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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假凤虚凰-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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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柳腰款摆,身姿狐媚地走向伏地不起的人们,现场没中毒的只剩有神功护体的纪天久,可他显然独木难支。
  谢岚向其恝睨道:“纪堂主,医理毒术我不如你,打架杀人你不如我,我们老法师欣赏你的才干,叫我尽量留你一命,你可别让我难办。”
  纪天久也知不能鲁莽行事,见恶贼靠近,先护住好友陈抟。谢岚却在商荣跟前止步,弯腰揪起他的头发,捏住下巴,用淫、糜的视线猥亵他秀美的面容。
  “越看越美味,可惜师父不让我吃,害我忍得这么辛苦,不想想办法可真会憋坏的,怎么办呢?”
  他娇滴滴发牢骚,而后自问自答。
  “待会儿我去凑十个美少年来,一边看着你的脸一边干他们,你要多做些可爱的表情给我看,那样我才能得到满足。”
  滑腻的舌头舔上耳廓,比潮湿的爬虫更龌龊,商荣无力挣扎,恨不能咬舌自尽。
  一道剑光骤然奔向谢岚的背心,他猱身避开,后背仍叫剑风划出一道血痕,将才驻足的位置亦被持剑者占据。商荣的头脱离他的掌控,即将触地的一刻,被一只手稳稳托住,再轻轻放到地上。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少年怒气勃然,夹带暴雨来临时的雷电。
  “有我在,休想再用你的脏手碰他!”


第66章 终极复仇之激战
  赵霁双手持剑,偾张的杀气与灵犀剑自带的剑意浑然一体,好似被囚的天龙急于冲破束缚。他在商怡敏处习得“龟息功”,听到薛莲示警便赶忙屏住呼吸,故而未曾中毒。
  谢岚最是爱惜自己的身体,被他划伤后背,登时?怒至极,犹如断尾凶蛇,毒芯狂吐,挥手撒出一串金色的光珠。
  赵霁方才亲见他以此物杀人,猜测就是唐辛夷所说的邪门暗器,敌人来势快疾,他躲避?迅,施展“八卦游龙踅”中的“游云惊龙”步法,身似鸿毛轻丝,巧妙穿过光珠间的缝隙。不料光珠射程极远,到他身后数丈仍力道不减,几个江湖客顿受池鱼之殃,轻的肢体伤残,重的头眼爆裂,伤口都呈葡萄大的坑洞,血花噗噗直喷。
  四周人员密集,赵霁怕再误伤旁人,跳上旁边一顶尚未着火的茅草棚,引开敌人。谢岚恨意高炽,影子般追杀而至,身在半空再次投掷暗器,这次射出的是一片细如牛毛的金针。
  赵霁想试试这暗器是什么质地,使出商怡敏传授的“秋风卷帘”一式。剑光织云布网,专破暗器,金针与犀利的剑刃铮然相击,寒气砭肤,声如磨齿。收招后一颗颗水珠顺着剑尖滴落,闻一闻酒味扑鼻,原来金针都是用酒浆激冻后制成的。
  谢岚跳到一丈外,黑色的瞳仁碧光莹莹,仿佛居住在体内的恶鬼一齐苏醒过来,替他狞笑。
  “长得还不错,就拿你当开胃菜吧。”
  他捞起腰间的酒葫芦,拔出葫嘴的软塞,摊开左手,将琥铂色的酒浆倒于掌心。酒液就像淋在烙铁上,冒出缕缕白烟,而这烟气是冷的,入手的酒一滴未撒,顷刻凝固成冰,少时浇注成一柄晶莹剔透的冰刀。
  赵霁没见过这诡异的武功,震惊中敌人鱼跃而起,冰刀画出一道亮丽的弯弧,斩向他的右臂。他不及多想,回手掣剑,宝剑与那冰刀闪电交缠,罡气四下激荡,脚底茅草瓦解星散,冰刀居然完好无损。
  灵犀剑自追随赵霁以来多次展示所向披靡的坚利,今日竟劈不断一把冰刀,莫非这贼人会妖术,不仅点水成冰,还能练出传说中比钢铁坚硬的玄冰?
