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影我穿过-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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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等她站稳了,陈双鹤早已没了踪影。
心里一急,宁宁忙三步两步追上去,却在大门口脚步一顿。
“……我没有票。”她喃喃一声,充满敬畏的倒退回来。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近在咫尺,却不是她自己的手机铃声。
宁宁楞了一下,将搭在自己头上的衣服拿下来,伸手在口袋里面掏了掏,忽然浑身一抖,慢慢将手从口袋里收回来,手指里抓着陈双鹤的手机,以及……一张人生电影院的门票。
她悄悄将门票塞回了陈双鹤的外套里,下雨的时候,陈双鹤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以至于现在……
“你手里没有票。”宁宁望着大门方向,喃喃一声,忽然转头看向旁边的墙壁,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不知何时贴上了一张空白的新海报。
一行行血从海报上慢慢流下来,流成两个字——《逃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剪了个头发,妈妈说我一下子像老了十岁。
心累。。。心碎。。。倒在地上哭泣。。感觉自己再也写不出纯纯的恋爱了。。
☆、第128章 狂欢之夜
……陈双鹤他还有救吗??
“喂; 陈双鹤; 喂!”宁宁朝大门内喊了好几声; 不仅陈双鹤没理她; 也没别人出来看看她,急得她直跳脚。
没办法,先帮他接了手里的电话。
“咦; 怎么是你?”陈导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双鹤呢?”
宁宁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他现在有事,我让他待会回个电话。”
“哦,不必了。”陈导笑道; “话说你跟他在一起……今天你们两个是不是一块去上坟了?”
“嗯; 是啊。”宁宁一朝被蛇咬; 生怕他接下来把话题往相亲上引,忙先一步问道,“话说今天是你妻子的忌日吧,陈导你怎么没来?”
“我很忙的啊; 正在筹备下一部电影呢; 很重要的一部电影。”说起自己的妻子; 陈导的语气寡淡的像在说个陌生人,“双鹤去了就行; 对了; 你妈妈也葬在那个陵园,你有顺便过去看看她吗?”
“有啊,还看到了妈妈的几个影迷……”宁宁说。
“哦?说来听听。”陈导对几个影迷的兴趣; 都比对自己亡妻的兴趣大。他催的厉害,宁宁只得将过程随便说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伤感缅怀的语气:“现在也只有我们这种老家伙,才记得玉人的绝代风姿了,改天我也去看看她……”
“你不来也可以的。”宁宁忽然打断他,“陈双鹤……还有你妻子更需要你,不是吗?”
“那又怎样?”陈导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又不需要他们。”
宁宁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面的话,只有陈导还在对面不停的说:“那就周末吧,我把手里的事情搞完,正好可以抽出一天的空去看你妈妈,你要不要一起来?把你就要饰演魅影的消息告诉她,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个消息无论如何我也要亲口告诉她……”
“我……我那天没空。”宁宁婉拒了陈导,由始至终,陈导都在讨论她妈妈,一点也不关心陈双鹤,更不关心他亡妻,这让宁宁感到异常尴尬,也明白了妈妈当年为什么要对陈导敬而远之,工作时间之外,几乎跟他没有交流。
单方面的爱恋,有时候会比单方面的憎恨还有可怕。
挂断电话以后,宁宁盯了眼前的大门好一会,忽然一咬牙,捏紧手里的门票,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守门人今夜不在,无人阻拦陈双鹤的进入,也没人阻拦她。
门口的血色海报,还有之前险些逃票的经验,让宁宁的双腿有点发软,她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人生电影院里会是这幅样子。
“啪!”
一个小礼炮在空中乍响,飞出五颜六色的彩带。
礼炮是从观众席上放出来的,之前废墟一样的观众席,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原样,雕花椅子一张并一张的排好,上头座无虚席,古代贵妇面具,哭泣老人面具,猴子面具……面具人们全坐进了观众席里。
还有几个面具人在观众席上来来回回的走,手里或抱饮料箱,或抱零食箱,边走边喊:“热饮,冷饮,烤玉米!”
