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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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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离懒得听他的谬论,呼吸扑在怀里,孩子已不哭,一拳打在他胸口,软软的力道,睁着眼睛一个劲儿看他,腿也乱蹬,毫不安分。
  萧四无自得其乐,“叶盟主,萧某也比你幸运多了。”
  叶知秋对视他双眼,凛了眉目,“请四公子借一步说话。”
  尤离将儿子放回摇篮里,不敢再高声惊他,压了声音,“我以为我不会喜欢你的。”
  他记不清详情,却也知道,“你来得太突然了。”
  那双眼睛兴致勃勃地盯着他,嘴里咿咿呀呀含糊不清,脸上也肉嘟嘟的,实在憨态可掬。
  尤离颓然,“对不起。”
  门外沉静无声,他也没有兴趣去听二人谈话,攀着摇篮的边缘,埋头在手臂上——
  “我大概还有许久,不能陪你……”
  “大事若了结,我必不让你像我这样。可万一,我没有这个命,就只靠他了。”
  他抬头,伸手去拂孩子脸颊,嫩得能掐出水,实在很诱人。
  他毫不怀疑,如果他如此幼小时,叶知秋知道他的存在,定比自己现在欢喜无数倍,会把能给的一切都给自己,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如今那一切也还在,叶知秋也依旧愿意给他,但他难以接受。
  萧四无当然是了解他的,所以难得宽慰人,絮絮道:“叶盟主不要太愁了,良景虚曾说,若萧某不要他了,他还可以回去找你。他拿你当最后的退路,因他知道你总会在的。”
  然他不肯松口,“不过萧某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叶知秋百感交集,已经和缓了态度和语气,“多谢你照顾他。”
  话音一转,“但是,四公子若不解释,叶某永不能理解。”
  萧四无道:“你是他父亲,这世上,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不用你发誓绝不告诉第三人,你只要听完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他环起双臂,“早在杭州时——”
  他要从头说起,讲一个复杂坎坷的故事,皆历历在目,讲得清晰简明。他也明白一些常理,“叶盟主可能觉得甚是对不起某人,但你若知道他在东越做过什么,会气得要亲手杀了那人。”
  “你若再知道他在秦川做了什么,会气得想再杀他几次。”
  他坦诚,却也不愿意把某些事情这样直白地讲出来,只能去描绘那事情的残忍程度和造成的后果,用枕边人无尽的惊梦和痴癫时的疯语来展示那都是些多么严重的事情。
  末了,不给对方多余的时间,“话尽于此。至于萧某——”
  叶知秋打断,“四公子所言,东越之事,他也已忘了——”
  萧四无道:“是。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幸事?”
  喉间仿佛有腥甜在涌,发声变得艰难,“他畏惧之事,其实不难猜,四公子不说,叶某也想得到。”
  萧四无毫不避讳他的视线,“不,比叶盟主想得还要糟糕。”
  叶知秋怒气渐起,五指陷在孤鸾上,他多年未有这样浓烈的怒气,不管那时的尤离做过什么——
  变心?背叛?跟女人有了孩子?
  也都没有人可以因此对他那样。
  他想用一切来弥补而不能,尤离曾说有了江熙来,他不需要父亲。有人愿意捧他在手心里他却不要,偏偏去另一个人那里自虐,老天都看不下去。
  四十岁的人了,古人说,四十不惑。荣辱不惊,看惯江湖动荡,家毁亲亡,挚爱已失,孤鸾已至此,苍天最后一点怜悯都留在他的儿子身上——
  总该把尤离要的都给他。
  他沉默许久,“看得出来,他真的依赖你。”
  萧四无笑道:“萧某绝不邀功,但他能好好活到现在,萧某实在功不可没。”
  “我虽不算敬重叶盟主,叶盟主看萧某也不算很顺眼,但你是他父亲,总该跟你说一声。”
  他扬眸,“萧某很喜欢他。”
  事已至此,尤离早已表明了立场,就再也没有人有立场反对他。
  于是声落如叹。
  “你受累了。”
  萧四无道:“不不不,不算累,以往不算,将来也不算。”
  他正色道:“除此之外,还有……”
  “公子羽那边——”
  二人眼光相撞,顿时煞退暑气,刀剑相接的凛冽感,乍然四溢。
  他三言两语速速道完,“今夜时间不多,改日萧某再单独找叶盟主细谈。”
  他知谈话已经颇久,“你若能把他留下来萧某也没有意见。”
  叶知秋心知肚明,微微摇了头,“他不会愿意。”
  萧四无一笑,“秦川,巴蜀,徐海,萧某多次从你眼皮底下把你儿子带走,叶盟主一直看萧某不顺眼,想必也有此节。”
  叶知秋怅然若失,“只求你照顾好他。”
  门一推开,尤离坐在里面发呆,很快回头给二人一个禁声的手势,缓缓起来,脚步无声地到了门口,一个抬头,眼中有水光往下落,立刻闭着眼睛往外走,只两步,深深地呼吸——
  “你给他取个名字。”
  他抬臂。
  “你没有给我取过名字。”
  “我没有的,除了给他还能给谁”
  他再不回顾,一头扎进黑夜里,想摆脱这种恼人的情绪,萧四无牵了马走在后面,盯着他后背的衣纹,笑着道:“你是要自己走回去?”
