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自古伤离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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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正在研制的复杂玩意儿,虽然劳民伤财。然而,青龙不死,血衣重生,当然要搞点动静出来。
几个俏丽的人影正从大门奔入,正是玉蝴蝶手下的血媚蝶数人,神色恭敬道:“楼主,有两个八荒弟子几日前来了九华,在燕来镇前跟我们交了手。”
尤离道:“哦?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暂时还不知,只是其中那太白弟子为救一女子,四处寻找落天星。”
尤离眉间一挑——
落天星,那月圆之夜绽放,清香迷人的奇异之花,因为合欢喜欢,已几乎都被他让人从悬崖上收了回来给合欢赏玩。
心脏咚咚直跳,口中淡淡道:“太白弟子……可知名字么?”
“属下无能,只听那女子唤其江少侠。”
尤离突然冷笑至声音沙哑,“好好啊我知道了。不用管他们,暗中监视便好,莫要打草惊蛇。”
那笑容越发有了凄凉的惨烈之感,几人只能默默退下。
尤离收起笑容,缓缓捂住心口——
江熙来,
我倒想看看,这回你又是要救谁……
落天星
夜色凄冷,月亮却圆了。
尤离接管血衣楼后算的上尽心尽力,还帮青龙会研制了一批奇异之药,服下之后便言听计从,问什么也会对答如流。此功甚得明月心欢心,来信嘉奖后便布置了新的任务。
孔雀山庄经了上次的剧变后已元气大伤,空旷的山庄夜里更是透出无限衰败之感。
毒郎中鸿鹄子本是在嘉荫镇上游走的大夫,前几日被唐竭和江熙来请到孔雀山庄为骆莺续命。
那是秋水清救回来的孤女,为治其病,秋水清曾亲自上崖采摘那奇异的落天星,他死后骆莺为他的身后事操劳许久,如今已经无力回天。
或许陪那位庄主而去,对她来说也很好。
如今即便拿到落天星,也难改命途,只是遂她一个念想。为此江熙来和唐竭跑了几个山崖,却也未寻见。
如此一来便只能悲叹。
一事未平,处处皆是风波,孔雀山庄的侍卫又为了寻找失散的翎羽剑童奔走,那是山庄未来翎羽侍卫的储备军,骨骼清奇天资出挑,血衣楼竟也掳掠去了几名。
这也是那位楼主的手笔吧。
江熙来本想在这月圆之夜来山顶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寻到那落天星。
未至山顶,便见一人影立在山腰下,迎着凄冷月光显得异常寂寥,或许也是一个失意的人。
江熙来转身欲走,不想打扰。
那人却已出声,声音低哑得有些阴森——
“谁?”
江熙来只好停了脚步,“抱歉,扰了兄台清净。”
那人并未转身,低低道:“阁下来得太好……我与家仆走散,在这里进退两难了半天……”
江熙来走近几步细看之下,那人相貌端正,约是三十岁上下的年龄,长发轻束,披着一件锈红色斗篷,眼睛上蒙着一条暗青色丝带,很是局促的样子。
江熙来讶异:“兄台这是……”
那人声音略显紧张,低哑难辨,“让少侠见笑了,我自幼患了眼疾,失明已久,吹不得风沙,先前家仆听到河那边有怪异响动,说去一探,便未回来。”
江熙来顿时警觉,“请兄台稍等,我且去看看”
那人低着头道:“少侠小心。”
江熙来点点头,又想到他看不见,便道:“请兄台在这里等等。”
于是飞身而去,听见树林中愈加清晰的打斗之声,长剑出鞘。
“兄弟们这老头是孔雀山庄余孽,给我上”
一劲装侠客护着一老人连连后撤之下已是穷途末路,江熙来跃身而出,惊得一队血衣楼刺客回头相视。
“八荒的弟子弟兄们拿着他的人头回去领赏”
江熙来冷笑一声,不过数招便将几人击倒在凌厉剑光之下。
“点子扎手来人”
又是几队人马上前,江熙来冲那侠客道:“你护着老伯先撤,我来断后”
方一说完,却见一道青色人影旋着花伞袅袅婷婷地飞身而下,美目环视几人,声音尖利道:“谁让你们擅自动手的?”
众人脸色微变,一人谄媚笑道:“这种事还用楼主吩咐么?孔雀山庄的余孽……”
玉蝴蝶冷声道:“楼主有令,立刻撤走”
江熙来惊诧不已——
“血玲珑?”
