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朵向日葵-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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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踮起脚尖,抬起胳膊,搂住顾承愈的脖子,把脸颊贴到他的下颌骨上面:“我觉得你好像是突然就变得好看了。”
顾承愈伸手,搂着美人的小蛮腰把许安安抱起来一些,让她的脸颊也可以贴到他的脸颊:“但是你一直都好看。”
许安安听夏日蝉鸣,抬眼去看头顶郁郁葱葱的洋槐——喂,你们不要再叫了,先听我说一说啊。我不要贺青峰了,我要开始谈恋爱了,就是跟这个卖烤串儿的。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不是一时冲动,但是吧,这个卖烤串儿的,他确实是长得挺好看的。
许安安满心的女儿柔情并没有传递到关悦悦那儿,小姑娘趴在厨房窗台上看,看着楼底下那俩人抱起来还没完没了,拿着手里的玫瑰“咔擦”一声就斜剪了根茎:“也不嫌热。”
这之后没多久,顾承愈被推开:“有点儿热……”
许安安的鼻尖儿因为出了汗直反光,最后一个“热”字拖着微微长音,烘得人心都要化了。
顾承愈叹气,是真叹气——刚才就没舍得走,现在,两只脚都黏在地上了。
许安安倒是真的热了,抬手抹了鼻子上的汗就去推又要抱过来的顾承愈:“回去吧,太热了。”
“嗯。”顾承愈应声,不动、不走、不由分说的把许安安重新拖进怀里:“可说定了,你不许再反悔了。”
许安安鼻子尖儿又开始冒汗——热啊,真热啊。就像是三伏天里吃麻辣火锅,大汗淋漓,却又……怎么也放不了手。
怀里软软呼呼的美人儿乖巧又安静,顾承愈紧了紧双手就低着下巴蹭了蹭许安安的额头:“兜风,去么?”
第14章 第十四章
关悦悦趴在厨房窗台上看着楼底下那俩人好不容易抱完了、分开了,就重新探着上半身去看跟许安安腻歪的男人。
三秒钟之后,关悦悦和转身抬头的许安安四目相对。
“正好。”许安安仰着脑袋,伸出一只手去遮挡阳光:“把我手机给扔下来。”
关悦悦不理,只转着眼珠去看晚一步也跟着抬头的男人——看着比许安安大点儿,长得……倒是挺好看。
顾承愈跟楼上的小姑娘点头致意——许安安说她有个后爸,所以,不出意外,这位应该就是他的未来小姨子。
关悦悦也点头,重新去看许安安:“你又干嘛去?”
“你管不着,快点儿,我手机。”许安安呛声,并且在关悦悦毫不犹豫的关窗闪人之后自己上楼。
**
车子出市区到了高速收费站,许安安鼓捣了一路,终于是把车载电台鼓捣明白。
顾承愈落了车窗去拿小票,她就点着触屏去找音乐频道。
继续上路,顾承愈又是只把车窗升上去一半。
呼呼的风带着滚滚热|浪灌进车窗,没一会儿就把车载电台里的男声融得袅袅渺渺,随风流散。
许安安听左耳风声,听右耳歌声,只觉得这歌词和调子都异常熟悉。
男人的声音和缓低沉,是繁星点点的夏夜里,伴着悠悠虫鸣的思情。
他唱: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看着你梳妆
……
送你,美丽的衣裳
看你,对镜贴花黄
下午三点钟,柏油高速路上全都是蒸腾而起的热气,呼啸而过的车子比往常的速度都要快,像是是要不顾一切的逃离。
许安安跟着车载电台里的调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哼,顾承愈听着呼啸风声里女孩子断断续续不着调的声音,就爱|上|了这种兜风的感觉——这条路,应该没有尽头才对。
返程的时候,许安安按照顾承愈的交代导航了一个最近的加油站。顾承愈等着加油,她就去加油站的超市里买冰淇淋——可爱多的巧克力味甜筒,她的最高个人纪录是连续吃了五支。
许安安揭开甜筒最上面的圆形纸盖,按照老习惯先把粘在纸盖上的零星花生碎吃掉。她想着到底是顾承愈给的零花钱,就把还崭新的甜筒递过去:“吃么?”
