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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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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工整整的将余下的十个人的名字连同周夫子的批语誊抄在一张细细的竹签上,抄完她又仔仔细细的从头看了一遍,微笑的点了下头:能通过自己前边的那些测试也是人中之佼佼者了。

接下来离预期设定的节目还有三天,既然他们中定有一人会成为兰儿的夫婿,自己是不是也该和他们增进增进感情呢?这么想着,锦儿再看这根竹签的目光也变亲切了。

将竹签塞进一根圆圆的竹套内,封住口,然后随手将其插在脑后的发髻里。锦儿梳的是男子的发髻,再随意的插一根竹棍当簪,风格越发的潇洒,人也越发显得英俊。

锦儿坐在学堂内,此时的她噙着嘴角,无声的笑意从下巴开始向整个面颊扩散,一对眼珠左右动了动,定是又有了好玩的计划。

“丘锦书,你在笑什么?”

正在讲课的潘夫子发现锦儿在走神,立刻出声打断她的神游。

锦儿蓦的回了神,正瞧见潘夫子对着自己虎着脸、瞪着眼。

“刚才夫子讲到有男子貌比潘安,锦儿忽然就想起了一个典故,故而发笑。”不慌不忙的站起身答道。

“哦,你给我们说说,是什么典故?”潘夫子捻须吟问。

“檀郎至美,17岁出游洛阳城,沿路妇人向其掷水果,以致得果赢车而归。当地有一才子不服,亦乘车出游,因其貌丑,车内被掷了无数烂果菜叶。锦书心想,都说妇人善妒,才有东施效颦一说,不想男子也有善妒者,此人学檀郎出游却得一车烂果,岂不可笑?”

等锦儿讲完,众人也都跟着哄堂大笑了。

潘夫子的目光从锦儿的脸上向上移,停留在她的竹簪上。“你刚才拔下头上的竹簪审视多时,是在看什么?”

锦儿一听,惊的不轻。刚才明明见这个潘老头双目阖紧,摇头晃脑的诵读,怎么会看见自己的小动作呢?这老头莫不是额上有三只眼?

“夫子,锦书记性不好,便将老师讲过的内容抄在一些竹片上戴着,一有空闲就拿下来看,以督促自己强读广记。”一边随机应变的胡诌着,一边偷眼瞧去,发现潘夫子并不是真的生气,大概只是发现自己走神,给自己提个醒。遂松了一口气。

“看的是什么?”

“刚才锦书在温习屈大夫的《离骚》,内中正有两句‘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此两句正与今天夫子所教授的内容曲意相通。”

“既如此,你说说,怎么个曲意相通?”潘夫子凝神。

“夫子今日讲述世人如何看待貌与才,锦书认为貌者人之外在,于人一生如春秋之代序,从青春到老迈无可逆转,故此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美人有迟暮。而才之于人生便如日月之于天,虽有阴暗雨雪仍能等到光华普照,人之才华不随岁月更替而流去,故而国君明主断不可以貌取材,犹如不可埋没日月之光华。”

锦儿铿然有力,侃侃而谈,潘夫子脸上逐渐流露出微笑来,他骄傲的环顾周围众人。

“很好,丘锦书彻底理解了我刚才的讲义,且能纵连捭阖,甚得我心。尔等如有锦书竹签随身不时默诵之举,何愁学业不成,功名不就?”

看着潘夫子拿起教义昂首步出学堂,锦儿按住自己的胸口,好险好险——还好自己脑筋转的快,要不然没准被潘夫子看到那竹签,还不定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喂,丘锦书,把你那竹签借我看看,我也温习温习屈大夫的《离骚》。”廿朝安突然伸出手,要来拔锦儿的竹簪。

锦儿赶紧闪身,他的手抓了空,立刻左右手交叠拍了几下,仿佛刚才从空气里抓了灰土,“不要那么小气,看看有什么?”

“要看自己去写,别来烦我。”自从上次在安夕那里见了他,知道这个人是个大大的花心萝卜,锦儿对他就更没有好脸色了。

“我哪里得罪锦书了吗?怎么这几天你都不愿意理我呢?”廿朝安非常无辜的摆着一副你欺负我的表情。

“你没得罪我,是我不想看见你,以后请你离我远远的。”锦儿手指向廿朝安身后,拜托,你就赶紧立定、转身、跑步走吧。

“可是,这很难办,我想看见你呢——我时刻都想看见你!”廿朝安眯起一双眼,不但没转身、跑步走,反而又上前了一大步,锦儿的鼻子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无名火在心底“噌噌”的蹿上来,一不做二不休,锦儿的头向上用劲一摆,坚硬的头骨重重撞在了廿朝安的下巴上,只听得“咔吧”一声响,他的下巴脱臼了。

“哈哈哈哈”锦儿笑的前仰后合,她是第一次偷袭就这么成功,痛快!

