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玉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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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要说的真相，可能会让你不敢接受。你，要有心理准备。”稍顿片刻，桑雅见萧忆点头，这才继续道：“其实，五年前的那场大火，源于一个设局，而我、鸿飞将军、当朝皇上北轩翰还有北轩霆，以及丧命的南宫琉，都是这场设局的主要参与者。
那时，我的父亲已经是北轩国的丞相，而皇上还未登基，只是二皇子。大皇子贵为太子，昏庸无能还处处排挤处事作风颇受百姓拥戴的二皇子。加之朝中大臣乱作一气，腐败滋生严重，□□四起，追随太子搅乱朝廷，屡劝不听。
于是，北轩霆想出了一个计策与我父亲谋划，却将我和你的将军姐夫牵扯进来。他们，想让我嫁入将军府，大肆摆酒席宴请群臣。就地来一场神不知鬼不觉的屠杀。原本，我的父亲不愿，后来不知怎的，竟然同意了这个疯狂的举动，还说动了鸿飞将军。
鸿飞将军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都是为了国，他愿意做此牺牲。’又对我道：‘大事一成，假戏不会真做，自当与我解除婚约。’你长这么大了，应该知道一个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虽然我们只是借由成亲一事汇聚群臣，但我嫁给鸿飞将军的事岂能说散就散。悠悠众口难堵，我岂不知。”
听到此，萧忆大骇，没想到将军姐夫娶桑雅，竟是因这个原因。桑雅是当朝丞相之女，而鸿飞将军是护国大臣，地位显赫。二人结合，被宴请的人哪敢缺席。
“我与父亲说了我的顾忌，然父亲为了国家大事，怎会顾及这些。我很生气，以死相逼。更何况，当时我已有倾心之人，更是不能嫁给鸿飞将军，否则我和他再无可能。”说到这，桑雅不禁微微脸红。萧忆仔细听着，倒未注意她脸上的异样，“后来，北轩霆前来相劝。一番说辞，让我心动，我便答应了下来。”
北轩霆到底对她说了什么？桑雅只是一语掠过，不愿细说。萧忆知这乃是她的心事，便无多言，继续聆听。
“后来，父亲他们商量着如何不将此事扯到他们身上，北轩霆推荐了南宫琉，说他愿意代劳。当年南宫琉以一场交易来谈，更何况他还是鸿飞将军的侄子，所以并未让我们起疑心。我们的目的，是造成仇家来袭的假象。没想到，南宫琉竟如此心狠手辣，做事决绝，连他的舅舅都杀了。”
萧忆愤愤道：“他为了玲珑玉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桑雅叹道：“是啊。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事。当时北轩霆还有我父亲与他商谈时，他还嘱咐不要告知鸿飞将军他代劳的事，还道作为侄子该当扶助舅舅，一番言说让我父亲和北轩霆误以为他真的是好心。没想到。。。。。。没想到。。。。。。”说到这，桑雅不禁抽泣。
想来那事对她打击甚大，至今还未释怀，萧忆只好接着她的话说出自己的猜测，“没想到南宫琉这般好意竟然是另有打算。当年南宁王后将玲珑玉匙交由将军姐夫保管，被他得知。所以，他借由此事抢夺玲珑玉匙。”
桑雅道：“你，只说对了一大半。”
萧忆奇道：“哦？”
桑雅继续道：“其实，玲珑玉匙在鸿飞将军手里的事，南宫琉早就知道并且派了人接近他夺回。那个人是谁，想必你应该猜到了。在这，我便不多说。”
萧忆沉默不答，她口中说的那个人，便是她的姐姐——妙绾。在南山妙绾对南宫琉的种种对话，已经让她猜到七八分。此时经桑雅再次提起，便已确定。现在，姐姐不在了，南宫琉也死了。这些前陈往事，都是姐姐的痛，又何须再去深挖。
桑雅又道：“往事如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萧忆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又。。。。。。又对北轩霆穷追不舍，取他性命？这件事，他也是被蒙骗的。”
“因为他骗了我，害了我的一生！”桑雅突然起身大声道，满脸怒意不似方才的温和。
