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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要做皇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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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薄皇后吩咐了一声。
  “老奴在……”大长秋李信立即出来弯腰行礼。
  “你去把吾的那口箱子拿出来,搬到刘德的车上去……”薄皇后吩咐着。
  “诺!”李信显然早得了吩咐,只是出来走个过场而已,没多久就有几个宦官抬着一口沉重的箱子,搬到了刘德的车上。
  刘德见了,连忙问道:“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吾儿出去做事,怎能没有金钱支撑?”薄皇后拉着刘德手笑道:“吾虽然久居深宫,但也知道,到了外面,什么都要花钱,所以这一千金,吾儿先拿去应付,若是不够,吾再去想办法……历年来先帝跟太皇太后赏赐的庄园跟珠玉吾还是有些的……”
  刘德看着薄皇后,久久无语。
  其实刘德心里很清楚,他对薄皇后半是利用半是感恩,本没有多少真感情在的。
  原本他也以为,他跟薄皇后不过是各取所需。
  但此时看着薄皇后真切的情感,他知道,薄皇后是真将他当做儿子来看了。
  要知道那可是一千金!
  汉代黄金通常都是制成金饼,每个重量都是一斤,一千金就是一千斤黄金,即使汉制斤两大约只有后世的一半不到,但那也是差不多两三百公斤的黄金,此时一个食邑五千户左右的彻侯,一年租税所得,也差不多只有这么多!
  刘德深吸一口气,跪下来道:“母后厚恩,儿子无以为报!”
  推脱之类的矫情话他也懒得说了,说了也是虚伪。
  他现在确实急需用钱!


第38章 张汤
  第二天,太皇太后薄氏下葬了。
  等着灵枢葬进南陵,薄皇后当场就又哭晕了,刘德跟便宜老爹在左右扶着她上的马车。
  而这个场景,被许多人看在眼里。
  无疑这是个很明显的信号,再傻的人都看出来了,刘德正在跟薄皇后迅速接近,而一旦刘德跟薄皇后结盟,只要能过继过去,那么刘德立刻就超越刘荣成为汉家皇室第一顺位的储君人选——自古以来立嫡立长的传统根深蒂固。
  葬完薄太后,孝服就算可以除下了。
  刘德终于腾出手来接收了少府拨给他的庄园跟工匠。
  少府拨的庄园在长安城外的长陵附近,跟刘邦的陵寝距离并不远。
  庄子不大,大概只有二十多顷地十多间房屋的模样。
  刘德就领着少府拨过来的工匠们,进了这庄园,首先让带来的宦官给工匠们安排住宅,同时让人将这些工匠的名册拿来给他过目。
  拿着录有工匠们名讳、籍贯与技能的竹简,刘德也是叹了一口气。
  这次少府拨了三十五名工匠跟两个监工给他。
  本来正常这种事情,自是应该交给臣子或者食客来处理。
  可他还只是一个光杆司令,只能亲力亲为了。
  “应该想办法去招几个人才来用了!”刘德心里想着,有着前世的经历,对于这个时代日后的名臣,刘德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现在这时候朱买臣应该在会稽砍柴,马上就要面临被老婆一脚踹开,然后开始励志之路的征途。
  只是此时会稽是吴国治下,想要招到他,略有难度!
  公孙弘倒是可以试试,假如他没在他的简历上撒谎的话,那他现在应该在麓台读书,此时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白丁,只要出手,相信还是可以收之麾下。
  想到这里,刘德忽然一拍大腿,立即起身,吩咐左右道:“尔等先将这些工匠安置妥当,明日我再来布置任务!”
  然后他就急匆匆的坐上马车,往长安城赶去。
  一路雷风厉行,刘德直接来到了内史府,进了门,跟晁错打了个照面,然后就猫进了内史府的档案室里,开始了翻找。
  终于,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张汤,鸿固原人也,父任长安丞……现为长安灞桥令吏……
  看到这些记载,刘德都快笑疯了。
  这可是张汤啊!
  后来的一代能臣,酷吏的典型代表,也是刘德目前最最需要的人才!
  现在一个张汤对刘德来说,甚至能比的上十个公孙弘与朱买臣的合体!
  为何?
