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朵向日葵-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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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想报复撩人?”
“嗯。”
顾承愈把钓竿儿固定好:“那您现在这是等着我征求我同意还是怎么着?”
“没有。”许安安摇头:“只是单纯的没想好后续应该怎么操作。”
“是么。”顾承愈重新去拿钓竿儿:“那您慢慢想着。”
许安安苦思冥想,余光撇到小板凳旁边多了双男士休闲鞋,就冷着眼仰头。
白玦手里拿着和她同款的四角小板凳,垂眼看过来的时候脸色也没有多温暖:“你靠边儿点儿。”
“哦,好啊。”许安安应声,相当配合的搬着小板凳挪,等挪到和顾承愈肩并肩就重新去看白玦:“这样够了么?”
“许安安,你有完没完?”
“呵!”许安安发笑,第一次发现白玦还有到倒打一耙这样的技能。
她挑眉,又往顾承愈身边贴近一些,直到肩膀碰到顾承愈的手臂才停下——大概是作为男人阳气足的缘故,顾承愈跟揣着暖气片一样自带热乎气。即便只是这样若即若离的贴着,也仍旧烘得她肩膀那一小片皮肤热烘烘的。
“老板,我上午看咱们住的农家乐旁边能骑马,你跟我过去看看啊!”许安安尽最大努力把后脑勺留给白玦,说完了也不管顾承愈同不同意,就拉了他的手站起来。
“许安安!”白玦扯住许安安另一只手把她从顾承愈身边拉开,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较劲儿斗气:“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许安安没想到白玦会这么毫无征兆的发飙,被他扯得一个趔趄,就踢翻了旁边的活虫鱼饵桶。
她眼见着那密密麻麻的软体小肉虫洒了自己一脚背,就开始跳着脚杀猪一样的叫。
顾承愈眼疾手快的把就快跳到鱼池子里的许安安拽住又拎到小板凳上站好,就接过大升递来的矿泉水瓶给她冲脚。
许安安金鸡独立的站在小板凳上紧紧攥着顾承愈肩膀上的T恤,抬起来的那只脚一直不受控制的打颤,脚上的人字拖已经被踢出去老远:“你快啊快啊!动呢!动呢!”
顾承愈低头攥住许安安抖得跟癫痫一样的脚丫子,有点儿心不在焉——最开始兜风的那次,向日葵的小蛮腰他一只手搂着还有富余。现在,这脚腕子也是纤纤细细的一把就握住了。
许安安的太阳穴都开始跟着心脏一起“突突”的跳,她死死的瞪着眼睛低头看,等到脚背上最后一条软体生物随着冰凉水流不甘心的扭动着滑落,这才颤巍巍的眨了眨眼。
结果,滚落的眼泪珠子“吧嗒”一下,就打在了顾承愈的耳朵上。
顾承愈因为耳朵上的突然一击飞快眨眼,他抬头,看见许安安被浸湿打绺的眼睫毛近在咫尺,心里就也开始湿乎乎的。
许安安还没有缓过劲儿,愣怔着跟顾承愈对视过后,就凭借着条件反射吸吸鼻子。
于是,她眼眶里还没流干净的眼泪就晃晃荡荡着又砸到了顾承愈脸上。
顾承愈因为第二击再次眨眼,他伸手绕到许安安的后背拍了拍以示安慰,嘱咐过她“站稳了”,又捡回被许安安踢出去的人字拖给她穿好,这才去看白玦:“道歉。”
白玦哼声,瞪着许安安:“呦,还掉眼泪了!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装啊。”
“白玦。”
顾承愈扶住板凳上还有些打晃的许安安:“你是不是找揍。”
白玦不说话,只继续用眼神对许安安进行攻击。
顾承愈示意旁边的大升过来代替他扶住许安安,到了白玦面前就伸手去指小板凳上才刚刚回过了神儿的女孩子:“道歉。”
白玦瞪眼,见着顾承愈是真的生气了,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对不起。”
“我不接受。”许安安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她低头,看见地面水洼里或动或不动的活虫鱼饵,就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有,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你跟我过来。”顾承愈说完这句就率先迈步。
白玦跟着他转身,却没忘了再瞪上许安安一眼。
许安安气得几欲吐血,等到大升把四周的地面清理干净,就从小板凳上跳下来给陆欣打电话。
陆欣那边正在接待过来咨询的新人,许安安满心怒火没处发泄,挂断电话就开始沿着钓鱼池子暴走,一想到白玦就热血上头脸涨得通红。
大升在旁边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就去求助阿来。
阿来眼神略显复杂,等老班长追着暴走吧花儿劝说无果,就接过了老班长的接力棒替换上场:“安安啊,这大热天儿的,别生气,要不该上火了。”
“他才有病!神经病!贱人!”许安安气得脑子“嗡嗡”的响。
阿来在旁边顺着许安安的话说,等到暴走吧花儿恢复冷静,就带着许安安到旁边的葡萄架下面吃冰棍儿。
许安安把老冰棍儿嚼得“嘎嘣”响,听着阿来喊她名字,这才换了个动静小的吃法。
“安安,你看啊。这白玦他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总归也是比你小两个月,咱们当长辈的,不能跟他们小辈儿较真儿生气,是不是?”