弹琴者见她突然如此，被吓得嘎然而止。随后立马恢复心神，又弹了起来。这回弹的曲子，手指快速流动连连发出噌噌噌的急切声。萧忆忙压住桑雅坐下。
桑雅怔在那里，惆怅哀怨道：“那个人，明明就。。。。。。明明就。。。。。。”她抓着自己的衣服，十分忧伤。她的眼神，透着爱意，却又透着仇怨。
显然，她说的那个人不是指北轩霆，而是指她说的意中人。但她口中所提及的意中人，是谁呢？萧忆寻思着，她说了那么多却只提到北轩翰一次，内心十分诧异“难道，她的意中人是当朝皇帝北轩翰？”
想起此次谋划的最大受益者，便是北轩翰了。而她，却只提了一次，而后的参与中却没在提起。这么大的事，北轩翰不可能不知道。
她说北轩霆骗她，自然是骗她北轩翰也中意她。那番说服她的说辞，自然绕不开北轩韩。否则，桑雅怎会愿意用她一生的幸福来做此事。是啊，定是这样！萧忆想起北轩翰对他的王后是那般深情，对桑雅的同情又多了几分。岔开话题说道：“多谢姐姐告知我这些，小妹我感激不尽。以后，还是叫我简儿或者妙简吧。”
桑雅惊奇地看着她，道：“你叫我姐姐？”
萧忆笑道：“之前我认识一个小妹妹，她总是期许我能叫她一声妹妹，而且总是姐姐、姐姐的叫我。听着习惯了还是蛮欢喜的。见姐姐这般忧伤，我又不知如何劝说，只好叫你一声姐姐看能否让你欢喜。”
桑雅噗嗤一声，笑道：“还道你经过那么多的事成长不少，没想到也是这般小孩子心境。”
萧忆耸了耸肩，道：“小孩子心境又如何，反正姐姐你笑了，小妹我的目的便已达到。”
桑雅微微一笑，叹道：“你有心了。不过，一刻不能与北轩霆做个了断，便一刻无法让自己心安。”
萧忆道：“姐姐来找我，说为了自己也要说明真相。那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
“你肯帮我？”桑雅甚是诧异，没想到萧忆这么轻易地提了出来，“其实，你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就行。”
这就让萧忆大为不解了，难道待在身边就能找到北轩霆？
桑雅看出萧忆的困惑，道：“北轩霆自知愧对于你，他一直都躲在你周边。只要我跟着你，总能找出他。”
这么说来北轩霆真的算是那件事的伤害者。萧忆心想，如果真的如桑雅所言北轩霆因愧疚一直躲在她周边赎罪，又让她呆在身边找出北轩霆，有些不太仁义。但转念想凡是总要有了结，此番追逐更是需要一个终止，于是点头答允。
萧忆道：“既然姐姐执意如此，那便与我同行吧。不过，姐姐呆在我身边真就能杀了他？上次我与他相遇，便是姐姐的人手追杀不得，被我救起同去的北都呢。”
“追杀他？同去北都？他藏得那么深，五年来我还是借着南宫琉的消息才知道他的所在。”桑雅摇摇头，突然大笑道：“是了，南宫琉知道他的秘密，自然也会对他赶尽杀绝。那为何又要将关于他的消息告诉我呢？”
桑雅在那自问自答，萧忆听了之后，从中知道那日在雀归楼的神秘男子便是南宫琉，是他告诉桑雅北轩霆的藏身所在。而桑雅自言道出的问题也让萧忆深思。
南宫琉是一个深思熟虑之人，既然能查到北轩霆所在，自然也能查到桑雅所谓的那些高手，在北轩霆面前不堪一击。若真要杀人灭口，自己动手不是更有把握，却偏偏要转借桑雅之手？
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不是这样。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中闪现——追杀北轩霆的杀手，不是南宫琉派的，而是。。。。。。北轩翰的人！
*****
一想到这，萧忆不由得为北轩溟心疼。如果让他知道，他也在找的真相竟是如此，他该如何看待北轩翰。
之后，桑雅再说些什么，她都听没进去多少了。答应让桑雅呆在她身边后，一个人恍如游神般出了房间，就连焦急上去关心的韩寇将军，也不理不睬，回了自己的房间让他们放心后，自行躺在床上想如何告知北轩溟这事。
随即又想，既然他不知道，倒不如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不就没事了。但一想到自己的姐姐也算是他们间接害死的，无法坦然面对，像个没事人一样。这样一来，她又觉得和北轩溟之间，有了隔阂。
翻来覆去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过了一会，她感觉自己身子来回摇荡，不似在梦中，寻思：“我这是怎么了？怎感觉昏昏沉沉的？”