  因为张汤是法家出身。
  法家大臣最擅长的就是给上位者背锅……
  像是现在刘德准备做的许多事情,没有一个像张汤这样的人才,根本做不了!
  放下档案,刘德走出来求见晁错。
  很快,晁错就出来接见了刘德:“殿下有何吩咐?”晁错的态度比起以前多少好了些,这是因为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刘德正如一颗明星一般闪耀了起来,大势已经开始清晰,即便是再不喜刘德,晁错也得收起那些心思。
  毕竟他是法家大臣。
  而法家的臣子,离开了最高层的支持,就等于一无是处,甚至可以说立即就有杀身之祸。
  若换一个性子稍微软的,此时,早就不惜一切代价抱着刘德的大腿了!
  至于脸皮?
  政治家的脸皮是什么?
  只是晁错比较犟,所以才没有马上改变立场。
  但即便如此,晁错也不是傻瓜,自然不可能为了区区的面子,真跟刘德这个日后可能做天子承继大统的皇子杠起来。
  那样的话,他就不用混政坛,趁早回家养老了。
  “小子欲向明府讨要一人!”刘德径直说出了自己要求,一点也不怕被拒绝——作为一个有天子诏令的皇子,跟晁错要一个人,若晁错还不给的话,那么,一个目无君上的罪名就能栽上去了!
  “何人?”晁错放下手里的公文,开始郑重的问道。
  “杜陵人张汤……”刘德拱手道:“还请明府割爱!”
  “连殿下都听说张汤的名声了吗?”晁错略微惊讶一声,随即道:“张汤能被殿下看重,那是他的福气,老臣这就写公文,将张汤划归殿下!”
  “多谢明府!”刘德感激的一拱手。
  这张汤就落入他的手掌了。
  ……
  灞桥。
  长安一景,也是长安人流量最多的一个地方,因此,内史府单独在此设立了一个治安单位,用于维持秩序。
  湍急的人流中一个穿着青衣,腰佩短刀的年轻吏员漫步在灞桥的桥上,巡视着治安。
  周围路过他身边的人纷纷对其侧目,甚至连不远处柳树下正在歇息的几个游侠,见到他也立刻远遁而去。
  直到他走后,游侠们才出来议论着:“那就是鸿固原的张汤吧!”
  “对!就是此人!”
  “听说他可了不得啊,十四五岁就已经将汉律背的滚瓜烂熟,我听说前些日子直市的王大仗着自己舅父是少府的管事,来着灞桥收钱,结果落到他的手里,不问因由就抓进了廷尉大牢,现在都没出来呢!”
  “还好我等跑的快,要是落到他手里,那还不得……”有人后怕着说。
  这些游侠不怕一般官差,因为一般人都讲情面。
  但就怕这种古板的执行着汉律的官差,因为那没有情面可讲,落到他们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这张汤幼年时就已经很有名了。
  长安的底层官吏至今仍在流传着当年张汤幼年时审问老鼠,并按照律法将那些老鼠处以傑刑的故事。
  看着张汤的背影,一个地痞吐了口吐沫,恶狠狠的道:“活该,像这种人,如此固执,怎么能得到上官的赏识?”
  他话音未落,一骑缇骑策马而来,穿着禁军甲胄的卫士,立在马上,环顾四周,问道:“鸿固原张汤何在?皇子刘德有请!”
  那地痞目瞪口呆,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这怎么可能?”
  张汤听到呼声,一时也有些不敢确信,直到那骑士再喊了一遍:“鸿固原张汤何在?”
  他这才挤开人群,走出来拱手道:“小人就是张汤!”
  那骑士下了马,看了看张汤,大礼拜道:“张公,我奉殿下之命,请您过去!”说着他还拿出了一张帛书,帛书上盖着内史府的官印:“这是内史令晁公的公文,请您过目!”
  张汤怔怔的接过公文,只看到上面写着:令内史府吏汤听皇子刘德事。其后加印了内史的官印,这是根本做不得假的!
