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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有妃君子-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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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你的病真的好了?”
  “真的。”
  柳行素不甘心,嘴唇撇了撇,忽然想到很多年前,在上京城的闹市,也是这么个时节,她抓着他,非要他摘了自己的面具,以后做自己的人。
  周遭的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瞥着他们,柳行素却似完全不察,想了想,她对白慕熙曳唇微笑道:“摘了我的面具,以后就要做我的男人,一生一世爱我,不离开我,我说东便不能往西,即便是圣旨,也得落在我的吩咐后头,你可能做到?”
  他好笑地用食指挑开她面具,“我能。”
  眼前的人消瘦了不少,看得他心尖一颤,想到这半年的漂泊,他是怎样茶饭不能思,她只会比他更甚,那句话不自觉又重复了一遍,“我能,潺潺。”
  不远处,柳承徽又得到了卫六叔叔买的糖葫芦,乐得打转,边跑边邀功似的请赏:“说好了我能带我娘亲出来,我聪不聪明?”
  那两人哪里敢不买小公子的账,赶忙点头。
  “我这么聪明,你们再给我买两只糖葫芦吧!”
  “恕我直言,徽儿,你已经吃了四支了。”卫六颇有些无奈。
  柳承徽看了眼人潮里执手相看泪眼的一双父母,砸吧砸吧嘴巴,“那好,我去找我爹爹了。”
  “哎哎哎——万事好商量,好商量!”你爹现在要是被打断了良辰好景,回头我俩屁股要开花,卫六拉住柳承徽的一截小袖,眼一闭心一横,“好的!两支就两支!”
  “我现在改主意了,四支!”
  “……好,四支。”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正文已经完结啦,撒花撒花。
10月20号即将开始填新文!没错,无缝连接,大家快来转移阵地啦。
#长安迟暮#文案
前世,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他想了她一辈子,没敢动手。
今生,太子殿下决定走心走肾,先发制人。
任胥得知皇后娘娘为自己择了定远侯之女盛迟暮为太子妃,悲愤欲绝,为了表示以死明志的决心,在太监拿来她的画像时,他一头撞晕在画中美人的酥胸上。
醒来后,皇后娘娘答应退婚,他却衣不及带地风一阵狂奔回去,哭天喊地要娶盛家姑娘做媳妇。
宫人:太子殿下您忘了那幅被您撞破胸的画儿了么!
此文番外会一一更新的,几篇东宫往事,那些年的风花雪月,爱恨情仇,交代一下少女潺潺和少年木樨的青涩年华。

  ☆、第101章 番外:东宫往事(一)

  他有记忆起,便是大周太子。
  为了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他总是用心钻研六经; 可后来的记忆里,只剩下满殿的梅花香; 而宠爱他的母后,却杳然无踪。
  十四岁那年; 他在太学里; 被传道受业的博士批评了,生平从未受此大挫; 他将自己关在房门里,一关便是两日; 直至小太监偷偷摸摸塞给他一块令牌,“殿下; 出宫踏青吧; 今儿个天色好着呢。”
  三月三,不少贵女都会到城外湖畔嬉戏,鸥鹭翩飞的河滩上; 少年一个人坐在马车里; 捧着一卷《周易》; 檀香袅袅,他凝神而专注; 尽管车外喧豗扰人。
  直到有人把水不留神泼到了他的马车上,马儿受了惊,走了两步; 他终于冷峻地沉下脸,“回去。”
  太子爷心情不好,小的们自是不敢怠慢,忙命人拉着缰绳,车夫就位,一行人便要折转回去。
  但在官道上,密林子里,忽然横冲出来一个少女,车夫大惊失色,那少女衣色鲜丽,犹如霓裳华彩似的,他怕冲撞了贵人,忙紧拉住奔腾肆意的马,撒蹄子的马被他勒住了,愤愤然地住了前蹄,少女吓得腿软,猛不迭扑入了尘埃。
  身后几个追来的大汉,从灌木林子里撞见太子仪仗,撞见带刀的暗卫,吓得匆匆掉头就跑,彼时的侍卫长见少女衣衫不整地扑在泥灰里,有心盘问几句,柳潺抹了抹脸,小腿被毒蒺藜刮破了,血涌如注,本来是剧痛难忍,但跑了这么久,毒入血液之中,便麻痹了起来,一点知觉不剩了。
  车里传来少年冷漠的声音:“什么人?”
