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珏,三嫁成后-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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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皇上的好事,如今那表妹已是怀胎两月有余,现已经被封做同才人,听闻被以防范奸人之名,接入了中宫修养,那位同才人正是同三夫人的女儿,许夫人与那位同三夫人在皇后那相遇之后是一见如故,听闻就其女儿与我云家的婚事,那同三夫人亦在皇后面前帮忙许夫人说道过几次。”
他脸上冷讥深深,声音却是平淡,好似说着不相关的事一般。
牛枋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结巴的道:“这种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不应该是后宫秘闻嘛?
说实话,虽然自古以来夺嫡是个大事,但是如今皇帝刚登基没有两年,人正盛年,又有好些皇子,这太子之事还真不着急,便是现在那些拍马屁的,其实也没有几个是着急站队的。
而前朝这些官员就更没有放在心上了。
比起皇帝后宫又新进了什么地位嫔妃,或者谁怀孕,蔡炳的那个新法可要重要得多。
而那武宁伯府本就是已经没落的伯爵府,府中三房更是没有什么地位,这样人家的女儿便是生了皇子,也不过就是被皇后收养,然后一家人附庸在皇后身边而已。
所以,这样的人家,压根就没有在意的必要。
可云轻鸿却是知道的这般清楚……
(连是贺才人帮忙爬床的都知道……)
云轻鸿嗤笑两声,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怎么知道的……
也是亏得他这辈子多了个心眼,在让云沉水通知何家之时,又派了自己人去打听。
结果打听回来的结果是,那位许夫人何大姑奶奶可是设了个套,就准备陷害苏月。
只是那天苏月压根就没有去,落进陷阱里丢脸的反而成了方家姑娘。
那方家吃了这么一个闷亏心中是极度怨恨许夫人,方家故交也很多,有些事只稍微透露出去一二,许夫人替自己女儿相中的那几户人家便断了消息。
这位许夫人他上辈子一直以为是一位真正的有德行的夫人,得知那陷害之事,初时还不敢相信,后来想想上辈子苏月说过的一些事,再又那天果然发生了事,便让人收买了许家之人,盯着许夫人的动静。
这才让他知道,许夫人一直对他不死心,眼见其他的备胎都没了,居然跑去交好那同夫人,想着通过皇后之手,来个赐婚。
至于同才人怎么爬床的……
这还是皇帝亲口提起的。
那天他去宫中陪同皇帝喝茶,太后身边的何公公前来请问,说是皇后想接同才人去中宫住,问皇帝的意见。
皇帝当时便说随便皇后怎么做,可能是无人诉说,在那太监走后居然跟他感叹了两句,道是无心惹尘埃,却不能却杨柳意,这男人啊,可不能喝酒过头。
话说得隐晦,却是让云轻鸿心头一动,出门的时候给丁公公塞了一张银票,得了丁公公一句,贺才人召同家表妹进宫,那同家姑娘心慕皇上风范。
两下一结合,再又找了几个小太监问问,这后面的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只他也的确没有想到,那许夫人居然为了拍同夫人的马屁,连跟着去捉奸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见云轻鸿脸上神情,牛枋的脸色变了两变,低声道:“三郎,莫怪我不提醒你,这事可透着蹊跷,如今蔡相那提议,内阁三相都表示赞同,六部尚书也就你父亲没有表态,此时出这种事……”
第432章 舆论
云轻鸿发出了一声嗤笑,道:“此事,倒是跟蔡炳无关。”
那姓许的可是蔡炳的心腹之人,上辈子再过两年时间,便接任了年老退休的礼部尚书之位,后来,在逼迫皇帝让位给太子之时,亦是叫嚷得最凶之人。
在外头淫会小倌这种事,说大不大,但是有着这种名声的人想当礼部尚书,那确是不可能的。
蔡炳再蠢,也不会为了他们云家去做这种事。
何况,云家跟许家是绕了几道的亲戚,这儿媳妇的姑姑夫家,在律法上没有任何关系不说,两家本身也没有什么走动。
要想通过这种事来打击云家,蔡炳吃错药都不会做这种事。
倒是事情发生后,现在想着这般扭转舆论,倒是像蔡炳的手法。
按照那人所说的论调,将所有视线都转到许夫人身上,趁着别人都看许夫人和何家笑话之时,生生的让许大人成为一个可怜的,被妻子欺负之人,这样,人们便会忽视掉许大人是做了什么被抓住。
最后,人们记住的不过是许夫人跋扈,打上夫君外室之门,然后许大人忍气吞声,百般求得何家原谅,再接了许夫人回去。
这事也就过去了。
只怕连风都传不到皇帝耳中。
而拖着何家和云家下水,也不过是蔡炳发出一个信号而已。
别跟他作对。
只不过,这事他还真没想着现在跟蔡炳对上。
声音顿了顿,云轻鸿道:“蔡炳这次的这个提案,你回去跟牛大人说,让牛大人千万放宽了心,我云三郎,万不会让他此法成功。”
牛枋的眼睛顿时一亮,连声道:“你有法子了?是什么法子?对了,要不要叫上凌绝峰?他……”
“等等。”云轻鸿手按了一下,道:“你没有和凌绝峰搅合在一起吧?”