  张汤感到无数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脑袋里一阵翻滚,只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第39章 收心
  刘德在长安城东的一个宅子里接见的张汤。
  这个宅子本是先帝赐给薄戎奴的宅子,现在被薄戎奴转手借给刘德,当做刘德在长安城里的办公点,毕竟,刘德总不能在未央宫的皇子殿里办公吧……
  “小人张汤拜见殿下……”张汤一进门就拜道。
  刘德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汤。
  张汤的模样很清秀,看年纪也不比刘德大多少,嘴唇上甚至还没留起胡须。
  前世的时候,刘德根本没见过张汤,只是他被逼饮下毒酒自杀之前,曾经隐约听说张汤已跻身御史。
  “你就是那个审判老鼠的张汤?”刘德不动声色的问道,尽量不让张汤察觉到他的情绪。
  “回殿下,那只是小人年幼无知时的莽撞之举……”张汤毕恭毕敬地答道,心里却是紧张的要命,实在是这是他第一次跟皇家的人在如此近距离下的接触。
  此时,他连看都不敢多看上首的皇子。
  “听说你精通《汉律》善用刑法能明辨是非?”刘德再问,前世毕竟当了十几年的诸侯王,对于怎么招徕人才并进行考核这一套程序,刘德早就演练过无数次了。
  当然前世之时,他不过是一个诸侯王,名声不张,威名不显,因此招徕的大部分都是籍籍无名的中庸之才,说起张汤这等资质的人才,这尚是他两世以来第一次招徕到的真正国宝级的人才。
  只是,不管怎样,这必要的考核与对答都是要的。
  张汤自小就是在官宦人家里长大的,他的父亲生前甚至做到了长安丞的位置上,因此耳闻目濡之下,对于这些上层的套路,倒也是熟悉的,他低头按照着过去从父亲那里学来的知识,叩首道:“小人不敢当殿下夸赞,不过,小人家中世代都是韩非门人,故略通律令,伏请殿下明察!”
  “我问你,按律顷入刍藁几何?”刘德冷不丁的问出了一个冷僻的问题,前世他虽然在最后几年饱受磨难,但是磨难也给他磨砺,使得刘德能潜下心去,真正跟民间接触,因此,知道了许多民生问题。
  汉代的律法特别是民法,在本质上继承的是秦法的基础。
  但又稍有不同,在引入了黄老派的思想之后,汉律相比秦法,变得温和了一些,在许多问题上留下了更大的回旋余地。
  譬如说秦法规定,所有地区郡县的税赋与刑罚都一视同仁。
  但汉律却进行了变通,使得法律从法治变成了人治,不再那么刻板。
  在后世那个互联网时代时,刘德曾经也一厢情愿的以为律法还是法治比较好,因此是个秦粉。
  但是有了前世的经历后,刘德的想法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这个时代,还真的是只能人治。
  像秦朝那么玩,就算不出赵高,迟早也会把自己玩脱。
  原因很简单,你跟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讲法律,那不是对牛弹琴吗?
  所以陈胜吴广起义,也就可以预见了。
  刘德问张汤的这个问题,算是比较生僻的问题了,这是户律里的条文,一般来说,只有县令郡守一类的亲民官才会去了解。
  而且,这个问题里有个小小的陷阱。
  刘德倒不是要为难张汤,因为他清楚张汤的才干有多强,他的这个问题根本难不倒张汤——要知道,张汤可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在长安的胥吏阶层里很有名了,那个著名的张汤审老鼠的故事。可是跟司马光砸缸一样的神童标志。
  刘德问这个问题,只是想告诉张汤,他也是懂律法的,不是那种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既不知惧,更不知忧的米虫。
  所以,有些小聪明以后最好别在他面前玩弄。
  这算是刘德前世十几年诸侯王生涯中学到的为数不多的驭下之术。
  “按律顷入刍三石藁两石,然上郡、代郡,地恶,顷入刍两石,藁两石!”张汤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按律,若不如令,罚金四两,又,若刍藁不当,可交钱抵赋,刍一石十五钱,藁一石五钱!”
  所谓的刍藁其实就是干草跟秸秆在汉代的名城。
  刍藁税是汉代财赋收入的战略性资源。
  因为这些被征收的刍藁最终是要被拿来当战马的饲料的。
  在秦代,刻板的法家官僚只要干草跟秸秆,交不上来就严刑酷法逼催。
  而汉律虽然继承了秦律,但进行了变通。
  干旱或者水灾,交不齐刍藁或者干脆不愿意那么麻烦的去割干草,那好,官府很通情达理的,交钱就可以抵税,而且是明码标价!
  怎么样,是不是很熟悉?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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