又过了好一会，这种摇晃感才停止。突然，鼻孔吸入刺鼻气味，刺激难耐。萧忆忍受不住，猛然起身，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醒啦！”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萧忆一闻到那刺鼻气味就知自己又中了迷药的招，正想破口大骂。但一听到这声音，立即翻身跪倒在地，恭敬道：“叩见大王。”
“嗯。”说话的正是大康氏的国王，然他丝毫没有让萧忆起来的意思，继续道：“萧侍卫好雅兴，竟然扮起女装来了。”
萧忆连忙道：“属下也是逼不得已，还请大王明鉴。”眼撇过去，才发现置身在树丛之中。除了眼前的国王，便只有站在一旁玩弄草木毫无关心的韩光。
是了，萧忆上次与韩光在北都大打出手还使计将他关了起来，最后还合伙骗他提早回大康，想必挨了不少骂。这才一副事不关己在旁看戏的样子。
国王依旧负手而立，看向远方继续道：“萧侍卫，你来我大康多久了？”
“五年了。”
“啊，竟然这么久了！这五年来，萧侍卫进出王宫次数不少，怎的我们的侍卫就没发现你的身份呢？”
萧忆沉默不答，这五年来他一直都极力避开侍卫，不与他们交谈，甚至说话都不会超过两句，急匆匆离开，就是担心被发现。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独自一人的习惯。好在子贞一直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时刻帮衬她，让她省了不少麻烦。
国王继续道：“贞儿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你是女儿身？”
萧忆知道这个时候不可说任何一句有失事实的话，点头道：“是！”
“听说贞儿在南都被人擒了去，是你救了她？”
“是属下找到的公主。”萧忆并没有直接回答救了她。
似乎萧忆的真诚回复打动了国王，竟沉默了下来不再提问。此时夜已深，树丛中的风吹过，偶感微凉。
萧忆一直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未曾动过。见国王没有发话，自己也闭嘴不谈。眼下，心里想的便是如何做才免去欺君之罪，好回北都。
“你打败韩寇将军，可是名副其实？”国王突然问道。
萧忆一怔，原以为大王会问她为何假冒身份还去争取驸马，没想到竟然是问这个，心想：“若是我回答不是，大王会不会以此取消我的资格，举韩寇将军为真的驸马？但若我说是。。。。。。不应该，大王定是看出了什么才会这么问，这个时候我不能说谎。”
正在纠结之时，韩光突然说道：“她当然不是真的赢了我大哥。若不是她使计，怎么可能。。。。。。”
话为说话，便被国王生生瞪回去，只好将想要说的咽回肚中，退到一旁。
国王转过身来，走到萧忆面前，道：“听说，贞儿在湖中遇险，是南宫璃那小子救了她。也是那个时候，她跟那小子跑了？”提到南宫璃时，眼里冒出愤然目光。
这个话，倒让萧忆犯难不知如何回答。但既然大王提到了南宫璃，索性将子贞和他的事说出一二，或许能让大王好好接受他们二人的关系，于是道：“那时，我们得知公主深陷险境出手相救已经来不及，幸亏南宫璃及时赶到。启禀大王，一直以来公主都心系南宫璃，而南宫璃也正是因为关心公主才一直只身在外应对南宫琉，不让公主涉险。由此可见南宫璃的心很是关心公主，不愿看她受伤半分。之前在南山，他更是为了找公主不顾双腿受伤。。。。。。”
“好啦！”国王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贞儿的心思本王还能不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是。”萧忆再次低头伏在地上，静候国王对她的处罚。过了许久，仍未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只见国王又是负手而立，而韩光早已不知去处，甚感奇怪。
国王悠然道：“跪了这么久，起来吧！”
萧忆不解为何如此，但还是依言起身。许是跪的太久，膝盖已经麻了，起身时有些艰难。
国王继续道：“无论你之前待在大康如何，从今往后，不可再踏入大康一步。也不准靠近大康，尤其是不要现身在橡州。”
萧忆恭敬道：“是。”
“经过‘勇者大会’，已经有太多大康百姓认得你；而你作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