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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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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告诉我,我效力这么久的地方——青龙会——二龙首——归堂堂主为了这样的理由要了她的命”
  “她的命这么不值钱?良景虚——尤离你说你不是该一回来就杀了我?你想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继续为仇人卖命?我将来下了地狱怎么面对姐姐?”
  尤离按住她抖动的双臂,“我知道你只有一个姐姐,所以我没有办法开口告诉你……我天天都在担心,一看到你我就愁得想死——我一直在想办法留你一命你这样冲进来——”
  玉蝴蝶一字一顿,声音又哑又沉,“留我一命?”
  她推开尤离踉跄后退,“我的命有什么价值?姐姐的命有什么价值?就连燕南飞——也还不是死了?他们会在乎我们的命么?”
  尤离一把扶住她,声音也发抖,“你们的命没有低贱至此,他们不在乎,有人在乎——”
  玉蝴蝶冷笑,“谁在乎?你在乎?又何用?尤离——我的今日何尝不会成为你的明日?你这样心软,这里眼线众多,明月心已经有疑心了也说不定我已经蠢到家了,你比我还蠢”
  尤离突然笑起来,“大智若愚,好姐姐,你没听过么?”
  他回头看着倒在床边的女子,玉蝴蝶已脱力欲坠,尤离揽住她,俯下身将她靠在墙边,低声道:“好姐姐,你打乱了我计划的时机,却还不算让我乱成一团。”
  玉蝴蝶笑容悲苦,脸色如纸,衣领下被泪水湿了一片——
  “姐姐……”
  “我的姐姐……就这样死了。死得毫无意义——死得不值一提——碑上连名字也没有……”
  尤离心酸难耐,起身过去将丁香抱至玉蝴蝶身边,抬手就开始解丁香的衣服。
  玉蝴蝶泪眼朦胧中察觉尤离的动作,方要开口就被他一把捂住了口。
  他声音极低,“好姐姐,我也很紧张,你别出声。你要是能自己动,就自己跟她把衣服换了。”
  他起身到床下拿了东西,轻声放在她手边。
  “好姐姐,你易容的功夫很好的。照着你的模样——懂我的意思么?”
  玉蝴蝶惊疑抬眼,尤离已用眼神安抚她,“我本想过几日再行此招,却有人耐不住你活着。”
  玉蝴蝶看着他冷静的神情,他极温柔地抹去她脸上泪痕,微微有点抖,琥珀色的眸子里也有泪光——
  “别愣着了,快点”
  房中安静无比,玉蝴蝶第一次穿这样明艳的红色,长发散开披在肩上,尤离的手拂过她已变了的眉眼,随即移到她手腕,紧紧握住,感觉到那急速的跳动。
  “好姐姐,放松。”
  玉蝴蝶低眸看到地上那具尸体,真的和她一模一样,碧色的领口沾了血,喉间一道利落的伤口,一刀索命。
  “好姐姐,可以了么?”
  玉蝴蝶闭着眼睛颤抖着睫毛,尤离已起身推门而出,楼下不远处站着几个守卫,被他朗声唤了上来。
  他的身形挡着床上的娇色,声音冷冷的——
  “拖到后面山上葬了。管好你们的嘴。”
  几人看到玉蝴蝶尸体,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尤离已坐回床边拥那女子入怀,回头冷眼道:“还不快点?”
  怀里的人声音发颤,犹带哭腔——
  “楼主,吓死奴家了……”
  几人手忙脚乱地抬着尸体,尤离安抚的声音慵懒而温柔:“没事,死了个人罢了。”
  房门一关,隔绝了深夜的寒风。
  玉蝴蝶喘着气靠在他怀里,声音极小,“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尤离亦喘着气,“我知道。”
  玉蝴蝶搂着他肩膀的手突然用力,“我做不到。”
  尤离严肃地盯住她,“一定要做到——就把你平常造作的样子摆出来,尽量不要出门。明日萧四无可能会上门……好姐姐,我不能死。你不能害我死。”
  他力道渐紧,“放心,过几日我会想办法把你弄走,就安全了。”
  玉蝴蝶的心跳剧烈无比,“弄去哪儿?”
  尤离道:“江南,帝王州总舵。”
  玉蝴蝶顿时浑身僵硬,方欲抬头就被他按住,温热的体温从他手里蔓延在她耳后,“想为你姐姐报仇么?”
