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请遵医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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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点头答应,这时大厅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响声,随后是有些熟悉的喧闹声。我心里一惊,和回过头来的唐生对视了一眼,然后忙不迭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快步走去。
喧闹发生的部位,是急诊科护士台,台后是以护士长为首的几个护士,台后是之前瞥见的那几个人。我这时才仔细打量过去,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眉目清晰,眼神坚定,看着是有些方正的模样,只是这样的人激动起来往往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比如,现在。
“那你叫李俊那崽子的主治医师出来啊!你在这儿啰嗦个什么劲儿?”他怒吼着,面目狰狞。
护士长表情严肃地说道:“请您听清楚我的话,我是说,要探病,您需要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征得主治医生同意,才能进入。隔离病房情况特殊,请您理。。。。。。”
还没说完,那男子又吼道:“我理解个屁!你不去那畜生把我们家本来好好的子涵害成什么样了?她死了,死了!就是因为那畜生!我今天必须找到他理论,要不然,你信不信我把你医院咋了?”
他说着,举起护士台上的固定电话,砰地一下就向地上砸去。固定电话在地上报废了,在它的残骸附近,还要一盆早已殉难的绿植。
男子身后站着的,均为女子,最为年老的一个,捂着胸口靠在旁边一个中年妇女身上,脸色不太好,看得出来身体有一定问题,老人的另一边,一位风韵犹存的女子婷婷地站着,脸表情有些奇怪,眉头是皱着,嘴角却有些许笑意,眼神中更是满是玩世不恭,整体看起来,有种十分不舒服的违和感。以这群人为中心,周围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护士长并未因男子的暴怒而松口,男子由此更是暴躁得形象全无,眼看着他就要伤到一个护士,身前的唐生忙快步挤过去,堪堪抓住了他的一只手。那男子见状正要用另一只还手,不留神又被抓得死死的,我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来者,是廖佳磊。
鉴于这两个人的可靠形象一直很让人印象深刻,我便没有再关注那边的事,而是转身向那位老人走去。
根据我的观察,这位老太太身形不算瘦小,皮下脂肪层应该不薄,看起来也是养尊处优的,这样的情况有很大心室肥大的可能。而她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脸色苍白的样子,很像是冠心病。
我不太放心,想着过去问一下情况,别这一不留神要探病的还出事,多不好。到了跟前,她们还没注意到我,安保却匆匆赶来了,他们都是一脸烦躁的样子,动作稍有些粗鲁,我有些不喜,但还是尽量理解他们,配合着他们的疏散工作,一时没有说话。
安保中的一个走到了我近前,看出骚乱的起因是因我身前的这几个人,脸上更是不耐,打量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扯那位中年妇女。我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最有战斗力的明显是那位男子,这人竟欺软怕硬到如此程度!
想到这人,我在他碰到那妇女之前侧身将他们隔开,面向那老人开口道:“看您不舒服,随我去检查一下好吗?”
老人看我的眼神满是敌意,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惹到你了?她和扶着她的那位女子都一言不发的没有回应我,我身后的安保这时开口了:“小杜医师啊,我看你是刚来没经验,这种明显是老捣乱的,我这帮你把他们赶出去吧,你好正常工作。”
我闻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道:“这边我来解决,你去帮唐生。”
他闻言讪讪的地走了,我这才正正脸色,表情严肃地对着那老人说道:“我刚刚观察了一下您的情况,如果没有判断错,你是患有冠心病吧?”
它仍是不回答,我于是继续说道:“知道您现在心情不是太好,但这身体是自己的,这冠心病发病可不是玩的,您先跟我去检查一下,行吗?”
那妇女此时终于说话了:“你能让我们见到李俊吗?”
