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朵向日葵-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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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指挥中心灯火通明。凌晨四点会议结束,临时总指挥给空军特种部队的老军长拨了电话,请求最精锐力量支援。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顾承愈只知道秦思杰□□玩儿得出神入化,完全没想到他转业之后审讯也这么厉害。
“也没什么,就是审的时候作用了一些心理学知识。”
秦思杰笑得谦虚,被队里最小的小疯子赞叹“科学知识就是第一生产力”,奉为偶像。
“别别别,我这也跟我老婆学的,都是皮毛,都是皮毛。”
秦思杰仍旧笑得谦虚,笑容里若有似无的东西,只有顾承愈一个人看得出来。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边境春城的这次意外见面,顾承愈和秦思杰并没有太长时间叙旧。
武装毒。贩潜入边境密林,拥有充足的水、食物以及武器,他们这边多耽误一分钟,敌人逃跑的步伐就会多前进一分。
再一次进入古树参天的热带密林,顾承愈已经没了二十二岁时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心潮起伏。
特种部队里四年的摸爬滚打,上百次大小任务的零失败执行,让他每一步踏出去的时候,都异常的胸有成竹。
伪装进入原始密林的第一小时三十六分钟,他们根据线人提供的线索找到了武装毒。贩的藏身地点——丛林深处的破败木屋因为常年的潮湿环境已经遍布青苔,孤零零的立在郁郁且茂密的藤萝植被中间,飘摇且诡异。
在那里,顾承愈遭遇了有生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失败,也是他的第一次失败。
这之后的叙述,顾承愈并没有着重说明。
“当时小叶过去侦查踩到地雷,我就知道完蛋了,我们中计了。撤退的时候,一早就埋伏在木屋里的敌人用了便携式火箭筒,小云人直接被轰没了。我发了信号弹求助,支援过来的时候,敌人已经逃得没了影子。后来我们回去,才知道线人一早就已经反水,提供给我们的情报全部都是假的。”
许安安从顾承愈怀里坐起来,由他抱着她改为她抱着他。
刚刚顾承愈说得小云,就是那个赞叹“科学知识就是第一生产力”、把秦思杰奉为偶像的最小的小疯子,二十一岁。
许安安不知道火箭筒听起来那么厉害的东西怎么还能便携,就像她同样不知道,顾承愈话里的“小云人直接被轰没了”是什么概念。
顾承愈枕在许安安的肩膀上用鼻梁去蹭她的颈侧:“那次行动,我们出发的时候是六个人,回来的时候四人负伤,小叶没了一条小腿,小云”
顾承愈停下,把整个鼻子都往那细腻温热的皮肤上贴紧:“小云只剩下一条小腿。那次任务,彻底失败。”
许安安十八岁高中毕业那年跟着廖锦婚纱摄影的姐姐学化妆,大学寒暑假就在店里当兼职化妆师,等到毕业时候已经是家里婚纱照相馆的头牌化妆师。
从那时候到现在,她的所有工作内容,就是把人们最精致美好的一面展现在镜头面前。她喜欢化妆,也画的好妆。她觉得,人来世上这一遭,就应该漂漂亮亮。
所以她没办法想象,只剩一条小腿,这是个什么概念。
顾承愈二十六岁的时候,她二十二岁。二十二岁那年的冬天确实特别冷,所以她和关悦悦、陆欣隔三差五就去吃火锅,吃得上火冒痘,每次化妆就要多扑一层粉底去遮痘痘。
而或许就在她头痛脸上的痘痘怎么遮也遮不住的时候,有一个比她还要小上一岁的、还可以被称之为的男孩子的年轻战士,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被火箭筒轰得只剩下一条小腿。
许安安心里难受,才刚刚把眉毛皱起来,脑子里就电光火石的一闪。
她把顾承愈从肩膀上推起来,X光机一样把他上上下下的扫:“你受伤没有?”
