丢掷一边,门口铃声响起,她稍微紧了紧浴袍走出去。
梁为洗完澡,觉得人清醒不少,刚才突如其来的心慌抛至九霄云外,他打开浴室大门,在梳妆镜照了照,把头发理顺,然后出去。
客厅无人,门口隐有人声。
原来是小宋将鞋送来,叶子微正穿着浴袍靠在门边,和他“谈笑风生”。
她就那么随意地站着,上面没裹严实,下面亦是两条光裸长腿。
梁为心里莫名烦躁,大步出去,冷冷问候小宋:“你来了。”视线移至他空荡荡的双手,购物袋已由叶子微接过,他故意问他,“鞋子呢?”
小宋看到梁为一张从冰窟里捞出来的脸,心道不好,俊俏小脸立时没有刚才的春风满面:“梁总,鞋子我已经交给夫人。”
梁为看看风情万状倚在门边的叶子微,又看看他:“那你还有什么事?”
小宋冒冷汗:“我……”
“我叫他明天早上给我们送换洗的衣服。”叶子微轻巧地说。
梁为扫她一眼,胸前那片雪白肌肤真刺眼。他冷冰冰道:“交代完了吗。”
叶子微应:“嗯。”
小宋忙道:“梁总,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休……”
回应他的是无情关门。
小宋:“……”
“你怎么这么不礼貌。”叶子微把鞋放在玄关边,随他回客厅。
“大概是跟你学。”梁为头也不回。
“关我什么事,我几时不礼貌过?”
“你对我可从不礼貌。”梁为细数,“踹我办公室大门,同我大呼小叫,大半夜把我锁在门外……”
“那你还推我入池塘。”
“不是你推我倒地在先?”
叶子微恼:“这不一样。”
梁为挑眉:“哦?哪里不一样?”
关键时刻急中生智:“……你是我老公,他们是外人,这就是不一样。”
仿若一味熨帖凉药入腹,他突然发不出火:“你知道就好。”
奇怪奇怪,心情莫名好转。
可能跟女人待久,他也患上一月一次的暴躁病。
梁为坐回沙发:“吃完了?”细致一看,“你这富贵病是谁惯出来的?”
叶子微蹲在前头摆弄电视机,头也不回:“以前是我爸妈,以后将会是你——直到我们离婚。”
“看来你的臆想症比富贵病还严重,”梁为说,“我得找医生先治治你的臆想症。”
“此医生是否姓梁?”叶子微成功打开电视机,心情不错,坐回他身边。
“是,一对一治疗,二十四小时为你服务。”
“好的,那先请他帮我剥一剥这袋瓜子。”
被下套了,他几时为女人做过这种事?
梁为表情扭曲,叶子微眼风扫过来,装腔作势唤一声“梁医生”,更令他骑虎难下。
梁为极其勉强地拆袋,把那些瓜子倒在小碟,另再拿出一个小碟装去过壳的白嫩果肉。
这平时看着就不大的小吃食,此刻变得更小更麻烦,将他指腹磨红,梁为心情不顺,嘴角绷得牢。
但他把小碟盘递给叶子微,对方那副类似某种鼠科动物的满足模样又取悦他。
梁为一边不自觉地剥着第二摞瓜子山,一边身不由己地想,原来圈养宠物是这种感觉。难怪周泽宇以前总喜欢养猫猫狗狗小仓鼠小金鱼,恨不得把动物世界搬进家里。
梁为兴致忽起,转头问叶子微:“你能吃到这颗吗?”说完利落地往空中抛一颗瓜子,叶子微措手不及,身体比脑袋先行动,像伊丽莎白叼住飞盘那样迎向那颗飞旋的瓜子。
反应过来,硬生生刹住,她气急败坏:“梁为?!”恨不能与他同归于尽。
梁为得逞,摸摸她发顶:“原来我家也有只伊丽莎白,还是会咬人的。”
叶子微瞪他,不理他继续看电影。
梁为讪讪,默默把整包瓜子都剥完,将小碟盘推到她面前。
叶子微突然说:“看,你梦中情人。”
梁为看向她。
叶子微朝电视屏幕努嘴。
她正在看一部讲农奴制的西部片,里面满满都是黑皮肤厚嘴唇的黑人女子。
梁为正疑惑,画面光线转暗,显示屏上影影绰绰映出叶子微身形。
他刚想说话,就听叶子微幽幽地说:“短头发,黑皮肤,身材丰腴,还特别勤劳务实,完全是你理想型。梁先生,原来你梦中情人在美国。”
梁为看一眼:“……高攀不起,现下只能勉强找个本地土佬。”
“本地土佬也讲自由意志,你不要……”叶子微一边说一边站起,腰间绑带不知何时被梁为坐住,如此突然一动,腰带滑落,整件浴袍猝然敞开,她话音戛然而止,梁为也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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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拢住浴袍,叶子微强自镇定,往卧室去。
关门。
心脏狂跳。
她这才亡羊补牢,上面揪紧领口,下面抓紧腰带,背对门,僵挺挺直立半晌,脑中一片混沌白花。
…
……
………
先回忆,她干瘦身材完全被他“梦中情人”比下去。
…
……
………
再回忆,梁为表情堪称有趣。
…
……
………
三回忆——叩叩,门响。
手把转动,梁为隔着门板问:“你锁门了?”