我闻言着实有些头疼,开口道:“现在最关键的是身体,其他都是次要的。。。。”说到这儿,那老人突然开始大喘气起来,我下了一跳,忙过去要搀扶她,她却在我碰到之前,双眼一翻,晕厥过去。我只在那妇女的帮助下,堪堪避免了她与地面接触。
我赶紧翻开眼睑,拿着电筒就检查起来。根据瞳孔涣散程度,我判断她已陷入深度昏迷,我摸向她的手,一片冰凉,向颈部动脉压力感受器探去,发现血液流动很滞缓。这情况可以说是很不好了,我赶紧转过头,向唐生的方向看去,发现那三个人竟然还在纠缠,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我心里着急,对着那男子大声吼道:“你别闹了,能不能理智点!”然后又对着唐生说道:“怀疑是急性冠心病突发,你快过来。”看向廖佳磊又开口道:“你快让人联系准备手术室。”
对着这些人,一连串类似于命令的话说出来,我心里有些过瘾,之后是有些后怕。好在他们也没对此有什么反应,唐生是皱着眉头,走了过来,那男子更是直接跑来蹲下,廖佳磊转身临走前甚至还对着我笑了笑。。。。。
第五十一章 告诉唐生
这场手术最终还是没有由我来做,主要原因是,英明神武的唐生同志好像从刚才与那男子的纠缠中发现了一些端倪,在我去手术室的半路上截住了我,然后自顾自地以一个莫须有的借口,就让王琪前辈代我做了手术,随后领着我上了天台。
夏至在几天前悄然降临C城,在白天,随日照距离变短,气温已经渐渐升高,此时晚间的风,由此显得尤为凉爽。我趴在,栏杆上,吹着风有些享受,所以暂时也不太想说话。最后还是唐生先开了口:“患者严子涵的事你都是知道的吧?”
我被他这问题问得有点懵,过了好几秒才开口道:“她什么事,我需要知道?”
他闻言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道:“我是说严子涵的死因,你是知道的吧!”
这件事啊,我坦然地对着他点了点头,没打算再瞒着他。
他见状继续问道:“那死因是什么?”
我听言愣了愣,看向他,思量着开口道:“你有猜到什么吧?”
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刚才那男子撒泼的时候,提到了检验报告,也就是说,报告已经出来了。而且他们还在我们之前看到了,是吧?”
他说完看向我,我迎着他的目光,坦然地说道:“其实我看到了。”
他表情没有变得惊讶,然后开口发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声音:“恩?”
我闻言却突然感到有些烦躁,不明白这突然之间的勾心斗角的感觉是什么情况,我明明都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他了,想到这儿,我没什么耐心道:“你这什么意思啊?我不是就要跟你说吗?你干嘛一副质问的模样啊!”
他听完变得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好笑道:“我怎么就质问你了?”
说完见我仍继续瞪着他,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开口道:“好吧,我错了,你也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听他认错,我稍稍缓和了脸色,然后又变成一脸傲娇地说道:“哼,我为什么要给你说?”
他却是一脸宠溺地,摸着我的脑袋道:“好啦,别耍小脾气啦,我瞧着现在这情况也挺棘手的,弄不好又是一次医疗事故,你说是吧?”
听他这样一说,我斜瞥着他,有些不忿地开口道:“好吧,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怎么还好意思任性?”然后才正了正神色,接着说道:“严子涵的死因,我觉得你大概也猜到了,没错,是跟李俊有一定关系。”
然后有些犹豫地说道:“但我觉得吧,这关系也不是很大,要真说是李俊害死严子涵也有些牵强。”
他闻言皱着眉问道:“所以具体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宫外孕引起的输卵管破裂。”
“内出血?”
我点了点头,他见状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他才又开口道:“这件事需要和严子涵的家属好好交流,他们现在的态度,我看着是不太乐观的。我们先下去,找钟羽商量一下。”
见他说完就要转身下楼,我赶紧拉住他,被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恩,你,你先等等,我,还有事要说。”
他闻言点了点头,眼带着思量,回到原来的姿势,我正犹豫着怎么开口,他却先说了话:“是关于老师的?”
