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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7章

我要做皇帝-第8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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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对北军的“朋友们”永远充满了“友谊”。
  同样的道理,棘门军、灞上军的将官们,也更强调自己归属于棘门军或者灞上军。
  而不是跟汉初一般,周吕候的部下,哪怕是走到韩信麾下,也会被视为周吕的小弟。
  这种弱化了个人影响,更强调集体荣誉和归属感的山头。
  在现在的汉军内部,制造出了各军之间的激烈竞争情况。
  以至于长安城里,甚至出现了明明是两个邻居,出门都能相互见到,但因为两家的子弟,分属南军或者北军,于是老死不相往来,见面不相识的情况。
  爆棚的集体荣誉感,甚至还影响到了下一代。
  父亲是南军的家庭,他的子嗣,哪怕是远赴千里,也不肯加入北军。
  下层的情况,自然无可避免的影响到了高层。
  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时也为了加强自己在山头内部的地位。
  汉家列侯们开始分裂。
  出生某军或者在某军任职,乃至于某军的开创者的列侯家族,都会旗帜鲜明的跟其他人做切割。
  一些有历史恩怨的两支部队之间,这种情况尤为明显。
  这些都是武苑的影响以及天子的故意推动。
  郅都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究竟在未来会给汉家带来什么。
  但在现在,却毫无疑问的增强了汉军的战斗力。
  以郅都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他麾下的十三校尉部下,人人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建功立业。
  即为自己,也为自己所属的集体!
  正如羽林卫喊出的口号:今,吾等以羽林为荣,明朝,羽林以吾等为荣!
  “真是热血沸腾呢……”郅都在心里想着。
  只是,想要做到这一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郅都抬起头,望着地图。
  跟在长安所看的那个河间地全图不同。
  这是一副区域地图。
  在长安展示的河间地全图中,郅都现在所在上郡,只是一个点,标明了上郡的名称而已。
  但实际上,上郡却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地区。
  此地,领县二十有七。
  总户数十万七千余户,人口接近五十万!
  在这长城边塞之地,也算是个人口大郡。
  但,此地,却又是汉家最贫穷的地区。
  汉律明文规定:上代地恶,其出刍稾半之。
  当今天子更是大手一挥,干脆免了上郡的刍稾税,同时免除了除田税、口赋外的其他一切杂税,就连徭役,也只保留了:兵役、传输等寥寥几个。
  当然,上郡穷归穷,但地方却是极为庞大。
  与长安所看到的那个小点不同。
  在这张地图上,上郡占了接近五分之一的面积。
  而剩下的五分之四,是云中、雁门以及此番郅都所部的目标——故秦之九原。
  河间地,或者说匈奴所称的河南地。
  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地域。
  从阴山向南,及至汉之上郡、云中、北地,这块辽阔的土地,足足是南北长达接近千里,东西宽数百里的大地。
  除了大河环绕而出的富饶之地。
  此地还有沼泽、沙漠、山峦、峡谷等等自然区域。
  故此,汉军的任务,其实也是极为繁重的。
  并不是,出长城,就可以直扑高阙。
  事实上,出长城,到高阙,中间还隔着至少数百里的广阔地域。
  期间,有山峦阻隔,沼泽拦路,也有大河澎湃,沙漠环绕。
  所以,汉军需要分兵。
  需要为大军的决战,创造有利条件。
  郅都很清楚自己的使命!
  他清了清嗓子,对诸将说道:“我军之任务,除了收复九原故地,便是要吸引一部分匈奴主力的主意,使之不能支援梓岭和高阙!”
  地图已经很清晰了。
  从地图上的郅都所部的北路大军所在的增山关向北,望向蒙古高原。
  有一个战略要点,横亘在路上。
  这就是河阴。
  河阴者,水南曰阴。
  在秦代规划的九原防御体系中,这里曾经是一个强大的关塞。
  但,匈奴人占据河间地后,废弃了此地。
  但此地的重要性,却依然毋庸置疑!
  占据了此地,就可以切断高阙与梓岭之间的联系。
  让梓岭之敌,变成孤军!