她答应。
梁为说:“开门,我们够钟睡觉了。”
第18章 18
18
等待开门的过程,梁为心里闪过无数个应对反应,再完整绅士大全也没教过他在看到女人身体后该如何反应才算礼仪周全,何况这女人还要再加一个前缀——他的妻子。
门开了,叶子微正敷着不知从哪里找出的面膜,她一边按面膜,一边悠悠然坐到床边。两条纤细长腿一别,若无其事。
梁为在一刹那作出选择——跟她一样若无其事。
于是两个人面上一派风轻云淡风平浪静今夜月色甚美云云,用二十一世纪成年人方式,化解一场来去如风的尴尬。
最后,他们商议——抑或者说是暗暗较量后达成一致,梁为睡客厅,叶子微睡卧室。
自离开叶家,他们俩就再没有同床共枕过,平日吵吵闹闹拌拌嘴,宛若兄妹,更似舍友。
梁为想,如果这就是正常的夫妻生活,那也不错。
第二天早上,叶子微是在一阵暴躁的电话铃声中醒来的。
路辛在电话那头怒吼:“你男人真是好厉害!!跟你简直天生一对!!”
骂完就挂,叶子微懵然。
原来梁为昨天告知的那支股票在今日狂涨,而路辛听他话选择沽空,惨被平仓,血本无归。
叶子微咂舌:“梁为,你好不厚道。”
梁为不认。“我可没叫她沽空。”
“但你误导她。”
梁为拿着玻璃杯去接水,叶子微跟过去:“路辛怎么惹你了,你要这样对她。”
反正她祸从口出,梁为毫不羞愧,避而不答,低头看一眼叶子微脚面:“又不穿鞋?”
叶子微被路辛那样一吼,起得很仓促,光着脚就出来。
梁为喝完一口水,把杯放置桌台,有力手臂横过她腰,将轻盈柔软的女人一搂,走过去,放到沙发。
他依稀记得,女人光脚踩地不好,易宫寒。
这个话题跟他掰扯不清,叶子微换个话题:“Lucy已经走好几天,我们是不是该去你家把她夺回来?”
梁为:“夺?”
她换个字:“请。”
说干就干,叶子微是个行动派,她换完早上小宋送来的衣服,吃完早餐,便拉着梁为出发。
梁为面上不说,但心里有些别扭。
他要带女人回家——他还是第一次带女人回家。
梁宅比之叶宅是另一种设计风格,江南园林,曲径通幽,颇有古意。
但也更深沉莫测。
和梁为性子倒是像。
他们来的不是时候,梁父外出,梁母正在佛堂拜佛。
梁为便带着叶子微在院子里随意逛逛。
“梁伯母每天都拜佛?”
“嗯。”
梁为领她去山水湖赏花,湖边是一座八角飞檐亭半凌空于水面,另一边铺以一排通过湖面的石桩。
堆砌的假山位于正中,孑然而立。
叶子微不坐亭台,偏要去走石桩,渡湖面。梁为拗不过,只好跟住她。
二人一前一后,小心谨慎地跨石柱。
“我听说伯母很早就归佛门,吃全斋,不怎么在公众场合露面。”
“嗯,大概在我出生不久后。”
叶子微说:“那不是二十几年?”
二十多年吃全斋,已然半个尼姑。
“应该是。”梁为对此言语寥寥,谈兴不大。
梁为走在前,一步一回头,一只手在前面扒开树枝柳条开路,一只手虚虚护在身后。
叶子微看那手看了半天,有些疑惑,这么远的距离,真能护住她?
