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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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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三娘打量着他邪气的眼睛,半响才点头道:“好似我并不吃亏。”
  今夜有残月,虽不明朗却是冬季难得一见的东西。那浅淡的光投射到血衣楼里已经恍如没有,只添清冷。
  沈三娘身上有一种成熟的气韵,并不能说她如何绝色,但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顾盼流离的眼波为她添彩不少,坐在明晃晃的烛光里更显出她白皙的皮肤和婀娜的身段,的确是个美人。
  尤离抬手挡下她递来的酒杯,轻轻道:“三娘,我不是要你陪酒,更不是陪床,你只要呆在这里就行了。”
  沈三娘皱起眉头,“良楼主这是什么意思?”
  尤离道:“长话短说,我这里有个醋坛子,功夫还不弱,八成马上就要来砸东西,好三娘,我帮你师父正名,你可要好好报答我——”
  话音刚落,门外的合欢已一把推了门,青色的袖口一晃,一脸怒意地踏了进来看着满桌酒菜,抬手就要掀桌。
  沈三娘一把按在他手腕,声音娇柔道:“这风风火火的小哥是谁?”
  合欢不理他,瞪着尤离道:“她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尤离道:“一男一女在一间屋里,你说是要做什么?”
  合欢抽手挥开沈三娘,鄙夷道:“良楼主好有兴致”
  尤离道:“三娘武功不弱,你可别惹她。女人生气起来,跟你也是不相上下。”
  沈三娘娇声道:“看来楼主男女通吃,一定很厉害——”
  微微露骨的言语让合欢咬牙切齿,盯着尤离怒视片刻,拂袖而去。
  尤离舒了一口气坐下,随即又起身让人叫来玉蝴蝶。
  “给他下点迷魂香,让他好好睡一夜,锁好毒室……把他屋里的易碎物品都收了……”
  玉蝴蝶领命退下,尤离方饮了一杯,歉然道:“好三娘,你睡床上,我去那长榻上可好?我累坏了……”
  沈三娘道:“你倒有趣,叫我来守空房——”
  尤离忙道:“怎么是空房?你在,我在,热闹得很。”
  沈三娘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不禁一笑,“我瞧玉姑娘也生得漂亮,怎么不让她来作这苦差事?”
  尤离叹道:“方才那人……我怕玉蝴蝶打不过他……楼中方安定几天可不能内讧……好三娘,你一点亏不吃,就当可怜可怜我罢……”
  沈三娘道:“你真心不怕你方才杀错了人,信错了人?”
  尤离道:“错了又如何,三娘的本事,比计无言大了去了,我可不是活菩萨,我更喜欢有用处的人……”
  沈三娘还是疑惑,“以你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怎的……”
  尤离道:“我不喜欢小姑娘,我自幼丧母,偏爱长我几岁的女子是不是很正常?我若叫一屋子豆蔻少女,方才那人会觉得我疯了。”
  沈三娘盯着他漂亮的眼睛,笑着道:“好吧,楼主辛苦了,快些吃了东西,早点安寝。”
  尤离低头一笑,“美人在侧如何安寝,不过三娘放心,我绝不越雷池半步。”
  沈三娘捶上他肩膀,“怎么,我的姿色不足以让楼主越雷池半步?”
  尤离无奈摇头,“女人真是……怎么说都不行——罢了,我自罚三杯。”
  沈三娘拿过酒壶替他斟满,“一杯就好,省的酒后乱性……”
  尤离与她对视而笑,如此投机倒是很让人高兴。一口饮尽,笑容带了些疲倦,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落入满室烛光中,悠远惆怅。

  伤欢得意

  尤离在蛊室里认真的模样很平常很不一样,那都是危险极了的东西,都不能大意。
  瓶瓶罐罐的碰撞声轻灵动听,他低着头调弄着,不顾再次响起的敲门声。
  玉蝴蝶尽量压低声音,轻却急促地敲门——
  “楼主……合欢少爷和三娘吵起来了。”
  尤离盖上罐盖,恍若未闻。
  不一会儿又是玉蝴蝶过来敲门——
  “楼主,他们打起来了……”
  尤离将蛊虫放进玉瓶,谨慎地往里面滴了一滴血,塞住瓶口,轻轻放到桌上走了过去开门。
  看着门边轻轻然问:“谁打赢了?”