廿朝安龇牙咧嘴的看着锦儿笑的不能自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傻住,似乎疼都忘了。

“哼,不知死活!”笑了半天,看对面下巴脱臼的人还在发呆,一个无力的下巴挂在下颌,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旁边二斋的同学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先是听见了丘锦书爆发出的一阵大笑,又看见廿朝安呆鸟似的站在那里。

廿朝安忽然眼眉一耸,眼内蕴上了水汽,他朝着周围的同学看看,很无奈的说,“锦书把我的下巴撞掉了。”

众人才恍然了解,看着说话只动舌头不动下巴的廿朝安,大家纷纷走到他眼前,有人试着想给他把下巴安好,才一动,他就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朝安,要不然我们去找书院的马夫子吧?”有人提议。

马夫子,书院的院医,医术很高,人也很怪,对受伤或生病的学子从不给好脸色。廿朝安坚定的摇头。

“锦书,你看看怎么办?”有人问锦儿意见。

二斋的同学对锦儿越来越钦佩,通过这么多次的交流,他们确实看到了锦儿的过人之处。

锦儿撮着唇,凝着眉,她毅然分开围在廿朝安身边的人,左手托住他的下巴,右手扶稳他的右侧脸颊骨,一用劲,“咔哒”,一个下巴就安好了。

人尽散去了,廿朝安斜眼望着一角天,一个放大的开怀的笑脸重又出现在眼前了。右手默默抚上脸颊,无声自语:原来掉个下巴也能这么开心啊?

第三十五章    锦书的名单(二)

白水河岸停靠着一艘小型的游船,船舱内很宽阔,大约有二十平米的样子,容得下十几个人。舱内的条件很简陋,不似富贵人家的豪华游船,但如果是作为学子们游玩的道具,这样也就足够了。因为同窗聚会重要的不是享受和玩乐,而是相聚的那种快乐的心情。

锦儿名单上的十个人因受到了郑重的邀请此刻都聚集在船舱内谈笑风生。他们来此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丘锦书在邀请函里特别写明:此次聚会枕霞楼的如霜姑娘会前来助兴。

锦儿一边和同学们闲扯一边不时的用眼角撇着岸上,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来。从云山书院到枕霞楼,两个来回都够了,怎么黑子去了这么半天还不见人影呢?心里暗暗着急,可脸上也不能露出来。

“锦书,如霜姑娘怎么还没来?”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啊,放心,马上就到了。估计是枕霞楼里事情多,总要处理完才能来的。”锦儿故作镇静,实际上她心里已然没了底,猜想怕是突然来了什么大人物把如霜缠住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再等下去,怕这些人就没耐心了——

“各位稍待,锦书去去就回——”锦儿拿定主意,上了岸,见没人注意,飞速奔回自家的院子。

意外的发现,院门竟然落了锁,兰儿不在家。这样也好,省的她问来问去的麻烦。

找出一身翠色衣裙,外边罩上一层水红色轻纱,蹬了厚底的一双红绣鞋。上下瞧了瞧,还过得去。对着镜子将一部分发用手绾了束在头顶,另一部分就自然垂在肩上,插了支珠串簪,将额前的两绺头发细致的做成椭圆的环状垂在额前,又动手剪了一朵小小的星形梅花贴在眉心,瞧了瞧,这样一修饰确实遮掩了自己的本色,哀叹——锦儿你就是命苦,凡事都得亲自出马。

款款进了船舱,十名同学抬头瞧见,个个惊住。

“如霜姑娘,你来了?”有机灵的人立刻反应过来。

“对不起各位了,我不是如霜,我是丘锦兰,是锦书的姐姐。刚才锦书回家说他在和同窗聚会,但是有一个重要的人还没来,所以他亲自去请了,然给我过来招呼大家,锦兰替他给大家道歉了,实在是招呼不周!”锦儿装腔作势的福下身,婀娜的拜了拜。

“没关系,没关系。原来是锦书的姐姐,我们听说过,姐姐一舞动人名震古云,今日一见真是人如嫦娥貌如春花。”早有人按捺不住,想过来拉锦儿的手。

哼,男人见了美女都一个德性,看刚才伸出猪爪的那一个满眼的情欲,一脸垂涎的谄媚,回头我就把你的名字给剔去。锦儿愤愤的想,轻轻摆了下衣袖拂掉快沾到衣袖的手,锦儿找了个单独的位子坐下。

“如霜姑娘若不能赴约,大家都失望吧?”