顾承愈张嘴,但面前的向日葵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许安安拽住顾承愈的T恤下摆把衣服一直撩到胸口,觉得还是碍事,就直截了当的开口:“脱了,让我看看。”
顾承愈仍旧张张嘴,然后乖乖脱衣服。
对于顾承愈的身材,许安安一直以来给的都是高度评价,该有的肌肉一块都没少,结实却不突兀,皮肤状态紧绷且充满力量,上面两处疤痕比皮肤颜色略深,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伤。
许安安稍稍松气,继续开口:“转个身,让我看看后面。”
顾承愈犹豫,被许安安推着转过去,一边动一边开口:“其实没事儿。”
顾承愈后背上的疤痕要多一些,许安安数了数,一共五处。最明显的那块在左边肩胛骨再往下一些的地方,不大的一个圆形,她伸手,两只手指合并就能盖住。
“是不是,特别疼。”
“当时其实没什么感觉,就是被打中的时候疼了一下。当时一直顾着逃命,觉不出疼。”顾承愈如实回答,带着难得的自嘲。当时敌人有备而来,还带着重火力武器,说是撤退,不过就是带着技术的逃跑。
许安安心里难受得厉害,一张嘴撅起来老高:“你笑个屁啊!”
顾承愈探身去亲向日葵撅起来的嘴巴,尝试着抖个包袱调节气氛:“因为,我一见你就笑啊。”
许安安完全没有get到笑点,眼神一瞥一瞥,看得是顾承愈的下半身:“那,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了?”
“没有。”顾承愈将两条腿稍稍伸直一些:“要不,我也脱了让你看看?”
许安安摸了顾承愈脱下来的T恤往他脸上砸:“你再跟我耍。流。氓看看!”
顾承愈拉着许安安的手把人拽到怀里,扯了衣服扔掉就低头开亲。
许安安咯咯笑着躲,两个人闹了好一阵,许安安趴在顾承愈的胸口等到呼吸均匀心跳回稳,开口时犹犹豫豫:“那……你退役……”
“嗯。”顾承愈应声,搂着许安安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的用食指在她肩膀上划:“那次任务失败,我就打报告申请退伍了。”
许安安从顾承愈怀里仰头:“可是、可是任务失败,也不是你的错啊……”
“我知道。”顾承愈揉揉向日葵的头顶,他仰头枕着沙发靠背去看客厅房顶正中的吸顶灯,眼神悠长的像是已经看到了很远很远:“我们家三代从军,爷爷的军功章放满了两个抽屉,爸爸也做到了很厉害的职位。我姥爷和姥姥年轻时各自留法留美,我妈妈在上学之前,是通过读《红楼梦》学习汉字的。我从小接受的是最优秀的教育,在我的观念里,第二和第九十九,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从小到大,我只允许自己拿第一。在二十六岁之前,我的字典里,是没有‘失败’这两个字的。所以”
顾承愈缓缓呼气:“所以,那次任务的失败,对我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
“可是……”许安安舔舔嘴唇:“人这一辈子,或多或少,都会经历失败的。如果一定要说,就是你的失败……代价太大了。而且、而且这个也不是因为你不行才失败的啊。”
“我知道,但是我接受不了。在我这里,失败,就是失败。而我,接受不了失败。”
许安安又舔舔嘴唇:“但是你这样,会不会,太极端了?”
顾承愈摇摇头,很认真的提问:“你知道从小到大活了二十六岁,没经历过任何一次失败是什么感觉么?”
“不知道。”
“那种感觉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认为我就是最牛。逼的那个,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情。在二十六岁之前,我狂妄到坚定的认为,我往后的人生就应该理所应当的一路坦途,没有任何人和事能阻挡。然后,老天爷一个大巴掌拍过来,就拍得我差一点儿就没能站起来。”
许安安伸手抚抚顾承愈的手臂:“但你还是站起来了啊。”
顾承愈笑,苦得厉害:“你不知道,我这次站起来,又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就像他自己说得那样,春城边境密林里的任务失败,对他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枪伤痊愈之后,他回到队里浑浑噩噩的混了两个月,就像当时的直属领导孟阳递交了退伍申请。
孟阳不批,他就直接请了长假回家,整天整天的把自己关在家里,对人对事全部不闻不问。
那时候已经是年关临近,潞城一连下了两场雪。他的心被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分外悲凉。
大年初三的时候,乔声来家里拜年,等一顿午饭吃完,就喊住一言不发准备上楼的他,拉着他到位于花园别墅的诊室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中度偏重的抑郁症。
这之后,他一直在乔声那里接受治疗,以极其抗拒不配合的态度。而秦思杰只要有时间,就会把他约出来去爬山游泳,喝酒撸串儿。
那年开春的时候,秦思杰告诉他,宋雪怀孕了,所以他不打算离婚了。
那年入夏的时候,宋雪告诉他。秦思杰牺牲了,所以她肚子里才刚满三个月的孩子注定了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许安安皱眉,见着顾承愈停下来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开口时小心翼翼:“那,秦思杰,是怎么牺牲的?”
