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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春风亦等少年心-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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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孟禾愣了,脸上还停留着刚刚的笑容:“你说什么?”
  “S市海关。”莫斐看着她:“缉私局。”
  空气里的轻松自在一点点凝结起来。楚孟禾放下杯子,一言不发的站起来转身往门口走去。
  “楚孟禾。”莫斐跟着起来,伸手拉住她:“你这是什么性子啊,跟你好好说着话,突然就撂脸子走人?”
  楚孟禾一把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你心里不是早有打算了吗?我也没有左右你想法的能力,更没那个权利。不走还留在这儿犯嫌吗?”原本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只有眼睛亮的吓人。
  “我今天原本就是要跟你说接收单位的事儿。”莫斐皱眉,颇有点无可奈何:“几年不见,还真是驴脾气见长。一言不合你心意,直接掀桌?来,说说看,干嘛反弹这么大?”
  “当我傻的是吧?合计着国家就你这么一个能用又好用的兵了是吧?国之利刃?”楚孟禾冷笑,眼眶微微泛红偏偏倔强的忍住,抬起下巴,那么骄傲又熟悉的动作,是她曾经防备的盔甲:“死一次还不够,再来一次是吗?那这次是谁的身份?张毅武?李毅武?哦对,你现在是莫斐,过去缉私局上任当然是莫警官,牺牲了为国捐躯也是国旗加身的烈士……真要是嫁给你了,那是不是我也得做好随时为国家去死的准备?是被掐死?还是被黑社会一枪崩头?或者运气好点,能活着……成为遗孀?万一有孩子……烈士遗孤?”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莫斐难得有点理不直气不壮的表情:“即使是一线缉私警察,也不至于。”
  像是被这个话题生生撕开了原本掩盖着的伤口。那些欢乐的宁静的平和的,原来都是表象,深层下湍急的恐慌畏惧害怕一直都在,只不过从摆在明面的显性变成了埋藏更深的隐性。
  那些曾经的泪水和绝望一层层漫上来,楚孟禾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一次不告而别,一次死在我面前。莫斐你当我强大到什么程度?一次次挑战自己的承受底线?算了,说这些也没意思,我尊重你的决定。也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那些话说出来心会疼,疼的发颤。可是不说,会死,活活憋死。
  隔着一层泪水,楚孟禾眼前的房间都扭曲的变了形。
  在她伸手去拧门把手的时候,莫斐从身后越过她,单手直接撑在门上不给她走:“我又没说一定就去海关。小丫头这么大气性……”
  楚孟禾忍无可忍,霍的转过身,不管不顾的伸手去扯他左胸口的衣服:“你给我看!你摸着那个子弹孔告诉我,差点死的那个不是你!”
  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哭红的眼睛和鼻子,还有疯了样的连扯带打的。那么明显的到了崩溃边缘。
  莫斐干脆伸手紧紧把人抱进怀里,笨拙的试图安抚:“好好,都是我的问题。咱们等会儿再谈工作的事儿,别哭了。”
  莫斐今天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原本他以那么平和又正大光明的身份回来,一众发小也好,楚孟禾也好,即使心里有着一些情绪的波折,终归没有什么宣泄出来的渠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莫斐的过去又是那么敏感不可触碰,不说不揭破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这样并不代表着事情真正意义上的翻篇了。或者完全说开,或者让漫长的时间一点点解开这个疙瘩。
  胸口那块的衣服很快就湿了,温热的,一点点变烫,从皮肤慢慢扎进去,烫的心脏都跟着难受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莫斐低头,下巴刚好蹭到小女人的发顶,柔软的,光滑的,带着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对他而言,是种熟悉又格外陌生的感觉。
  “楚孟禾。”莫斐想让怀里的小丫头抬起头好方便说话,只是楚孟禾虽然貌似不哭了,可是也没有抬头的意思,就那么埋着头闷在他胸口,双手还抓着他皱巴巴的胸襟。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
  如果是一般男孩子,肯定早就抓着时机大献殷勤哄人刷好感了。可是换到莫斐这儿,生生就是无可奈何傻乎乎的杵在那儿,等着楚孟禾的情绪平复。
  “抱歉,失态了。”楚孟禾低着头站直身体,向后退了一步跟莫斐分开,说的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是我的问题,我太情绪化了。”
  “不哭了?”莫斐想不到她道歉,可是自己这样笨嘴笨舌的又找不到什么好的说法巧妙的转圜过去,最后还是直来直去的来了这么一句:“不哭了我们坐下来说话。”
  “唔,我有点头疼,想先回去休息。”楚孟禾揉了揉额角,目光随着侧脸的动作看向门旁边的鞋架——反正就是不看对面站着的大活人:“至于你的工作问题……恐怕我给不了太多的建议。或者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爸妈。”
  莫斐叹口气,不容分说的攥住她的手腕,带到刚刚吃饭的桌子旁边坐下:“分配工作这么大的事儿,我不跟你商量跟谁说?自家老婆不点头,批下来也得退回去不是?”