  玉蝴蝶指尖用力,让尤离微微吃痛,她的颤抖突然加剧,紧咬着牙关点头。
  尤离舒了一口气,“你姐姐临死前要明月心保你一世安宁。”
  玉蝴蝶的眼泪骤然又落下来,强忍着不哭出声,埋在他怀里抽搐忍耐。
  尤离道:“恨么?想不想杀了她?想的话,就要做到。先要忍,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做得到的。”
  “你姐姐付出了性命都换不了你的命——所以你的命很宝贵。明日要谄媚,要殷勤——你是送来给我消遣的,要会取悦我。”
  他的轻抚着她肩膀,“不过我不会假戏真做的。好姐姐,别害怕。”
  玉蝴蝶只低微地啜泣着,尤离垂下手腕,一枚小小的铁莲子滑至他指间,弹指而出灭了烛火。
  “好姐姐,能不能放开了?”
  玉蝴蝶死死抓着他肩膀,不断有眼泪滑落,闭着眼睛咬着唇,把巨大的痛苦压在胸口,几乎要背过气去。
  尤离拥着她躺了下去,一边拉过被子一边道:“你不放开,只能这样躺着了。”
  玉蝴蝶在他怀里的痛苦模样让他骤然想到在江熙来怀里痛哭的自己。
  至少自己那时能哭得肆无忌惮。
  于是闭上了眼睛,缓缓道:
  “好姐姐,别害怕——等你哭累了就能睡了。”

  铁剑门

  江熙来把杜枫接到了自己西湖边的小屋,反正他每天也就是在城门溜达,那么移驾到西湖溜达有什么区别呢?何况西湖的景色难道不是比城里好看多了吗?
  杜枫好像也是这么觉得。这让江熙来很欣慰。
  “可是其实你就是想问尤离的事情罢”
  杜枫如是拆穿他。
  江熙来居然摇头,“前辈之前说,教给尤离他们的那些,除了便于他们杀人,也为了他们活得更长。”
  杜枫道:“小子,你可不是当杀手的料。”
  江熙来道:“可是我不能死。”
  杜枫道:“所以你想学让自己活得更长的技能?”
  江熙来点头。
  杜枫也摇头,“有这个必要?现在谁要杀你?”
  江熙来冷了眼神,“这可说不准,对不对?”
  杜枫思考片刻,“可是为什么我要教你?”
  江熙来道:“因为您的酒以后我都包了。”
  杜枫道:“成交”
  他清了清嗓子,拍拍他的肩膀,“那么首先,每天绕着杭州城跑十圈——”
  江熙来方睁大眼睛,杜枫已挑眉道:“怎么?没有一个好身子怎么可能活得长?我可先说啊,我不会强人所难的。但是我要求你做的,尤离都做得到。你呢?为什么不可以?”
  江熙来没有说话,转身就往城边去。
  清晨的温度还很低,城里却依旧很热闹。
  虽然没有开封热闹,也比九华好了几十倍。
  江熙来跟着这个幽默并且很有性格的前辈,他说起话来其实并不像前辈,语气感觉是个小孩子,语速也很快,经常东拉西扯地讲偏题。
  他说,你不能让人一眼看出你很高兴,或者你很不高兴。这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把你最常用的一个表情经常挂在脸上就好了。对——就是这个笑你就一直笑好了,也不用像尤离那样,感觉别人欠了他很多钱……
  他说,你千万不要相信女人。
  女人……唉……
  你也不要相信男人……
  不要这样看我我的意思是要时刻保持警惕
  对了,说起这个,你和尤离……你们俩……谁在……额……咳,老脸一红——当我没问
  ……
  ……
  ……
  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你悄悄告诉我罢
  小后生
  江熙来
  ……
  ……
  ……
  你别脸红……我真是不懂你们年轻人了,还可以换着玩?
  咳咳,其实我也年轻过对不对,都是过来人……都是男人……
  江熙来红着脸听他唠叨——前辈其实……蛮可爱的……只是话多了点。不过听着他这样的语气终于让人感觉到新年的该有的一点轻松。
  江熙来从城门守卫那里拿到一封信,不是太白来的,也不是江南来的,倒让人觉得奇怪。
  信上的笔迹倒是还端秀。
  江少侠,展信安好。
  吾乃燕南飞旧友,得闻噩耗终日戚戚。燕兄误入歧途,惨死黑刀,心甚悲。燕非生性从恶,定受青龙蛊惑,不得善终。今欲与数友为其报仇,欲知燕兄亡去详情,听闻少侠与其一路情挚,亡去之时亦在场,已在去往杭州之途。
  铁剑门已散,然往昔门人多杂。中有鼠辈言其死于傅红雪之手,傅红雪同于四盟八荒,亦欲为之报仇。然则说辞者也,实欲投奔青龙会,然燕兄各种详情,少侠约皆知,恐其对尔不利,望小心。
  至杭州,再做详议。恭贺新春。
  昔铁剑门,卢少秦
  尤离的指尖敲着桌子,淡淡地重复那个名字——
  “卢少秦?”