  双锋相抵,赵霁感觉谢岚身上散发出一道道猛烈的寒气,周围三尺犹如雪窖冰天,灵犀剑上看看凝起苔藓般肥厚的白霜,不久即会被冰刀吞噬。
  “臭小子,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谢岚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铁梳子,一下一下刷掉赵霁的皮肉,他用力舔舐嘴唇,等不及要品尝虐杀的快感。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先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把你吊起来狠狠玩弄,到时你一定会快活地又哭又叫,求着要我好好疼爱你。”
  赵霁可不想被这淫、魔摧残,趁他得意大笑,掌心骤然吐出两股火热的内力,热浪割开厚重的寒气,灵犀剑上的冰霜粉零麻碎。
  他跟随商怡敏修炼《炽天诀》,半年来体内的九阳真气渐渐成型,已可勉强抵御谢岚的寒气,又因功力尚浅,炎气扩张到一尺外便消散了,谢岚未能察觉端倪,还以为他是凭自身内力震退寒气,倒不料他少小年纪内功修为就如此可观。
  惊讶未弭,赵霁发动反击,剑尖幻出千万朵金花,虚虚实实,奇招迭出,曲直相间的剑弧纵横交错,形如一座不可突破的迷宫,牢牢困住他。
  这套《花雨无影剑法》也是商怡敏传授的,原是两百年前玄真派一位女弟子所创,这弟子不是别人,正是前唐开元年间赫赫有名的剑客公孙大娘,因招式博大精深,后世少有传人,到近代只保留了半本剑谱。商怡敏在这半本残谱上自创了十七路招式,补全前人遗作,即使不能媲美原作的神妙,使将出来也是“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谢岚从没见过这般狠厉刁钻的剑法,如网中鸟在剑光中东西捂,冰刀也被击落。赵霁将他逼至棚顶边缘,趁他后脚踏空,招式激进,剑束好似万花筒迎面钻刺。
  谢岚人在空中无处借力,眼看要被刺成蜂窝,急忙洒出剩下的半葫酒,酒液散开凝做一幅冰障挡住剑锋,致命攻击被化解,汹涌的剑气却余波猛进,冰障随即龟裂破碎,剑气像挥舞的皮鞭道道交叉,抽碎他的衣衫,在那凝脂玉膏般的肌肤上留下数十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二人几乎同时落地,赵霁见那半身赤裸的贼人乳房高耸,与妇人无异,以为他真是女子,脸着红后退几步,几乎羞于面对,但当谢岚再度叫嚣时,他又相信薛莲此前的判断无误了。
  “混账小子,我要扒了你的皮!”
  婉转的娇音消失了,此刻那贼人声音粗粝得如同砂纸打磨的镔铁,就是成年男子的嗓音。
  看样子他是彻底被激怒了,惊蛇出草似的扑过来,赵霁再往别的草棚上跳闪,他随手揪起一个男人追赶上前,厮杀时便将此人充作肉盾。可怜那人先中软筋散,后中酥骨香,就像失了壳的河蚌,软踏踏地任人摆布。
  赵霁不能伤残无辜,进攻时束手束脚,难以发挥剑招上的威力,所幸有九炎真气和“八卦游龙踅”防护,敌人也伤不了他。
  谢岚急于泄恨,突然将人质推向赵霁,赵霁伸手抓住那人肩膀,只觉一股寒气如长戟突刺,不及多想,本能地点地后撤。弹指间,人质胸膛破裂,伤口中飞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弹珠,是谢岚用他体内的血造出的暗器。
  赵霁忙以“秋风卷帘”抵挡,这下换他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谢岚鸷狠狼戾地拖着已经丧命的人质扑过来,从尸体上捞起满把鲜血,一挥手,血刃密发,赵霁纵能挡住这波攻击,也绝难逃脱他的后招。
  胜败生死,眼看终局。
  赵霁几乎想闭上眼睛,不让恶贼狰狞的嘴脸荼毒临终前的视野,蓦然间,谢岚嘶声惨叫,腾跃的身体被牢牢钉在半空,一道烂银弯钩自他右胸钻出,弯曲的端头勾住了他的肋骨,他瞬间从扑杀的野兽沦为垂死之鱼。
  “本门星官降魔剑法,专杀你这种怙恶不悛的妖人。”
  捕猎者是陈抟,他不知什么时候解除酥骨香之毒,借了一位武林人士的银钩,以惊雷之势击杀贼子。谢岚身受重创,只须拔出银钩,洞穿的脏器就将被完全捣烂,势必当场毙命。
  赵霁低头下望,纪天久正在喂广智大师服药,薛莲则在同那群冒充伙夫的贼人激斗,他俩精通毒理,身上常备解毒灵药,想必趁乱为自己和陈抟解了毒,第二次扭转局势。
  “太师父!快杀了他!”
