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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嫡嫁千金-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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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藏,但来往的次数多了,她却对里头有什么,地形如何一清二楚。
  如今冯裕堂让人重新开采矿道,最初姜梨认为,里面的矿道有所改变,但后来想想,父亲的手下,之前的官差也就十几来人。十几来人要重新开采出许多矿道,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再者,冯裕堂让这些官差过来,并非是真的要他们挖金,而是为了折磨他们。要知道东山是开采不出金子来的,这些多少年前就是大家知道的事实。
  所以山洞里头的矿道,十有**还是原来的样子。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还是能找到那些人的。
  叶明煜让姜梨和两个护卫先在原地等着,自己和手下先去“撂倒”看守的两个人,但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有什么后招,一旦有什么不对,护卫会带着姜梨先逃走。
  姜梨和护卫们安静的在草丛里等着,在等待叶明煜回来的时候,姜梨闭上眼,将过去和薛昭在东山矿道里探索的场景又重新回忆了一遍。
  当她准备回忆第二遍的时候,身边的护卫有人道:“三老爷回来了!”
  姜梨睁开眼,入眼的就是叶明煜高高兴兴的脸,叶明煜道:“两个人都被我们放倒了,留了几人在那边看着,阿梨,我先和你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不对,就放信号箭!”
  姜梨想着,其实真有什么不对,她对东山里的矿道熟,反倒能借着矿道的掩护在里面躲过去,只是里面不吃不喝过不去,还有的就是她还得再出来解决薛怀远的事,躲起来不成,否则,矿道却是个极好的地方对付歹人。
  想着想着,竟觉得有趣,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这丝笑意落在叶明煜眼里,叶明煜还以为是自己做得很好,姜梨十分满意从而露出的笑容,自然更加得意,道:“阿梨,别等了,我们进去吧!”
  姜梨就和叶明煜一道进了矿山山口。
  山洞里很黑,叶明煜点起的火把照起来,将周围照亮,却更加能看清楚这山体内部的空旷和宽大。叶明煜网上一看,惊道:“我的乖乖,这地方可真大,这么大,能找到人吗?从哪找啊?”
  姜梨笑道:“没事,舅舅跟我来。”她没等叶明煜继续感叹,就率先跨了出去,径直往前走。
  叶明煜没能拦住,只得赶紧跟上。
  姜梨猜得没错,东山矿道里的路径,并没有什么变化。想来便是要变化,之前挖好的矿道也不需要再做改动。姜梨便循着自己原先的记忆往前走,一路走,一路看看留下来的新鲜的脚印,还有风向气味的变化。
  矿道很深,叶明煜怕姜梨走得太深找不到回来的路,一路都在做记号。可他做记号的动作甚至赶不上姜梨往前走的动作,姜梨走的很快,也很坚定,叶明煜连阻拦都不好阻拦。
  也不知走了多久,叶明煜感觉四周都是矿洞,也看不出来和刚才有什么样子,他实在不明白姜梨是如何分辨这些不同,正要叫姜梨是不是该退出去的时候,矿洞深处,突然传来了人的咳嗽声。
  姜梨问:“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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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假啦!不知道大家端午节都放假了木有~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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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113 章、第一百一十三章 东山

  “谁在那里?”