  萧四无看他一眼,悠悠道:“燕南飞昔日起家后,铁剑门的声望也起过一阵,有不少人投奔,但是他不管门中事宜……呵,其实也根本没有时间管了,因为他忙着去寻公子说的什么心剑。所以铁剑门中无人主理,到底不堪大用,很快也散了。”
  他低下头整理着护腕,“这个卢少秦后来去了东越,在渔村边开了个医馆,颇有口碑。燕南飞去后,昔日的门人大多是闲散之辈,无甚出息。现在一波人想投靠四盟,说燕南飞走到这一步是我们害的。另一波认为是四盟害的,所以要投靠我们。不过按照夫人的吩咐,一个不留,通通杀光。”
  尤离便道:“那这消息有何用……”
  萧四无玩味地伏在桌前,欣赏尤离冷淡地表情,缓缓道:“当然有用了,两波人为了燕南飞的死到底算在谁头上争论不休,听说江熙来目睹了燕南飞之死,所以要去找你的小情人。”
  尤离道:“两群趋炎附势之徒,不是想为燕南飞,只是想趁机投个依靠罢了。蔷薇剑声名凋零,昔日在他名起时同门未享一日厚利,他身败名裂时却恐怕受了不少非议,若不站明立场,如何安身……”
  萧四无道:“你知道就好。所以唯一的目击证人,他的供词很要紧。那帮人鱼龙混杂,你的江熙来就在杭州,他们可已经上路了……”
  玉蝴蝶在内室假寐,闭着眼睛仔细听着外边的对话,心慌意乱。
  尤离道:“四公子,我们也即刻启程可好?”
  萧四无就知他心心念念着江熙来,鄙夷地一笑,“为何?我觉得你这血衣楼好得很,偏要多玩几天。”
  尤离压着怒火,“四公子好像很喜欢这样的把戏——明知告诉我这些,我会急着去杭州,然后又一副非要跟我对着干的样子。你想在这里玩,我就陪你玩,你想出发去执行任务,我就陪你出发——莫非四公子就是喜欢看我无可奈何的样子?非要我说,求四公子即刻启程,才能满足你这点古怪的趣味?”
  萧四无点头,“我就是觉得这样很有趣。所以良楼主知道该说什么了?”
  尤离无所谓地站起身,轻柔而恳切——
  “求四公子即刻启程。”
  萧四无仰头饮尽杯中淡酒,颇为满意:“好——”
  尤离不甚理解他这种莫名的成就感从何而来,随口道:“四公子既然同意了,我就准备着启程了……让玉儿——”
  他恍然一顿,声音低了几度,“让人打理一下,午后带人出发。”
  萧四无笑得更放肆,“良景虚,玉蝴蝶虽不错,可应该入不了你的眼。且不说江熙来,合欢都比那女人更讨人喜欢——你何必念念不忘?”
  尤离扶着桌沿,另一手拿了一杯酒喝了,道:“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狡兔死,走狗烹……这姐妹俩是这样的下场——她们都一心为了我会赴汤蹈火,尚且如此。我一个处处受试探,随时被怀疑的棋子,举步维艰如履薄冰,明明不信我还非要我去做事……我的下场最后又是怎么样?每每想到这个,我就害怕啊——”
  萧四无道:“我可看不出你害怕。”
  尤离道:“四公子是萧四无,是潜堂堂主,是青龙会四龙首,怎么知道我这种人的感觉?四公子知道我今年才多少岁?”
  萧四无略一想,“总不到二十。”
  尤离点头,“对,不到。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具体多少岁了,尤奴儿不曾托梦告诉我。反正,总之,本该是在父母面前受尽宠爱的孩子,结果——”
  他仰头看着洁白剔透的酒杯,一个用力便碎裂落地,“四公子若能可怜可怜我,就不要总是跟我反着来了,你长我好几岁,不该让着我一些么?”
  萧四无被他满眼的悲戚盯得软了语气,“那样逗逗你其实很有趣,你都这样说了,我改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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