  玉蝴蝶像是颇为惊讶,“合欢少爷原来武功这么高,不过还是打不过三娘……”
  尤离问:“受伤了么?”
  “没有。”
  尤离关门。
  玉蝴蝶无奈地苦笑,赶回楼下,合欢正打了一个上善,后撤几步,恶狠狠地盯着沈三娘。
  沈三娘抱着肩膀,“小兄弟功夫不错,却还缺了些斤两。”
  合欢喝道:“你个老女人在这里嘚瑟什么?他不过是从小没娘,缺母爱才会看上你这样的老女人——”
  沈三娘丝毫不恼,“小哥生得好相貌,脾气却这么大,难怪景虚不要你啊……”
  玉蝴蝶端着茶过去放在一边石桌上,冷静劝道:“楼主正在忙着,二位不宜在此喧闹的。”
  合欢冷冷扫她一眼,真切的妒火让他剑气凛然,举剑就要再上前去,已被赶来的尤离一把攥住了手腕扯了回去。
  他声音不耐,“闹腾了一大早了,你不累她们也累了。”
  合欢举起另一剑就是一个归玄过去,尤离已蝙蝠掠夜移至他身后,扯着他上楼。
  “玉儿,吃了早饭,你带三娘去四处逛逛。”
  合欢被尤离拉进屋里,随手便将双剑扔在地上,尤离淡然地关门走到他面前,表情疏离冷漠。
  “坐下休息会儿。”
  说着坐在圆桌前,自顾自地倒茶。
  合欢没有动,只忐忑地问他:“你还在生气。”
  尤离不答,只道:“你可能会后悔。那夜那种机会,你这一辈子只有一次,你心软放过我,就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
  合欢却道:“我不后悔。我放过你了,我什么也没做,你都尚且这个样子,若我真的做了什么,该是什么后果?”
  尤离点头,“你这么想也很对。欢儿,二龙首派人监视我,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骗我这么久,我实在很生气。既然你我是这样的关系,既然你不是我以为的那个娇弱的合欢,那么以后,我们就保持一点距离。”
  合欢低声,竟有些卑微的意味,“如果我道歉……我认错……”
  尤离摇头,“也不行。当然,你还在血衣楼里,我会顾忌你的尊严,不会让他们觉得你是个被冷落的男伶。逢场作戏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合欢冷笑,颇为绝望道,“尤离,你还是那么喜欢江熙来是不是?”
  尤离直截了当,“跟他没有关系,我只是现在看着你就觉得很危险。貌似无辜柔弱,却身怀绝技啊——我怎知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你睡在我身边时手里会不会也拿着剑?”
  合欢点头,故作轻松道:“好,你说的,逢场作戏你可以做到。那么今晚我在琴房里等你,你回来以后带了一个沈三娘,旁人会怎么看我?只消你在我屋里呆一夜就好。”
  尤离道:“好啊,不过你可不要再给我整那些花样。我这个人其实很少生气,但是一般我这样的人生起气来,都很难办的。”
  合欢笑着扶住门框往外走,“阿良,如果是江熙来骗了你,你一定原谅他对不对?”
  “我骗了你就不可以……凭什么……我明明比他……”
  合欢的声音忽地停了下来,喘着气走出门去,失魂落魄地消失在尤离视线里。
  尤离从袖中拿出一个碧色瓷瓶,那是他和一个神秘人一同制出来的“殇言”。
  这东西没有解药,经过尤离的加工,药效的发挥已快了很多很多,且药力过去后,服下他的人在药效散去后也不会记得有人问过他什么,叫他做过何事。
  尤离不知道这药是否有一天会被明月心用在自己身上,必须先做准备。
  从研究这药开始,他每天都定量服下一些,只为能对这药渐渐产生抗性,虽然可能不足以在日后服下它时令它无效,却一定可以减少被控制的可能。
  这是个很冒险,也很漫长的应对之策。
  而今晚,他打算把这药用在合欢身上。
  这个貌似很随性的少年还有利用价值,但他看起来对明月心很忠诚,要瓦解他的忠诚,先得知道他为什么忠诚。
  当然,如果合欢对他不是做戏而是真情,尤离也不由得觉得自己会可怜他。他希望合欢真的,只是,做戏罢了。他也不是想杀了他,最好是由张梦白找个由头把他弄回去,再由四盟的人控制住,总之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太危险,比如他曾要威胁江熙来的命。
  尤离,本来一直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这夜的合欢没有精心打扮,一件暗红的长袍散乱地拢在他身上,披散着长发对着一桌杯盏,手边放着一把琴,手指无意地拨弄琴弦,也不抬眼看尤离一眼。
  他不甘心,他悲伤至极。
  明明江熙来做得到的,他也做得到。明明他也早救过尤离一次,明明他比那个江熙来处处都好,论武艺论容貌,他一点不输那个江熙来。明明尤离也曾那么温柔地与他相处,他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嫉妒,那样的怒火之下,他依旧不舍得伤害他。
  这三天他度日如年,总以为尤离好像不会再回来了,可他一回来,却带着一个美艳的女人欢度春宵。
  合欢不时的凄冷而笑,痴傻一般地发着呆。
  尤离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终将手里的瓷瓶倾斜到杯口,毕竟各人体质不同,担心会被他察觉到下药的痕迹,这轻微的量大约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
  自然地抬手,随即把酒杯往合欢那边一推——
  “爱喝不喝。我困了,别拨弄了,能睡了么?”
