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一九一六-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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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石点头,“那兔崽子也是厉害,一枪就要取三爷性命,要不是我刚好因为送个加急信进来帮着挡了一枪,不然就危险了。关键那兔崽子还给枪口装了消音器,一击不成立马就给跑了,我半天没缓过来。”
“什么?那你怎么样?”
陆承哲狐疑地看着李青石,“怎么还不叫医生赶紧进来给你手术?”
闻言李青石好似邀功似的把衣服掀起来,只见里面一层黑色护甲,似布非布,上面一个灰白的印子恐怕就是子弹留下的,“嘿嘿,神奇的很呢这东西。早些年有个狗东西想杀我,穿了这个以为自己无敌了,可他哪里晓得老子我是使刀子,被我一刀抹脖归了西。”
“那你没事还装的这么虚弱……”陆承哲实在忍不住鄙夷。
这会子倒是陆承晟说话了,“石头胸口有旧伤,子弹虽然被挡下来可那力道却是实打实的,一时间还真缓不过来,刚才我还以为他这样子就要没命了。”
“少给我胡说八道啊,我命硬的很哩。”李青石逞强拍拍胸口,可却又引动了旧伤一下子躺在地上咳得不行。
“三爷,关于这次的刺杀你可有头绪了?”陆承哲心想这地方四下无人一片荒芜,基本没有藏身之所,如果要隐藏,不是在狼队,那就是在苏白铃带来的人里。
夜,静的有些彷徨。暗夜总是最难猜透的,如同情人的心思。陆承晟默然不语,点了根烟看烟丝扭曲着身体燃烬。吐出一口白雾,在浓重黑色的夜幕上,就是稀疏的简单几颗星子,星子像是镶嵌上去,遥远而渺小,看上去就像是钉在天上的钉子。
急急急,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白铃昨天晚上她就觉得心神不宁,没想到就真传出来陆承晟被刺杀受伤的消息。
“苏小姐,三爷正在疗伤,请勿要让我们为难。”苏白铃急着要过来探望陆承晟的伤,结果就被人挡了,心里着急,“承。。。你们三爷他伤的究竟如何,昨晚情形又有谁知道?”
“请回吧。”狼卫的态度冷淡得很,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复当时的热情,做事也只是公事公办,无论苏白铃说什么也就是不放行,使了银钱也是石沉大海。苏白铃也不想闹将起来打扰了陆承晟修养,只好作罢。
“她回去了?”陆承晟缩在帐篷里,身上盖着薄被,倚着靠枕,神色悠闲哪里是受伤的样子?
陆承哲又和门口狼卫确认了,回道:“确是回去了。”
“三爷,你真怀疑是她?”陆承哲想着苏白铃平日里对着三爷的痴迷模样还是不信的,而且苏白铃也弄不来两面三刀。但是,如果真的要是如此,那苏白铃的城府可就深不可测了。
陆承晟听罢,摇头。
“我并不疑她,只是想看看他们反应而已。要是我重伤在身、生命垂危,那些个作祟的小东西总会耐不住寂寞冒出头来。”
“所以昨儿个三爷连夜把那刺客追杀是为了这个?”陆承哲好似转了过来。
“那夜那刺客死了,如今他们定是在互相猜忌是谁动的手,而我们只需要装作养伤的样子就好。”陆承晟喝了最后一口浓汤便把汤盅放下,继续说,“此地离我们一个老朋友已经不远了,到时候便去他府上‘养伤’。”
陆承哲应了,“三爷我这就去安排。”
陆承哲离开帐篷,再次吩咐狼卫尽心。
苏白铃也不知道陆承晟怎么样,在帐篷里三天没出来,几个心腹刚一出来竟然都加快了脚程改了道,说是要去附近的军阀那里求医求药。
苏白铃在车上只满心地担心这路途并不甚平坦,唯恐牵动了陆承昇的伤势。
“唉……”
“小姐,你数数这都是你多少次叹气了。”莫然端上了一碗甜燕麦粥,“知道小姐你定是数不清,莫然来告诉你,你这次啊已经是今天七十六次叹气了。平日里你总让我放心,可这次我们是要反过来的。小姐,你想想,三爷是他们头头,再讲陆副官,李青石,还有一众人马都是对三爷忠诚至极,以他们的本事怎么不能照顾好三爷呢?小姐,不是莫然我说呀,你的心才该放在肚子里呢。”
苏白铃心里赞同,可是嘴上还是忍不住嘟囔:“都这样了那还不是被伤了?还整整三天不得见!我都快怀疑这些人是不是都被策反了。他们还都不让我见他,是不是活像了那正在被逼宫的皇帝,我就是那忠心耿耿不愿同流合污的中宫啊……”
