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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假凤虚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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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转到商荣脸上,再次喷笑,他容貌俊美,扮作女儿家本该清秀可人,谁想慕容延钊下了浓墨重彩,令他的妆容夸张得俨然戏台上的优伶,两腮胭脂堆叠,好像贴了两块红彤彤的膏药,可与乐果儿的屁股媲美。
  商荣骂他乌鸦笑猪黑,说他那白面血唇的模样就是城隍庙里的小鬼,晚上外出会引来钟馗,放到白天也像借尸还魂。
  但不管怎么说,这惨不忍睹的妆扮也达到了乱人耳目的效果,相信就是和玄真派的人面对面走过,也不易穿帮。而且,他们假扮卖解艺人,浓妆艳抹正合常理,不必担心惹怀疑。
  三人赶在晌午前来到闹市,摆开摊位,先用翻跟头、拿大顶、走钢丝之类的把戏吸引路人,待场子扯开,观者群集时,慕容延钊操着一口烟熏嗓向路人行礼,说:“众位父老,我父女三人出身寒微,全靠一点杂耍手艺糊口,漂流江湖数年,今日初到宝地,因盘缠耗尽,故在此卖艺,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先谢过大家了!”
  众人看他们做艺人装束,身边又带着猴子,真把他们认做跑江湖的父女,吆喝着要他们献艺。
  赵霁长蹿下跳地蹦?半晌,恼恨商荣将吃苦受累的活儿全推给自己,接下来不肯动弹。那些观众也说看过妹妹的身手,该看姐姐的了,齐声起哄逼商荣上场。
  商荣无奈应承,从慕容延钊买来的器具中挑出七把小刀,直趋场中,两手轻轻一扬,七把刀如乱泉喷珠,刷刷刷,直上半空,片刻后又似星雨乱坠,嗖嗖嗖,连影落下。
  他不慌不忙接住最先坠落的小刀,再扬手抛出,击中后来的刀,双手纷纭叠翻,疾如蜂翅,那些小刀在空中银光闪闪,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博得满场喝彩。
  殊不知这都是商荣老早玩腻了的儿戏,闭着眼睛也百无一失,他旋接旋抛,同时不动声色观察人群,一个钉子般的身影遽然扎入眼帘,这人着黑色箭服,身姿挺健,一顶枯箬笠低低压在额上,脸孔没于阴影,看不出老少美丑。左右人挨肩擦肘,风吹稻禾似的摇来晃去,唯他伫立如松,昂昂不动。
  商荣仿佛在鸽群中发现一只秃鹫,着意打量,希望能用凝练的目光稀释箬笠下的阴影,冷不丁被两道寒光刺中那人也正凌厉地注视着他。
  他抛刀的手就此停顿,空中的六把刀照头坠落,霎时惊声四起,赵霁也以为商荣失手,忙要奔来救护,猛见他手臂挥舞,逐个击落小刀,再将手中的刀往空一抛。七把刀笔直地插入他跟前的地面,正好形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人们极力称叹,掌声如潮,纷纷慷慨解囊,向他们抛掷钱币。
  商荣没学慕容延钊和赵霁的模样作揖道谢,一双眼睛如锐利的飞刀,这时射中的是那黑衣人的背影。


第26章 山中岁月之厮杀
  “你当真看到昨晚追击你们的人了?”
  慕容延钊压低的嗓音里溢出焦炙的糊味,刚夹起的牛肉落进碗里,眉间浮起浅浅的川字,似乎在质疑商荣的说法。
  商荣从见到那一身黑衣的斗笠客起便在反复琢磨,这时已经过深思熟虑,十分笃定地说:“刚才那人和昨晚的黑衣人身高体形差不多,而且内功了得,人群那样拥挤,他还纹丝不动,我想十有八、九错不了。”
  赵霁听了也放下碗筷:“你说他死盯着咱们看,一个武林高手怎会对卖解的感兴趣?难不成认出咱们了?”
