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一九一六-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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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铃听此刷白了脸色,此前还没想到是要住在这个鬼地方,现在想明白了更是惧怕。她什么都不怕,就是偏偏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陆承晟看她今天总是害怕,知道她平日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鬼怪了。也是,虽然是子虚乌有的事,但看不见摸不着,人不就是害怕未知吗?
苏白铃被后面的李瑶领了走,陆承晟在原地思忖片刻还是让人把原本探查好的一间二层小楼给苏白铃等人安排住下。这虽然不是最好的住所,但好在楼分两层,住在二楼总比一楼安全许多,而且山上蛇虫鼠蚁二楼也好些,估计是前镇长贪图这些才花了钱去建的。最是重要的一点却是离他自己要住的一间四合院很近,狼卫重心所在。
雨,最终还是下了。伴随而来的便是呼啸的山风,把树叶鼓动,哗哗作响不让众人好眠。驻扎着的狼卫们轮着班,一丝懈怠也无。
夜色浓稠,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就连这倾盆般的大雨也不能将其化开。突然,一声惊雷撕开了天幕,水好像就从那电光撕裂的口子那儿倒了下来。
陆承晟看着窗外的风雨飘摇很是烦躁,大雨可以冲毁一切证据,要不是他们抢先收了尸体,这场大雨就是给行凶者最好的掩护。
“三爷,天色已晚,歇息吧。”
陆承晟终是睡了,可半夜又起了来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嗷——”一声好像狼嚎的声音把睡梦中的苏白铃一下子惊醒,连忙去推睡在自己脚边的莫然,“莫然醒醒,醒醒,你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叫?”
莫然被推醒,脑子还有些恍惚,“小姐,你今天是不是被吓坏了,哪里来的什么叫声啊。我听就只有雨声和雷声,交杂着就和那催眠曲似的。我听着、听着就……”莫然重重打了个哈欠,一边拱了拱被子一边含糊不清地继续说,“听着听着就想睡觉。真是困得不行。”
听到莫然这么说,苏白铃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那声狼嚎都把自己吓醒了,哪里像是听错了。
难道?
自己在做梦?然后被梦里的声音给吓醒了?
苏白铃思索着这种可能,片刻晃了晃头连连推翻了这种可能,她虽是怕鬼,可狼还是不怕的,要说自己在梦里被狼嚎吓醒这实在是有点颠覆。所以,可以肯定是这声音非常大才被吵醒的,至于莫然……大概是白日里过于疲累,睡眠质量太好了些才不得听见。
一夜风雨,把睡眠浅还有心验证那“狼嚎”的苏白铃折腾得不轻,晨日眼下已有了两片乌青可把她愁得可以,发誓再也不能熬夜了。
想着验证狼嚎才一夜没睡的苏白铃等到天亮却再也不能听到,又发现自己顶着两个黑青眼,这可让苏白铃不禁感到窝火,“难不成那东西就是和我作对?先是吵醒了我,又猜到我的心思故意后半夜闭上了嘴好让我白白熬一夜?”
☆、第五十七章 苏无言
顶着两个黑眼圈苏白铃也没了折腾的力气,可这萎靡不振的样子倒是把莫然担心到不行,“小姐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苏白铃瞅莫然一眼,心中某些怀疑都变成了肯定,“莫然,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吗?”
“昨晚?”莫然喃喃自语,仿佛是在思考,“昨晚发生什么了?莫然没什么印象啊。和平日大概没什么特别的吧。”莫然自己说着也不敢确定,虽然心里想的是小姐有问那定然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昨晚有发生过什么,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昨晚难得做了个梦还梦到了小姐在床上和她说话。平时她是无梦的。
苏白铃觉得这莫然越发的傻起来,有心思逗弄:“你竟然记不得昨晚?你知不知道你打了一晚上的呼噜还说了许久的梦话……”
莫然听了连忙否认,“莫然从不打呼的,小姐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可能听错?”苏白铃指着自己眼下两片乌青说,“来来来,你看看本小姐我这黑眼圈是假的不成?”
“这这这……”莫然一时间无语,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打起呼噜还说梦话了,“小姐,莫然知错了,不该打呼噜说梦话打扰小姐好眠,更让小姐现出黑眼圈。”
“好你个莫然,还敢说你家小姐的黑眼圈呢!”