小姐遇上诸如三爷相关就会胡思乱想。莫然想着,晚上要不要给小姐多上一碗安神汤?唉,说来也奇怪,李瑶小姐也很久没来看望小姐了。整日整夜的胡思乱想,不知道回过神来的小姐要去整哪个倒霉人。
游十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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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闫留双
陆承晟伤是假的,可李青石却是真的牵动了旧伤,只敢告诉自己妹妹帮忙照顾自己。
“这车晃的我真是头晕眼花,就不能走平坦些的?我可是个病号!怎么都不注意着点。”李青石硕大的身体蜷缩在狭小的车厢内仿佛是奄奄一息,两层大棉被裹着看起来甚至还觉得有些娇小无力的模样。
可是他的呻吟并不能引来李瑶一丝一毫的同情,“现在知道难受了?给人挡枪子儿的时候怎么就不难受呢。”
“……我不是有那个挡子弹的衣服嘛再怎么着也不会有性命之威,不过那天要是打实了我可就真失去好兄弟了。咳咳…”
看见他咳着难受,李瑶也是不忍心,过去给他顺气,“你给我说得再多也没有用,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我也不懂什么国仇什么大义,如果你每天都要有这样那样的危险我们还不如当个普通人算了,也好过如此。”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内动荡,虽说咱是个混混出身,但也知道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国人。瑶瑶,哥哥我不能、也不愿。而且我们身上也早已打上了三爷的标签,若是哪天三爷一朝失势,便是轮到我们兄妹二人不得不争斗的时候。”李青石目光坚定的回望着李瑶。
李瑶想了也是如此,“你平日多警醒着吧,要是你也没了,我就下去给爹娘说你的坏话纸钱都没给你的份。”
李青石哑然失笑。
……
“大哥,这是那陆三爷的拜帖。”
“哦?信上怎么说?”
看大哥并没有拆开看的意思小弟便自己打开了,毕竟大哥草莽出身也不识得什么字。只听那人看了许久才组织语言:“回大哥,就是那陆三爷因为受伤,可路上并没有足够药材和良好医疗设施,准备在咱们这里暂且休息调养。”
身处高位的人一脸匪气,“我和他有何交集?他受伤就受伤了,干我屁事。”
底下另一人忍不住开口:“大哥,我想,那个陆三爷所求并不是我们,而是前任驻扎在此的军阀……”
“要你提醒?嗯?”闫留双自打造反成功,在此地,不似皇帝胜似皇帝。却因为不识字心里自卑无比,唯恐被手底下的人看轻。
闫留双一脚踹了汉子腰腹的软肉,“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叫你们白多嘴。”
被一脚踹倒在地疼痛不已的汉子也不敢多说,只怪自己多嘴,多重复了显而易见之事。这闫留双看了只觉得厌烦,毕竟一个汉子哀哀叫唤,那场面不能更美了。
“算了吧,那信使现在在什么地方?”
“大哥,那个送信的好像对我们这里心有怀疑,我们兄弟看到不对就先下了药。现在迷晕了关在牢里。要是大哥想去看他便可去了地牢。”另一个汉子急急回道,额上满是汗珠。
闫留双打了哈欠,觉得无聊,“反正这个消息也藏不了多久,那人就杀了吧。”
“是!”
宽大的临时军用帐篷中。
“三爷,我们派去的信使,至今无归……”陆承哲想了一下言辞,“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是我们一时疏忽大意,没探查消息就让兄弟白白送了性命。”陆承晟睁眼,竟是满眼的凌厉。“只是没想到当日我们偷行上海,路过此地,好友还给咱们提供了便利。可此次我们回程竟然就……”
“只是个子承父业的新任军阀,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三爷切勿难过伤了身。”
“无需安慰,我并不太过伤心,只是感慨物是人非。他并不像我辈中人,确实不适合待在这圈子里混。待人又实在是太过真诚了些。可就是因此才觉得可惜。”
陆承哲想起来那人才遇到三爷就一见如故提供不少便利,还把自家家底都掀了给他们赏玩,沉痛地点了点头。“听说现在领地内一片混乱。新上任的那位自封了土皇帝,是个名叫闫留双的混混,不懂得治理,只去不停索取,现在民声载道,也是岌岌可危。”
陆承哲突然想起一事,“三爷,你这‘养伤’?”
