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玉坠-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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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百姓看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言,皆是说王后拦路是为了驳回没一起同游的颜面。此乃王族家事,怎会在如此场合辨说?众人纷纷评头论足,看谁是谁非。
突然,南宫璃大声道:“你不是父王,到底是谁?”显然,这话是说给坐在后面马车的那位。
南宫琉道:“笑话,不是父王还能是谁?我说二弟啊,你不能因为比我晚生半个时辰,父王将王位禅让于我,心有不甘便如此不认父王啊。”
“满口胡言。”南宫璃又上了几步,道:“既然你认为里面坐的是父王,那就请他出来让众位百姓瞧瞧。虽然他们不识父王的声音,但还是识得父王的真容。”
“就是,就是。”百姓们纷纷附和。
南宫琉依旧从容淡定,满脸微笑,“父王,想来您也好久没见南都百姓了,出来让大家再一睹您威严的风采。”
没想到南宫琉想都没想便同意,这让南宫璃他们很诧异。听那声音,本就不是荣王,怎的会轻易让他出来?南宫璃暂时稳住心绪,且看他做何把戏。
后面的马车,车帘缓缓掀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走了出来。面容威严,矗立而站。那中年男子道:“本王不过嗓子有点难受,说话自然不畅。怎的?到了你那就变成不是本王啦?”言语甚是严厉。
南宫璃见眼前的人正是父王的模样无疑,顿时下跪拜倒,“儿臣叩见父王。”
“草民等叩见大王。”两旁百姓也纷纷下跪。
那中年男子笑着点了点头,伸手过去做出捋了捋胡子的样子,顿时急忙放下手。
南宫琉朗声道:“眼下,再没异议了吧?出发!”竟然没叫他们起来便让出发。
“正是一出好戏,可惜过不了我的眼。”萧忆突然飞身跃到那中年男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脸,竟然生生地拽出一张人皮了,笑道:“好精致的一张人皮啊!”
方才,从那中年男子出来的那一刻开始,萧忆便一直盯着他看。发现他说话时面部十分地僵硬,本就有些怀疑。但见他做出捋胡子的习惯,更是深度猜测。想起当年玉音姐姐假扮亲姐姐模样惨死的场景,得知世上有易容术。于是,她大胆妄为,看能否撕下他的脸。没想到,这一试,便试出来了。
那中年男子瞬间变成另一个人,急忙摔倒在马车上,阴阳怪气地叫嚷,完全没了方才的雄浑威严。
场下百姓又是一片哗然,谁是谁非已然明了。
“放肆,竟敢惊动圣驾!”南宫琉拔起剑,猛然向萧忆攻去。明明已是赢局,被她这么一搅,恐怕难以服众。念及此,对萧忆的恨又深了几分,招招凶猛,直击要害。
萧忆早有准备,紧握短刀,打不过,便避开退让,只要不伤自己便是。北轩溟一直呆在人群中静观,原本想要等寻得南宁王再动手,竟没想到萧忆会突然出现。立即一跃而上,护住萧忆,加入缠斗中。
“你醒啦?”北轩溟应敌之时不忘寒暄,言语中满是温柔。
这让南宫琉十分恼怒,下手更是又快又恨。
这一变故,惊得场下百姓四处逃离,侍卫们拦也拦不住。沙樊带着手下与南宫璃他们对拼,香影、破峰也带着人马加入战局中。一时之间,场面混乱不堪。
子贞被人流挤来挤去,硬是拼尽力气跑去扶起南宫王后,叫道:“王后娘娘。”
“你怎么在这?”早前璃儿便告知她已让子贞离开,这会瞧见甚是惊讶,“先不说这些,我们退到一旁再说。”
南宫王后随着那几名大臣退到一角观察战局,周边侍卫护着,倒也不致有什么危险。
然萧忆这边,内伤未愈,这番打斗渐渐不敌。若不是北轩溟在旁护着,一一化解,恐怕几次下来已见阎王。
北轩溟用力一挥,将南宫琉逼退几步,连忙搂住萧忆交给香影,“看好她,别让她再伤着了。”
“是,保证一分不伤。”香影嬉笑道。
