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朵向日葵-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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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安被气得嘴唇都开始发抖:“你、你再骂我一句试试!”
“怎么着?又想打我啊?”
白玦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过许安安就去看贺青峰:“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她是怎么勾搭上我哥的。那天她要打我,被我哥拦下来,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勾着我哥的脖子让我哥跟着她去兜风。还有啊哥”
白玦又去看已经到了许安安身边的顾承愈:“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她的么?那时候我去找峰哥学琴,她翘了课跑去峰哥家里洗菜做饭献殷勤,不管峰哥拉了什么曲子都说好听,自己却连五线谱都认不全。一整天都粘着峰哥,跟狗皮膏药一样。”
许安安没再说话,奔着白玦过去的时候膝盖磕到茶几架子上也没觉出来痛。
顾承愈把一张脸已经涨得血红血红的许安安拉回来,先是拍了拍许安安的后背给她顺气,这才拉着她的手往大门那里走。
“你要是走,我就跳楼。”
许安安又多了一个生平第一次,生平第一次碰到男人来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她生气,是真的怒了。甩开顾承愈回身,就直接把手里的皮包扔了出去:“你有完没完!”
皮包在飞行过程中发出细碎声响,击中的目标是护在白玦身前的贺青峰,甩成直线的金属链子打在贺青峰的锁骨上,结结实实的一声闷响。
“青、青峰哥!”许安安情急之下就开始结巴,跑到贺青峰面前伸了手却又不好直接去扯他的衬衫领子:“你没事吧?”
贺青峰皱着眉毛笑,把手里的女士皮包还给许安安的时候特意把金属链子抖得“哗哗”作响:“武器杀伤力可是有点儿大啊。”
现在许安安的心里倒已经不是“不是滋味”了,那滋味是酸,心酸:“你别笑了!”
这个过程中,白玦一直看着顾承愈,笑容里面除了玩味,还带着那么一些若有似无的癫狂。
顾承愈的心里也是酸,醋酸——十年,就算是单相思,就算他快马加鞭,那也得追会儿。
贺青峰等许安安接过皮包就去看顾承愈:“要不,我先送安安回去?”
沉默,沉默。
沉默过后,顾承愈只说了两个字:“辛苦。”
许安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重新和满脸挑衅的白玦对上眼,就又开始热血上头,她去看顾承愈,肩膀起起伏伏。
顾承愈的太阳穴也是一涨一涨:“他真的会跳楼。”
沉默,沉默,又是沉默。
许安安等到心跳回稳,就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
然后,她抬头,对着顾承愈嫣然一笑:“那好呀,我在家等你。”
顾承愈不知道许安安这是要准备唱哪出,只在她伸手抱过来的时候配合着搂住她的腰。
这是许安安第二次主动亲吻顾承愈,但是熟练程度已经比两个多小时之前的第一次提升了不少——法式舌|吻,看得白玦差一点儿就没坐住。
亲吻结束,似曾相识的一幕再次发生——许安安勾着顾承愈的脖子,台词相较于在南城串儿吧的时候要简练许多:“晚安,亲爱的!”
“……晚安。”顾承愈顿了一顿才回应,下意识的舔舔还没干的嘴唇
他把许安安跟贺青峰送到门口,就看到许安安停下来又去看白玦。
“晚安。”许安安歪着头笑:“low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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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色的防盗门被打开又关上,许安安好不容易才提起来的那口气就如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的泄了出去。
晚上九点半,二三级的偏北风还是没有停,风过处,树叶窸窸窣窣的动。
贺青峰把车窗落下来换气,再去看许安安的时候满是歉意:“安安,我代白玦和你说声对不起。这段时间……他病情有些反复,所以……所以情绪不太稳定。”
“是么。”许安安拉着脸透过前挡风玻璃看草坪里慢悠悠走过去的花猫:“那希望他可以尽快康复,要不然我迟早得落下一个欺凌病残的恶名。我长这么大,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欠揍的人。他还骂我,我等他好了不揍他真的是对不起我那些被气死的脑细胞!”
