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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1章

我要做皇帝-第7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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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他家门口,但凡有人敢袭击或者唾弃他,他定然带着家奴出去,让对方见识见识,士大夫之怒。
  打完了人,还要送去廷尉衙门和内史衙门。
  廷尉跟内史还不敢不管。
  因为,这是汉律的规定。
  可惜,狄山还没有来得及出门。
  他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他养得几个狗腿子,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大喊着:“狄公,大事不好了!官兵持械破门而入!”
  狄山闻讯,吓得两股战战。
  在长安城,汉室有多个不同的执法机构。
  内史、廷尉、中郎将、执金吾都可以按照律法或者命令抓人。
  但,能动用军队在和平时期,执行抓捕任务的,唯有执金吾!
  当今的执金吾郅都,那可是出了名的天子苍鹰,汉家爪牙。
  死在这头苍鹰利爪之下的人的尸体,几乎可以从长安城铺到函谷关了。
  甚至,有诸侯王和列侯,也被这头苍鹰给撕碎了。
  狄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犯法了?
  是因为反战吗?
  狄山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言论踩到了某些人的痛处!
  这样一想,他就顿时放心了。
  在中国,因为言论而被入罪。
  这不仅仅不是耻辱,反而是光荣!
  而且是无上的光荣!
  因言获罪者,非但不会被人歧视,反而会被人尊崇。
  因为言论而被捕,去大牢里蹲一回,那可是比著书立传,教育千万门人还要好的刷声望途径!
  一旦出狱,立刻就会被诸子百家和年轻人追捧。
  出狱后,再控诉一波当权者的无耻和残暴,又可以刷一波声望。
  甚至哪怕是在狱中,也会过上比在家里还舒服的日子。
  政治犯住的地方,那可是诏狱。
  这样想着,狄山就一脸肃然的对着左右道:“哼!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当政诸公,因一己之私,而惧我之言,这恰恰证明了,我的言论的正确!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兵事害民甚于天灾!”
  “他们能抓一个狄山!但抓不光天下千千万万的狄山!”
  “二三子勿为我所悲伤!”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吾读圣贤书至今二十七载,受圣人教诲,早已抱定殉道之心!”
  他大义凛然的对左右道:“君子死而冠不免,二三子,请为我正衣冠!”
  众人听了都是感动不已。
  哪怕是先前质疑他的那个年轻人,也惭愧的低下了头,深感“狄生有大义也”。
  在中国的士大夫眼中,能坚持原则,哪怕是错误的原则的人,也是值得敬佩的。
  更何况,狄山抓着“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当舜之时,有苗不服,禹将伐之。舜曰‘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执干戚舞,有苗乃服”这样的道德制高点。
  哪怕有人不同意他的看法。
  但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人品和面对强权时的骨气。
  不食嗟来之食,不向强权低头。
  保持自我独立和维护原则。
  这是士大夫们所推崇的君子之风。
  可惜……
  出现在狄山面前的,并非是执金吾的军队。
  执金吾,是故中尉衙门改革而来。
  中尉衙门下辖的是左右京辅都尉以及中垒、武库、都船和寺互之兵。
  这些兵,都有一个特点——他们是南军下属。
  而南北两军,黑甲红袍,全副武装。
  但眼前的这些官兵,却都是轻装。
  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衙役和差吏。
  只是,他们跟衙役和差吏不同。
  这些士兵胸前,都佩戴了一个奇怪的标志。
  那是一只眼睛一般的装饰品,仿佛神话传说里,神明们用来监察天地情况的天眼。
  一个似乎是校尉模样的官员,站在这些士兵的身前,他看了看狄山,以及狄山左右诸人,问道:“谁是巨鹿郡狄山?”
  狄山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恐和畏惧。
  这种感觉,就像兔子看到了老鹰,老鼠见到了蛇一般。
  让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勉强硬起头皮,上前答话:“吾就是狄山,贵官是?”
  “哼!”这校尉对左右一挥手:“拿下!”
  “吾,巨鹿郡绣衣卫校尉尹齐!”校尉冷着脸说道:“狄山,你的事发了,倒卖铁器、兵器以及圣贤典籍,阴与匈奴交易,卖国背主,证据确凿,奉天子之命,得丞相之可,绣衣卫奉诏抓捕!”