北轩溟二话不说又迎面而上对战南宫琉。萧忆欲要上前应敌,香影拉住,道:“你就别去了。再伤着我这地位可就不保了。”
萧忆有心应战,却也知自己不能再大动牵扯,站在那静观事局。突然间,她发现此番南宫琉乘坐的马车底下有异动,不禁多看两眼,再次发现底板动了几下。她扯了扯香影,指向那马车。
香影顺着望去,马上跃步前往。还未接触到马车,便有几名大汉现身拦住。显然,他们不想让她靠近。香影笑道:“就凭你们,还想拦住本姑娘。”随即双手一挥,袖针齐射飞出。
那几名大汉登时挥刀抵挡,竟一一将袖针挡落在地。从未有人能够这般一针不落完全挡住,惊讶之时已准备好第二次出击。
这时,破峰走上前来,大声道:“护好女主人,让我来!”提着大刀便与那几名大汉硬碰硬缠斗在一起。
萧忆在香影身旁道:“给我打掩护,我要趁他们不备拆了那马车,那里准有我们需要的人。”
香影回过头来,与萧忆会心一笑。二人操起地上的剑,齐身走向马车。不知从何处,竟然又冒出两名大汉。相对于破峰应对的,倒是少了些。
萧忆大喊:“就是现在。”
香影手再一挥,萧忆趁着二人抵挡袖针之时,急忙跑向马车,一把剑猛然挥下,又重踢几脚。
木板裂开,一只手露了出来。然而,她也触动了马车的机关,几把捆绑在车板上的箭向她飞来。
“小心。”南宫璃一脚踢飞早已中伤倒地的人,生生挡在萧忆面前当了肉靶子。一声闷哼便不再动弹。
萧忆呼了一声,实在惊险。而南宫璃已然来到马车前,劈开木板。藏在木板中的人,掉落了下来。只见他血肉模糊,不住翻滚。
“父王——”南宫璃急忙过去扶住他,只见他的舌头早已被割,而脸也被生生剥了皮。若不是手背上的伤疤,他还真认不出眼前这人是他的父王。
萧忆慌忙将手中的人皮丢下,她原想拿回去好好研究是怎么做的,没想到南宫琉这般狠心竟将人脸上的皮剥下,心惊不已。
南宁王后见此,厉声道:“在场的将士瞧见了吧。我的大儿子心狠手辣,竟然连亲生父亲都下此毒手,根本没有资格继承王位。为了南宁国的百姓,为了我们共同建筑的家园。众将士听着,顾念你们受人迷惑,罪不至死,快快投降吧!”
此言一出,众多将士纷纷丢下武器跪拜在地。只有寥寥几人包括沙樊在内的人,负隅顽抗也无济于事,皆被擒获。
北轩溟一脚踢倒南宫琉,立时拿剑指在候间。这一脚,踢得南宫琉吐血,再也无力反抗。
南宫璃急道:“溟王爷——”
北轩溟笑道:“这本就是你们南宁国的事。我的任务完成,都交给你了。”
几名侍卫将南宫琉捆绑牢实以防生变,见南宁王后和南宫璃他们走过来,压他下跪却硬气得很,始终压不下去,只得狠狠一踢。
南宫琉支撑不住双膝重重跪地,猛然抬头骂道:“叛徒!”
南宁王后气道:“我看你是逆子才不假!”
南宫琉啐了一口血,笑道:“我手上有玲珑玉匙,你们不能杀我,更不能阻止我做皇帝。”言语间还是那么猖狂。
南宁王后摇头叹道:“琉儿,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难道除了王权,你就不能放眼看看四周么?”
“呸,别就我叫得那么好听!打小你和父王分居至今,我便一直跟随在父王身边,学到的,便只有王权。反正我手上有玲珑玉匙,我便是南宁国的王!”
他这是在责怪南宁王后不要他,南宁王后闻此不由得潸然泪下。当日与荣王分开,便是见他王权欲望膨胀,几番说辞不但没听进去,还大放厥词冷落她。是荣王不要她,而不是她不要荣王。可是,现在争辩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跟随在南宁王后身边的一名旧臣道:“大皇子,你错了!”
“错了?我哪里错了?”南宫琉大声道。一直以来,他都没错!
“大错特错,大错特错!”那名旧臣连连叹息,惹得众人纷纷向他望来。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道:“你错有三。一错不该对当今大王下次毒手;二错不该误会南宁王后;至于第三错,也是大大的错。那便是不该错将玲珑玉匙认作王权威严。”
另一名大臣附和道:“此话说的极是。玲珑玉匙虽代表皇权,但那也仅仅代表母性皇权。大皇子乃人中之龙,自然玲珑玉匙在手,也发挥不出它的作用。”
南宫琉诧异道:“什么?”
