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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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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杨开竟发现,那长剑甚至流泻出一条淡淡的红色剑芒。

“咤……”张鹤生提着长剑,腾身而起。在他跃起的刹那,腐朽不堪的棺材盖也被整个顶了开来,像手表指针一样,逆时针跌落在了雪地里,发出轰的一声响动。

值得一提的是,整个动作惊险至极。而张鹤生的动作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那弯起的双脚几乎是擦着棺材盖翻转的弧线过去的。

两只僵硬的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张鹤生说的没错,果然是尸变,因为这两只手的主人,确实是一具没怎么腐烂的尸体。

这是个中年男人,穿着朴素的灰褂子,灯笼裤,布鞋,看样子就是大兴安岭附近村落的居民。浑身的肌肤和他手上的颜色一样,都是淡青色的。男人的尸体保存的还算完好,只是在颈部,腮下的位置,有一块面积不小的血口子,像是被什么咬开了颈动脉一样。

令人想不通的是,看服装和腐烂程度,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埋葬多久,但他的整个身体,却都干瘪了下去,就像是有人在他身上插了个抽气筒,一下子一下子去抽,直到抽干了为止。

低沉的喉音又出现了,和深夜里吵得人睡不着觉的牛蛙,没甚两样。

杨开凑近几步,踮起了脚,他看见了,那是这个中年男人,或者说是这具尸体的喉结在动!

看来,他真的是僵尸,地地道道的僵尸!

中年男人肩膀动了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就如同工厂里,几年没上润滑油的机器一般,他的身体在拼命努力着,看起来是想坐起身子。

不过,半空中的张鹤生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吸气,提气,收气。

在身体下落的瞬间,张鹤生反握住了剑柄,十指捏紧,将有剑尖的一头,狠狠地刺向了棺材里的尸体。

“噗嗤……”

一连串的钝器入肉声,被抹上血液的长剑重重的插在了中年男人的胸膛上。

第八十九章 猎人坟,夏耕尸(12)

奇怪的是,中年男人的尸体竟然没有流出一点一滴的血液,只是在剑尖刺中的部位冒出了几缕青烟,伤口附近皮肉外翻,变成了焦黑色,像是被烙铁灼烧过一般。

“唔……”中年男人的喉结滑动,嘴里吐出痛苦的低音,原本搭在棺材两边的胳膊也在这个时候掐向了张鹤生的脖子。

张鹤生见状,目光中似有些诧异,但身体的动作却也不慢。要知道,此刻他的八门遁甲已经打开了第一道门,体力,敏捷力自然不可和先前的他同日而语。只见他清啸一声,半空一个鹞子翻身,就躲过了中年男人的两只胳膊。紧接着身子斜着撂下,一只脚从僵尸双手的缝隙刺了进去,直接抵住了他的下颚。

下颚是人类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而且从这个位置用力,中年男人的整个头部,都被逼着紧紧贴在了棺材上。这下子,连喉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下意思的用痉挛的双手,在棺材两边乱抓乱扯,片刻,就撕开了不少木屑。

“哼,看你还有什么能耐!”张鹤生伸出食指,在右手手掌上涂涂画画,像是在写着什么东西,嘴巴也跟着手指的移动,念念有词,时快时慢。

“经完幡落,云旆回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律令!”当最后一个字说完之后,张鹤生的右掌蓦然按在了中年男人的心脏位置,随即拔出插在他胸口的长剑,将剑尖顺着自己右手的指缝,深深地埋入了中年的心脏。

这套动作极为干练,以至于自始自终,这尸体再也没发出丝毫声音,等到张鹤生收回铁剑时,那双胳膊已经僵硬在了半空,再也不动弹了。

看到这一幕,张鹤生舒了口气,然后迫不接待的跳出棺材,蹲下身,用五指将尸体的头部转向另一个角度,眯着眼,细心地观察他脖子上的伤痕。

手指摸在尸体的身上,是冰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闭着眼,去触摸一条蛇的肌肤。

有一点点滑腻,也有一点点粗糙,更多的,是麻酥了指间的寒意。

这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本应是养家户口的壮年之期,却进了棺材。看他的嘴唇,并不是死人该有的惨白,而是乌黑色,再加上瞳孔凸出,从这两点,略懂中医的张鹤生可以判断出,他是死于急性心脏病。