“小姐可饶了我吧,莫然不敢了。”
……
主仆二人正玩闹,天却是真正亮了起来,风雨也渐渐熄了。门外有一人求见,可巧主仆二人都未听见,那人也似是一点脾气也无,只站在门外候着。
等到里面的人玩闹够了才轻叩房门,“苏无言有事求见小姐。请代为通传。”
“小姐?”莫然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苏白铃,只见苏白铃只是笑便知结果放了苏无言进来。
苏无言进来之后,目不斜视,身上泠然一股正气。眉若刀裁、一双丹凤眼低垂,鼻梁高挺,双唇紧闭,好一条忠犬。
苏白铃以前见过他,是父亲心腹中的一个,没想到竟被派了过来,果然父亲是最疼她的。只是这苏无言实在是无趣的很,能说一句绝不说成两句。“啊,你来了啊。大清早的实在扰人清梦。如果你说的和你本人一样没什么意思我回去定是要和父亲上上眼药的,让他给你撸下去。”
“是。小姐。且听苏无言,事情是……”
苏白铃听罢皱紧了眉头,“你是说昨晚有人闯进刘庄,还到了我们地盘,你们却无所察觉?”
苏无言点头称是,“若不是今儿有个兄弟病了,病中有言昨晚见白影乱窜,苏无言今日也没机会向小姐汇报此事。”
苏白铃心中有些气恼,“他是怎么吓病的?”
苏无言闻言脸上表情似乎有些怪异,“回小姐,此人是半夜小解,半梦半醒之间发现了一闪而过的白影,这才吓病了。”
苏白铃嗤鼻,“竟有此事?带我去探视一番。”
苏无言做了个礼便做了引路,“大小姐请这边请。不过那人是被吓出了癔症,小姐探视之时要时刻站在屋檐身后,别被这病人给伤了。”
“哼。”苏白铃冷哼一声,只带了莫然跟了上去。这一米八的汉子也是细心得很,把每一步都算得好好的,确定和自己步伐表示一致。苏白铃见了这细节处忍不住感慨,不愧是老爹训练出来的手下,倒比个女人还细心。
走下楼梯,又出了小楼。天上还下着小雨,莫然和苏白铃同撑了一把伞,苏无言则是自己备了。
“你们应该都是住在一楼才对。”苏白铃走出小楼,只觉得耳目一新,看来经过昨夜的风雨,空气中的阴森气息都去了不少,脚下虽有泥泞,但还在忍受的范围内。
苏无言听到只回答说:“因为突发癔症自然不能留在本来的所在,直接让弟兄们连忙转移到外围一处民居内。小姐小心脚下水坑。”
苏白铃默然踏过水洼,听苏无言继续说。
“派了两个弟兄照顾,毕竟兄弟情分一场,实在不能不管,医师也请了,可是依旧无用。说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苏无言和苏白铃一路说了几句,竟然也就走到了。苏无言让门口的两个弟兄把挂在门口的锁头开了,微微欠身先进去才让苏白铃也跟着。
“这就是那个发癔症的兄弟了。”
民居潮湿,又有霉味,这里先前也安置过死尸,通风又不好,只觉得气味难闻之极,苏白铃忍不住用手帕把口鼻捂住。
苏无言把老油灯点上,给昏暗的室内带了一小片光明。苏白铃这样才看见躺在床上被五花大绑的青年。
此刻他已经安静下来,只是满头的大汗暴露了他在梦里也不甚安稳。苏白铃越过苏无言,伸手去试探没想到就将此绳缚之人一把惊醒,手脚乱动嘴里流着口水,凭着牙齿就伸长了脖子要去攀咬苏白铃。
苏无言被此景吓得就要把苏白铃拽开,可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苏小姐一掌下去就把狂人劈晕,下手利索,是十足的力道。苏无言默默把要去救人的手收回来。而莫然看到此处只偷着乐,小姐出人意料的事情可多着呢,你只去慢慢看了。
苏无言只觉得老爷口中的小姐和自己看见的小姐根本是两个人,老爷口中的小姐娇生惯养,性子粘人,柔弱无比,更需要小心照顾。可眼前这一掌劈晕一个汉子的小姐又哪里需要来的小心照顾了?只觉得自家的老爷不靠谱的地方更多。从某些方面来说,苏无言确实是真相了。
一把狂人放倒,苏白铃让莫言把自己手给擦了擦,一脸鄙夷,转身出去不再理会。
“这真是十分的无聊,看那人也是个汉子,可竟然会被贼人吓成这样。看他反应也是药石无医,我苏家也不想留这样的人在这里。就把此人留在此处放开手脚自生自灭去吧,回去按照道义善待他们家人就是了。”
一条人命,就这样下了定论,苏无言只觉得心中寒冷,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他没想过这个娇小姐骨子里竟然是如此的冷漠。