南宁王后叹道:“这是我南宁国的一大秘密。琉儿,你真不该如此。”
其实,很久以前,南宁国的历代先王为了控制自身权力,特意造了玲珑玉匙交由他们的王后保管,寓为共同执掌南宁国。然久而久之,因历代王后信任夫君,极少拿来限制夫君权利,和睦共处多年。所以,关于玲珑玉匙的寓意也就越来越神秘。传到现任南宁王后手中,因夫妻生活不和睦,丈夫剑走偏锋才引发一系列后事。
南宁王后惨然道:“琉儿,若你宅心仁厚,福泽百姓,我们又怎么阻止你登基。你看看这些黎民百姓,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敬重你?”
方才一慌而散的百姓都躲在两旁,甚至躲入暗巷中,反正能躲的地方都躲了起来。此时,南宫琉一眼望去,见他们纷纷探出头来,脸色满是尚未褪去的惊恐。而追随他的手下,也就沙樊那几个人。
南宫琉忆及出发前众多侍卫的拥护相戴,热情高涨,与此番唯唯数人跪地求饶,皆不看他的寂寥,甚是凄凉。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成王败寇,休要骗我。玲珑玉匙,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转眼间见北轩溟搂着萧忆,满是幸福,大声叫道:“妙简——”
萧忆不懂为何这个时候他会叫她,抬眼望去。
只见南宫琉朗声道:“你以为,你寻找的真相在我这就终止了吗?哈哈哈哈。。。。。。”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忆正待要询问,只见南宫琉猛然起身,南宫璃以为他要反抗急忙拿剑冲上去。结果南宫琉一个迎面,一剑穿行,干净利落,登时毙命。
沙樊等人见此,当即咬破藏在牙内的□□,纷纷倒下中毒身亡。
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南宫璃。他根本就没打算杀南宫琉,呆呆地愣在那,心里很不是滋味。
周边百姓见纷争已止,纷纷走了出来,目光都聚向南宫璃这般。
南宫王后走上前对他道:“璃儿,如今琉子已死,你父王也不可能再把持朝政。今后,可就要辛苦你了。”
南宫璃抬眼望去,见母后双眼泪珠打转,依旧强忍,甚是心疼。母后说的话又极是,全城百姓都在看着他。现在,南宁国已只有他能继位,推脱是万万不能了。
一番思绪飘飞,定下神来再看去,一切所有人都在急切地满怀期待地望着他,于是重重地点头。
南宫王后立即展开笑颜,当即跪拜新王。众人见此也纷纷下跪行礼。
南宫璃望向子贞,子贞扬起微笑看向他,让他放心。
☆、断绝往来
“姐姐,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坟前香纸燃着,萧忆轻轻展开那幅紫夜花的画像,满是依恋。
自南宫璃登上王位,他们一行便转回北都,并顺利将妙绾的骨灰放入此前为她做的衣冠冢中。
她看了几眼手中的画,又将它翻向另一面。那是飞鸿将军的画像,他还是那边豪气逼人。萧忆望着那画,恍如昨日,笑了笑,将它放入火堆中燃烧。画一见火,瞬间燃了起来。不到一会,便只剩下两边的画轴还在缓缓燃着。
子贞道:“简儿,这是你姐姐留给你的唯一东西了,怎么还舍得烧了它?”
萧忆望着那火,怔怔道:“这是姐姐日夜遥看的画,我怕我独占了它,姐姐找不到会着急。”
子贞叹气摇头,见子华上前示意她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又见北轩溟在旁依依不舍地看着萧忆。当即明白自己不该在此多候,道:“简儿,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看他们还需要准备些什么。”说完便走开了。
此时,偌大的地只剩萧忆、北轩溟二人。阳光照耀,甚是温暖。
伫立许久,萧忆才缓缓开口道:“谢谢你为我姐姐立的衣冠冢。”
北轩溟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五年前,那场大火将将军府内上下的人尽皆烧尽,甚是难辨。尤其是将军夫人,极少在大家面前露面。若不是那时,北轩溟经常跑将军府找鸿飞将军玩,见过将军夫人一两面,他都不知道将军府内还有个夫人。可惜,那夜他并未认出将军夫人的尸首。只好为她做了衣冠冢,以表对鸿飞将军的敬意。
北轩溟道:“我去过将军府很多次,却未曾见过你。”
萧忆道:“想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