  尤离停步回头,“你以为我自己也当了父亲就可以完全接受他,你带我来,至少一开始就告诉我——”
  “怎么,你也觉得你没有那么可靠,要把我推给他?”
  “等哪天四公子扔了我,我就可以顺其自然地滚回去是不是?”
  萧四无松开缰绳,腾出手去握他双肩,“你总是要接受他的,我多给你一个台阶,就会更容易。”
  “至于后面两句,良景虚,你没机会滚回去,萧某只是迫不及待,要告诉叶盟主——”
  “他儿子归我了。”

  剑殇令

  肉体相缠。
  他长久以来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只要一个床伴而已,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而他显然不适合当这个床伴,他只消躺在人身下就战栗不止,只能换点别的姿势。更不会主动献媚,永远要压抑声音,隐忍而被动。
  但没有人会为一个床伴这么尽心,事到如今不该妄自菲薄,总要择一人终老。
  那种吻很细碎,像细沙撒在胸口,尤离抬头望他,黑暗里看不清眼光,干脆闭了眼睛。
  萧四无抓着他手腕察觉他急速的脉动,移到他腰间的手就停下来,“害怕为什么不说?”
  尤离立刻道:“没有。”
  萧四无指尖压在他脉上,微一加重力道,体现这个明显的证据,“还说没有?”
  尤离强作笑音,“你试试躺在下面,一样会紧张。”
  身上的人骤然俯下去吻他颈侧,细致地体会尤离从心脉到骨骼的颤动,然后极快地翻身下床。
  他们第一次尝试这个最正常的姿势,然只要有人欺他而上,依旧发抖害怕。
  尤离一把拉住他,“怎么?”
  萧四无道:“慢慢来,萧某不急,今晚算了。”
  尤离脱口道:“为什么?”
  萧四无道:“我从来不逼你。”
  尤离道:“其实……”
  他艰难启齿,“我猜,我……用点药就可以了……”
  萧四无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披上外衣,“我说了,慢慢来。”
  说着便往外走,“我出去灭灭火。”
  尤离怅然地嗯一声,颇失落地躺回去。
  闭着眼睛平复,萧四无回来得不算晚,知道人还没睡过去,单手揽他入怀,“很懊恼?”
  尤离开口就想道歉,已被他先一句堵住话音,“不用觉得抱歉。”
  尤离道:“我以为我折磨过那些人,就可以把这个阴影忘了——”
  他终于说实话,“但是我还是害怕。”
  萧四无道:“害你这样的人已经都死了。”
  尤离道:“夫人早查过我,你早知道这些事,欢儿也一样,我平生最耻辱的事情,写成白纸黑字给你们细看,你们——”
  萧四无道:“是我们不对,不该看的。”
  尤离在怀里微弱一挣,“你说的,我会长命百岁的,你从来不骗我。”
  “我若总脱不开这个噩梦,你总会有失掉耐心的一天……”
  萧四无道:“噩梦总会醒的,有的是时间,我尚不急,你急什么?”
  尤离闭了眼睛,深知这个怀抱可以容纳他,坚信这个人如此迁就他,或许他求之不得的东西已到了怀里。
  再不能放开。
  天色还只蒙蒙,尤离就已穿戴完毕,黑色斗檐垂着短幕,掩上眉目,双刀终又回到腰后,腿侧藏着短匕两把,萧四无冷眼看着他准备出门,出声提醒他:“小心点。”
  尤离道:“我只去放个暗箭而已。”
  萧四无道:“唐青枫一直是很洒脱的性子,随性极了,为何——”
  尤离道:“正因一直随性,从未有引他上心的东西,活得该多无趣?”