于是上前半步,握住他。
梁为微不可感地僵了一下,然后他感觉到那柔软的手寻到他五指缝隙,钻进去变作十指相扣。
扣得不算紧,掌心间隔着空气,却叫他一个失神,险些被一根荡回来的柳条打成落水狗。
梁为暗自深呼吸。
叶子微还在想梁母的事:“你们家都是这副冷清性格,难怪子息单薄。”
梁为难得不反驳,他自进入家门就比平时沉默许多。
叶子微便不再唱独角戏。
正安静着,她不小心踩住一块青苔,脚底滑,一下子往下出溜。
幸好梁为眼疾手快,回身将她搂住。
“谢谢。”叶子微笑。
“早叫你好好走上面。”湖边也能看风景,非要走这不寻常的路。
梁为一边埋怨,一边帮她拂掉头顶一根垂柳,再捡去一片绿叶。
叶子微只是浅笑,放开他说:“青苔这么多,看来平时没人从这走。”
“当然,大家都走大路,谁像你,喜欢另辟蹊径。”
“路不同,风景不同,我才不要同他们一样。”
“有什么不同,还不是亭台荷花。”
叶子微举目四望,草静,无风,天空湛蓝如洗,荷花垂垂娇羞,似乎确实没有什么不同。
但她抬起两人相牵的手,调侃道:“这就是不同咯。”
梁为眼神一闪,哑然无言。
叶子微推推他,催促:“快往前走,我们才到半中间。”
他忽然咬牙,用力捏痛她的手,调头便向前。
梁母每天早晚都要在佛堂拜足一个小时,今早听闻小两口要来,便提前出来,正好撞见两个人手牵手从湖上走来。
一上岸,梁为就甩开妻子的手,仿佛避之不及。叶子微倒不恼,嘴边一抹浅淡笑容,心思仍挂在湖边风景。
梁母出声叫住他们。
二人皆是一愣,梁为显出几分尴尬。叶子微倒是笑容得体大方,只是称呼不对,她说:“伯母好。”
三人一起进入客厅,梁母话不多,梁为更是有多短答多短,力求言简意赅,场面就有些冷。
叶子微平时不是个在长辈面前话多的人,但在这么冷的气氛下,没办法,只能当起活跃气氛的懂事小辈。
但梁母依然反应平平,吝于笑容。叶子微无奈。
这家人不应姓梁,应姓“凉”。
中午吃饭梁父也不在,吃完饭,叶子微跟梁为去他房间。但梁为把她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有什么秘密不能看?”她哂。
梁为不答,只赶她去客房休息。叶子微不屑,走了。
梁为将门关上,看到熟悉的书桌,熟悉的床,终于感到一丝轻松。
他自小被放养在外,对这个家没有家的感觉,只是每年假期停靠的驿站,但这间房多少不同,他在家的大半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承载他无数秘密。
因此这里是禁地,是私人领域,他还不打算对她开放。
门外有人,是梁母。
梁为从床上坐起,给她开门。
“在看书?”梁母看到他枕边放着一本书,问道。
“只是闭目养神。”他对母亲很恭敬,搬把椅子坐到她面前,给她泡茶。
“结婚感觉怎么样?”梁母面目慈祥,不无揶揄地说,“我听Lucy说,你们感情很好。”
梁为蹙蹙眉:“她们又添油加醋。”
“可是我看你们确实很好。”
都是假象。
梁为懒得解释,任她误解。他按着壶盖给她倒了杯茶。“我以为您和其他女人不同,没想到您也如此八卦。”
梁母笑:“做母亲的无论何时都牵挂自己的孩子,别以为我整天念佛你就可以瞒住我。”
他的事何时有自主权,这场婚事不就是她定。
梁为沉默不语,梁母继续说:“要学会珍惜眼前人,同样的错,犯一次是年轻,犯两次是愚蠢,犯三次就是遭报应。我知道你不是愚蠢的孩子。”
梁为猝然攥紧茶杯。莹白杯胎在阳光下纯澈近乎透明,他手指收紧,指甲压得发白。
梁母再奇怪地探问:“我看你们相处得很好,你真的不喜欢叶家这个小女儿?”
“不喜欢。”斩钉截铁,亦染一层不露声色的控诉,控诉他身不由己的婚姻。
“不喜欢也没关系,叶家家大业大,养出来的女儿不会差,你好好与她过日子。”梁母淡淡道,“听你爸说,两家的项目也由你着手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