“安安,真的是对不起,你受委屈了。”贺青峰再次道歉,发动了车子就没再说话。
这一路,许安安心里跟麻花一样拧巴。她等啊等,等到车子在平安里大门停下,就抿紧了嘴巴。
“想和我说什么?”贺青峰笑容温润,恍恍惚惚间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拿着自动铅笔给她讲几何证明题的大哥哥。
“我觉得白玦不值得你这样。”
“是么。”贺青峰笑笑,并不多做回应:“回家去吧。”
“白玦哪儿好啊?”
“安安,感情的事情,说不清楚的。”
许安安仍旧不甘心:“白玦他哪儿好啊?”
“他能看懂五线谱,会拉琴,也知道海顿一共有几首大提琴协奏曲。”
许安安又开始心酸。
那些五线谱上的哆唻咪发嗖啦嘻如果按着顺序从高到低排一排,她是看得懂的;
拉琴她也学过,是他说她没天分,教了两个星期就擅自罢工了;
还有海顿,她百度过,只不过现在忘记了而已。
心酸,真心酸。生气,真生气。
“贺青峰,你故意的吧!那白玦他会化妆么?会散打么?他三千米能跑进十分钟以里么?”
贺青峰是突然间发现的,对于许安安的印象,他似乎还是停留在十年前。
小姑娘扎着马尾辫,脸颊肉嘟嘟的带着婴儿肥,每次喊他“青峰哥”的时候声音都脆脆的,几何题讲了两遍都听不懂,就比他这个老师先不耐烦。
然后,好像就是刚刚那一眨眼,小姑娘长大了。亭亭玉立,也脾气见长。开始对他红脸瞪眼,却淡妆浓抹总相宜。
而且,小姑娘脖子上还多了一朵金黄向日葵。
十年时间在夏末微风的夜里倏地一下飞掠而过,贺青峰看着记忆里十四岁的小姑娘瞬间就长成了二十四岁的大姑娘。如释重负。
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他的喜欢,没办法达到她的期望。
他知道“喜欢”这两个字真正付诸实际有多不容易,所以就更怕她因此受伤。
十年光阴,好像所有人都忽视了一件事情:那,也是他的十年,那,也是他的许安安。
“所以你看”贺青峰探身去给许安安解缚在身前的安全带:“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的。”
“他不值。”
“顾承愈值就行了。”贺青峰拍拍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小姑娘的肩膀:“回家去吧。”
许安安嘟着嘴,磨磨蹭蹭的开车门,仍旧没好气:“你回去小心点儿,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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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愈站在阳台一直看着楼下的朗逸缓缓驶离,这才返回客厅。
白玦还在因为许安安离开之前那句“low货”七窍生烟,顾承愈也不管他,只自顾自的拿了手机找外卖粥铺。
而如果许安安能留到现在,就能看到白玦快过翻书的变脸速度。
糟糕透顶的小伙子探着头看顾承愈点餐下单,提出加单麻辣烫的要求被拒绝也不生气:“哥,你不吃啊?”
顾承愈不说话,只专心下单支付。
粥铺离着白玦租住的小区不远,小哥拎着外卖满脸笑容上门的时候,距离下单不过二十分钟。
客厅里的茶几只剩架子,顾承愈就另外找了把凳子给白玦当临时桌子:“别太急,慢点儿吃、慢点儿喝。”
白玦笑呵呵的应好,拿纸巾擦了一次性勺子就又去看顾承愈:“哥,要不你也一起吃点儿吧。”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顾承愈低头看手机,他想给许安安发微信,想问问她现在到了哪里,还有多久到家,一路上都跟贺青峰说了什么。
他还想告诉她,他后悔让贺青峰送她回家了。
白玦一勺一勺把热乎乎的小米粥喝得干干净净,六个三鲜馅儿的生煎包也是一个没剩。
顾承愈仍旧拿着手机,界面仍旧是微信的界面,但是对话框上面的名字却不再是“安安”这两个字。
“宋医生现在肯定没睡,你要联系就联系吧,约好了时间,咱们明天就去诊所,要不然又得白白耽误一天。”
白玦大半个人都瘫在沙发里,摸着肚子表情倒是挺惬意:“你别这么看我,我是有病,但还没病到要用自己的病去做什么的程度。这次……我觉得算是意外,而且是许安安全责。哥,她那人真不怎么样,人品十分有问题,你别被她骗了。”
“白玦。”顾承愈开口,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不再从你这里听到任何关于许安安的评价。记住,是任何。”
第20章 第二十章
许安安回家,关海第一时间就看出了闺女脸色不对。他问许安安吃饭没有,本能的以为这是小两口闹了不愉快。
“吃了。”许安安怏怏,没精打采的看向廖锦喊了一声“妈”就往卧室走。
关悦悦见着许安安垂头丧气的回来,眼睛一亮就直接扯掉了脸上的面膜:“我掐指一算,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许安安不理,胡乱换上睡衣就直接躺倒在床上。
关悦悦直接从自己的床上迈到许安安的床上:“因为什么啊?”