  空荡荡的山洞里,叶明煜手里的火把映在石壁上,拉长摇曳成两个扁扁的影子,说话的声音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他将姜梨护在身侧,谨慎的朝前走了两步,拿高手里的火把,突然目光一凝。
  便见靠着石壁的地方,正坐着两个人。乍一眼没看出来这是两个人,是因为这两人实在太狼狈了。衣裳破破烂烂,浑身脏臭,身上手上全是斑斑血痕,囚犯还差不多。
  看见姜梨和叶明煜二人,这两人谁也没有动弹,仿佛死人一般,唯有一双眼睛微微动了动,才晓得这是两个大活人。
  叶明煜尚且还在发呆,姜梨已经夺过他手里的火把自己走到了两人身前蹲下,她丝毫不怕,平静的看着这两人。一颗心却像是坠了铅似的,不住地往下沉。
  虽然知道冯裕堂会竭尽全力的折磨薛怀远原先的手下,但真的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姜梨还是发现,自己低估了冯裕堂的残暴。
  这两人分明是已经要死了,奄奄一息的模样。或许外头的看守人不知道,又或许他们知道,只是冷眼旁观着,就希望这些人在里面活活饿死。倘若今日姜梨没有前来,这二人应当活不过今天夜里。
  那二人见姜梨蹲在身前,眼珠子又微微动了一下,却仍是一片死寂,动也不动。
  姜梨仔细的瞧着他们的面貌,终于还是辨认了出来,这是从前跟在父亲身边的古大和古二。古大和古二是一对孪生兄弟,父母双亡后,薛怀远见他们二人功夫了得,便让他们做了官差。在她的记忆里,古大和古二总是精神奕奕的走在四处,那一手漂亮的剑法还曾让薛昭十分眼馋,缠着古大和古二让他们教薛昭剑法。
  却没想到竟是如今这般狼狈。
  姜梨轻声道:“古大,古二,我是姜梨,我来接你们出去。”
  古大的眼球微微转动一下,似乎这才辨认清楚姜梨站在什么地方,他动了动嘴唇,姜梨却没有听到他发出的声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嗓子喊哑了,两天没喝水,说不了话。”从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虽然嘶哑,到底能让人听清。
  姜梨回头一看,便见石壁之后,不知何时又站了两人。一人稍微好些,瞧着比古大兄弟精神好多了,一双眼睛十分有神,警惕的瞧着姜梨。另一人身材纤弱,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冯裕堂折磨的缘故,却是瘦的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要被拦腰折断。
  说话的正是那个健壮一些的人。
  若非亲眼所见,叶明煜简直不敢相信这些是过去的官兵。这比犯了重罪的流放的官员还要凄惨,难民们也不曾这般的可怜。倒像是一切都只用一口气苦苦支撑,只需要一口气,这些人就能立刻倒下。
  姜梨看着那个说话的人,眼中几乎也要湿润了,顿了顿,她才道:“你就是彭笑吧。”
  那个男人,彭笑,看着姜梨,问:“你是谁?”
  “我是来带你们离开这里的。”姜梨道:“我要为薛县丞翻案。”
  此话一出,彭笑和他身边的人,以及奄奄一息的古大和古二,眼里都迸出一丝亮光。
  姜梨看着彭笑,心中不知是何种酸楚滋味。
  在眼下这个山洞,出现的四人,都是她过去的熟人,堪比亲人。古大和古二常和薛昭论剑,彭笑是父亲手下的官兵之首,姜梨还记得他虽然是官差头子,平日里待人却很和气,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白的牙,像冬日日光一样暖。她和薛昭都拿他当做自己大哥。那个瘦弱的,几乎要被风吹倒的男子,叫何君。是所有的官差中,唯一会识字的一个。他时常同薛芳菲请教问题,是个很好学的人。薛昭还曾经打趣,何君莫不是不想当官差,怀揣着一颗考状元的心,倒不如和沈玉容打好关系,有朝一日沈玉容高中,还能提拔提拔何君,让何君做个校书一类。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却没能在他们薛家身上应验。沈玉容是得道了,却是踩着薛家的鲜血往上爬。而好学的何君,却被困在这座矿山里,瘦的只有皮包骨头。
  “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为大人翻案?”何君问道。
  这个时候,他竟也是头脑清楚,还能询问姜梨。
  “我叫姜梨。”姜梨坦然地令叶明煜都感到吃惊,她道:“我是当今首辅姜元柏的嫡出女儿,此番下桐乡,是受薛县丞女儿薛芳菲之托,替薛家翻案。”
  “姜元柏?”几人都有一瞬间的茫然,对他们来说,燕京太遥远,燕京城里的首辅,更是见都没见过的存在。彭笑盯着他,道:“薛小姐已经死了。”
  姜梨心中一叹,这事连彭笑他们都知道,看来薛怀远更知道了。想来也是,为了折磨薛怀远,永宁当然会将一个一个的噩耗,不断的告诉给薛怀远,让薛怀远生不如死,慢慢崩溃。
  “薛小姐是死了,可她死的也不简单。”姜梨道:“我和薛芳菲时故交,我这回,就是来替整个薛家洗清冤屈的。”
  不仅是彭笑他们,叶明煜也听得呆住。他从来不知道姜梨还和劳什子薛芳菲有关系,这么说,薛家出事,不仅只是薛怀远一人,而是薛家子女也遭到连累,这就是要家族遭到灭顶之灾了,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如此?叶明煜察觉到此事的不简单。