  更可以与从云中出塞的汉军主力回师于鸿鹄塞之下,彻底占领整个河南地区。
  并为随后的渡河做准备。
  在第一阶段的高阙战役中,汉军的战略任务就是要占据河阴与鸿鹄塞。
  只有占有了这两个地方,汉军才有资格染指高阙要塞。
  同时,占据了这两个地方,即使高阙战事不利,汉室也不至于一无所得。
  至少,可以将长城防线,推到大河之边,与匈奴瓜分河间地。
  而很显然,匈奴人也不傻。
  一旦,汉军从上郡出塞,兵临河阴。
  那么,梓岭和高阙之敌,都会立刻支援河阴。
  两军将在河阴,展开一场大战!
  这也是长安天子的意思。
  “本次作战,我军将不以一时一地的得失为算!”郅都对着自己的属下诸将官们传达着长安庙算时布置的战略任务:“而是要以歼灭匈奴有生力量,尽可能的与匈奴野战!”
  “天子有命: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若能消灭匈奴一个万骑,胜过击败匈奴十个万骑!”
  诸将听了,也都是热血沸腾。
  武将们,最喜欢的,当然永远是歼灭战。
  击溃敌人,再怎么强,也最多斩首一两千。
  但若能歼灭一支敌人,那么,这些敌人的首级,就一个都跑不掉!
  马邑之战为何让全天下的武人都在流口水?
  还不就是,它是一场恢弘的歼灭战!
  车骑将军义纵统帅汉军主力精锐,潜伏武州山脉之中,等待匈奴主力进入武州塞后,忽然抢占武州塞。
  于是,匈奴人就被包围在了马邑城下。
  句注军和飞狐军,再从南方逆推过来,与马邑守军呼应。
  匈奴折兰部族为了打开包围圈,于是,在汉军的胸甲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这一战的前后经过,以及战争过程的细节。
  这两年,早就被长安的丞相府和少府,编成了小册子,发放给了司马以上军官,甚至入选了武苑的教科书。
  诸将因此也都非常清楚。
  现在,大家所面临的局面。
  跟马邑之战不同,此番高阙之战,汉军基本上不具备包围、歼灭匈奴主力的能力。
  辽阔的草原和秦人留下的交通网络,使得匈奴人哪怕打不过,也可以撤退。
  对骑兵来说,见势不妙,远遁千里,根本不是什么事!
  当初,匈奴集合其全国之力,拦截乌孙残部,拦截了一年多,也没有全歼掉!
  更远一些,月氏人在战败后,西迁数千里。
  匈奴骑兵,照样拿他们没辙。
  这些战例都说明了,对骑兵来说,打不过敌人,但一定可以跑的过敌人!
  草原这么大,匈奴人只要想跑,汉军哪怕是跑死战马,也不一定能追的上。
  况且,对骑兵来说,追击敌人,是大忌!
  汉军自己就有过演练和推演。
  在骑兵的运动战之中,追击方很容易就会被人埋伏。
  所以,这场战争中,作为主动进攻方,汉军将不止面对气候和陌生的环境以及敌国境内,这三个麻烦。
  汉军更将在这片辽阔的大草原上,跟敌人玩躲猫猫。
  汉军有自信,可以击败一切匈奴骑兵。
  但却没有自信,可以消灭他们。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古老的寓言,总是有道理的。
  好在,中国的战争史足够丰富,中国人的战争经验,也足够多。
  兵法和历史上的战例,有无数的例子,可以为现在的军人提供灵感。
  匈奴人打不过就可以跑?
  是的!
  这是事实!
  但总有些地方,匈奴人是无法放弃,也不敢放弃的。
  高阙,就是这样一个匈奴人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必守之地。
  放弃高阙,就等于放弃河间地以及阴山。
  同样的道理。
  在高阙之前的河阴、鸿鹄塞等地,也是匈奴人不敢轻易放弃之地。
  就像当年秦赵在长平的拉锯。
  秦赵双方,可有一个,敢于放弃该地的?
  想到这里,诸将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河阴,确实是匈奴人绝对不会放弃的一个要点。
  只要汉军兵临河阴,那么,梓岭和高阙的匈奴人,肯定要派兵来救。
  这就给了汉军留下了机会!
  就像,历史上著名的桂陵之战。
  那么,那里是汉军的桂陵?