许安安呼气,心里憋得厉害:“最近江如柏又联系你没有?你下周是不是就该返校了?开学得着手准备四级考试了吧?”
关悦悦被这三连击击得干张嘴却说不出话,白了许安安一眼就又回到自己床上:“你就跟我的本事!”
许安安翻身把后脑勺留给关悦悦,拿了手机打开微信见着顾承愈连个标点符号都没给她发,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生气。
顾承愈的电话是在许安安去冲澡的时候打过来的,关悦悦看着屏幕上“老板”两个字闪啊闪,挤掉下巴上的最后一颗痘痘才把手机拿起来:“你好,许安安没在。”
电话那边略有停顿:“好的,那我等会儿再打,谢谢。”
“许安安今天臭着脸回家的,还伤及无辜伤及到了我这里。”
“那真对不住了,改天我请客吃饭。”
“好啊,那我可记着了。”
通话结束,关悦悦对着手机咂了咂嘴——挺上道儿的一个人啊,怎么还会跟许安安吵架啊?再说这俩人恋爱谈了也没多久啊,怎么就开始吵架了呢?
不过……
关悦悦又摇了摇头——许安安那个臭脾气,也不怪人家忍不了。
关悦悦腹诽许安安的时候,当事人正在浴室吹头发吹到一半,并且因为被项链卷掉的两根头发“咝”了一声。
许安安黑着脸出去又黑着脸回来,关悦悦见姐姐从口袋里拿了项链扔到桌子上,就撇了撇嘴:“刚刚你老板打电话了,我说你没在,他说一会儿再打。”
许安安顿住动作,下意识的去看手机。
几乎是同一时间,顾承愈的电话第二次打过来。
关悦悦盘着腿坐在床上,一副老大妈看热闹的表情。许安安拿着手机转身,再一次将后脑勺留给妹妹。
电话接通,许安安“喂”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那边顾承愈也是沉默,有一会儿才出声:“对不起。”
“嗯。”许安安闷出来一声鼻音。
“别带着气睡觉。”
“做不到。”
手机听筒里有男人无奈的轻微笑声:“那怎么办?要不,你下来打我两下出出气?”
“切!”许安安哼声,很快就反应过来:“你在哪儿呢?”
“你家楼下。”
许安安是顿了一秒钟才开始动作的,她拿着电话直奔厨房,拉开窗户探身出去就看到了早已经仰头等着的顾承愈。
大女儿换了衣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欲言又止,廖锦看过了客厅墙壁上的时钟就给了指示:“十五分钟。”
“知道了。”许安安应声,一口气到了楼下却停在距离顾承愈两步远的地方再不向前:“你过来干嘛?”
“亲你。”顾承愈言简意赅,伸手、拥抱、接吻,从头到尾一气呵成。
许安安“嗯嗯唔唔”的抗议,几乎是用尽生平所学进行反抗。
顾承愈被锤了胸口踩了脚,直到嘴上也跟着一痛才放开怀里的暴力向日葵:“怎么还带咬人的!”
许安安呼哧呼哧喘气:“现在不怕白玦跳楼了?”
“如果我说,我更怕你生气不理我,你会不会开心一点儿?”
夜半,风停。云彩被拉成细长轻薄的棉絮,天上的月亮是个又大又圆的白胖子。
许安安悲催的发现:她好像还真就是和关悦悦的本事。现在换了顾承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