  “你打算如何替薛家翻案?我们为何要相信你说的话?”何君问。
  姜梨站起身,看着何君的眼睛:“我打算以你们为人证,卷宗的漏洞为物证,集合桐乡百姓,搜集冯裕堂罪证,进京翻案,昭告天下,大理寺理不清楚,就进宫告御状。此事冯裕堂并不是幕后主使,背后另有他人,这位他人,足够让皇上也重视了,不怕告不成御状。”
  “至于你们说的如何相信我说的话,现在冯裕堂掌握了整个桐乡,百姓们甚至到了嘴里不敢谈论薛家的地步。薛家如此,你们也是如此,事实上,除了我,没有人站出来替薛家平反。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们,你们现在除了一条命一无所有,便是这条命,现在也只剩半条,我若想要你们的性命,也不必这样麻烦,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彭笑几人沉默了。
  姜梨说的没错,他们四人现在身子虚弱,病的病残的残,便是连姜梨身后那个大高个儿,可能一人就将他们四人拿下。姜梨若是真的要对付他们,犯不着还来编甚么谎言。
  “现在,我只问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出去,替你们的薛大人昭雪?”姜梨问。
  她的目光坚定,丝毫无惧,却莫名让人也跟着坚定起来。
  彭笑先抬头看着她,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跟你出去。”
  “我也去!”何君道:“我们都在这矿山里呆了这么久了,十五个弟兄,十五个弟兄被折磨死到只剩我们五人!我们为什么不想死,拼着一口气也要活到现在,是因为我们怕死吗?不是!我们就是盼着有一天能走出去给大人翻案,大人那么好的人被人诬陷,这是天下笑谈!如今既然这位小姐你愿意给薛家翻案,我们兄弟五人,愿意跟随!”
  角落里,古大和古二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他们大约是虚弱的要命,说话的声音哑到姜梨也听不见,但能看见他们嘴唇的动作,是在说着“愿意”。
  “可是不对啊。”叶明煜砸了咂嘴:“这也顶多四个人,你们不是活下来五个人吗?还有一个人在什么地方?”
  彭笑看了一眼姜梨也叶明煜,转身往前走,道:“跟我来。”
  绕过一处洞室,靠着石壁内,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这人已经死了,直到走近蹲下身来,才看见这人鼻息间还有轻微的呼吸,但脆弱的要命。仿佛燃着星火的蜡烛,只要吹一口气,立刻就能灭了。
  小黑?姜梨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黑子病了有十来半个月了,我们猜他活不了几日。”何君恨声道:“冯裕堂的人不会给我们请大夫,我们另外十个弟兄,都是这么被折磨死的。”他说着,颤抖着解开了小黑背后的衣裳。
  那背上,衣裳和皮肉都已经连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模样,散发出阵阵恶臭。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是活着的人的皮肉。上头的鞭痕,没一鞭都嵌入皮肉,没一块完整的好皮。
  “他们拿来抽打我们的鞭子,上面都带了倒刺。”何君看着小黑,道:“小黑年纪小,却生生顶到了最后,眼下也快不行了。”
  姜梨知道小黑,父亲的手下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就和薛昭年纪相仿,偏又生了一张稚嫩的娃娃脸,看着仿佛谁家淘气的小少年。每次看到小黑,就仿佛看到薛昭,小黑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就让姜梨心中阵阵绞痛。
  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失去的实在太多了。
  “我们马上带他们出去,去给他找大夫,他不能死。”事不宜迟,姜梨当机立断,对叶明煜道:“明煜舅舅,你帮忙背着小黑,我扶着古大兄弟,我们尽快离开这里。等外头的人一来,我们就将他们送到密室,去找一个大夫,小黑耽误不得了。”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何君忍不住问道:“我们虽然在矿道里呆了几月,但矿道里的路都是相通的,我们吃住都在矿道,从没走过矿道外面。”
  “不必担心,”姜梨道:“我知道怎么走。”
  “你怎么知道如何走”这句话还没问出来,姜梨就已经帮着叶明煜去背小黑了。何君只得咽下满腹的疑问,跟着姜梨往前走。
  一行人往矿道外走去。
  姜梨搀扶着古大和古二,她虽然穿着男子小厮的衣裳,但一张脸清丽娇嫩,肤白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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