☆、第五十八章 见鬼
原先就是要照此办的,可苏无言和此人颇有关系不忍把他留在山中自生自灭。想着请示了小姐,小姐年纪尚轻定是能保人一命,没想着小姐冷漠如斯,轻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苏无言深深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还是跟着苏白铃出去了,依旧是丝毫表情不显,“小姐所言极是,苏无言定代为安排。”
“你办事我老爹是放心的,既然他放心,我也放心。”苏白铃揉了揉太阳穴,一夜未眠到底是有些影响,只是仗着年轻罢了,“我知道你与里面此人关系并不简单,可那也要认清现实,现如今事态诡异,不可能带着废人走动,不仅耽误他人,也让他自己颠簸,说不定走在半路便去了。”
苏无言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废人就该遭受如此吗?”
苏白铃更是无言,好半晌才说,“无言无言,这名字是我爹给你取的吗。是个好名字,别白费了他的苦心。”
苏无言点头称是,又将两人送回小楼,自己去安排疯人后事。
“小姐,我看这人好像很可怜的样子。”莫然给苏白铃替换了有些潮湿的外衣,一面说,“要是哪天莫然也受伤得病成了废人,小姐也会待我如此吗?”
苏白铃一把握住莫然的手,笑道:“少胡说八道,你哪里有这一天。一身都是傻力气,谁敢惹你?”
“小姐你却没回答我。”
“不会。”
莫然笑了,“果然是这样,莫然先替未来的自己谢过小姐仁慈。”
“就你贫。”
苏白铃虽嘴上和莫然笑闹,但看着莫然的笑脸却头一此对自己的处置起了后悔的心思。想着那人还年轻的脸,或许,还有另外的手段。
……
“三爷,苏小姐带的人有个突发癔症,已经准备弃了。”
听到陆承哲这么说,陆承晟并不意外,他们并不是来旅游的,而且还遇上了屠镇这样的人间惨案,不说他自己早被人盯上,光是这件事就够人觊觎的了。正是危机时刻,把人留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原本苏老爷的旧部是决定将人带上的,可苏小姐不同意,这才决定要把人留下。”话尽,那苏无言显然已被陆承哲说成了妇人之仁。
只是那苏白铃原本初见之时就见识到了她的特别,可如今再次见识到女子有这样的果断还是心里激荡,为如此快准的决定表示赞同。
看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也该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了。陆承昇心有所感,就吩咐众兄弟都收拾行装,准备离开。
雨过天晴,天空一碧如洗,如同一块上好的蓝宝石般晶莹剔透。被雨水滋润过的大地,在阳光的照射下,大地上少量的积水放出耀眼的光芒。
苏无言垂首无言,身为他人手中棋,虽然不愿,却也只能前进。
入山已有半日,之前从路上买来的脚夫被探子带着上前面探路,大部队便在后面跟着小心前进。可没想到这山中竟然就这样升起白雾,导致众人视力受限。
脚夫感受着旁边的狼卫已经有些不耐烦,额上出了满头的大汗,脚上功夫更加犹豫,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心里更是恐惧无比。“啊,这山上我是最熟的,在等一会,再等一会我定然可以寻到出路,大老爷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探子不耐烦地答应再给一盏茶的时间,可他们一行人走来走去又找到了先前做下的记号,原来他们一直都在一个地方兜圈子,这个认知让探子的耐心几乎到了极限,枪口都抵到了脚夫的背上,“你不是说这山上的路你是熟悉无比吗?怎么起了雾就不会走了?”
脚夫几乎吓尿,知道自己后背只要那人手一抖就要炸开花来让自己一命呜呼,只敢不住地求饶,就在这些人纠缠之际陆承晟等人已经一路跟随记号寻了过来。
探子连忙过来请罪:“三爷,这脚夫不堪大用,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