“给我一杯热咖啡。”
“老夫要一杯热茶。”
“橘子汁,加冰。”
“我要吃烤玉米!两根!”
面具覆盖了每个人的脸,嘴都没露出来,如何吃?不,他们不需要吃东西,他们只是在享受着此刻的气氛,狂喜乱舞!群情激昂!
轰的一声,前方大屏幕内跳出两个血红大字,《逃票》。
主演:陈双鹤。
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宁宁心中咯噔一声,喃喃一声:“来不及了吗……”
但紧接着,屏幕下方跳出了另外三个字:惩罚人。
“我!”一个面具人举起了手。
“我我我!”无数只手从观众席里举起来。
宁宁压根没敢走过去,她就站在离门最近的位置,远远看着对面举起来的那堆手,密密麻麻,像水中追逐着鱼饵的鱼群。
“他们跟陈双鹤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仇恨。”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宁宁转过头去,见石中棠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旁,望着前方的鱼群道,“他们之所以会这么踊跃报名,纯粹是因为这是他们……是我们面具人仅有的娱乐。”
“娱乐?”宁宁望着他。
“是的,狂欢之夜。”石中棠转头对她笑,“今天晚上,所有的面具人都是观众,也都可以是演员。”
一个男人忽然从观众席里站起,冷冷道:“我。”
他低沉的声音,宛如风雪般刮过全场,离他最近的一只手收了回去,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所有举起来的手,犹如潮水般退回原地。
最后一道光柱从天花板上打下来,照在那个男人身上。
白褂子,腰间一条黑色腰带,面上一张雪白面具……是曲老大。
在所有竞争者都偃旗息鼓之后,他的名字很快出现在了屏幕上。
惩罚人:曲老大。
几乎在他名字出现的那一瞬间,惩罚人下头,另外三个字冒了出来:拯救人。
曲老大冰冷的目光往观众席上一扫,观众席内死一样的寂静,刚刚有多群情踊跃,现在就有多死气沉沉。
“就这么开始吧。”一个面具人说。
“是啊,快点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了,上次有人逃票,都已经是1991还是1992时的事了。”
“啊,是个女人吧,我还记得她。”
“老提她干嘛?快点!快点!我已经等不及了,我要看新电影!”
啪的一声,同样一道光柱从天花板上照下来,照在宁宁……身旁。
石中棠懒洋洋的举着一只手,玉石面具上反射着白光。
所有面具人都住了口气,电影院理静悄悄的,无数双眼睛从面具后看过来,有戏谑,有不解,有无动于衷,有感慨……其中最冷漠的一双属于曲老大。
“你们全争着当惩罚人,那只能由我来当这个拯救人咯。”石中棠笑嘻嘻道,“毕竟一部电影里,要是只有反派可没什么意思,有正有邪,有善有恶,有胜有负,有赢有输才有意思……宁宁,你说是吧?”
他将手往宁宁肩上一搭,情人似的凑过去,咬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宁宁微微一愣,那句话是……
“滚过来。”曲老大似看不得他这幅作态,冷冷道,“当你的拯救人去!”
“啊,来了来了。”石中棠拍了一下宁宁的肩,朝大屏幕方向走去。
惩罚人:曲老大。
拯救人:石中棠。
惩罚人跟拯救人坐回各自的雕花座椅上,他们走到哪里,白色光柱就跟到哪里,将他们与身边所有的面具人都区分开来。当主题曲响起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抓住了身边的扶手,肉眼可见,他们从指间开始变得透明。
从前的主题曲,都是由电影里的主角唱的,但这一次却不同。
或许是因为陈双鹤不是面具人的缘故,所以要找人代唱?
“有票进来,无票出去。”那是个少年的歌声,不,是青年,老年,小男孩……宁宁晃了晃脑袋,她怎么了,居然分辨不出那个声音的年龄?
那是个很怪异的声音,一会儿像少年,一会儿像青年,一会儿像老人,连情绪都很多变,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悲伤,最后却用极快乐的声音唱道:“无票也可进来,抵押你的人生,唱响狂欢之夜!!”
“狂欢之夜!!”
“噢噢噢!”
“开始吧开始吧!”