但偏偏是一个死于心脏病的人,从腮下到颈部的位置,竟有一块巨大的红色撕裂伤,几乎可以说,三分之一的颈部表皮都被某种外力扯下来了,只露出了已经风化的肌肉,中间夹杂着几根紫色的血管,却也是参差不齐,从中间断裂开来。

“咦?”张鹤生不解的皱了皱眉,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伤口上。

忽然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伸出两根手指,在尸体头部下的位置抹了抹,然后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味道很臭,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死尸会散发出香气。关键是,这味道中夹杂了一丝重重的血腥味。

“杨开,能拿一只手电筒给我吗?”张鹤生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杨开警惕的看了下四周,然后从小组里拿起一只打开的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棺材前。

当看见那具姿势怪异的死尸时,杨开下意识的要去握枪。

“别怕,如果说刚在他没死,那么现在,是真的死了。”张鹤生捻着手中的液体,说道。

说是这么说,但如此黑暗的环境下,一具僵硬的尸体,伸着同样僵硬的手,斜对着你,两只手还伸出了棺材。换做谁,都得吓出一身冷汗。

停了几秒钟,在确定这具尸体,确实如张鹤生所言,没有异动之后。杨开呼出口气,将手电筒交给了张鹤生。

“张道长,你是不是有所发现?”

杨开觉得,这个曾经的疯子,到了今天,才展现出了他的真正价值。

不愧为吃鬼神饭的,这年头,还真是专业人干专业事。就像华伯涛的科研,陈天顶的盗墓,还有刘雨薇的情报工作。

而自己,却只能带着一帮早已看淡了生死的老兵,过着早上一边吃馒头,一边吃枪子的生活。

偶尔捧起几杯烈酒,不醉不归,权当调剂。

“发现,不好说。”张鹤生将手电筒的灯光投射进棺材里,似有所思:“不过,这尸体,有点怪。开始我就觉得,这种天气,怎么可能发生尸变?现在,我确定了,这不是简单的尸变,也不是普通的僵尸。”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僵尸!”张鹤生说完,对杨开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凑近点,看看自己的所指的地方。

但现在的杨开却还在为张鹤生刚才的那番话所困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会儿说是僵尸,一会儿又说不是?

难道其中另有蹊跷不成?

一系列的问号填充在杨开的大脑里,让他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都跟你说死透了,你还犹豫个什么劲儿。”发觉杨开还呆在原地,张鹤生顿时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我……”杨开说到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只是苦笑一声,走过去,蹲在了张鹤生的身旁。

看他那焦急的样子,肯定有所进展,杨开心想。

“看到他脖子上的创口了吗?”张鹤生淡淡的说道。

杨开眼神一变,随即点了点头:“看见了,而且有点触目惊心。”

“他是被猛兽咬死的?”

杨开觉得,不管身手有多少,只要你是猎人,靠捕获野兽为生,那么终有一天,你会死在野兽的手上。就像柳宗元的《捕蛇者说》那样,这就是这类人的宿命。

若是没有这宿命,应该就不会造就出,埋葬了无数猎人尸体的猎人坟了吧?

想到这,他不禁摇了摇头。

“不是,是死于心脏病。”张鹤生的话,令杨开有些诧异。

“那这伤口?”杨开欲言又止。

“我检查了,伤口是死后造成的。”张鹤生翻弄着死者的头颅,说道:“而且在这棺材里,还有不少风干的血液。很显然,是这个中年人死后,顺利下葬,结果被什么东西钻进了棺材,咬出了这么大个口子。”

“这棺材挺结实的呀?”杨开站起身,四处转了一下。朱红色的棺材,木料还算不薄,杨开并没有发现棺材的四周有任何缺口。

张鹤生自然明白杨开的意思,只是伸出手,将中年男人的整个身子拉的坐了起来,然后指了指棺材的底部。

手电筒的光晕慢慢变得强烈,就像月光一样流泻在腐朽的木头上。

果然,在棺材底部,有一个直径约三十厘米的孔洞,孔洞的周围并不光滑平整,而且布满了很多撕咬的痕迹,就如狗啃了一般。

但很显然,这种老木头,狗可没兴趣去啃。

“难道是豺狼?不辞幸苦的从地面向下挖洞,然后挖到棺材底层,一点点的啃开木头,就为了咬这个人一口,然后再钻进洞里,爬回去?”