第1017章 特务政治的开端(二)
  狄山被吓得魂飞魄散,几乎就要瘫倒在地。
  他倒卖各种违禁品给匈奴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事实上,去边境的榷市上做过买卖的人,几乎都很难抗拒私底下跟匈奴人交易的诱、惑。
  因为,这种走私贸易的利润,有正规贸易的五倍,甚至十倍以上的利润!
  谁能拒绝得了那些黄橙橙的小可爱?
  好在,狄山到底是见过大世面,还曾经与诸子百家的博士们当面论战过。
  他的口才和机智,自然是一流的。
  在电光火石的刹那,狄山就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
  然后,他抬头冷眼看向那两个向他走来的士兵,大声呵斥道:“绣衣卫?吾从未听说过大汉有这个衙门?尔等该不会是冒充官吏,企图敲诈勒索吧?”
  狄山的其他同窗们一听,顿时都觉得狄山说的有道理。
  狄山走私青铜、铁器、兵器甚至圣贤典籍给匈奴?
  大家伙是死都不相信的!
  “狄兄为人,我等都是清楚的,有古之君子遗风,怎会行不法之事?”立刻就有人站出来,拦在狄山身前,大有一副“要抓狄山,先抓我”的架势。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其他人也纷纷行动起来。
  一时间,七八个绛袍飘飘的年轻人,将自己的身子,挡在绣衣卫士兵的前进路上。
  大有一副要跟绣衣卫刚到底的架势。
  尹齐见此情景,鼻孔里哼了一声。
  他打了个响指,轻飘飘的对着站在最前面,同时也是跳的最欢的那个人道:“真是给汝家招祸!”
  尹齐从自己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拿笔在上面做了个标记,然后道:“查:巨鹿郡宁武县张氏,阴与北虏相交,自元德元年以来,私卖北虏青铜、铁器以及布帛等十余次,证据确凿,既以国法而刑之!”
  “绣衣卫巨鹿校尉尹齐!”尹齐抬起头看着那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元德五年八月已亥!”
  “绣衣卫办事,缉拿人犯,其他人等,敢有阻拦者,一律视为贼党!”尹齐将手里的册子合起来,对着自己的士兵们下令:“格杀勿论!”
  “你敢!”真有不怕邪的,仗着自己的身份,硬着骨头站出来说道:“抓吾试试看!”
  尹齐都被逗笑了。
  “蓝田君的次子……”尹齐摇摇头:“汝父恐怕要后悔生下你了!”
  “拿下!”尹齐命令着:“送去蓝田君!”
  命令一下,顿时从尹齐左右,就走出十几名士兵。
  这些士兵狞笑着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直接指向狄山和狄山身前的人群。
  首先遭殃的,就是那个还有些骨气的蓝田君之子。
  他被两个绣衣卫的士兵,直接按在地上,连动都不动弹,然后,他就被五花大绑了。
  至于那个硬要当出头鸟的家伙,则更惨。
  他被四五个大汉直接压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后,他安静了。
  然后,他就被套上了枷锁。
  尹齐走上前去。
  其他士子,顿时就没有了骨气,也没有了胆气。
  他们只是长安城里的风流少年。
  平时指点一下江山,谈论一下社会民风,自然是潇洒的很。
  但在暴力面前,他们却比兔子还乖。
  自动自觉的缩了起来。
  尹齐拿着自己手里的那本小册子,先看了看那个蓝田君的儿子,叹了口气道:“汝父因尔之故,将被勒令致仕,退出现役!”
  那人睁大了眼睛,惶恐不已。
  他很清楚,假如眼前这个所谓的绣衣卫校尉没有说谎。
  那他爹一定会将他打死的!
  “自古汉贼不两立,管夷吾教尔等华夷之辩,尔等上课时,都是用屁股在读书吗?”尹齐扫了一圈其他人,呵斥道:“回去以后,每人去将《春秋》《国语》以及《礼记》给我抄三遍,然后送至北阙公车署!”
  “田荣,将这些人的姓名、籍贯都登记一下!”尹齐扭头对着身旁的副手吩咐。
  然后,他走到那个领头者面前,充满了慈悲的道:“本来,汝家之罪,天子已消!”
