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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要做皇帝-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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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袁盎这么说,周亚夫又想起自己父亲当年的际遇,顿时背上都凉梭梭的。
  于是,慌乱之下,周亚夫对袁盎拜道:“请袁公教我!”
  袁盎心里笑了一声,嘴上却道:“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为今之计,只有靠向真储君,才有转机!”
  “以将军之见,真储君何人?”袁盎盯着周亚夫问道。
  周亚夫想了想,揣摩了一下,迟疑地问道:“次子刘德?”
  “善!”袁盎笑了笑道:“我观察朝廷很久了,自太皇太后薨后,皇子刘德已然异军突起,在诸子之中鹤立鸡群,有社稷主之像,我尝请长安望气之人,远观刘德之像,来人道:此潜龙在渊,当主天下!”
  其实后面几句都是胡说八道,什么望气之人,这种把戏,袁盎早玩腻了!
  但是,架不住周亚夫笃信于此。
  袁盎今日过来,其实就是给刘德造势的。
  谁叫刘德帮了他的忙,他袁盎最是欣赏孔仲尼那句: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春秋》说,九世犹可报也!
  袁盎觉得不止九世之仇可报,九世之恩也要报!
  更何况,袁盎觉得刘德无论行事作风还是传出来的故事,都对他脾气。
  这样的皇子不扶持?
  扶持谁?
  “那我该如何靠拢?”周亚夫终究是武将,寻思了半天,也没想到怎么即不失身份,又可消弭这灾祸的办法。
  “田叔如今赋闲在家,将军世代与田叔交好,可手书一封家信,请田叔来长安辅佐储君……”袁盎成竹在胸:“叔正直长者也,历三朝四主终不失气节,储君身边正需要这等中正大臣日夜匡扶!”
  “这……”周亚夫却犹豫了起来:“叔父大人年事已高,恐怕不得行!”
  袁盎所说的田叔,正是他周家世代交好、联姻的名满天下之忠义大臣,前汉中太守,故赵王张敖的大臣田叔。
  此人最出名的事迹是当年张敖的家奴密谋刺杀高皇帝刘邦事发之后,自愿剪去头发,身着褐衣,以枷锁临身,赶赴长安追随张敖一同入狱。
  此事传颂天下,当此之时,田叔这个名字就是忠义的代名词!
  袁盎晒笑一声,道:“无妨,将军写信就是了,田叔若闻是督促储君,匡扶正道之事,必然欣然而来!”
  这是肯定的。
  这种事情,对于田叔那样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无法阻挡的诱、惑!
  哪怕走不动路了,爬也会爬到长安来!


第56章 燕饮(上)
  夜幕将近,刘德审视着眼前的竹简。
  这是张汤送来的报告,是关于辟阳侯审平继今日进入槐市之后举动的报告。
  “这个辟阳侯还挺谨慎的嘛……”刘德随意看了下,审平继的一切举动都很寻常,也没发现他有在某个地方特意停留的异常。
  但刘德一点都不急,就算什么都不做,按照历史发展,马上也会有人出来检举。
  将公文收起来,刘德起身,叫来两个侍女,帮他换上常服,梳理好头发,然后配上长剑,就乘车前往长乐宫。
  刘德到了长乐宫的时候,长乐宫里已经热闹了起来。
  看的出来,为了今晚的家宴,窦太后可谓是费劲了心思。
  刘德只是匆匆一瞥,就见到了好几队的歌姬在各个偏殿中排练。
  他甚至还闻道了高祖刘邦当年留在这长乐宫里的酒窖里的陈年美酒的香味。
  要知道,那批刘邦时期酿造的美酒,一般情况下只会在新君登基或者先帝立庙之时才会被启用的。
  可惜……
  窦太后辛苦一场,终究不过是一场空。
  这一点,刘德在见过便宜老爹之后就已经确信无疑了。
  刘德走进永寿殿,看了一眼已经坐下来的粟姬。
  他走过去,行礼道:“儿子见过母亲……”只是这态度就多少有些生硬了。
  “嗯……”粟姬不无不可的冷冷的应了一声:“你坐吧……”
  粟姬虽然脾气差,但她并不算蠢。
  在形势渐渐明朗的如今,她算是看出来了,她的那个以前都没怎么放在心里的次子,竟然要逆袭上位,大有可能会被立为储君。
  而之前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长子刘荣却是越发的不得皇帝喜欢。
  这让她顿时慌了神。
  想做些什么弥补之前的裂痕,却又舍不得拉下面子。
  故而,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在粟姬想来,她都给了台阶了,刘德应该感恩戴德的立刻抓住这台阶,然后母子重归于好,令她能借着他日刘德册封为储君的东风,母凭子贵,把薄氏赶下皇后的位子。
  谁知道,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令人怒目圆睁的一幕:
  刘德没有回答她,只是径直向前走去,来到了殿前,先是给窦太后请安:“孙儿拜见皇祖母!”