玉蝴蝶回头看向他,“少侠错了。燕南飞杀的那个,是我姐姐,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江熙来恍然,“你们竟连这样的老人也要赶尽杀绝——”
玉蝴蝶嗔怒道:“少侠真是不可理喻,方才我已说了,楼主有令,都——撤——走——少侠还这样冤枉人……”
言语间周遭的血衣楼人马已接连撤退,玉蝴蝶花伞一收,眼波流转,“少侠自便吧~”
话音一落,飞身离去。
江熙来眉头紧锁,只能先去检查那老人伤势。
劲装侠客道:“多谢少侠相助实不相瞒,这老伯是秋庄主的远房亲戚,无儿无女,被庄主接到山庄照顾,血衣楼竟连这风烛残年的老人也……”
老伯摆摆手,悲哭叹息,“不要说了,老身已是将去之人,为何不让我替他而去……”
侠客眉间恨意渐浓,“我定要为庄主报仇”
江熙来听了二人的话亦是悲愤交加,“老伯莫要有轻生之念,否则秋庄主泉下也不得安宁。”
那侠客抱拳道:“在下高辰,多谢少侠今日大恩待我安顿好老伯,再从长计议报仇之事。”
江熙来道:“不知阁下与秋庄主……?”
高辰道:“当年在下被人追杀,幸得庄主收留,大恩大德,必终此身为他报仇雪恨”
江熙来点头道:“我等来此也为助孔雀山庄重起,为秋庄主报仇,几日前方料理好得意坊,不如阁下先带老伯去那里安顿,再计后事。”
高辰喜道:“如此甚好多谢少侠”
于是扶了老伯缓缓离去,江熙来神色沉重地原路折回,那人尚在原地静静站着,江熙来方一走进,他便闻身而转。
江熙来道:“兄台莫惊是我,兄台的家仆我未寻见,只撞见了血衣楼行凶,不过已经无事了。不若我送兄台回家?”
那人道:“这……那麻烦少侠了。”
江熙来微微一顿,终是问道:“兄台看不见,为何却能称我‘少侠’,怎知我不是一个路过的普通村民呢?”
那人的声音极低哑,听着并不舒服,“少侠步伐矫健,且我听见少侠佩剑与腰间玉带轻碰的声音……”
江熙来道:“兄台好耳力。”
那人道:“失明的人都是如此。”
江熙来自悔失言,颇有些尴尬,“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咱们走吧……兄台家住何处?”
那人道:“在江音畔边。”
江熙来走近几步,搭上他手臂道:“夜里山路难行,兄台小心。”
隔着衣服,那触感并不甚明显,然而心脏骤然的狂跳依旧无法抑制,缓缓迈出步子,极力轻声道:“多谢少侠。”
于是二人徐徐前进,寂静的山路之中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安静得让人生闷,那人周身都是清冷的气息,颇为熟悉。
江熙来出言问到:“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人简短道:“我姓叶。”
江熙来未甚在意,“哦……在下姓江……不知叶公子为何这么晚了怎么还出门?”
那人道:“我出来赏月。”
江熙来疑惑:“可是叶公子……”
“我虽看不见,但是可以想象……少侠可有万分想念却不得见的东西?虽然看不见却忍不住去想……”
江熙来突觉心头微痛,勉强随意道:“在下没有什么可以想的,不能感同身受叶公子的体会了。”
那人手臂似乎是微微一抖,再不多言。
江熙来看着他的面容,暗夜之下并不真切,但容貌陌生而普通,面色暗沉,身形也因厚重的衣物而显得有些壮硕,步伐迟缓无力,的确是体质不太好的样子。
一路再无言语,直到临近路口,一粉衣女子张望许久,见二人行来,惊呼而上道:“公子去了哪里?急死我了”
那人低低道:“遇到些意外,多亏这少侠送我回来。”
女子听罢忙曲身一福,“多谢少侠”
江熙来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女子娇声笑道:“公子可算回来了,那花儿已经开了,不枉公子等了这么多天”
那人似是贪婪地站在江熙来身边未动一步,声音平淡道:“已开了?那便好。”
他并未侧头,只面向着前方,却是对江熙来道:“几日前我有幸得了一株奇花,听说月圆之夜才能绽放,今夜得遇少侠,真是贵人。”
江熙来已激动道:“可是落天星?”