  侍卫长持剑回禀,“殿下,是个小姑娘。”而且看模样,比您还小。他舔了舔唇,这句话还是没说。
  四周的风声很安静,柳潺仆在沙地上,听到有软靴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她的视线稍稍抬起来,眼帘里撞入一双精致的绣着白云纵横山河锦绣纹饰长靴,在往上,则是轻若蝉翼流云般的衣衫,银紫的一泻如月华,尊贵而冷漠的少年面孔,面色沉静地俯瞰着她。
  柳潺的心砰砰乱跳,他也,太好看了一些?美得犯规了。
  少年冷然盯了她几眼,看到她拖在沙地上那条受伤的腿,不悦地扬眉,“谁家姑子?”
  柳潺一贯是胆大包天的女霸王,谁也不怕,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少年面前,她不想教他瞧见自己蛮横霸道的那一面,忙敛了敛声气道:“我是……柳潺,阴山柳家的柳潺。”
  原来是柳老将军的爱女,侍卫长倒抽了一口凉气,还好方才没真动手。
  少年淡漠地看了她几眼,转身道:“上车。”
  “哦,好。”柳潺托着一条伤腿,欢欢喜喜便踩上了马车横轩,一头扎入了车里。
  多了一个人,宽敞的马车显得逼仄起来,柳潺假装扭到了痛脚,一个不小心,便仰倒在了太子的怀里,哼哼唧唧地说道:“小哥哥,我被人追杀,还好遇到了你。哎,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家小哥哥?”
  他抿了抿薄唇没答话,眸子里蕴藏着滔天的怒火。
  柳潺却置若罔顾,放肆地瞄了一眼,他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搭着一卷竹简,原来是《周易》的古经分篇,这书她早就看过了,便得意地大笑起来,“《周易》古经有上篇三十卦,下篇三十四卦,共六十四卦,一卦六爻,共三百八十四爻。不知道小哥哥,你是想学做神棍呢,还是想……哄小姑娘?”
  白慕熙自幼不惯与人亲近,何况是个初次相识的小姑娘,她的自来熟让他很不习惯,若非顾念她是阴山柳家那个跋扈骄纵的千金,他犯不着如此。
  “大易医国医人,孔子读易,尚且韦编三绝为之传,你这个小姑娘懂什么?”
  柳潺眨了眨明艳动人的眼睛,“我不懂,那你考我啊,看你能不能考倒我!”
  他在《易经》上吃了大亏,被太学的博士批评肤浅塞责,是以为了与他们较劲,他挑了这卷书看了已有数日,尚且没摸到什么门道,不相信这个小姑娘真懂。但是,她的对答如流令他有些惊叹,渐渐地,太子颜面有些挂不住,他皱了皱眉,将书册扔到了一旁,脸颊微微冒红。
  实在是汗颜。
  柳潺一边背书,一边打量小哥哥的手,真是白皙袖长,漂亮好看,那张脸更好看!
  小小的相思在胸臆之中泛滥开来,她盯着他的凉薄的唇,偷偷地想,若是亲上去,是什么味道?
  白慕熙的视线扫到她的腿上,已经流了一大摊血,他皱眉沉喝:“流了这么多血,你不知道么!”
  马车竟然还在走,白慕熙朗声道:“停车!”
  众人大惑不解,只待车终于停下来后,白慕熙从车厢的一个暗格里,摸出了几只精致的瓶子,拔出活塞,嗅了嗅,柳潺安静乖巧地等着,她已经麻痹了,还真没怎么觉得疼,大半原因都是他长得太好看了,她都不愿挪开眼睛。
  白慕熙蹲在她的脚边,手托起她的一只腿,酥酥麻麻的,柳潺忍不住绽开了嘴角,得意而满足地偷笑。
  小哥哥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却大是不正经,竟然摸她脚了,她可是个女儿家啊。但白慕熙因自幼便是太子,男女之防他没怎么学过,因他不必避讳,将来若是看上了谁,摸了谁碰了谁,他想要便可以要,周律便是如此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
  他替她除了罗袜,小腿处的伤口血流得已经少了,他暗皱眉头,替她上药起来。
  侍卫长从飘飞的帘子里,看到这一幕,再倒抽一口凉气,捂着大嘴巴叫这群人全都滚得远远的,谁也不许看。
  太子殿下长到十多岁,可从未近过女色,对美人一直十分克制,连碰都不稀罕碰的。
  今儿这是怎么了?