“不会不会,有锦兰姐姐与我们说笑,如霜姑娘不来也罢!”乖巧的人回答。

各人的视线都牢牢锁在锦儿身上,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乎都有万种魔力。那朵眉间俏丽红艳的梅花映着她粉嫩的面颊,让人有着爱不释手的冲动。此时此刻,什么如霜啊,估计就是小龙女跳出来也不过如此了。

原来丘锦书的姐姐是这样一个灵动脱俗美貌动人的姐姐,此刻各人都心思百转。

“哎呀,原来你们大家在这里聚会呢,害得我好找——看我把谁带来了?”廿朝安大踏步进了船舱,后边跟着的竟是如霜。

如霜今日的装扮很爽净,白色外衫,一袭紫色抹胸,性感但不惹眼。简单的贵妃髻插着白色银簪,脸上素妆。

“来,我来介绍,这位就是如霜姑娘!”廿朝安热络的和大家打招呼,眼睛却停留在锦儿身上。“怎么,这里还有一位佳人?”

“小女子丘锦兰,锦书的姐姐!”锦儿自我催眠,他看不出来看不出来,自己现在可是足足长了六公分的身高呢。

“啊,原来是锦书的姐姐呀——”廿朝安使劲拍了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我们以前见过面了的,是吧,就是那天夜——”

“是啊是啊,锦兰想起来了,廿公子果然好记性!”锦儿急急截住他的话,开始在心里咒骂某人的祖先。

船舱里,十一个男人,两个女人,在美丽的女人面前,男人开始话多。

如霜的妩媚妖娆,锦兰的娇研秀丽,两个女人,不同的美,同样的大方开朗。然而大家的视线和目光还是放在锦儿的身上更多些,因为锦儿的笑容里少了事故少了风尘少了做作多了清爽、明媚、新鲜的味道。

“既然如霜姑娘来了,锦兰就先告辞了,顺便唤锦书赶紧回来。”锦儿站起身准备告辞。(说实话,不是告辞,是赶紧让自己回来。)

“我送你——”廿朝安见她起了身,也立刻站起来。

“不劳烦廿公子了。”锦儿冰冷的语气浇灭了廿朝安的热情。

重新换装登上船,“啊,天哪,如霜,你怎么才来,我们都等的急死了。”忽然发现,自己现在觉得穿男装比穿女装舒服,因为穿男装时不用装的像大家闺秀那么痛苦。

“丘公子,如霜如期赴婉约!”如霜笑意盈盈。

“朝安朝起读锦书!”廿朝安抢答似的对了句,似乎满得意的瞟着锦儿。

面对一个人的挑衅的最根本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无视他的存在。锦儿现在就在贯彻这个原则,本来嘛,根本就没邀请他,他自己颠顛的跑来,纯粹是自找无趣。

宾主言欢,虽然锦兰的离去让大家忽然觉得有些空落,不过很快,如霜善解人意的言语就营造出了和谐交流的气氛。

游船飘在白水河,轻悠悠载着满船的欢笑,半个下午飞快的就过去了。所有人都在惋惜半天的假期太短了。

船舱内人去船空,坐在舱里,望着平静无波的白水河上,尽管她的目的不是聚会,但人尽散去,心里还是有些发空,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孤独,归根结底原来她还是这么恐惧孤独,那样落寞的心绪此刻就塞满她的心。她有时觉得自己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可笑的,落在这个时空是可笑的,碰到黑子、兰儿是可笑的,云山书院是可笑的,命运是可笑的。

可是,她笑不出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廿朝安神不知鬼不觉的坐在了锦儿的身边。

“没什么,你怎么还不走?”未动丝毫,锦儿的眼神仍然望着河面。

“等你一起走啊!”廿朝安说的话仿佛理所当然。

“我等船家来收钱!”锦儿答。

“哦,那我也等!”廿朝安踏实的挪进里侧,头靠在船舱上,闭上眼。

锦儿没说话,此刻她没心情和他斗嘴。

“小小年纪却学人伤怀,有趣!”就在锦儿以为此人转了性的时候,听见他又开了口。

“廿朝安,你是不是属狗的?”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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