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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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大帅所料,皇甫老贼果然派军来袭击我军!”一名护卫带着几分恭维与讨好说道。
“哼,”波才轻哼一声,淡淡说道,“皇甫义真善于用兵,明知我军长途跋涉赶到此处,乃是强弩之末,又岂会眼睁睁看着我军安营扎寨?”
身旁几位护卫一听,知趣地恭维道,“大帅英明,识破皇甫老贼会派军轻袭我军,否则,我军必定是伤亡惨重!”
“此等小伎,何足挂齿?”波才负背双手,望着夕阳叹了口气,摇头说道,“那皇甫嵩以为我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真是可笑!”说着,他抬手一指撤退的官军,冷笑说道,“你等以为那支官军是因我军伏兵而撤退?看仔细了,这支兵马撤退时旗帜不倒,阵型不乱,分明是诈败,引诱我等派军追击!”
“啊?那马明将军岂不是……”
“哼,放心,我早已嘱咐过他,只追十里便率军返回,若是我所料不差,刚才那支官军只不过是诱饵,不出半柱香的时辰,当会有另一支兵马来袭我军营寨……传令下去,叫于苗、祁夏、孙鼎、周光四将率本部兵马屯于此山外围,成犄角之势,我看皇甫义真如何袭我!速去!”
“诺!”
半个时辰后,果然是一支兵马从长社方向而来,粗粗一看数量约有四千,而且都是骑兵,为首一员大将,虎背熊腰、孔武有力,面如刀削般刚毅、眼如剑芒般冷峻,端得是一员虎将。
只见他身披青铜虎甲,坐跨挂甲黑马,左手紧握缰绳,右手虚扣腰间战刀,遥遥望着黄巾军所占据的山,那飘扬的旗帜上,分明写着一个【孙】字。
此人便是皇甫嵩麾下爱将,孙坚,如今担任佐军司马一职。
只见孙坚策马上前几步,遥遥望着盘踞在山下的四支黄巾军队,皱眉说道,“早前听闻波才智计过人、善于谋划,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竟不想被他看破皇甫将军计谋,如此,我等此行徒劳无功,唯有撤军!”
“将军,”孙坚身披副将程普抱拳说道,“贼子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我等有四千精锐骑兵,何惧之有?卑职不才,愿为先锋!”
“我素知德谋勇武过人,然……”说着,孙坚摇了摇头,沉声说道,“黄巾有八万之众……敌众我寡啊,若无完全把握,不宜硬拼,今日波才想必是已有准备,若是我等硬拼,非但讨不到好处,更会将我四千精锐尽数葬送在此,此四千精锐乃保全长社之根本,不可轻易牺牲……传我令,撤军!”
“诺!”程普抱拳领命。
第007章 邂逅(一)
话说孙坚撤军返回长社,将波才早有准备之事告知皇甫嵩与朱俊二人。
皇甫嵩听罢,黯然一叹,摇头说道,“听闻贼将波才善用兵,智谋过人,果然不凡呐!”说着,他转过头,对朱俊说道,“兄与此人战过一回,可知此人底细?”
“唔,”朱俊点点头,回忆起那一次在颍川的交锋,暗叹说道,“波才此人,深得贼首张角信任,武艺不凡,又兼善于用兵,乃难得将才,如今城内你我二人麾下仅两万余士卒,不宜硬拼,还需从长计议。”
“不知兄有何高见?”
朱俊沉思片刻,皱眉说道,“贼军此来,士气乃盛。我等偷袭不成,不宜再行交锋,不如暂时紧闭城门,以待其自溃!以我之见,波才举兵仓促,军中粮草必定不足,是故,我退军时曾将沿途大小山林焚毁,又令人迁走此处百姓,行竖壁清野之策,令贼军无从补给,只要我等紧守城池,闭门不出,不出一月,贼军粮草必然耗尽,军中士气必然大泄,到那时,我等再出城迎战,必获全胜!”
“唯有如此了,”皇甫嵩深然之,抚须摇头叹道,“希望朝中莫要有小人对陛下进谗,言我二人畏敌惧战才好……唉,朝堂昏暗,贼子四起,皆因陛下宠信宦官外戚,我大汉四百年基业呐!”
朱俊沉默不语,一抬头,却见堂中孙坚欲言又止,心中好奇,遂笑着说道,“文台莫不是有心事?”
孙坚犹豫一下,抱拳说道,“有一事,末将不知当说不当说!”