  尹齐对着未央宫方向稽首而拜,道:“圣天子嘉大惠,诏赦诸罪孽不深之家,汝家只卖青铜器与旧铁器,本在诏赦之列……奈何……”
  尹齐摇了摇头。
  毫无疑问,对绣衣卫来说,他现在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在作死。
  对方闻言,两股战战,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本来强势出来支持狄山,就是唇亡齿寒的缘故。
  但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个剧情?
  他虽然被士卒们按在地上,但仍旧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求饶:“贵官,贵官,小人知错了,还请贵官网开一面……若贵官能网开一面,小人愿做牛做马,报答贵官!”
  尹齐摇摇头,道:“三尺法既立,岂容人情?”
  对绣衣卫来说,人情或者所谓的事故,统统都是浮云!
  绣衣卫不需要这种累赘。
  尹齐看向那个已经冷汗直冒,在瑟瑟发抖的狄山。
  “在来之前,巨鹿郡已经查抄汝家的全部产业,并缉捕了全部相关人犯……”尹齐淡淡的告知狄山:“也不要做梦去想着汝的靠山了,巨鹿郡郡尉王义,已经在其住所畏罪自杀!”
  狄山听完,彻底的瘫倒在地。
  保护伞都死了,他肯定是活不成了!
  ……
  狄山的被捕,只是一个开端。
  连续三天,长安城内都有商贾、名士,被捕入狱。
  缉捕者,都是绣衣卫的官兵。
  于是,一直以来,在大众面前像披了一层面纱的绣衣卫,公开浮出水面,呈现在世人面前。
  绣衣卫的一些组织结构和职责使命,也因此被人清楚。
  “绣衣卫,就是以前的缇骑啊!”许多人相互议论着。
  缇骑,太宗时曾经用来打击关中盗贼和不法之士。
  因其头戴武冠,身着缇衣而得名。
  在通常,缇骑属于执金吾(故中尉)。
  “这绣衣卫,可比缇骑的权柄和职责大多了!”也有人不同意对方的判断,说道:“故缇骑,只能按命执行,且隶属执金吾,为北军!故缇骑一出,全城皆知!但今之绣衣卫,却是非九卿任何衙门所能统御,就是兰台也不能左右其行事!彼辈只听命于绣衣卫之官与天子,平时布衣混迹市井,打探消息,有事才着甲执法……”
  “这陛下,分明就是想要有自己的耳目啊……”那人沉痛的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他人闻言,都是心有戚戚然。
  皇帝居然想要有自己的耳目,还想看到真实的基层?
  这简直是……
  大逆不道啊!
  更是有损整个官僚集团的切身利益!
  想想看,本来大家做官是很嗨皮的。
  许多事情,都可以在表面上做的冠冕堂皇。
  实际上则背地里玩出N多花样和姿势。
  但……
  现在,大家愕然发现,自己周围和市井里,藏着天子的耳目!?
  那岂非是大家以后想悄悄干点“君子”之事,都有可能被天子得知?
  更恐怖的还是大家的家底和利益链,也可能因此被天子知道。
  以后,郡国的小弟们出了事,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捞了!
  真是太可怕了!
  “绣衣卫,留不得!”
  只在瞬间,这些人达成了共识。
  留着绣衣卫,大家以后就没办法愉快的玩耍和隐瞒皇帝了。
  更不可能,只让皇帝知道,大家想让他知道的,而让皇帝永远不知道,大家不想要他知道的事情。
  但怎么弄垮绣衣卫?
  大家一时间都犯难了。
  但这不要紧。
  既然一时半会,找不到弄垮绣衣卫的计策出来。
  那可以先污掉对方的名声嘛!
  搞臭了这个衙门的名声,它还能拿什么争取民心?
  只要百姓唾弃了它,那它就肯定活不成!
  毕竟,老刘家那个又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闷骚性格,大家早就摸清楚了。
  ……
  “明公!”
  “绣衣卫,留不得!”
  御史大夫衙门中,刚刚回京的晁错,也遇到了一大群的御史来访。
  这些人,都用着相同的口径,对着晁错劝说。
  “明公!绣衣卫这摆明了,就是要分我等权柄的……”有人陈述利害关系:“一旦让其做大,我等御史,还有何用?”
  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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