  郅都站起身来,审视着地图,然后,他看到了在河阴的上方的宜梁。
  宜梁,是秦县名,现在已经废弃了,成为了匈奴的牧场。
  此地,地势相对崎岖,大河从宜梁的左侧流过,在其右侧,就是著名的秦九原郡故城。
  无论是高阙来的匈奴援兵还是梓岭过来的援军,都必须走宜梁。
  “这是天然的战场!”郅都立刻就决定了,自己的桂陵。
  “诸将听令:各校尉、司马,回营后,须将河阴、宜梁等地的地理、地图,详细的告知诸队率、诸什长,晓瑜全军,日夜操练!”郅都下令道:“我军将准时于,汉元德六年冬十月已丑日,率先出塞,至乙未日必须抵达河阴,此乃军令!”
  “诺!”诸将都是轰然应诺,情绪激动。
  因为,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将成为首先出塞的汉军先头部队!
  道理很简单,已丑,就是初一。


第1037章 磨刀霍霍(一)
  兴乐塞。
  一只人造的木鸟,迎风招展,木鸟身上装饰着的羽毛,在寒风之中微微抖动。
  两个伣官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木鸟的羽毛变化。
  不停的提笔记录羽毛的抖动速度和方向变化。
  当这两个伣官停下笔,立刻就有两个官吏上前,接过他们的报告。
  然后,这些记录的文字被送到了兴乐塞中的一个军帐内。
  一位天官接过了这些报告,然后,他将这些报告与其他的文字综合到一起,写成一个简报,交给身边的一个随从,嘱托道:“立即送往程都尉处!”
  半刻钟后,这封简报抵达了程不识案头。
  “都尉,此乃天官所报之今日天象……”
  程不识接过这封简报,看了一眼。
  只见其上写道:下官杨寿敬拜虎贲都尉程公足下:今日风向东南,风力乙级,气温负一刻又三分之一,阳光晴朗,湿度甲上,预计后旬将无雨雪。
  毫无疑问,这是一封简单的原始的有关天气的报告以及预测。
  这不奇怪。
  中国是农耕民族为主的帝国。
  在中国,再没有比农耕更重要的事情。
  每年春天,天子亲耕籍田,三公九卿皆佐天子之后,以为天下榜样。
  而早在远古的时代,在夏后氏主政之时,古老的诸夏先民,就已经开始摸索和探索,对宇宙天文以及气候变迁的研究。
  春秋之中,尚书之上,有关气候变化、星辰变化和天象的文字,是占据最多篇幅的。
  及殷商兴盛,成汤的统治者,一方面敬畏着天神和天地。
  一方面,却开始着手准备记录和记载他们所遇到的一切气候变化。
  物候这个名词,首次出现在了中国的史书上。
  深埋地底的甲骨文里,甚至出现了所谓的“卜旬”。
  商人将天干地支,列为纪年纪日之法。
  六十甲子一轮回。
  与后世不同,商人习惯将十,作为一个轮回。
  一次天干地支轮回,在日历上表现出六个不同的交替。
  而商人,将每十天称为旬。
  卜旬者,既是根据现有的气象资料,以及龟甲所展示的迹象,来推测下一个十天的天气变化。
  殷商的统治者,当然无法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征服气象,掌握天地变化。
  但,他们将他们的这些努力和研究,铭刻在青铜之上,写在龟甲之中。
  跨越漫长的殷商和西周。
  时间走到了春秋战国的大争之世。
  对天气的记录和物候的研究,终于达到了古典时代的巅峰。
  一部《吕氏春秋》,将春秋战国时期的天文、地理以及人文,集于一体。
  其中,有关指导农业生产的原始气象学,已经初露端倪。
  甚至,出现了二十四节气的分类。
  而当历史走到今天,站在先人们的肩膀上,依托于温度计、伣学以及对空气湿度的探寻。
  今天的诸夏人民,虽然依然无法准确预测明天的气候。
  但是,却已经大体估算出在现有条件下的明日气象。
  尤其是伣官和温度计的出现,大大增强了汉家对气候变迁的观测能力和预测能力。
  所谓伣,是最近一二十年兴起的一种新兴的学问。
  伣者,从人,意为一个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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