牛枋的眼珠又开始转悠,被云轻鸿死盯着半晌后道:“那个,你也知道,我父亲和傅大先生是好友,因为此事,傅大先生特意下山离开书院进京,前几日还专门到了我家,跟家父见面。”
“傅大先生来京城了!”云轻鸿一惊而起,道:“怎么,怎么……是不是凌绝峰喊他下山的?此事,傅大先生万万不可掺和啊!”
傅家十多年前在傅老先生去世之后便离开了官场,只以教书为生,这才算逃过了先太子出事之时的清洗。
如今,他们家还有牛家算是仅存的几家先太子一系之人,也是仅存的几个还能明白先太子之时的政策之人。
蔡炳可是巴不得有机会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这个时候冒头,不是给蔡炳送机会嘛!
牛枋哎啊一声拉了他坐下,压低了声音道:“别慌别慌。”
“这,你快说,傅大先生和牛大人谈了些什么?”云轻鸿急道。
“你放心了,昨儿傅老先生派人来说了,说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牛枋压低了声音道。
“出格之事?”云轻鸿轻喝道:“说清楚!”
“哎,”牛枋叹了口气道:“傅大先生来的时候,本是跟家父说,要亲自上万言书,还会鼓动书院里的学子一起联名,让家父亦带着国子监和太学的学生一起联名上书,抗议此法。”
“胡闹!”云轻鸿又是一惊而起。
牛枋将他给压了下去,低声道:“你别激动别激动,哎,他们两位也是为民为国心急,你应该知道此法一出,对咱们宋国的损害多大,家父说,便是前朝末年,都无此酷法!”
云轻鸿默然。
他比谁都清楚此法实施之后的后果。
民怨滔天,反旗四起,随后便是戎人入关,百姓都无抵抗之心,再之后便是国破家亡,半壁河山都落入外族之手。
上辈子此法推行之时,傅大先生和牛大人亦是出面反对,可也没有这么激烈啊!
不,不对。
上辈子蔡炳推行此法是在几年之后,那时候,凌绝峰已经不在京城,而是去了南方。
去了那个人的身边。
那个人……
微微晃了下头,云轻鸿放低了声音道:“傅老先生昨日派人来,还说了什么?”
牛枋也似乎是松了口气,道:“傅大先生说,不上书,也不弄什么集会,不过呢,一般朝廷有新的动向和提议,他们学院都会就此让学生们发表自己的看法,以熟悉国情庶务,现在蔡炳弄了个这么大的动静,而且,税赋徭役关系到民生和国家存亡,如此大事,正好以此为题,让学生们发表自己的意见,从立法初衷而起,畅谈各朝各代,因为税赋而兴,又如何因为税赋而亡。”
云轻鸿眼睛不觉一亮,拍着膝盖道:“高!”
历朝历代,自然是因为薄税轻役而兴,因为重税重徭而亡。
而且,书院和太学讨论此事本就是在教学范围,便是说得再过分,那也是学术讨论,蔡炳一个屁都没法子放!
而年轻学子一个个的血气方刚,这种讨论怎么可能只限于学院之中,少不得也要拿到外面说道说道。
如此,舆论传出去,有些脸皮薄的官员少不得要些脸面,便不会再一味的附和蔡炳。
而蔡炳,只怕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一意孤行!
一掌拍过,云轻鸿轻叹了口气道:“到底是傅大先生!”