  楚孟禾不吭气,绞着的手指头紧了紧,脸上慢慢浮上极淡的粉色。
  就这么个人,你说他笨,有时候又七窍玲珑的什么都懂。你说他聪明,呵呵,没看出来……
  楚孟禾不出声,莫斐也没了下文。
  刚刚那些过于激烈的碰撞,此刻再度被规则禁忌令行禁止等东西层层包裹住,结成一层奇妙的硬痂。
  活了二十几年,莫斐从来没说过什么甜言蜜语的话,做过什么博得佳人笑颜的事儿。从十八岁栽到楚孟禾手里,短短一个多月的恋爱时光之后,然后就是漫长的七年。
  女人的这一课,没人教过他。于是再见昔日的小丫头,熟悉中带点陌生,陌生中又带点熟悉,除了心底那些舍不下的情绪,就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急躁。不稳定,不安生,又不知道如何去解决。
  拎着啤酒瓶子吹了一大口酒,莫斐决定快刀斩乱麻。
  “楚孟禾——”
  “莫斐——”
  两个人齐齐开口,又一块儿开始礼让。
  莫斐到底当兵的出身,既然学不来那些弯弯绕,也就点了头先说:“我先把我能说的和要说的跟你说完。首先,像我刚才说的,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分配的事情。分配的单位我也跟你汇报了,就那三家。这次回A市,我算是转业地方了,单就地方接收单位来说,对我这么个三级残废的瘸子,都算不错。”楚孟禾抬头瞪了他一眼,莫斐有点摸不清头脑,只能继续:“S市海关缉私局的差事,是在另一纸公文上,日期上落后A市的两家,上面的态度也很客气,说让我好好考虑再决定,至于最终去不去,他们尊重我的选择。我明白他们的意思。”
  莫斐停顿了一会儿,伸手胡噜了一把寸短的头发,声音低了些:“我也不是怕,也不是没了干劲儿。怎么说呢……”
  男人脸上难得有些微微的赫然之色,一闪即逝:“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别别扭扭的理由我搞不懂。在你眼里我还是待考察,在我眼里你就是我老婆……你回A市了,我就想也跟着蹲下来算了。一个男人,成家立业,总不能老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楚孟禾,我今年二十六了,过去那几年,翻篇就翻篇了,以后我想好好过日子。”
  

  ☆、第三十九章

  就那么个笨嘴笨舌连浪漫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
  楚孟禾在床上又翻了个身,床头柜上的夜光电子钟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半,还是了无睡意。
  木讷!笨!
  这么追女孩子,能追到才是怪事儿!可是……
  楚孟禾抿了抿唇角,慢慢的弯了弧度,脸上也一点点沾染了热度,丝丝缕缕的,牵扯不清。
  在你眼里我还是待考察,在我眼里你就是我老婆……
  呸,谁是你老婆……
  朦朦胧胧中,楚孟禾不无遗憾的想着。这辈子还是栽在他手里了,这个家伙,连什么花前月下都没经历过,直接就要平淡的柴米油盐过日子了吗?或许对他来说,安稳才是最重要的吧,毕竟先前的惊心动魄太过险恶,一年抵过常人的十年历险。
  对了,那家伙朴实的表真心之后,自己说什么了?好像又说了个三天之约?记不得了……
  窗外的月光从窗帘之间洒进来,铺下一地的银芒。
  ……………………………………………………
  祁曜扬了扬手:“老赵,再来一箱啤酒。”
  莫斐大马金刀的坐在他对面,深色的皮肤上染了酒意,依旧挺直的腰板,没有阻止的意思。
  很多时候,男人用来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喝酒。照死喝,喝倒算。虽然幼稚,架不住好用。
  祁曜笑嘻嘻的,拿筷子撬了两瓶酒,随手递给莫斐一瓶:“行啊大斐,酒量见长嘛。老子都快喝不过你喽。”
  莫斐连倒杯子里都省了,干脆的仰脖就瓶喝,咚咚咚咚的干了一整瓶,引得旁边桌的一个小姑娘一个劲儿的眼风往这里瞄。
  酒瓶干脆利落的放到桌上时,莫斐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沫,开口:“曜子,过去瞒着你,是我不对。当时也是寸劲儿了,什么事儿都赶到一块儿。”
  祁曜笑吟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的喝:“哦,那你现在回来了,是不是要说,谢谢我代你照顾楚孟禾,你俩继续恋爱结婚,没我什么事儿了?”