杨开自己都觉得,这个观点站不住脚。

“你别忘了,豺狼是吃肉的!”张鹤生冷笑着拍了拍手:“如果是豺狼的话,留在棺材里的,早剩下一堆骨头了,要是饿慌了,我估计连骨头都能嚼碎了吞下去。”

“那不是财狼是什么?”杨开愕然。

“我怀疑就是那个神秘的跟踪者。”张鹤生面色凝重的说道。

“跟踪者?”杨开身子一震,随即又看了看那个不大不小的孔洞,还有死尸脖子上的伤口。

“我一直以为,那是个人!”

“从一开始,我就没说过,那个跟踪者是个人。我只能判断,它的智商很高,懂得进退,懂得一步步的利用某种障眼法,将我们代入它布设的局里。”张鹤生说道:“如果是下棋,我们已经输了。”

“智商很高,有多高?”杨开问道,末了还加了句:“和山魈相比。”

他想,还是找一个参造物为好,这样能更好的判断出对方的来头。

“山魈?”听了杨开的话,张鹤生竟然笑了:“和这个东西相比,山魈的把戏,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什么?”这下,杨开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山魈的声东击西,他是领教过了,一路上,他都在惊叹着这东西的智商,觉得很不可思议。但现在,张鹤生却告诉他,大家现在遇到的未知物体,比之山魈,要高上十倍,二十倍,甚至更多。

“山魈的智商近乎于人。”张鹤生说道:“但这东西的智商,却近乎于妖,或者说,它本来就是妖!”

第九十章 猎人坟,夏耕尸(13)

“本来就是妖?”如果这句话出自别人口中,杨开是断然不会相信的。但这句话却是出自张鹤生的口中,而且有大家在猎人坟里的古怪遭遇为证。这样一来,杨开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

“杨开,你还记得陈老板讲的那个故事吗?”张鹤生意味深长的说道。

“故事。”忽然间,杨开一拍脑袋:“你是说?”

“对!”张鹤生点头:“就是那个故事,每逢傍晚时分,狐狸大仙都会来到猎人坟,而每到这个时候,它的四周,都会有阴兵护卫。”

不知是有意无意,张鹤生说话时,将阴兵这两个词咬的很重。

“难道……难道这具尸体脖颈上的创口,是那只狐狸咬的?”杨开喃喃自语:“但换句话说,它好好地咬死尸一口干什么呢?这伤口我也看了,只是撕裂伤,虽然看起来很大,但其实,一块肉也没咬下来,就是把动脉都咬断了。”

“哼哼!”张鹤生用手电筒照了一照:“小子,仔细看看吧,它可不是为了咬人那么简单。”

“那是什么?”杨开讶然道。

“你没发现一个关键点吗?”张鹤生用手按了按尸体的皮肤,经他这一按,那一块原本鼓起的皮肤,顿时凹陷了下去,就像肚子里塞得是棉花一般。

但等张鹤生再按,就按不下去了,因为下面是风干的肌肉,还有肋骨。

“他的皮肤?”杨开被张鹤生一点,立马醒悟。是啊,一具刚刚下葬的尸体,不可能皮肤会干瘪的这么厉害,即使是夏天,也没这么快。何况这里时以低温出名的大兴安岭。

“你知道为什么吗?”张鹤生笑道。

“不知道。”杨开摇头。

“因为他在死后,血被吸干了,而且是……一滴不剩!”张鹤生不阴不阳的说道。

“吸血?”杨开胳膊一抖,他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升到顶门。

“对,吸血。”张鹤生比划道:“我猜测,尸体在下葬后,那条狐狸在坟墓周围挖了一个长而深的小洞,就跟盗墓贼挖掘古墓是一个模式。然后,在棺材的底部停住,用锋利的爪牙撕开底层,钻入棺材,咬穿死者的颈部动脉开始吸血。这也是棺材底部会残留一些风干血液的原因,我想,那是狐狸在吸食血液时,流下的。”

“可是,它为什么要吸血?”杨开问道。

听了他的话,张鹤生摇摇头:“那你为什么要吃饭?”

“这……”张鹤生的回答,确实让杨开无言以对。

“呵呵,杨开,凡是不要问的太绝对。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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