  慕容延钊看饭馆嘈杂,恐被人注意,说:“这儿不是谈正事的地方,咱们到别处说去。”
  他匆匆结账,向小二要来几张油纸包好食物,带领他们快速转移。
  赵霁方才忙活半天,腹中正唱空城计,拿着一个蒸饼边走边吃,刚跨过饭馆门槛,旁边一人飞扑而来,劈手抢走那咬成月牙形的蒸饼。
  他低头一看,那人已窝在墙根下,急不可耐地将蒸饼朝嘴里猛塞,身上蔽衣褴褛,头发油腻蓬乱,看来是个乞丐。
  饿虎饥鹰最是凶残,人若饿极了便顾不得礼义廉耻,男盗女娼皆可为之,因此乞丐夺食的事屡见不鲜,遇上只能自认倒霉。
  赵霁在饥饿中被抢走食物,心里不免火星窜动,本想念叨两句,商荣过来塞给他一个饼,又拿了一个递到乞丐面前。
  那乞丐起初抱头缩颈,准备承接失主打骂,白生生热腾腾的蒸饼好像明亮温暖的太阳,照得他昏暗的眸子粲然一亮,向商荣报以惊惚的表情。
  商荣不等他接过,放下饼转身离去,走出两步,乞丐忽然狗爬到他跟前,跪地哭求:“这位好心的小姐,求您开开恩,小生快要饿死了。”
  商荣女装打扮,就得学女人讲话,他还未到变声时节,嗓音稚嫩,只需尚未掐一掐嗓子就能混过去,但依然不屑为之,见乞丐哀求,便目视赵霁替他应付。
  赵霁卖艺收钱时已将莺声燕语练得纯熟,正好看不惯这乞丐,立马尖声尖气训斥:“不是给过你吃的了吗?为何还缠住不放?快让开,否则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他作势一挽袖口,乞丐立即伏地哀嚎,慕容延钊不愿为这小麻烦耽搁正事,掏出一块碎银施舍。
  “我们还有要紧事,你好自为之,别来纠缠。”
  乞丐抬起头,满脸的黑泥污秽中冲出几道泪痕,一双三角眼糊满眼屎,脸正中镶嵌两个黢黑的鼻孔,豁嘴里露出几颗焦黄的烂牙,铁围城里的恶鬼也比他俊三分。
  他不看银子,两眼只盯着慕容延钊的脸,敬若神明地说:“老爷这锭银子至多只能保小生十天温饱,十天过后小生依然冻死饿死,跟此刻身死并无区别。”
  慕容延钊好笑:“你这叫花子是新入行的么?哪个讨饭的不是只求眼前的饱暖,难道你还想让我们照管一世不成?”
  乞丐的泥脸上新开出两道河沟:“小生原非乞丐,以前也是正经的读书人,世居晋阳,两年前辽狗入侵,全家殒于兵灾,小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路乞讨逃到这里,每日食不果腹,如今又遇天寒地冻,眼看就要暴尸街头,万望老爷小姐开恩搭救。”
  他谈吐文雅,确与市井小民不同,慕容延钊怜悯心稍增,再多给他一块银子。
  “我们只是跑江湖的卖艺人,也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实在帮不了你太多,你好手好脚,又能识文断字,完全能靠劳力养活自己,这峨眉县富户云集,你可去找份杂役做做。”
  乞丐磕头如捣蒜:“小生早挨家挨户求过,可那些人见我貌丑,都不肯收留。往日我饿得发昏,偷拿别人的食物都会被暴打,只有您家这位小姐大慈大悲,不但不打,还额外送吃的,小生知道这是菩萨指路,跟着你们才能活命。”
  慕容延钊哭笑不得,微含怨尤地看一眼商荣,意思是让他自己来解决麻烦。
  赵霁越听乞丐说话越泼烦,他从小鄙视丐类,只因家里人口多,下等奴仆中也有丑陋残疾的,可人家脸丑心正,身残志坚,靠双手辛勤劳作,照样能养家糊口,蜀地太平富庶,比不得北方兵荒马乱,只要吃苦耐劳,谋生绝非难事。那些流落街头的都是游手好闲的懒虫,饿死也活该。
  见这乞丐扯住慕容延钊裤腿哭诉,上前厉色驱赶:“去去去,你当我们是专做布施的财主么?我爹爹好心把银子都给了你,今晚连住店的钱都没了,只好去城外铁桥河边的山洞过夜,你要跟着去么?”
  乞丐突然面目扭曲,一双手拽得更紧,结结巴巴道:“去不得,去不得,那山洞附近有恶人,去了会丢命的!”
  他突发奇言,人们不能不疑,慕容延钊便问:“此话怎讲?”
  乞丐警惕地望一望左右,小声说:“老爷是刚从外地来么?最近这城里出了个采花贼,害死好多年轻姑娘。”
  三人相顾惊觉,慕容延钊赶忙追问:“这贼人就躲在铁桥河附近?”
  言罢也提防四周,不顾脏污地拉起乞丐,领着他到偏僻的街巷内细加盘问。
  乞丐甚是精明,看出他们关注此事,竟坐地起价地谈起条件,非让三人收留自己才肯吐露讯息。
  慕容延钊和赵霁都想来个一时权宜,先套出话再说。别的事商荣尚能变通,唯独义气然诺上不肯失节,将慕容延钊拉到一旁,严郑声明:“大师兄,君子一言九鼎,你可得想仔细了。”
  慕容延钊笑道:“这有什么可想的,等他交代完,多给些银子便打发了。”
  商荣脸一沉:“师父常常教我们言必行,行必果,背信违约有负他老人家的教诲。”
  “那师弟有何高见?”