  莫斐脸上不见愧疚心虚,坦然的看着他:“我的错在七年前,要道歉的不是今天。是,我还喜欢楚孟禾,我想娶她回家。”
  “你想娶,楚孟禾就会嫁?”祁曜翘起二郎腿,白皙的脸上不见酒醉的绯红,只是眼角有极淡的血丝:“隔了七年,大斐你就这么有信心,她还在原地等你的解释,然后原谅,重新开始?”祁曜笑笑,也不见什么恼怒:“七年呐,真要早婚的,一个周期的痒都该来了。楚孟禾先是出国,然后恋爱,回国。你又知道她变了多少?你们俩还合适吗?”
  莫斐勾勾嘴角,轻松写意:“你怎么跟她一个调调?要我说,就是你们在城市里待得傻了,尔虞我诈用心机的地方太多,哪来的那么多弯弯绕?楚孟禾再变,还能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都说三岁看老,这丫头什么样你不知道?”
  祁曜愣了愣,嘟囔着笑骂了一句:“是我傻了,装什么绅士君子大尾巴狼,看上了就该直接扑倒才对。不然还有你什么事儿……”
  两个人一下子都不吭声了,老赵指挥着小弟搬了一箱冰啤酒过来,笑呵呵的递烟:“祁少再来点羊肉串不?昨儿个才从内蒙空运来的小绵羊,肉嫩着呢。这位哥们儿,来根烟。”
  祁曜大咧咧的一把扯过莫斐搂住肩膀:“老赵给你介绍一下,我发小,过命的兄弟大斐。你盘下这家店的时候,大斐去当兵了,这才回来。”
  “斐少。”老赵笑模笑样的递烟敬酒:“祁少兄弟就是我老赵兄弟,以后有空多来坐坐。”
  老赵敬过酒走了,祁曜还在那儿絮絮叨叨:“大斐你还记得这家店吗?”
  怎么能不记得?
  “老子就是在这儿被赖毛捅的,差点一命呜呼。”祁曜笑了笑:“知道后来赖毛的下场吗?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他老大也不敢保他直接跑路了,毕竟非法持有枪械太敏感。赵立一手一脚把赖毛扔进监狱,判了十几年。呵……”
  祁曜轻描淡写的掸掸烟灰:“第二年就死在里面了。监狱里面械斗,被匕首捅死的。带血槽的那种,跟老子受的那一下子一模一样。哈,你说不是我家那个睚眦必报老头子指使的,我都不信……还有翟刚,那小子现在干啥你知道不?当年出事吓怂了,他老子想方设法把人送出去当兵了,两年义务兵,啧啧,退伍之后到我们局里当了一年保安,给老子挤兑了两次,倒是挺有血性的,辞职了。”
  “说起赖毛的老大……”缭绕的烟雾几乎遮蔽了莫斐的样子:“当兵时候出过一次任务,包饺子结束清点对方人头时候,见着他了。这里,”莫斐点了点眉心:“一枪毙命。巧了,那颗子弹我送的。”
  “哥们儿,泄密了啊。”祁曜笑的恣意,晃着手里的杯子:“来,走一个大斐。真好……这么多年,咱们还能坐一块儿喝酒,真他妈好。”
  祁曜干,莫斐奉陪。两箱啤酒快清空的时候,祁少舌头都大了,勾着莫斐的脖子不松手:“大斐……大斐……哥们儿我是真稀罕那丫头……你让我呗……咱俩那么多年……我从来不跟你抢……大斐,”祁少拍拍胸口:“你跟老子血肉相连,扯了你跟砍掉我半条命差不多……可是那丫头……”祁曜眼圈发红,大手没轻没重的拍了拍脑袋,弄乱了头发:“她在这儿,是他妈的一股邪念……没了她,老子觉得生不如死……”
  莫斐死命的抽烟,周围的环境烟雾肆虐,疑似失火。终于,祁少头一歪,直接醉的睡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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