  这不算什么。
  接下来的一幕,才是让粟姬感到恐惧的一幕。
  只见刘德起身后,径直走到了坐在窦太后下首的薄皇后身边,跪在地上,温柔的喊了一声:“儿子刘德拜见母后!”
  薄皇后马上就笑逐颜开的扶着刘德,然后将刘德拉倒她的身边,拉着刘德的手,说起话来了。
  因为距离太远,加之宴会中各种嘈杂的声音混杂,粟姬听不清刘德跟薄皇后在谈些什么。
  但是……
  看着刘德跟薄氏相谈甚欢的样子。
  粟姬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的离她远去了。
  “为什么?”粟姬仿然若失的低语着。
  她倒是想闹,但没那个胆子——没人敢在窦太后面前耍小脾气小性子。
  因为在天子面前耍小性子,最多吃些斥责,看重脸皮的天子不可能真的拉下脸来。
  但窦太后不同。
  窦太后可以不经过天子同意就可将一位妃嫔打人永巷的冷宫中,甚至赐死!
  ……
  刘德没有去管粟姬到底会怎么想。
  对他而言,粟姬、刘荣都已仁至义尽,再无亏欠。
  跟薄皇后聊了一会,刘德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儿蹦蹦跳跳的跑到了他身边,笑嘻嘻的道:“刘德表兄……”
  “阿娇表妹!”刘德摸了摸陈阿娇的小脑袋,捏了捏她那张粉嫩嫩的小脸,问道:“长公主姑姑呢?”
  “母亲在后殿跟皇叔说话呢……”陈阿娇道:“皇叔那里一点都不好玩,闷死了,阿娇才跑出来看看表兄来了没有……”陈阿娇数着手指头道:“阿娇都出来看了三次了,表兄才到!”说着就嘟起了小嘴。
  刘德笑嘻嘻的哄道:“是表兄不对,认罚,认罚,过两日表兄就带阿娇去城外玩好不好?我们去打猎!”
  嘴里说着,刘德的心却飘到了后殿之中去了。
  毫无疑问,刘武也不傻,当然会去拉拢刘嫖作为他的后援。
  现在的问题是,刘嫖会站在那个那边?
  刘德想了想,觉得他的这位长公主姑姑多半是会脚踏两只船。
  长安的彻侯们不是私底下流传着一句话吗?
  永远忠于汉天子,谁是天子忠于谁……
  刘德嘴角轻笑一声,回过神拉着陈阿娇的小手,道:“阿娇,快给皇后请安!”
  陈阿娇这才发现了薄皇后,这也不怪她,薄皇后性喜安静,就算是太皇太后在的时候,也常常是一个人坐着,不怎么引人注意。
  “阿娇拜见皇后!”陈阿娇倒还懂些礼貌,盈盈做了个万福。
  薄皇后之前一直在观察刘德跟陈阿娇的互动。
  以一个女人的直觉,她发现,刘德在有意无意的特地亲近陈阿娇。
  “难道说刘德看上这馆陶的女儿了?”薄皇后心里猜测着,虽然陈阿娇年纪小,但是,作为馆陶的爱女,却是很多人都盯着的一个联姻对象。
  刘德有志于太子之位。
  有想要联姻馆陶的想法,也是自然!
  想到这里,薄皇后对陈阿娇的热络了起来:若能借陈阿娇的手跟馆陶联系起来,届时有馆陶在旁边周旋,过继刘德的事情,兴许就容易了。
  而且……
  薄皇后想到,好像馆陶跟粟姬历来就面和心不和。
  想必,若是厚辞重贿,加上一个不错的说客,应当可以让馆陶帮忙。
  到时候,陈阿娇就是自己的儿媳了!