我听言难以抑制惊讶地转头看着他说道:“你,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怀疑。。。。。”
他摇头打断了我,语气沉沉地说道:“我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你今天下午的不对劲,让我有些联想,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我闻言语气有些急切道:“我其实真的有些拿不准,要说起来,还是那天在实验室开始的。那天我不是跟你说,觉得老师不太对劲吗?我后来一想,才发现,当天老师好像很重视这个实验,多次强调要亲历亲为,我们提出好几次要帮忙也被他回绝了,最后要不是我实在要求,说不定连将遗体送回去这件事,他也是不愿意交手的。”
看他闻言皱了皱眉头,我继续道:“我觉得吧,即使是院长交待的,他这样的表现也太过了。”
他点了点头,开口道:“是不寻常,还有什么?”
就知道光凭这点劝不了他,我补充道:“还有就是,今天你和陈溯深情道别的时候的事了。我。。。。。”
他听到这儿,好笑着打断道:“什么深情道别,你说正事能不能严肃点?”
我闻言收起刚刚的调笑,认真地继续道:“你把我赶出去后,我就跑到楼上打算去探病了。碰到一个以前在胸外认识的护士,我就多聊聊几句,正要问病房位置的时候,来了个,看起来像是C大医学院的人,他将装着尸检报告的档案的交给跟我说话的护士,就走了。”
他听言挑了挑眉,问道:“然后你就把报告截下来,自己先看了?”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他这话还有别的意思,忙辩解道:“不是嘛,我这样做完全是情有可原的啊!本来,那来送报告的男子表现得就很奇怪,又不是不允许探病,他却不敢自己送过去;再说了,这检验报告,本来就应该先送到咱急诊,我看一下又不怎么样。”
他听完,眉又蹙了起来,语气有些严厉地问道:“难不成你当时看个档案袋就知道里面是严子涵尸检报告了?”
我被这问题问得一愣,然后低下头,小声地说了一句:“那,倒不是。”
他语气变得更是生硬,开口道:“你看你,那要万一是私人信件,你这行为,基本上就是犯罪了,你做事前,就没有想已想?”
我委屈道:“我想到了的,所以我悄悄看的嘛,你要不是突然回来看到,你能猜到我看了?”
说完我偷偷看了看他脸色,发现他仍是皱着眉,一脸不认同,我赶紧认错道:“好啦,好啦,我错了啦,以后我做事前一定深思熟虑,你别再说我了,我这还有线索没说呢!”
他听到这儿,脸色才稍送,但还是没好气道:“说!”
我忙道:“就我看完之后,不是就匆匆忙忙地跑上去了吗?但我到的时候看他还在沉睡,而挂的水却快要滴完了,我就多留了一阵,想着把输液管拔了再离开,但没想到,我处理端口的动静都能把他吵醒,不,不是吵醒,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从精神紧张状态突然脱离出来,眼睑是打开了,但我不觉得他有神志,因为他就一直盯着我,什么话都没说,过了好一会儿,就又闭上了眼睛,然后那样子看起来,才像是睡着了。”
他闻言沉吟了一阵,才开口,语言稍有些试探道:“你是说。。。。。”
我没等他说完,便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这下我们俩都没再说话,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情况,我只在生理课学到神经系统是接触过,说是一个人短时间内突然遭遇强大压力,大脑细胞骤然受大量正反馈激素刺激,会导致急性的神志失常,具体表现,就是睡眠受到影响,有时甚至出现梦游现象。
这样状况的具体病灶其实至今不明,所以往往会被归为心理学范畴,我也因此了解不多,但唐生不同,他曾有段时间专攻神经外科的疑难杂症,肯定知道得更加全面,这也是我终于下定决心将这件事告诉他的原因。
回到急诊大厅的时候,已是近夜间巡房的时间,护士台前的狼藉此时已被收拾干净,我和唐生一阵商议,决定先去看看患者李俊的状况,再找钟羽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
隔离病房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但李俊的状况却越来越不好,伤口炎症现象没见好,多出术后并发症却已初见矛头。但这时候若加大抗生素的量,在逐渐失去基础免疫的机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