朱俊心中一愣,摆摆手笑着说道,“哈哈,文台何必拘束?大可说来!”
“诺!”孙坚抱拳领命,沉声说道,“今日我奉命偷袭黄巾,见黄巾傍山设寨,结草为营……”
“什么?”还没等孙坚说完,皇甫嵩面色一变,急切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孙坚点头说道。
“怪哉!”皇甫嵩听罢一脸诧异,在堂中踱了几步,喃喃说道,“傍山设寨,结草为营,他波才就不怕我军一把火烧了他八万人马?”
话音刚落,朱俊大喜说道,“此乃天赐之功呐!我思波才此人,虽善于领兵,然终究不曾细读兵法,用兵无度,毫无章法,如何会想到埋下了这天大祸根?此乃自寻死路!我们只需一把火,天赐之功便唾手可得!”
“非也非也,”皇甫嵩不住地摇头,负手在堂中来回踱步,沉声说道,“我思忖其中必有蹊跷,传闻波才亦是山户出身,岂会不知四月夜风如火油?”
“那他这是……”孙坚皱眉问道。
“我思,此乃计也!”皇甫嵩眯了眯眼,负背双手望着堂外夜色,沉声说道,“乃是波才用他麾下八万黄巾为饵,故意傍山设营,为的就是引我等夜袭其营寨,倘若我等当真前去夜袭,他只需伏一军在外,前后夹击……八万黄巾,接天连地,我等区区两万余兵马如何抵挡?倘若我等落败,他便可趁势取长社,此乃诱敌之计!”
朱俊一听,惊出一身冷汗,恍然说道,“非兄提醒,险些误了大事,我思波才亦非无谋匹夫,怎会行此自绝死路之举,其中果有蹊跷!”说着,他沉吟半响,犹豫说道,“然,即便是计,我等亦不能坐守旁观呐,再者,万一……万一是波才一时疏忽,那我等岂不是错失良机?”
“唔,”皇甫嵩点点头,长叹说道,“兄所言也在理,波才不明究竟令全军黄巾结草为营,无论是否诡计,我等不得不尝试一番……罢了,今日夜深,兄与文台且归住所歇息,明日天明时分,我等再登楼窥视黄巾虚实!”
“也好!”朱俊点点头,对孙坚说道,“既如此,文台且下去歇息,这几日好生休养,非你不能破黄巾!”
“承蒙中郎将错爱,末将愧不敢当!”孙坚抱拳谦逊谢道。
“去吧!”
“诺!”
连续几日,皇甫嵩与朱俊下令紧闭长社城门,每日登上城楼眺望黄巾建营进程。
“果然如文台所言,黄巾贼傍山设寨、依草结营,不知是那波才一时疏忽,还是内有隐情……不可不妨啊!”
“唔!”朱俊点头附和,忽然想到一事,说道,“昨日听一小校言,何进遣一军来相助我等,不知可有此事?”
皇甫嵩点点头,手扶城墙说道,“何进虽是外戚身份,又兼昏昧重利,不过其部下中亦有诸多足智多谋之辈,早前我上疏陛下撤罢党锢之事,也多亏何进在旁美言……比起张让之辈,何进还算是有德之人!”
“只可惜此人出身市井,贪婪重利,如今身居大将军之位,恐怕非社稷之福……”
“唔,”皇甫嵩黯然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外戚、宦官,犹如二虎夺食,迟早有一番变故,不过如今,我等还是着眼于黄巾贼子,看波才行军路线,恐怕是想北投汇合贼首张角,此事,我等万不能坐视不理啊!若张角得波才麾下八万兵马,势必如虎添翼,再难制衡……无论如何,我们要将波才拖在此处!”
“兄言之有理!”朱俊点头附和道,转头一望黄巾大营方向,忽然眼中露出几丝诧异,皱眉说道,“兄且看!”