那女子道:“少侠怎知?正是那花开得可好看了,公子虽看不见,那花香也是极好的”
江熙来忙道:“实不相瞒,在下已寻了这花许久,乃是为全一病入膏肓的姑娘心愿,不知叶公子可否……”
那人已然明白,哑着嗓子道:“自然,少侠送我回来,我理应报答……你且去拿来,送与少侠。”
女子应声而去,片刻即回,手中多了一精致的小盆,盆上描着一圈盛放的梨花,而盆中数朵落天星已经吐蕊,芳香随风而散,清丽怡人。
江熙来喜极,小心地接了过去细看一番,浅浅的笑容浮现在他唇角,那人微微抬头,透着青色的丝带,并不能很真切的瞧见江熙来的笑,手心却已紧握,为掩饰那控制不住的颤抖,不动声色地背过手去。
江熙来的声音轻快许多,“多谢叶公子改日定登门道谢”
那人突然颇有些疏离淡漠,“有缘再会,无缘便无需再见,少侠送我一程,我赠少侠一花,大约已经扯平。”
江熙来他这突来的冷淡是为何,只得道:“那有缘再会,在下告辞了。”
那人微一转身,身边的女子已扶着他手臂缓步而去。
月色如霜,风卷残叶,唐竭焦急地在孔雀山庄门口徘徊,终见江熙来的身影自夜色中而来,心中一松,迎上他道:“你跑去哪里了?”
江熙来喘着气道:“遇到点意外,不过没事。机缘巧合下,还寻得一株落天星”
说着将方才的事情讲了一遍,唐竭本细细听着,然听到那位“叶公子”,顿时心中一抖,神色如常地接过那花盆,“你也太冒险,就这么跟血衣楼的人动手。好在没出事……也罢,你先去休息,我把这花送去骆姑娘床头,明早她一醒便能瞧见。”
江熙来怅然点头,“终于了结她一个心愿。”
唐竭看着江熙来往住处去,眉间沉重,低头端详着手里的东西,梨花纷飞的图案生动清雅,心头一转,环视四周后步入花园中取了一小铲和青花小盆,小心翼翼地将落天星取出移栽过去,细碎的泥土中并无异常,唐竭愁眉紧锁,先将那花送去了骆莺那里,捧着梨花瓷盆回房,锁好房门细细查看。
在盆底轻扣两下,凝神倾听后,唐竭手下内力深动,几道裂纹自盆身而开,双手一个用力便碎裂在桌上。
盆底的夹层中有薄薄两页,唐竭双手发抖,展开一阅——
萧四无已在燕云,恐为明月心故意透露,不可妄动只能静观。明月心失踪多日,来信之纸可有所寻,已附。血衣楼我已接管,中布局陷阱已改,暂不能相告。冶儿受密令离去,近日欲寻一翎羽剑童,其短剑中大有文章。抓来数人皆不是目标,暂无性命危险。一山庄管家乃血衣楼之人,不可信。血衣密探尚未回报,速寻剑童加以庇护。后日戊时送君廊下面谈。吾安,勿念。
唐竭取过那片明月心的信纸细看,一目了然的蜀中工艺让他心头剧颤。
尤离已摘了眼上丝带,卸了易容,刚刚赶到的玉蝴蝶挥手让那粉衣的血媚蝶手下退下,不解道:“楼主这是为了什么?”
尤离的声音恢复如常,懒散道:“不为什么,只是还他当初救我一命的人情罢了。区区一个八荒弟子,我玩两局而已,二龙首也不会说我什么。你的易容功夫不错,若非我眼睛的颜色他一看就能认出来,我也不用装瞎子了。”
玉蝴蝶倒无所谓,“楼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是……合欢少爷正在闹腾呢。”
尤离侧过头,“他又怎么了?”
玉蝴蝶掩唇而笑,“他砸了屋里一堆东西,吞了一口碎梦散。”
尤离眉头一蹙,“他吞那□□寻死做什么?”
玉蝴蝶道:“楼主放心,当场就救回来了,没什么大碍。至于他寻死做什么,只有楼主自己去问了。”
尤离的怒气一闪而过,加快了脚步。
面色苍白的少年卧在绵软的绒被之中,一张小脸满是哀怨,见了尤离便翻身背对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尤离也不去安抚,只冷冷道:“你又闹什么脾气?还要寻死?”
合欢哑着嗓子,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