顾承愈摇头,继续低了头从钱包里找加油卡拿给加油小哥。
许安安绕过车头去往副驾驶那边,才眯着眼举着可爱多咬了第一口,就从车窗玻璃里看到了已经对着她伸手的男人的倒影。
扔甜筒、掰手腕、过肩摔。
这一系列动作许安安完成得行云流水,等顾承愈听到动静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顺利的把匪徒踩在脚下:“想干嘛啊你!”
江如松差一点儿就被摔得背过了气,他见着蓝天白云、满天星星里出现了顾承愈的脸,就气若游丝的开口:“救、救命……”
“匪徒”被顾承愈架起来扶着大切的反光镜猛咳的时候,许安安看到了另一边保时捷里面下来的“同伙”。
女孩子看着比关悦悦要大,应该是刚刚毕业的学生,从头到脚都是粉红色。
“如松哥……”小粉红的声音颤巍巍,拿手机的手也颤巍巍,这一声没喊完,眼泪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你要坚持住啊!我这就给你叫救护车,你坚持住!千万不要有事啊……”
“他没事。”顾承愈伸手虚虚拦下已经准备拨号的小粉红,转过头去看才刚刚喘匀了气的江如松,颇为不解:“你刚才都干什么了?”
“我刚才……”江如松捂着嘴咳,咳一声后背就疼一下:“就想打个招呼……”
剧情急转直下,许安安半张了嘴:“认、认识啊?”
“江如松,表弟,我姑姑的儿子。”顾承愈先跟着许安安去看江如松,又带着江如松去看许安安:“许安安,我女朋友。”
江如松没说话,看了许安安没两眼就又开始咳,脑门子上的血管已经是若隐若现。
许安安在边儿上被咳得又是缩肩膀又是咧嘴,好不容易等到小粉红给江如松拍背顺好了气,就干巴巴的笑:“表、表弟啊,那个,你没事吧?要不、要不还是给你叫个救护车吧。”
江如松摆手,瞪眼去看顾承愈的时候脸还涨得通红:“女朋友?”
“嗯,女朋友。”
江如松又转过眼去看已经被表哥拉到身边的女孩子——面若芙蓉,唇点丹,下狠手摔人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许安安被看得不好意思,继续干巴巴的笑:“你这个、冷不防的从背后伸手,我这个、应激反应,不好意思啊。”
“没事,女侠身手了得,我们表哥跟着你,倒是吃不了亏。”江如松顶着还隐隐作痛的后背微笑,尝试着恢复自己翩翩浊世佳公子的人设。
只不过他笑得云淡风轻,另一边的小粉红却还嘟着嘴:“如松哥,你的手还直发凉呢……”
许安安被满眼埋怨却又不好发作的小粉红看得直舔嘴唇,猛然间想到自己现在也是有男人的人,就往顾承愈身边又靠紧了一些。
小粉红说江如松的手直发凉,但顾承愈的小手指跟无名指被许安安攥在手心儿里,却是热乎乎的。
“你们这也是准备往回走了?”顾承愈发问。
“嗯。”江如松应声,饶有意味的去瞥顾承愈被攥着的手指:“晚上一起吃个饭?”
“她晚上要回家吃饭,去不了。”
“呦,那太可惜了。”江如松继续笑,看向许安安的时候温文有礼:“那改天,我做东,务必赏脸。”
返程的时候,因为江如松的出现,许安安跟顾承愈就借着这个话头相互介绍了一下各自的家庭情况。
顾家的爷爷有一儿一女,大儿子是顾承愈的爸爸,小女儿是江如松的妈妈。顾承愈有个妹妹,江如松有个弟弟。
顾承愈现在自己开串儿吧,江如松的工作听起来则是相当拉风——搞科研,工作性质保密。
许安安因为鸣笛声音去看窗外已经赶上来并肩而行的保时捷,见着江如松打过了招呼就驾着车子疾驰而去,就转回头去看顾承愈:“现在搞科研的也都这么帅了?”
“这单纯的只是我们家遗传基因好。”
顾承愈送着许安安到了平安里,一直在车里等到她到家报平安的微信发过来,这才离开。
快到1号公馆的时候,顾承愈接到了江如松的电话:“人家晚上要回家吃饭,你就过来跟我这儿搭个伙呗?”