牛枋抽了下眼角,没有说出当时牛大人很是怪异的说了一句话。
牛大人说:居然有人劝得住傅大先生。
“我也正想跟你说,此事万不可着急。”云轻鸿脸上带起了淡笑,道:“蔡炳虽然提出此法,可他不过是仓促之间提出,并没有细则,皇上当时虽然表示同意,但是也说了,税赋乃国家大事,必要细细酌量才是,让内阁先拟定了细则奏上去看看,这细则,可不是一日两日能成的。”
手指着牛枋的袖口,云轻鸿接道:“这份密件你可看过?这里面,记录了当年朝廷本是拨了五十万贯的巨款前去修渭河堤坝,可是渭河大水之时,堤坝却还没有动工,以至于渭河决堤,死伤无数,你可知,当年负责此事的,是谁?”
牛枋一愣,将那卷宗从袖中抽出,细细的看了一遍,倒吸了口凉气道:“是海大人!”
如今的工部侍郎,眼看着就要接替老尚书成为工部尚书之人。
是云轻鸿的顶头上司!
云轻鸿冷冷笑道:“正是那位海大人。”
蔡炳未必不知道这种新法要真正实行所花费的时间不是一年半载,他之所以这么提,其实是要对付他和赵皓这些不听话的人。
而海大人,就是蔡炳准备用的刀。
想得倒是好,这把刀,我就先给你折断了再说!
“喂喂各位!”云轻鸿声音刚落,外头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一边急跑上来,一边叫道:“各位!大事了!镇国公送来加急奏报,使着人一路从大街叫嚷过来的,说是,蔡相新法祸国殃民!边军便是再苦,也不会让百姓受此酷法!所有边军愿意自减一成军饷军粮,以替天下百姓抵了这国库不足!”
第433章 镇国公的态度
“什么?”
“真的?”
“走走走,咱们快去看看。”
“还吃什么啊,让他们送去衙门!”
“哎,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外头一阵喧杂,走动声急,然后是纷纷下楼的脚步声。
这里靠近六部衙门,地方又清净,本就是衙门里那些中下层官员们喜欢一起吃个午饭的地方,此时一人声起,几间包厢里的人都跑了出来。
牛枋亦是面露惊色,想着起身也出去看看,又忍了一下,回头看向了云轻鸿。
云轻鸿眼帘低垂,脸上有着一种惊讶高兴还有疑惑交织在一起的怪异神色。
“三郎?”牛枋不觉唤了一声。
云轻鸿嗯了一声,唇角一点点的翘了起来,随后又紧抿了起来,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三郎!”牛枋再度唤了一声,低声道:“此事,你如何看?”
镇国公府一向是镇守边关,连夺嫡都不参与,更加不过问朝廷上的事,如今居然上了这么一份奏折!
而且,还是使着人一路公开宣扬进城。
这,可着实让人兴奋!
可,连边关武将都出声表态,他们这些人再不动,岂不是连那些武将都不如,他们的圣贤书都白读了!
“他们是自救。”云轻鸿脸色沉敛下来,恢复了一向的冷清平淡,声音亦冷静的道:“你想想,此次蔡炳是以何为由来提起的加税新法?”
牛枋愣了一下,想想那些传出来的话,脊背都不觉一凉的道:“他是说,因为边军粮饷不足,以至于赵皓都出那等无奈之招,而国库再空虚下去,边军粮饷跟不上,一旦边军有失,北戎人进攻……”
话说得再是冠冕堂皇不过,用的都是当初荣国公和镇国公骂他们不给粮饷的话。
当时听到没有觉得什么,但是现在被云轻鸿特意一提……
满朝官员都知道,这粮饷不足跟税赋和国库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天下的百姓不知道啊。
蔡炳以此为理由,只怕做的是两手准备,一方面,以新法未行,国库无钱为由来克扣边军粮饷,一方面,以边军催促粮饷之事,来对那些百姓强压新法。
到时候,百姓们恨的就是边军!
真真是一箭双雕!
好生恶毒!
看他明白了此中意思,云轻鸿带了一丝淡笑道:“正是如此,只是,蔡炳这次是小瞧了镇国公,这个锅,镇国公明显不想扛,而且,镇国公也算到了蔡炳会利用此事继续克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