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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懂爱的情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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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子微则全然不同。

她的成绩忽上忽下,学不学习完全看心情,并且如实反映在成绩单上,认真学便能坐火箭般蹭一下登上年级前十几——虽然这情况极少出现,不认真学便立刻掉落年级后十几,最差一次还倒数过。如此跌宕起伏的成绩,令叶母每个月准时承受一次乘坐云霄飞车般的晕眩感和刺激感。

除了跌跌撞撞起起伏伏的成绩外,叶子微还有一个显著特征——不安分。

哪里有热闹,哪里准有她,学生“闹革命”,更是常以她为首——裙子凭什么不能短过膝盖?女生为什么不能佩戴首饰?一年四季凭什么日日要穿校服?这土掉渣的校服学生们为什么不能参与设计?

在长辈们看来合乎规定的旧秩序,被个性觉醒的这一代学生质疑反抗,乃至奋起打破。而叶子微又是其中翘楚,令老师头疼,令校方头疼,更令生了这么个“怪胎”的叶父叶母头疼。

如果不是家财雄厚,叶子微或许早已被学校退货。

叶母不止一次说过她:“你啊,就是投了个好胎,换作别人,哪里敢这般闹腾?”

这话说得叶子微深以为然,然后她变得愈发闹腾——毕竟享受多大特权,就应承担多大责任。

“你过来,”叶芹对叶子微招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天蓝色信封放到桌上,“这个给你。”

又是一封情书。她已经习惯帮自家小妹传递各种形式的表白物件。

叶子微皱皱眉,看也不看那信封:“你又不是信差,以后别老干这种事。这些人真没有礼貌。”

叶芹歪着头看她,笑意温柔:“怎么多人追,有没有看上的。”

“老妈不让我们谈恋爱,你又不是不知道。”

“别拿妈搪塞我,你什么时候听过她的话?”

叶子微瞅瞅叶芹,口气不小:“真的没有,我看不上那些男生。”

叶芹取笑她:“我妹妹要求还挺高。”

“不是我要求高,是那些男生太无趣,像张纸一样薄,一眼就被人看透,”叶子微躺进沙发,做一副无可奈何状,“我同他们讲普鲁斯特太宰治,他们同我说丘吉尔杜鲁门,牛头不对马嘴,根本聊不到一起去。”

“那你怎样想,”叶芹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叶子微当真仔细想了想,没想出所以然,放弃地摇摇头:“不知道。”

叶芹又要笑话她:“你太理想主义,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却不知自己想要什么,还要求感情纯粹,灵魂共鸣,微微,你是爱情小说看多了,这世上哪有至好的爱人。”

叶子微盯着水晶灯几秒,笃定道:“有的,肯定有的。”

“你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

“爱人的模样哪能预设?那是街角相遇,一个对视时毫无预兆喷涌的火花,”叶子微说得头头是道,“在心中预演千遍,都不如那一遍真实的相逢。我不因爱何种人而爱他,而因他是何种人才知自己爱何种人。”

这话说起来很绕,其实意思就是,在没有遇见那个人以前,我们从未真正知晓自己爱什么样的人。

叶芹叹息:“你又在做梦。”

“人人心中都有一份这样的渴望,”叶子微振振有词,“你们不相信只是因为你们不愿意正视,这世上聪明理智的人大抵如此,趋利避害,善于躲藏,像蜗牛的触角,害怕受伤,一碰就缩。”

叶子微说,“你们不会受伤,但你们也从未享受过极致的快乐——别急着反驳我,你以为的那种快乐跟我所说的可完全不同。姐姐,善于保护自己的人只能得到安全感,但这可不是快乐。不要被安稳的生活带给你们的假性快|感欺骗。理智给不了真正的快乐,真正的快乐,永远来自不计后果的放纵和全身心的奉献。”

她已经十五岁,拥有一套自己的思想和意志。

叶芹自知自己这个妹妹很聪明,很有主见,她是说不过她的,只好劝道:“我不希望你受伤,微微,我们只希望你安稳幸福。”

叶子微笑得一派天真:“姐姐,我知道你们爱我,我也爱你们。可人生是自己的。”

她身上有一股很纯粹很热血的劲头,要真形容起来,那大概是一种叫做“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伟大气魄——不怕死之精神。

叶芹无奈,忽然瞥见她额角诡异,疑惑地走过去:“你的头发怎么回事,这里有胶……”

叶子微急急一躲,那头发便被叶芹扯了下来。

“………”

叶芹呆住,足足花费十几秒才认清手上这团头发确实是一个完整的头套,然后她又花费十几秒,才认清躲闪到旁边且头发短似男生的这个女生,的的确确是她那个貌美如花的亲妹妹。

难以置信,血气上涌,一向温文尔雅的叶芹用足七十分贝失控怒吼:“叶子微?!?!怎么回事??!!”