“无碍。对外便说是被闫留双打了出来,伤势更重,不得不去寻乡野村医煎草煮药续命。”陆承晟借由着养伤的借口活了好几天悠闲的日子还颇有些上瘾。
“路线还是不变,如果那个闫留双不是足够蠢笨就不会拦住去路。他们现在内忧外患自身难保,惹上我们定是要大伤元气。”陆承晟这里还在吩咐着,苏白铃那边就实在是安稳不住了。
“我们家小姐要见三爷。你带耳朵了吗?”莫然仗着自己身材雄伟一身蛮力就要带着苏白铃强闯。
“三爷有令,不得擅入。苏小姐请回吧,我们会代为通传此事。”
……苏白铃已经连续吃了好几日的闭门羹正是气得不行。她从小就是众心捧月的,哪里受过这种气。想着,既然这人不让我进,我就想办法让他离开他那个乌龟壳!
她算是已经看明白了,陆承昇根本伤的不是很重,别以为她是个娇娇女就不通半点医理了。这些天送进去的药虽然都是有进无出,可多半都是滋补类的,虽然谎称是西药,但医师和她混的熟得很,这两日又连输了她几把麻将就全都招了,说没给三爷配药,平日端去的都是些养生汤。
伤得不重还说自己重伤,莫不是特地寻着由头躲着我吧。
想到之前自己还因为信了某人重伤的鬼话偷偷落了好几滴眼泪苏白铃就心疼不已,自己长了这么大可还没给什么人落过什么眼泪呢,结果就被这骗子给骗走了。
苏白铃看着仿佛写着“苏白铃禁止入内”的地方,忍不住冷哼,走着瞧吧。
夜凉如水,黑云滚滚笼罩在大地之上,月光刺穿黑云,曲折的山路若隐若现,阴森诡异的风吹在几个在外驻守的狼卫身上刮刮做响,触在脸上不寒而粟。
一双狡黠的眸子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第五十四章 唇枪舌战
“小姐,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虽然压低了声音,不过还是可以辨认得出是莫然,那么另一个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苏白铃敲了莫然脑袋,“既然都跟了你家小姐我,你就这辈子都认了命吧。”
“是,小姐。”莫然哭丧着一张脸,认命,明明早就认命了小姐。“可是。。。小姐,这样会不会太过了?”莫然哆哆嗦嗦抱着一堆干草木柴不知所措。
苏白铃皱了眉头,“莫然,你胆子小,干脆回去等着吧,这种事我一个人也能干得。回去给我准备些好吃的就行。”
莫然听着连忙摇头,“莫然不怕的,而且莫然皮糙肉厚的才搬得动这些,小姐一人恐怕得来回好几次才行的。”
“这倒是。”苏白铃和莫然往后面去了。果不其然受到了盘问,
“苏小姐这是要去做什么?”
面对盘问,莫然神色有点怪异,可她低着头倒也看不出来。而苏白铃则迎上去说:“本小姐我有些饿了,想带着莫然去帮我做些吃食。”
狼卫看了眼莫然,心下知晓莫然前段时间都是在队伍里帮忙伙食的,而且这苏小姐确实是经常因为嘴馋了自己去开小灶,便就不再询问。
“还是那地方,其余不许生火。”
得了放行,苏白铃和莫然就快步走了,只剩狼卫喃喃自语,“平日也不见她们自己带了这么多的柴火干草,而且今天她们用的有的还是湿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打出火来。算了,关我何事?还是不多嘴了。”
“嘿嘿嘿。”苏白铃从一贯烧火的地方绕了许多岗哨所在,好不容易绕道到了陆承晟的帐篷后。
听着自家小姐的连声奸笑,正蹲着整理的莫然浑身一哆嗦竟是把淋湿了的木柴干草都散落了一地,幸好本来有限整理下来的干草垫着离地又不高才没发出什么声音。可这却把苏白铃吓得可以,“你小心着点,吓我一跳!”
“哎哟哟,小姐你的笑声实在太吓人了。莫然实在禁不住。”听了,苏白铃切了一声,将手揣进怀里就去拿火折子。
原来她们是打算拿火去烧湿柴,熏出烟来,把陆承晟给熏出来。此计甚损,可苏白铃先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