两个人约在常去的粤菜馆儿见面,顾承愈进门,老板就笑呵呵的迎上来:“如松也是刚到没多会儿,还是楼上露台的老地方。”
馆子在人民路上,以前是法租界,解放之后才改名人民路。二层的西式小洋楼,大厅里还有上世纪跟着前任主人漂洋过海而来的留声机,黑胶的唱片放上去,咿咿呀呀唱出来的都是红|尘|情|事。
江如松在二楼露台撑着铁艺栏杆看路口你一口我一口分吃甜筒的小情侣,等顾承愈在对面坐好,就转回头笑意吟吟的开口:“你之前问小卓哪家花店的玫瑰好,就是为了今天这位?”
“嗯,那家花儿不错,你可以当个参考。”
“女侠一喜欢这个?”江如松略显诧异:“女侠不应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路见不平一声吼么?怎么也会被这些红的绿的、花啊草啊的给攻下?”
“因为女侠也是女人。”
“啧啧啧。”江如松咂嘴,见着顾承愈拿了手机,就不动声色的从表哥背后的玻璃倒影里寻找蛛丝马迹——微信界面,信息内容看不太清,目测不超过十个字。最上面的联系人名称也不清楚,但看起来像是叠字。
江如松又扭头去看露台下面,就发现刚刚路口分吃甜筒的小情侣已经不见了——许安安,这是那位女侠的名字。女侠说,言午许,平安的安。
许安安在问顾承愈有没有吃饭,顾承愈如实相告。
是么——这是许安安的第一条回复。
那这顿算我请,你让表弟多吃点儿,等明天我给你报销——这是许安安的第二条回复。
看着挺高的,但摔的时候真没觉得有几两肉,粤菜不是讲究喝汤么?你给表弟点个牛骨汤,长力气的——这是许安安的第三条回复。
满目深情而不自知,一脸春|情而不自觉——这是江如松对顾承愈现在精神面貌的全部评价。
“上星期我回家,老爷子还问你来着,我当时为了应付,就跟他说你挺好的,不过现在看来”江如松微微歪着头,饶有意味:“你确实挺好的。”
顾承愈没说话,算是默认。看见老板亲自带着服务生过来上菜,又想着许安安刚才的嘱咐,就给江如松又加点了一煲牛骨汤:“安安交待的,说今天实在不好意思,给你补补。”
“呦,是么!”江如松扬眉,前言不搭后语:“您这就拍板儿钉钉了?”
顾承愈仍旧没说话,仍旧算是默认。
“真是,还害羞啊。”江如松打趣,兄弟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边吃边聊,等到牛骨汤上桌,江如松就去拿箸枕上描金边的白瓷勺子。
汤是绝对的好汤,味道醇厚。江如松慢慢细细的喝,等看着顾承愈第四次回复过微信把手机放下,就因为被热汤熨帖得异常舒坦的胃缓缓呼气:“替我谢谢表嫂,汤不错。”
“你今天带着的是哪位?”
“宋叔叔给介绍的,说了一个多月了,这不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带着去和如柏他们一起烧烤。刚毕业的小姑娘,一身公主病,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喝个可乐得按毫升算,说是担心会卡路里超标。我这难得放假,白白浪费一天。”
江如松说到最后就开始叹气,再看向顾承愈的时候就有了那么点儿哀婉幽怨:“以前还能拿你出来顶顶,现在好了,你找着接收单位了,我这分分钟就变首号攻击目标了。”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顾承愈笑,见着江如松顿住,就微微挑眉:“你什么表情?”
第15章 第十五章
“我什么表情?”江如松重复表哥的话,继而反问:“你知道你现在什么表情么?”
顾承愈继续挑眉。
“怎么说呢……”江如松咂摸咂摸嘴:“就是隔壁家的二狗子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如愿以偿的拉到了村头儿翠花儿的小手,有事儿没事儿想起来就自己在那儿微波荡漾。”
顾承愈第三次沉默,抬手赶走了一只试图在菜碟里降落的飞虫,这才抬眼去看坐在对面的表弟:“那么明显?”
江如松仰天长叹:“表哥,你这样,我压力山大。”
晚饭结束散场,江如松在分道扬镳之前喊住顾承愈:“现在的情况,应该算是好青年又重新向着阳光和希望站起来了吧?”
顾承愈不置可否,挥了挥手就算是跟江如松道过了再见。
江如松跟上去几步:“我就剩两天假了,你什么时候带着表嫂出来吃个饭?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