给足叶芹震惊、暴怒、质问、冷静、认命的时间,二十分钟后,等叶芹终于稳住镇定下来,叶子微才开口:“姐,还是被你发现拉。”

她居然在笑,她居然还有脸笑。

叶芹心好累:“你这是……玩的什么新花样?最近流行女生剃光头?”

“我这不是光头,只是比较短而已,还是有头发的。”

叶子微捋了下左边及耳的流线型短发,那头发便掀起一道帘似的柔顺滑动。右边则是板寸,上面还很不嫌事大地剃了三道爪印。

叶芹越看越崩溃,只觉身体仿若漏了个大洞,力气被源源不断抽走。

她虚脱无力,但依然很想掐死面前这个笑眯眯的亲妹妹——反正她今天不掐,妈明天也要掐。

“你这样,会被妈骂死。”

叶子微面上只闪过一瞬间的担忧,但她很快便有恃无恐地笑了:“没关系的,骂骂就过去了。姐,你会帮我说话的吧?”

“……”

“姐?”

叶芹知道她就是吃定自己,有心无力,无可奈何地应:“……嗯。”反正她都是要被连坐的。

“以后那些男生再不会要你当信差了,多好。”叶子微试图宽慰她。

“……”

“姐,你不要生我气,我就是想试试男生留短发的感觉,你看,我左边头发没剃光呢,说明我在做事的时候,还是有考虑过你们的感受的。”

“……”

“而且留短发,就不会有男生再缠我,我省事,妈不用担心我早恋,她也省事,我想得多周到。”

“……”

“还有,这样以后我每天洗头只要十分钟,比留长发时节约了二十分钟,这些时间我都省下来读书,以后我……”

十五岁的少女仍是半大小孩,像将熟未熟的青果,咬一口,涩中泛甜。

这个年纪,论爱情,可头头是道,做事情,却仍恣意随心,活在幼稚与成熟的两面,矛盾却又和谐的个体——这是最好的青春,也是最纯粹的你。





第15章 15
15
一连在家待了好几天,就算对的是梁为那张俊脸,叶子微也腻烦了。

幸好路辛打电话拯救她,说是国中同学郑凡要办结婚礼,寄一份请帖过来邀她同去。

敲开梁为书房的大门,叶子微把请帖呈上,跟他报备后才出门。

路辛一脸吃惊:“你现在这样怕梁为?出门还要经他允许?”

“你不懂,这叫顾全大局,为了生活和谐。我脾气这么好,自然要多包容他一点。”

“哦,原来你已经变成“夫管严”。”

“都说了,我是顾全大局。”

“其实夫管严也不错,现在还能管住你的人不多。”

“再强调一遍,我是顾全大局!”

“看来梁为果然是你的好姻缘,叶伯母应该很欣慰。”

“我!顾全大局!”

穿过十字路口,左转是婚礼现场,但路辛方向盘向右打,她问:“你真的不去参加婚礼?”

“不去。”叶子微靠在窗边,街边风景在眼前变换。

“大家都会来,好多年没聚了。听说班主任也会来,你不去看看他?”

“那就更不去了,上学就天天被他请吃茶,现在还要同他喝酒?老天,放过我吧。”

路辛打开音响,跟着节拍轻哼,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那你去哪。”

叶子微想了想:“去画室吧。”

“约男人了?”