  看来这春光真是挺不错的。
  包扎好了,白慕熙坐到她身畔,将碍眼的《周易》一脚踢在了凳子下边,皱眉道:“孤送你回去。”
  一听这话柳潺便知晓他是谁了,“小哥哥,你是太子啊。”
  “不许这么唤我。”少年的耳根有些红,手颤抖着,可耻地眷恋着方才的莹玉盈掌,那丰满滑腻的肌肤……
  “哦。”柳潺止住了笑,心里全是甜蜜,“我知道,你在魏爷爷家里念书是不是?”
  是,显然念得不好,被太学博士罚了抄书。一想到自己所学,尚不如眼前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他便汗颜得扭过了头去。
  柳潺了悟地托着下巴点头,聪慧地闭了嘴巴。
  到了柳家,白慕熙命人将车停在后院,柳潺本想赖着不肯走,可是车里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他好像有些不自在,很热似的,脸颊都红透了,虽然也不影响他的好看,她可以再看一路,但她还是乖巧地下了车,用女儿家的礼仪,对他福了福,“太子哥哥,我走啦!”
  直到那海棠花一般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头,白慕熙才咬唇,低声吩咐:“走。”
  “诺。”
  他在魏太师家中求学,这件事上京城怕是没几个人不知晓的,她知晓也不足以为奇,但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神出鬼没,在魏太师府,犹如直入无人之境似的。
  白慕熙在一株桃花树下闲读,这一次看的是兵法,远远听到女孩子清脆的银铃似的笑闹声,是她。他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听到院墙外头,她压得极低极低的声音,“我不闹了哦,魏大哥,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把兜里的银子都给你。”
  她……要见他?
  白慕熙惊讶了一下,心稳稳地跳动了几下,但比方才快多了。
  魏家长孙那无奈的声音,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你魏大哥我真不是好敛财之人,他在后院的桃花树下读书,你记得,一定要轻轻的,别惊扰了太子殿下,他毕竟是太子,你说话做事,在他面前,都要有分寸。”
  “哦,知道啦。”柳潺抓着两根糖葫芦,猫着腰沿着小径窜过来,人没有到,糖葫芦的糖香已经飘得老远了,白慕熙微微一怔,脸颊红得像一块玛瑙,落了无数嫣粉的花瓣在身,他轻一兜衣袂,便将灼灼桃花全抖落下去。
  柳潺痴迷地看着心仪的小少年,忘记了魏家大哥的交代,忍不住从后头刷一下冲了过去,“太子哥哥!”
  饶是早有准备,白慕熙还是被她吓了一跳,拎着一截衣角起身,望着她贪婪而迷恋的笑容,心狠狠地颤抖着,直到那已经完全融化的糖葫芦从她背后拿出来,看到她有些失落的眉梢眼角,他也跟着无奈地一笑。
  柳潺不甘心,“下次,下次我肯定带个你喜欢的东西送给你!”
  他有些无奈地告诉她,“我这几日要休沐。”
  柳潺不死心地跺了跺脚,“那我就初一再来,反正,反正你初一肯定是要来的。”
  他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连自己的行程都摸得一清二楚的。
  初一的时候,他又靠着青石,坐在桃花树下读书,春红已谢,她兴冲冲地冲出来,白慕熙放下书册,看着跑得香汗淋漓的少女,递给了她一块素帕,“擦擦。”
  “嗯。”柳潺接过帕子,却笑得那般灿烂,她抽出一只杏黄色的香囊来,摇摇晃晃在他眼前,“这是木樨花做的香囊,你闻闻,香不香?”为了这只香囊,她问二娘要隔年的木樨花瓣没有得逞,后来成功偷出来了,却被她阿爹从床头打到院尾,好不凄惨!
  白慕熙有些不解,“为何赠我木樨?”
  柳潺插着腰大笑,“因为你叫慕熙啊。”
  是这样。他几乎快忘了这个名字了,因为没人唤过。
  他有些哭笑不得,“因为我是这个名字,所以便必须爱木樨花?这是什么道理?”
  “不是吗?”少女脸色一垮,悻悻然地抽回了香囊,嘟嘴道,“你不喜欢,我不送你了。”
  “没有。”白慕熙面对无理取闹的少女,真是没辙,他接了她的东西,“我喜欢。”
  她的眼睛瞬间一亮,“真的?”
  “……嗯。”
  “那你,可以永远戴着么?”
  “……可以。”
  宫人都奇怪,除了梅花,还从未见过殿下用过别的花香做香囊的,以至于屋子里炭火烧的,地龙熏的,衣裳染的,全变成了木樨香。
  有一日,白慕熙正在伏案写字,身边一个太监多了句嘴,“殿下,奴才今日听到皇上同人说,殿下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定下太子妃了。”
  他投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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