  后顾之忧已除,赵霁催促陈抟惩处凶手,陈抟正要动手,脚下射出一件暗器,??的一声,银钩折断,暗器后跟着一道烈风般的罡气,烈风飙扫,草棚刷然倾塌。
  赵霁陈抟跳闪开去,棚顶四分五裂地压下来,好在下面的人都中毒瘫倒,有桌椅板凳支挡,幸而未伤。烟尘缭绕下,隐约可见一个人抱着奄奄一息的谢岚立于饭桌中央,不等余人作动,那人运功发力,在空气中震出一圈涟漪,吹散飞灰浮尘。
  赵霁抬眼审视,这程咬金是个体型癯长的男子,打扮十分古怪:身穿百花争春图案的彩绣纱衣,腰系五色丝绦,头扎七彩长巾,女人也少有这么花哨俗艳的装饰。奇上加奇的是,这人脸上戴着一只白色的兔子面具,红宝石镶嵌的兔眼睛闪烁妖异的赤光,好像随时能做出各种凶恶奸邪的表情来。
  “叫你等我到了一块儿动手,你偏不听,这下栽了吧。”
  那兔脸男不理旁人,先柔声责怪怀里的谢岚,且不说此人长相如何,单是声音就极为动听,清亮得宛如九霄天宫里的仙鹤于诞生时发出的第一声啼鸣。
  谢岚挣扎道:“兔师兄,快替我杀了这些人。”
  兔脸男笑道:“杀了他们就来不及救你了,料理你这身伤势,我又得大伤脑筋啦。”
  赵霁发现谢岚胸前还插着那半截银钩,但伤口已停止出血,想是那兔脸男替他封住了周边穴道,这些恶贼杀人如麻,岂能容他们逃走,他不及多想,挺剑飞刺,陈抟看出来者不凡,急忙出声制止。
  兔脸男左腿跪地,将谢岚放在右膝上,曲右臂搂住他,左袖向扑到跟前的少年轻轻一扬,那姿势轻灵优美,酷似戏台上伶人的舞姿,然而就是这看似轻盈的动作,扇起排山倒海的巨浪。赵霁胸口如大石压迫,猛然窒息,那气浪雄飞锐进,眼看要将他整个人拍扁。
  死到临头,有人叱咤奔至,如同万仞山风呼啸,另一股磅礴的气浪与之冲撞,空气被搅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刮跑附近的人和物。
  赵霁翻滚着跌出老远,抬头只见金红色的袈、裟如莲花怒放,救他的正是刚刚解毒的广智大师。
  兔脸男已抱着谢岚退至五丈外,以大袖掩住倚靠在他胸前的伤者,被面具遮挡的笑声依然清冽悦耳。
  “久闻广智大师掌力天下第一,可是这么看来还欠点火候。”
  广智不像师弟广济心慈面软,最是刚肠嫉恶,铁面无私,指着贼子严诮呵斥:“老衲只求杀了你这妖人,谁与你争天下第一。”
  话是这么说,也知敌人是块极难啃的硬骨头,刚才自己固然因余毒未清功力稍减,对方也为保护受伤的同伴,并未全力出击,否则那一掌输赢如何尚难预料。不灭宗一再逞凶肆虐,成员尽是穷凶暴徒,与之相斗不能讲江湖规矩,眼下应当联合众人之力除掉这两个恶党,绝不能放虎归山。
  兔脸男惦记谢岚伤势,拨开他额前的乱发,低头轻哄:“你看看,我是想继续跟他们打,可你的身子已经撑不住啦,我们这就走吧,找个地方给你疗伤要紧。”
  谢岚伤势沉重,尽管内力浑厚,苦撑到现在也已油尽灯枯,一张俏脸惨白无色,枕着兔脸男的肩膀冷汗淋漓地呻吟:“师兄,我好痛。”
  “先吃粒伤药,我方才渡了些真气给你,半个时辰内是不妨事的。”
  他掏出药瓶取药,陈抟想趁机出剑,衣袂微微一动,兔脸男便不抬头地说:“陈真人若不想害死我周围这些人,就别乘人之危。”
  他身旁横七竖八躺了二三十个中毒者,陈抟顾惜友人安危,只得作罢,不止他,广智等人亦不敢妄动。那些伙夫也都退缩到兔脸男左近,恭慎地等候调度。
  兔脸男先举起水壶喂谢岚喝水,伤者咳嗽几声,吐出血水,已丧失吞咽能力。
  “真拿你没办法,我来喂你吧。”
  兔脸男笑着脱下面具,人如其声,果然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看模样还比谢岚小两三岁。
  谢岚定睛注视他片刻,虚弱微笑:“这张脸以前没见过啊,刚找到的?”
  “我怕今天打架弄伤那几张好脸,想找个一般的替代,来时正好遇到这个书生,就趁便拿来用了。”
  “这么说你是为了做这面具才迟到的,唉~”
  他俩交换过令人费解的对白,这兔师兄将伤药含在自己口中,而后不顾血腥,嘴对嘴将药喂给谢岚,同时摩挲背部助其吞咽。谢岚喉头滑动,顺利咽下药丸,二人的唇舌却没有分开的迹象,反而越发绸缪地粘在一块儿,演变成缠绵的热吻。
  两个年轻的美男子在一触即发的战场上浑然忘我舌吻可谓惊世骇俗,在场的都是白道人士,哪怕本身德行有亏,也自诩正直,见了这淫、糜香艳的情形纷纷侧目,暗骂这邪魔外道都是些寡廉鲜耻的淫棍。
  骂声都堵在心里,现场寂然静默,凸显的那对狗男男的娇吟和喘息分外扎耳,赵霁看得面红心跳,不知不觉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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