阿来一边说一边观察许安安的反应,等见着许安安又开始把冰棍儿嚼得“嘎嘣嘎嘣”,就知道第一作战方案失败。
他犹豫,眼看着许安安又开始上脸,实在是担心吧花儿再这样真的会爆血管,就把心一横开了口:“安安,我跟你说,白玦……他是真有病。”
“他要不是真有病”许安安愤然,转过头看见阿来满脸认真,就被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噎了一下。
阿来舔舔嘴,又是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才继续:“是心理方面的障碍症,前几年顾队联系专家给看过,大概小两年吧。当时说是差不多好了,但前年的时候又复发了。那时候赶上顾队忙,老在外面演习出任务,就没顾上,直到去年年底才又找了医生。所以吧,你就多担待。白玦他吧……他其实也不容易……”
许安安张嘴,却没说话——直觉告诉她,阿来的话并没说全。而这剩下的事,她又并没有什么立场去发问。
另一边,阿来这一番话说完,见着许安安好半天都没说话,就试探着喊了一声许安安的名字:“安安?”
“嗯。”许安安应声,甩甩流到手上的老冰棍儿:“我知道了,你回去跟他们继续钓鱼去吧,我自己在这儿坐会儿。”
第8章 第八章
许安安说没事儿,阿来虽然不信,但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合适话题,等又干巴巴的陪着许安安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
许安安现在满脑子都是阿来那句“白玦他是真有病”,她心里实在乱得厉害,就重新去嚼手里的老冰棍儿转移注意力。
许安安听见脑袋里有个声音在问她:你说,贺青峰对白玦这样,会不会是因为白玦有病,他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救死扶伤?
然后,几乎是同一时间,许安安的脑袋里就“蹭”的一下亮了灯。灯光惨白惨白,把那张车库激吻的照片照得要多清楚有多清楚。
“神经……”许安安发笑——你是不是傻?你看过谁家救死扶伤会抱在一起来亲亲的?人工呼吸啊?
希望的小火苗还没燃起来就被现实无情踩灭,许安安连叹气都提不起劲头。
她趴在葡萄架下面的石桌上看着串儿吧的男人们一边钓鱼一边偷偷摸摸的往她这里看,等到头顶罩上了一片阴影,就歪过头枕着手臂去和顾承愈打招呼:“老板好。”
“嗯。”顾承愈坐下来,同样是先看了一眼鱼池子旁边以大升为首的偷瞄小分队,这才转回头去找许安安的眼睛:“还生气呢?”
“嗯。”许安安如实点头,闲着一只手没事做,就拿了手机解锁、锁定、再解锁:“肺快气炸了,特别想揍人。”
同一时间,阿来的微信也到了顾承愈那里,全部内容一共六个字:顾队,没管住嘴。
顾承愈看过微信就又去看许安安,等看着许安安用一指禅不停的划手机划到第八遍的时候,就伸手把许安安的手机撤走:“说两句?”
许安安动动还翘在半空的食指,然后立起上半身坐好。
“白玦他,你多担待。”
许安安眨巴眨巴眼,等了一会儿发现顾承愈没有要再说的意思,就发问:“没了?”