  想到这里,薄皇后的脸上顿时如沐春风,对陈阿娇的态度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陈阿娇到底是个孩子,不懂这些,只是,自小娇生惯养的她,对于薄皇后的特意亲近,却并不怎么感冒——她自生下来就是窦太后的心肝,整个世界几乎都在围绕着她转动。
  最后还是刘德帮忙,在旁边哄着陈阿娇,才让陈阿娇对薄皇后的态度改观了一些。
  说来也奇怪,陈阿娇自小娇生惯养,对她献媚讨好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她却似乎对刘德青眼有加,自重生初见以来,她在刘德面前就像个小妹妹一样乖巧。
  这却让刘德稍稍有些惊讶了。


第57章 燕饮(下)
  过了一会,窦太后跟便宜老爹还有梁王刘武都出现了。
  钟鸣萧瑟之声随即响起。
  宴席开始了。
  刘德自然也不好再赖在薄皇后身边,就抱起陈阿娇,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一会,刘嫖过来找陈阿娇,刘德趁机探了下口风。
  刘嫖这一次的嘴巴却变得很严了,没有透露半点她跟刘武的谈话内容。
  女人就是这么善变。
  特别是刘嫖这种女人。
  刘德还记得前几日见面时,刘嫖那恨不得将他当成亲儿子的态度。
  再看看现在,明显对刘德开始疏远。
  很显然,刘武这次是出了大血了!
  “呵呵……”看着刘嫖远去的背影,刘德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知道气也没用,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放宽心态。
  再者说,刘嫖今日能变,那么明日也能变回来。
  “皇兄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独饮?”冷不丁的刘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刘德回过头来笑了笑,道:“皇弟可愿陪为兄喝上几樽?”
  “敢不从命?”刘阏点点头,坐下来,给刘德倒上一杯酒,又用小刀切下一快肉,放到餐盘中,一边吃一边问道:“皇兄,难道就不担心吗?”
  刘德轻酌一口酒,赞了一声,果然不愧是陈年佳酿,味道还真不错,只是因为提纯技术不如后世发达,所以,酒精含度并不高。
  刘德知道刘阏想问什么。
  估计,大部分已经懂事的皇子们,也都听到了些风声了。
  刘德抬起头看了看正与便宜老爹跟窦太后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梁王刘武。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于是道:“皇弟稍安勿躁,且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
  刘武现在怎么都不可能想到,三五年后,他就从这汉室最有权势的诸侯王瞬间跌落成可有可无的闲散诸侯,甚至还落到要靠韩安国使用苦肉计才能自保的地步。
  同时,刘德自己也开始警醒。
  “我现在期待看刘武的笑话……”刘德心里想着:“那么谁在期待看我的笑话呢?”
  刘德环视在场诸多的外戚、皇子、妃嫔。
  他忽然有种感觉,可能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日若有机会,都会毫不犹豫的在他背上踩一脚。
  甚至就连现在跟他关系亲密的刘阏也不例外!
  “呵呵……”刘德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知道,他刚才的感觉是每一个统治者的本能——多疑!
  后世三国乱世之中,曹操可谓人杰,但也有吾好梦中杀人的习惯。
  由此可见,只要屁股坐到一定的高度之后,多疑才是正常的,不会多疑的上位者,那是傻瓜!迟早被人坑的渣都不剩。
  刘阏却是听的云里雾里,不太能理解刘德的话,便试探着询问:“皇兄以为皇叔必不能得逞?”
  他话音未落,忽然整个大殿清静了下来,音乐停,歌舞止了,就连嗡嗡的议论声都瞬间消失了。
  刘阏抬起头,只看到已经喝的有些满脸通红的天子拉着梁王刘武的手,开怀大笑着:“吾千秋之后当传位梁王!”
  满室震惊,无数人手里的酒樽与器物顿时打翻在地。
  许多妃嫔甚至瞬间就失去了血色。
  开什么玩笑啊!
  天子百年之后传位梁王,那她们这些妃嫔怎么办?她们生的子嗣怎么办?
  没有人能忘得了,当初,周勃陈平下令将少帝兄弟并其外戚家族统统处死在长安少府官邸中的事情。
  更不会有人忘记,前岁先帝驾崩,遗诏将所有没有子嗣的妃嫔统统遣散出宫的日子。
  窦太后却是立即开怀大笑,马上就拉住天子与刘武的手,道:“君无戏言!今当效仿周成王一叶封桐的故事,来啊,将天子印玺与哀家的印玺拿来,现在就用印,明诏公布天下!”
  刘阏看到这个场景,只感觉眼前一黑,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牙齿嘎嘎嘎的直哆嗦。
  谁都知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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