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自带bgm,除了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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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从刚开始一言不发，到后来，偶尔会用犀利到略毒舌的评价回复她。
至此之后简嘉的留言更欢快了。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竟然忘记每周几次的打卡报到。
夏洛克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研究。简嘉看完这一段之后，看到他对于犯罪人格的典型性分析，忍不住在下面留了一条。
【如果给罪犯配乐，除了水琴等典型的乐器代表危险性，还会有其他的方式吗？】
留完这一条，简嘉就有点后悔了。
夏洛克肯定不会回答这一条的。
时间到了下午，肚子有些饿，她合上电脑，去冰箱翻了翻，把昨天的剩饭找出来。开灶，热锅，白色的米粒、金黄的鸡蛋、甜脆的胡萝卜丁、咸香的香肠……纷纷在高温的煎烤下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香味诱人。
简嘉添了一碗蛋炒饭，坐在沙发上，打算关掉网站页面，点开最新的《摩登家庭》。
出乎她的意料，她的问题下面多了一条回答。
【非常规的配乐一般需要具体的场景和罪犯性格的描述。尽管在一些场景中，比如说，在杀人之前，可能会响起一段口哨声，正在杀人中，或许会响起一段欢乐颂。但这些歌曲中的人绝对非最狠的角色。
智商高、头脑清晰、擅长规划的高智商反社会人群，在社会有一定地位，配乐一定会使用规模宏大、结构严密、非常有组织性的配乐，唯有巴赫最适合，也是他们最欣赏的音乐。】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但是也让简嘉心服口服。
她正准备回复感谢，下面又弹出一条夏洛克的话。
一行黑字，语气算不上好：“若是因公殉职，可以提前说一声。”
“……”
所以，她可以理解为，对方在表示对她许久没上线的关心吗？
简嘉咬着勺子，认认真真地打了一段话表示谢谢，末了，又加上颇有些傻气的lol。
“哒”地一声，消息发送。
同一时间。
英国，伦敦，贝克街221b。
已是深夜。
约翰·华生写完今天的博客，躺在沙发上惬意地休息。他一歪脑袋，看到同居的伙伴盯着手机，后者身穿海蓝色的棉质睡衣，一手撑着下巴，薄削的唇抿着，清冷的灰色眼瞳斜睨一眼手机，最后选择直接关掉。
“有什么有趣的事吗？”华生问。
“非常无聊。”夏洛克顿了顿，“比你的博客更无聊。”
*
第二天，简嘉收到佩普的邮件。
一般来说，只有正式事情才会发邮件。果然，她打开一看，就看到……
招她做新助理？
简嘉摸不着头脑，立即拨通了上次的电话。嘟了一声，佩普干练的声音传来：“简？”
“是我，你说的招聘是怎么回事，不是有娜塔莉吗？”
“她被辞退了。”
“？？？”
“你现在的月薪是四千五百美元是吗？斯塔克可以付给你十倍以上的工资，当然若是不满意，我们可以再……”
“你等一下！”
简嘉听到十倍以上的工资，话音都颤了颤。她深深呼吸一口，继续道：“抱歉，我不会去的。”
“为什么？是条件不够好吗？”
“我不适合这份工作，也不会考虑，希望你能替我转达斯塔克先生。”
她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并非只因为薪酬才选择了这个专业。更重要的是，仅凭个人喜好就辞退，恐怕她在这个职位上也做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滚蛋。
明智的选择就是拒绝。
电话那端的佩普沉默片刻，遗憾地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如果以后还想来的话，时刻欢迎。”
理智而果断，又不受托尼影响，她突然有些喜欢这个亚裔的女警了。
简嘉笑着说：“谢谢。”
没有心动，那真是假的。她也缺钱，但简嘉相信，她这个决定做得没错，以后也不会后悔。