“没有,”叶子微似才想起来,从包里掏出手机,可没翻动几下,又闭灭屏幕,丢回包里,意兴阑珊,“算了,今天不约了。”

路辛把叶子微放停在画室楼下,对她说完“有什么事电话联络”便离开。

这是一条普通街道,居民楼与楼下各种饭店、金店、换汇店和谐共处,隔一条街整齐排列汇丰、光大、花旗等各家商业银行。

路上西装白领步履匆匆,街头LED时刻显示涨涨跌跌的今日财经指数——真真一座逼人发疯赚钱的金融城市。

叶子微走进一家居民楼,乘电梯上三层。她在这里有一间画室,平时有空就会来。她喜欢一个人在这里作画。

画室原先就无人居住,很大很空旷。

屋里只有孤零零的画架,墙边堆叠的画框,以及一个现代感极强的布艺沙发。

墙上镶嵌各种人像画,都出自叶子微之手。

叶子微懒,买下这间房后也没懒得打理,以致于画室现在仍是水泥地面,墙倒是粉刷过,纯白,白得刺眼,白得省事。

叶子微把画布夹在画板上,去卫生间将笔刷洗了洗,然后坐回画架前。

她有些缺乏灵感,闭眼沉静一会儿,脑中出乎意料浮现的是梁为那张脸。

很奇怪,不是正面,只是一个骑马的背影,她却知道那背影就是他。周围林木景致皆是虚影,只有他将转未转的身影清晰刻在中心。

手机突然叫响。

“喂?”

“是我。”

男人声线轻松,仿佛熟稔老友,叶子微花了几分钟才在对方的描述中想起那个萍水相逢的酒吧调酒师。

“你怎么知道我号码?”她问。

黑色铅笔在白色画布沙沙舞动,叶子微上身微倾,一只脚踩住木椅横杆,一只脚撑住身体重心。她握着手机,另一只手从容作画。

调酒小哥说:“我在一份过期报纸上看到你,原来你姓叶,是叶家人,想查到你号码很容易。”

叶子微不置可否。她的全副心思都在画画上,因而无暇回答,显得很怠慢。

调酒小哥不介意,继续说:“看来我们有缘分,老天让我找到你。”

最后几笔快落成,叶子微眯眸停顿几秒问:“你身材怎么样?”

在调酒小哥忪怔的那几秒里,她语气平平地说:“有时间的话现在来找我,没时间就算。”

说完挂断电话,发了一串地址过去。

没多久,调酒小哥就赶到。

“我叫林嘉平。”他站在铁门外对叶子微笑。

林嘉平今天穿一身黑衣,宽大裤脚收进牛皮窄靴,腰上别一条银色饰链。

许是白日站在阳光下的缘故,除了落拓的胡子以及一如既往的小啾啾头外,他的气质比那晚在酒吧稍显明朗一些。

叶子微迎他进屋。

林嘉平视线在屋内逡巡,比起极简到堪称没有装修的房间相比,他更吃惊于墙上那一幅幅视觉强烈,色彩浓郁诡异的画作。

画家的情感浓烈压抑,凝结在每一具赤|裸肉体。

“这些画……”他瞠目,“都是你画的?”

叶子微站在画架旁,手松松搭在画板上:“嗯。”

林嘉平钦服,但又不免疑惑,本城几大富家豪门向来活在镁光灯下,家中成员大多被八卦小报扒得底朝天,竟从未有人提起叶家这个小女儿还有这般本事。

他认真地、仔细地一幅幅看过去,走到尽头转向另一面墙。

比起凌乱挂满画框的左右两面墙,这面反而显得奇怪突兀——一块白布从天花板垂挂,由上遮到下,严丝合缝,完全挡盖墙面。

林嘉平刚要伸手去掀,“别动。”叶子微在他身后说。

林嘉平一怔,直觉告诉他再往前就是她的禁区。

他尊重地收回手。转过去,“你叫我过来这里……”视线在周围打转,这里没有床。

“把衣服脱了。”她言简意赅,嗓音冷静,完全没有动情神态,这话亦没有邀约味道。

跟他当初设想完全不同。

林嘉平在她长久的、平静的注视下,联想到那一幅幅大胆荒诞的画,恍然然大悟:“你想画我的身体?!”

“不然你以为?”叶子微终于笑了。

在林嘉平短暂的二十二年人生中从未经历过如此屈辱的时刻,他心心念念,满心欢心,把自己像一份礼物似的送上门,对方却并不想拆他?

林嘉平心情复杂地脱衣服,又心情复杂地站在女人面前。

她的表情很平静,眼神很清冷,拿笔横在眼前目测他比例的时候很精准——总之,跟那晚那个大胆放纵的女人完全不同。

那时候她是烈,是热的,拿人体探测器一照,能反射出火热的红外线。但现在,她整个人都是冷的,静的,审视他的眼神仿佛她本身就是一个人体探测器。

人人都是多面体,林嘉平知道,他现在看到的就是她的另一面。

“如果觉得不自在可以拿那块白布遮掩一下。”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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