皇甫嵩抬头顺着朱俊所指方向看去,隐隐望见一支几百人的人马正朝波才黄巾大营而去。
“这是……”
而与此同时,在黄巾营寨之内,陈蓦与王卓等几名士卒合力将一根巨木插入地下作为营寨木墙。
除了前几日那一场与官军的交锋外,这是黄巾士卒们眼下唯一的工作,安营扎寨。
“歇息一会吧!”关着膀子的裴元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坐在一根巨木上,低着头从一旁盛满水的木桶中舀了一勺水喝着,随即将木勺递给其他人。
周仓、陶志、范立,三伍的士卒陆续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围坐着在一块闲聊着。
一到这时候,裴元绍的性子又发作了,这个人天性静不下来,见众人坐在一起,又开始说那些将军的事迹,只不过说着说着,他又将话题转移到了陈蓦身上,直说得口沫飞溅,手舞足蹈。
“……就在那时,一名敌将来到老周身后,手起一刀,正要将他砍落下马,老周惨呼一声,‘我命丧于此也!’这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那敌将痛嚎一声,摔落马下,原来,小蓦使了他那绝技,用一颗石子打中了敌将眼眉,直打地鲜血之流……”
正说着,周仓打那边走过来,一听到裴元绍胡说八道,翻了翻白眼,没好气说道,“我何时惨呼一声‘命丧于此’?还砍落马下,我何来战马?胡说八道!”
“怎得是胡说八道?”裴元绍眼睛一瞪,说道,“你且说,要不是小蓦那绝技,你是不是被那敌将砍了头颅去?”说着,他冲陈蓦眨了眨眼睛,说道,“是吧,小蓦?”
见其他人都望着自己,陈蓦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运气好,再说那也不是什么敌将,只是一员普通骑兵而已。”
周仓生性憨厚,见陈蓦这么说,憨憨一笑,说道,“莫要这么说,那日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已死在那敌兵手中……长社骑兵,果然厉害!”
陶志、范立等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一个劲地说道,“此事当真?不是老裴信口胡言?”
“喂喂,什么叫信口胡言?”裴元绍不满地嘀咕着,身旁王卓与韩然两个士卒都笑了。
就在这时,刚立的营门好似有些骚乱,众人好奇地望去,却看到守营的士卒将一支几百人的兵马挡在营寨门口。
“怎么回事?”众人诧异地挤开人群向那望去,这时,附近士卒们的议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是地公将军……”
“什么?地公将军?地公将军来到了我军?”
“真的是地公将军!”
地公将军?
张……张宝?陈蓦隐隐记得是叫什么名字,因为身高的原因,在这一群近两米的大汉中,他怎么也看不到营门,没办法之下,他只好站到几根木头上,眯着眼睛眺望。
地公将军张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穿着华丽的铠甲与长袍,露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点愤怒的样子。
没过多久,营内深处匆匆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黄巾大帅波才。
“不知地公将军降尊前来,波才有失远迎,还望地公将军莫要怪罪!”
波才率先抱拳行礼,言辞十分谦卑。
却不想张宝冷哼一声,淡淡说道,“渠帅客气了,什么地公将军,我张宝也就是给你们这些位渠帅跑跑腿,就好比您波才渠帅……”
一听张宝语气,波才心下咯噔一下,一望营寨门口的守门将士,心下顿时明白过来。
想必是此些士卒尽忠职守,将这位大人挡在此书,惹着这位大人心中不满……
想到这里,波才连忙说道,“将军说笑了,地公将军威名,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来,请,请!”说罢,波才让开道请张宝入营。
见波才言语谦卑,张宝脸上表情缓和许多,轻哼一声,迈步而入,他身后二十余位护卫紧跟其后。
望着张宝离开的背影,波才微微叹了口气,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了跟随张宝而来的几百名异常魁梧的士卒,脸上表情微微一变,沉声说道,“来人,将此些壮士带到中营,取些酒肉,好生安置!”
“诺!”
而在另一边,裴元绍似乎也听到了波才的话,心中有些愤愤不平,低声说道,“大帅也太偏心了,我等跟随他出生入死,每顿也不过一碗白饭,如今对这些家伙,却是好酒好肉……”
“闭嘴!”周仓低声打断了裴元绍的话,随即望着那几名异常魁梧的士卒,喃喃说道,“莫不是传闻中的黄巾力士……”
“黄巾力士?”伍长陶志诧异问道。
还没等周仓答话,伍长范立沉声说道,“听闻地公将军麾下有一支精锐军队,唤作黄巾力士,以地公将军秘制符水、丹药为食,异常凶悍,军中士卒人人可以一当十,令官军风闻丧胆,不知是真是假……”
“黄巾力士?”陈蓦嘀咕一句,心中也不在意,正要从木头堆上下来,却忽然望见张宝身后二十余护卫中,竟然有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年轻女子,身穿一件素衣,好奇地张望着营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