  合欢冷冷道:“爷这么早就困了?这么早熄灯会很反常……”
  尤离道:“管他们作甚——你不唱曲儿,也不陪酒,我一个人坐在这儿喝酒,无聊透了。”
  他的语气这样疏远,这样淡薄,真的只是在跟一个男伶说话,冷得让人想哭。
  合欢闭着眼睛,宽大的袖中握着一把精小的匕首,道:“尤离,如果我也救过你的性命,如果该享受你如此深情的本应是我,你能不能动一点怜悯之心,不要用这么讨厌的语气跟我说话……”
  他语气里满是不甘委屈和怨恨,随即微微释然,“我说了,我可以陪你的。我陪你喝。”
  说着一把抓过那酒,仰头尽数倒进口中,沉默半响。
  尤离被他突然的话语和动作惊了一跳,想起他几次欲言又止时的情形,心中突然涌现一个很不好的猜测,看向那已经呆滞的双眼,心知药效已起,惊疑相问:“你救过我的命?”
  合欢的声音平静缓慢,“我在东越海边救过你的。”
  尤离的满心震惊无法言说,“那时你伪装成一个女人?”
  合欢道:“是啊,我看你醒的时候那么害怕,觉得装成女孩会好些。”
  尤离手中紧握,“为什么不告诉我?”
  合欢语气波澜不惊,“没有意义,告诉你也没用。”
  尤离道:“因为这个,明月心才派你来的?”
  合欢却答:“夫人不知道。除了我,没有人知道。”
  尤离恍惚了片刻,头都开始发晕,“为什么对明月心如此忠心?”
  “是她救了我,命是她给的。”
  尤离心乱如麻,合欢那双漂亮的眼睛还空洞无神,柔光在眸。尤离试探着开口:“你……你喜欢我吗……”
  合欢的语调还是那么平静,传到尤离耳中却如惊雷炸响——
  “喜欢。”
  尤离不可置信,几乎就要哭了,“真心喜欢?”
  “真心喜欢。”
  尤离知道那浅淡的酒不可能让自己醉,但是猛烈的晕眩之感漫上脑袋,扶着桌子,一把握住合欢手腕——
  “这药错了,不对……不对……你别给我装了合欢,不对,你真名叫什么?”
  他对答如流:“沙华。”
  尤离不知不觉已加重手中力道,“你监视我而已,让我以为你喜欢我,对你放下戒备,便于你完成任务对不对?”
  合欢道:“不是。”
  尤离立刻道:“欢儿,别闹了,别闹了,别这样,这药出错了……你最会骗人最会撒谎的……你那些脾气,什么服毒什么打人,都是装的对不对?”
  合欢还在安守本分地回答他:“不是。”
  尤离一把推开面前的杯盏,粉碎一地,双手撑在桌上喘着气。他本是一无所有的人,从来都受不了别人的情义。
  尤离,这是报应。你很能装,他也很能装,你以为他装得太好,结果却是真的——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看着合欢尚且迷离的双眼,忍住心头乱意,“你骗了我多久?”
  合欢如实道:“不知道。”
  尤离摇头苦笑,“欢儿,好欢儿,别演戏了……”
  他就这样自言自语地站在那儿摇头,心乱如麻,复杂纠结,面对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真话大多很伤人,真的药如其名。
  直到合欢的双眼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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