“逃跑的毒。贩找回来报复,人在下班路上被绑走。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手脚筋全部断了,整张脸已经被打得没了型。他是家里独子,老太太从太平间出来就直接中风倒了,老头儿一个星期头发就全都白了。宋雪怀着孩子,每天要靠打针来保胎。所以,我开始按时吃药、配合治疗。我给思杰操办后事,安置他的家里亲人。我告诉自己,在此之前,我不能倒下。然后,我就这么摇摇晃晃的又站起来了。”
许安安扒着顾承愈的肩膀亲亲她的脸颊,喉咙里堵着东西,说话时难受得厉害:“乖啊,都过去了,我在这儿呢。”
“嗯……”顾承愈把向日葵抱起来埋首进她的颈窝,应得含含糊糊。
亲吻从锁骨开始,一路向上,直至嘴唇。
许安安用最温柔的姿态回应,环抱住顾承愈的时候触碰到他肩胛骨下面的那块小小疤痕,就更加温柔的抚摸。
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变得越来越急促且炽热的时候,顾承愈摸索着解开许安安的内。衣扣。
触手的柔软似乎是和记忆中的一样,但似乎又是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他一下一下的揉。捏,想确认到底哪里一样哪里不一样。捏了没两下却意外的发现,向日葵拖着模糊尾音的“嗯唔”居然带着钩子。
情到浓时,茶几上的手机极不安分的“叮当”作响。
顾承愈撑圆了鼻孔重重呼气,抱着脸蛋儿红红的向日葵探身去摸手机:“妈。”
电话那边有短暂的停顿,成露的询问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尴尬:“承愈,你、你在干什么呢?”
“您有什么事儿么?”
“没、没什么,那个,我、我还有事,不说了,你忙。”
顾承愈听着手机听筒里的嘟嘟忙音发笑,他把手机扔回茶几上,想要撑着手起来却被身下的向日葵勾着脖子又搂回来。
许安安看着顾承愈要说话,就抢先一步开口:“别说话,吻我。”
作者有话要说:
要起飞了,乃们准备好了没有?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别说话,吻我。”
许安安下达了终极指示,顾承愈身体力行。
衣裤鞋袜从客厅沙发一路蔓延到卧室床边,没有了阻碍,顾承愈重新覆身过来的时候,许安安就能清楚的感受到男人身上热乎乎带着体温的气息。
顾承愈侧着头去找向日葵的小小耳垂,又舔又咬的等到许安安哼得变了声,这才一路向下。
落到身上的吻每一下都以让人微痒的舔舐结束,许安安半眯着眼感受那带着潮。湿触感的亲吻,等到顾承愈比体温略高的手掌抚上最不可说的地方,就下意识的夹。紧双腿:“你、你等会儿。”
顾承愈从她胸前抬头看过来的时候,两只眼睛是模糊的,又是明亮的。情。欲被激发到极点,许安安觉得,这男人骨子里的张狂桀骜已经初现端倪。
向日葵的眼神开始闪躲且变得羞赧,顾承愈捏着她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勾着嘴角笑意吟吟:“后悔了?”
许安安的吞咽动作做得有些艰难:“嗯。”
“是么。”顾承愈慢悠悠点头,将两个人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晚了。”
再一次的接吻,顾承愈急切到有些蛮横,不管不顾伸进来的舌头几乎是横扫一切。
色令智昏。
许安安心里的忐忑恐惧在又一轮带着如火温度的热吻下被烧得渣渣都不剩,她紧紧攀着顾承愈的肩膀,不停的去抚摸他肩胛骨下面的圆形伤疤,唯一的想法就是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顾承愈伸手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