  “听说观里要雇一个清洁打扫的人,等这件事办完我们领他回山,让他干这差事。”
  “要是他好吃懒做,不肯干呢?”
  “我们守信用就够了,识不识好歹是他自己的事。”
  这主意有理有节,慕容延钊欣然赞同,便向那乞丐允诺:“只要你所言非虚,我定会为你谋一份生计。”
  乞丐得了保障方才松口,说:“十天前,小生在铁桥河的桥头边过夜,半夜里看到一只大猴子在对岸走动,那猴子有一人多高,走到河边也不过桥,一个飞窜越过河面,跑到一棵大柳树下。
  小的听说城里有大马猴抢劫少女,以为就是这一只,吓得浑身打颤,缩在枯草丛里不敢动弹,见那猴子在柳树下扭腰甩头,蹭了几蹭,竟将猴皮慢慢褪下,小生仔细一看,原来皮下是个黑衣黑裤的汉子,高约七尺,蜂腰猿臂,外行人都能看出是个练家子。那汉子将猴皮猴帽藏到柳树下,从树根处掏出一只斗笠戴好,往树丛里刺溜一钻便不见了。”
  三人大惊若惧,当即支开乞丐,头碰头,臂挽臂地围拢秘议。
  慕容延钊说:“这人若没撒谎,那他遇到定是采花贼无疑了,可是穿黑衣戴斗笠,又让我想起一个人。”
  商荣问:“你怀疑是刚才围观我们卖艺的那个人?”
  赵霁抢话道:“肯定是他,先前那采花贼就跟踪大师兄去过林荫村,昨晚我们出逃时又遇追杀,除了这厮,谁会暗中监视我们?”
  商荣说:“我们在这里纸上谈兵没有用,先去河边铁桥看看再说。”
  他们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令乞丐带路,一起朝城外急行,乞丐步履迟缓,走不出几步便呼呼直喘,央求着要歇脚。
  慕容延钊心想他痨病鬼似的怎做的苦工?商荣一番好心恐怕都是驴肝肺,事后还是只能用真金白银喂饱这只流浪狗。不肯为他浪费时间,花钱买了辆独轮小车,和两个少年轮流推着乞丐奔向铁桥。
  乞丐领他们在桥畔转悠,自称记不清路径,东指西画好一阵,当赵霁忍不住骂他撒谎时,他突然用力拍了拍闷葫芦般的脑袋,将行人导向西面的树林。
  “就是这棵柳树,这回错不了了!”
  他确切不移地围着一株吊桶粗的柳树打转,商荣等人上下检查,树根下的草丛中还真有一个灶口大小的地洞,赵霁伸手进去摸索,触到一团毛乎乎的东西,惊叫一声狼狈后退。
  商荣没耐心问他,亲自上去揪出藏在洞里的事物,赫然是一件猴皮缝纫的紧身衣。
  “那采花贼真在这里!”
  三人围住猴皮喜笑颜开,乞丐罕异道:“听说这恶贼武艺高强,又杀人不眨眼,捕快提起他都发憷,怎么你们父女一点不怕呢?”
  商荣心想反正日后要带他回玄真观,此刻露一点实情也无妨,笑着说:“不瞒你说,我们其实是武林人士,听说这采花贼的恶行,专程赶来收服他,如今找到他的老巢,正好省事。”
  他用原音讲话,乞丐也似浑然无觉,手舞足蹈地欢喜:“小生早看出诸位非同凡俗,原来是江湖侠士,小生果然没跟错人!”
  赵霁一路都在嫌弃他,看他腌腌??凑近商荣说话,跟苍蝇一样恶心,横插一脚挡住商荣,吩咐道:“我们要在这里等那采花贼,你先回城去,免得到时拖累我们。”
  乞丐可能怕他们反悔撇下自己,死活赖着不走,还说:“小生躲在一旁观看,绝不出声,就算被那贼人发现,打伤打死都不干三位的事。”
  商荣并不如何反感他,去留问题上随他自主,略略告诫:“这是亡命厮杀,可不比看戏瞧热闹,你最好躲远点,否则出了差池,我们还得分神来救你。”
  乞丐的脑袋宛如竹节虫点个不停,不绝口称颂:“小姐您兰质薰心,淑质英才,再长十双眼睛也找不到您这么好的人品和心肠,小生以后每天都为您念佛诵经,保佑您日后斯配佳婿,多福多寿,金玉满堂。”
  赵霁本来无名火窜烧,心想商荣平日里对他又凶又恶,对着一个叫花子倒和和气气,这不是存心挤兑人吗?,正欲找茬,就听乞丐说出“斯配佳婿”四个字,一口气没岔过来,笑得前仰后合。
  商荣随手掐他一把,询问乞丐名姓。
  乞丐说:“小生姓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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