一群面具人从观众席里跳了起来,晃动的身影,狂乱的大笑,那种压抑过后,趋近于疯狂的情绪,让宁宁背后出了一层汗。
“来这边。”一个戴着古代仕女面具的女孩儿忽然拉住宁宁的手臂,将她引到一个空位置上坐下,亲切又友好,只是眼睛里勾动的兴奋,如同两只不停旋转的漩涡,令人有些胆寒,她笑着说,“这里离屏幕近,看得清楚。”
宁宁越过她的肩膀,朝屏幕上看去。
这是她第一次以纯粹的观众身份,来看眼前的电影。
画面一片模糊,一个女人的声音,似远似近,似漂浮的水母,似耳边的絮语。
“天赋异禀,一帆风顺,从小到大什么都有……总而言之呢,你跟我这样的凡人,简直是两个物种。”
宁宁咦了一声,从她嘴里发出来的声音,跟屏幕里的声音一模一样,这是她的声音,她之前跟陈双鹤说过的话。
“凡人总是想回到过去,弥补过去的错误,你呢,你这样的人,会想要回到过去吗?”
一双眼睛猛然睁开,模糊的画面猛然变得清晰。
“搞什么,怎么会梦见她……”陈双鹤低低埋怨一声,人从床上坐起,看着眼前的房间发了会楞,忽然一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跑到一面镜子前。
镜子里照出一个少年的身影。
大约十四岁左右,身体纤细修长,相貌俊美动人,像希腊神话里的湖畔美少年,被湖中仙女们所钟爱。
“是我。”陈双鹤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美少年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他喃喃道,“我回到过去了。”
“是啊,你回到过去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陈双鹤猛然一惊,他没有回头,目光直直盯着镜子里。
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那是个成年男子,高他一个头,看他的时候是俯视的姿态,脸上覆着一张玉石面具,眼尾处扫着艳丽的桃花色,不笑也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 面具人里混进了石头党… …正一起喊着狂欢之夜。。。
明天出差!10号回来!所以下次更新大约是10号~
☆、第129章 渐渐消失的男人
看着眼前的男人,陈双鹤忽然战栗了一下。
“客人; 请跟我来。”
“……等等; 你不是客人。”
“逃票!!哈哈哈哈大家快来啊!有人逃票了,终于有人逃票了!!”
蜂拥而来的面具人; 屏幕上的血色倒计时; 以及倒计时的最后,忽然在屏幕上睁开的那双眼睛。
像黑夜里忽然亮起的两盏车灯,两道白光笔直的射过来,刺得陈双鹤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回到了过去。
“是梦吗?”陈双鹤喃喃一声; 慢慢朝石中棠伸出一只手。
如果这是梦,他的手指就会穿过眼前那张面具,但没有,他的手指结结实实的碰在面具上,温润微凉的质感沁入指间。
陈双鹤瞬间缩回了手; 又惊讶又警惕的看着对方:“你是真的?”
“什么真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 陈双鹤猛然转过头,一个脸色苍白的长发女人站在他身后; 笑着看着他。
都说一白遮三丑; 可这女人白的单薄,白的虚弱,白的没有一丝精神气,像用铅笔在墙上简单勾勒出的人; 拿橡皮擦随手将她一擦,就能把她从这个世界上擦掉。
“妈妈……”陈双鹤喃喃一声,伸手摸向她的脸,动作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手指会从她脸上穿过去。
他摸到了。
一张苍白的,粗糙的,毫无水分的脸。
“怎么了?”眼前的女人,他的母亲陈慧疑惑道,“你怎么哭了?”
陈双鹤楞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是眼泪。
“可怜的孩子,是寂寞了吧?”陈慧叹了口气,抱着他说,“你爸说好了今天要带我们去度假的,临时又变卦了……知道为什么吗?”
她牵着陈双鹤下了楼,虽然是别墅,采光却比一般民宅还要暗,四下一望,原来是因为窗帘全部都被拉上了。她拉着陈双鹤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拿起遥控器朝前方按了一下,电视打开了,宁玉人的面孔出现在屏幕里。
《西西里假日》,宁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