  “这种东西除了等缘分,就只能自己主动找。”
  萧四无道:“你信他?”
  尤离道:“夫人信他就可以了。”
  萧四无也已穿好衣裳,坐在床边道:“快去快回。”
  话虽这样说,仍旧不能放心。
  云来镇上正是四盟驻地,公孙剑领着一队人马送唐青枫出去,只表礼节而已,水龙部下密密围跟,唐青枫此番不能再乱逃。
  唐竭走在他身后,临别,言起:“堂兄,谢谢你。”
  唐青枫转身摇扇,“不用谢我,并没有帮上你什么忙,我也跟姐姐一样不能理解你。”
  他看向冷霖风,“但我羡慕你,为一个人如此,心火因他而燃,究竟是何感觉——”
  唐竭道:“你总能知道的。”
  唐青枫一笑,上马,挥手道:“此别难再见了,你保重。”
  唐竭未觉话中古怪,“你也保重。”
  公孙剑陪送唐青枫出蜀,再去杭州。
  日光倾泻,镀上箭锋。
  尤离在皇杉道旁河对岸的路口,密林掩人,张弓无声。
  唐青枫身上的蓝衫依旧,驾着马徐徐前进,途经河岸更放慢了马速,冲公孙剑道:“蜀中好景,此去也难再见。”
  言未毕,一箭惊风——
  公孙剑走在后,见一条细长白影急速而来,下意识已抽剑,只和箭羽擦肩而过,一箭过后箭雨骤降,嗖嗖不绝于耳,全从对面树影后来,横剑格挡同时,转头看到血红从唐青枫后背蔓延,惊愤交叠——
  “唐盟主”
  尤离将那弓随意一扔,压低帽檐,“撤。”
  手边数队暗卫纷纷撤下,然后背忽有风声,竟是公孙剑飞踏朝这边来,尤离未想太多,身形已起。
  剑锋在他胸前掠过,幸未伤到,尤离已转身急退,几个暗卫根本拦不住公孙剑,短暂的铿锵过后剑客依旧不会罢休,飞镖旋落手心瞄准尤离后肩,后者闻声转头,心知自己不能中他一镖一剑,飞快而精准地抽刀一砍,因那力道而失了重心,往下面翻落。
  人已落地,一刻未停继续突进,公孙剑紧跟其后,尤离没往醉月居奔去,偏了路线扎进山林里,百鬼潜行骤隐,却被公孙剑判对了路线,跟上一剑正好挑开他斗帽,随即惊得再无动作。
  尤离未注意他表情,转身急掠,山路曲折,脚下树枝树叶叠叠,踩上去极不稳,前方是孔雀墓地,再往前机关重重太过冒险。然他还未慌,身后却传来公孙剑一声惊喝——
  “尤离?”
  尤离没有停下来,公孙剑却好像疯了一样,极快地追上来,沉重的喘息就在尤离后背,迫不得已转身横刀架住他剑,四目相对,公孙剑面无人色,手中力道也散了。
  “你——”
  他不可置信,“你活着——”
  尤离不知他怎么了,只闻人忽地吼出一句。
  “你怎么能活着?”
  尤离似觉得可笑,“凭什么我就该死?”
  公孙剑道:“师弟死了,你——”
  尤离眼里毫无哀恸,平静如一潭死水,公孙剑越看越要疯癫,耳边不断回响江熙来呆滞的一声——
  阿离。
  果然,他负了他。
  谁说他真心喜欢他?
  谁说没有江熙来尤离也活不下去?
  谁说他二人已经相伴黄泉同去轮回?
  虚情假意,
  该死
  尤离竟能笑,只当他口中的师弟是个死在他手里不知名的四盟弟子,他杀过万里杀的人,杀过水龙吟的人,谁会去管死的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他歪着脑袋,蔑声道:“你师弟死了与我何干?”
  公孙剑已一剑架在他颈间,尤离有时间也有机会再出一刀抗上他剑锋,然有莫名的熟悉感窜上脑海,对面人的衣色好像见过,眼睛里的激愤悲恸似曾相识,剑锋的光好像在梦里见过——
  谁曾也这样对他?
  何时何地何人一剑架上他?
  掌心突得发烫,四目皆疑,尤离疑惑道:“我见过你?”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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