“没了。”
许安安张张嘴:“您这……还真是就说两句啊。”
“那你看行么?”
“啊?”许安安没懂,又想了一下才明白顾承愈这是接的最开始那“两句”问的——多担待白玦,行么。
她不说话,见着手机来电显示是贺青峰的名字,心脏就开始抽抽巴巴的难受。
电话接通,贺青峰的声音比他的大提琴还要好听:“安安,你……你跟白玦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没有。”许安安开口,下眼角一蹦一蹦的:“是他自己跑过来我这儿找揍的。”
贺青峰有短暂的沉默:“那……你又动手了?”
“没有,没来得及。”
贺青峰再次沉默,然后,许安安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喊贺青峰的名字让他去彩排。
“我知道,你们先去,我这儿有点儿事。”贺青峰回应,再转过来的时候声音就重新变大:“安安,白玦他”
“你不用去彩排么?”许安安打断贺青峰的话,听着贺青峰在电话那边又“我”了一声就继续抢先开口:“彩排去吧,只要白玦不闲得没事儿过来找茬儿,我不揍他。”
贺青峰第三次沉默,再开口的时候说得有些没头没尾:“安安,拜托了,谢谢。”
许安安觉得心里憋得厉害,喘了两下发现还是不得劲,一边往起站就一边去看顾承愈:“能陪着练两下么?”
顾承愈动动眉毛,低头去摘自己的手表。
六秒钟之后,大升看着葡萄架下面说了没一会儿就直接动手的两个人,一口吐沫没咽下去,就被呛得咳出了眼泪:“诶呦我去!这什么情况,怎么还打上了?”
“你瞎咋呼什么。”阿来把挡在他前面的大升推开一些:“人家那是切磋。”
“这家伙,还真让你说着了,咱们一枝花儿还真是有两下子。”大升抹抹眼泪,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对着阿来咂嘴:“不过,这到时候要是家|暴起来,你说顾队是老实挨打还是酌情反抗?”
许安安这手脚带风的一通“练”下来,出了汗也通了血,但胸口憋着的那口气却没舒出去多少。
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跟顾承愈一起重新坐下,突然就有了那么点儿心生悲凉的感觉。
她开口,也不管顾承愈知不知道关悦悦是谁:“以前我跟关悦悦打架,打完之后还是生闷气,就给贺青峰打电话抱怨。贺青峰跟我说让我别生气,还说他现在马上要去彩排,先不和我说了,等会儿再给我打。”
“然后?”顾承愈发问,伸手去拿刚刚被摘下来的手表。
“然后,刚刚贺青峰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有人喊他去彩排。但是贺青峰说,让他们先去,他还有事儿。”
农家乐的葡萄还没到成熟的时候,青色的果实掩映在翠绿的叶子里,看着都让人觉得酸,酸到心坎儿里的那种。
“要不,你还是再哭会儿吧。”顾承愈把扣好的腕表抖抖,这才去看许安安:“我帮你?”
“不了,都哭过一回了,再哭就太没出息了。没意思,也没劲。”许安安重新往面前的石桌上趴,感觉心里那口气一下子就泄出去了。
她跟没了骨头一样瘫在桌子上,眨巴了几下眼睛,就歪了头去看顾承愈:“老板,我不想干了,口头辞职你给批么?”
“不批。”顾承愈驳回,没有任何犹豫。
“但我就是不想干了。”许安安坐起来,把正脸对向顾承愈:“我知道我的一时冲动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很对不起。”
“你把我这儿当南山公园儿了是么?说来就来,想走就就?”顾承愈也把正脸对向许安安:“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冲动不是什么好的性格特征。”
许安安没再说话,只一言不发的盯着顾承愈看。
她脑子里现在已经多了一盏走马灯,七七四十九面的那种,慢悠悠走起来,是一出情感纠葛的大戏。
许安安脑补着我爱你、你爱他、他爱他、他却暧|昧不明的复杂人物关系和剧情,极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就开口发问:“老板,你不会是也喜欢白玦吧?但是迫于世俗的压力和白玦的病,你不同意也不拒绝。你之所以会让我来串儿吧工作,其实是将计就计,为了方便对我实施进一步的打击报复给白玦出气,是么?”
“不是。”顾承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