嗯……
其实……
简嘉顺手查了查账户上的钱，面色一苦，突然很想向恶势力低头。
她真的很穷啊！
就在这时，头顶又响起一阵喧嚣的重金属音乐，节奏熟悉得要命。
简嘉头都懒得伸，发了一条短信。
坐在楼顶上的死侍听到叮咚叮咚的提示音，从腰间抽出来手机一瞧。
【简嘉：大晚上还是回去休息吧。：）】
死侍：……
音乐安静片刻，简嘉刚端起蛋炒饭，就听到窗外传来死侍懊恼的叫声：“shit！又被看出来了！”
“……”
两天的休息很快结束，简嘉重新上了班。
逐渐开始留意周围的声音之后，世界仿佛都变得有趣多了。谁和谁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哪个地方即将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听得出来。
这些天开始跟进新案件，简嘉的bgm帮上了大忙。
虽然她还是无法使用，但那些音乐能够让她判断罪犯的表情，观察事情进展。
她坐在审讯室，盘问一名毒贩：“你把剩下的东西藏在了哪里？情妇家里？”
男人露出一瞬间的惊恐表情。
……不对。
他完全在伪装。若是简嘉只看他的微表情，很有可能被骗了。
简嘉盯着他，快速问道：“农场？不，庭院？被带走了？也没有，难道是……还在你的家中？”
嗡……
水琴的声音颤巍巍地作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简嘉微笑着，重复一遍：“就在家里。”
这一下，毒贩的脸上真正闪现了惊慌失措。
同局的警员都以为简嘉最近的微表情学得越来越出色，谁能料到，她根本是靠着bgm的大挂在侦破真相。
她跟着处理几件案件后，暮色将至。
简嘉突然想起还没有和她的“前男友”共进晚餐。
或许今天是个好机会。
正好，她也有一些关于案件的事情要问。
第11章 前男友的bgm
他们打过交道，简嘉深谙汉尼拔的作息方式。
汉尼拔虽然性情温和、风度翩翩有学识、善于和人聊天，但是他除工作时间之外很少会参加聚会，最多是一些一对一的聊天。更多的时间都被他用来读书、研究病例报告，看一些简嘉读不懂的文献书籍。
简嘉是在一次精神分裂人格的罪犯的追查中认识了汉尼拔。对方体贴温柔，又非常懂得距离之间的把握，非常适合做一名伴侣。
只是简嘉实在不喜欢被人看得太透，这让她有种赤。裸裸被窥探的不舒服。
好在两人都是成年人，所以分手的时候，处理得非常……呃，理智。
好吧只是因为简嘉当时想分手的时候，正好要被调到了纽约，她不敢当面说，很怂地选择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
汉尼拔一直没有表示，甚少使用手机的他连电话也没打。
……大概这就是默认了吧。
简嘉挺满意这种成年人之间的感情处理方式，让她觉得没有负担感。
简讯发了过去，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那端就回复了。
简嘉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得等到第二天。
【今晚有时间，需要我接你吗？】
她的手指点在触屏上，很快写了一段话。
【我住的地方有些偏远，你直接把地址发过来吧。】
虽然汉尼拔做不出嫌弃的事情，但是简嘉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住着又小又挤的廉租公寓。嗯，在前任面前，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有点形象。
很快，滴滴一声，短信发了过来。
是汉尼拔的地址。
*
下班之后，简嘉开着车，优哉游哉地到了汉尼拔的住宅。果然和想象中一样，郊区，私人公寓，有着修建整齐的草坪和紧闭的栅栏，道路两旁种着优美挺拔的树木，枝丫被修剪过，凋落的黄叶铺满了步行道。
汉尼拔走出门，即使在工作休暇之余，他也穿着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深咖色的针织背心，黑色的长裤愈发衬得双腿修长。
他挺拔的鼻梁上还架着眼镜，看来半分钟之前还在读书。
“晚上好。”
简嘉给他带了一盒甜点，曲奇小饼干马卡龙正好用来配咖啡。第一次带给他的就是甜点，因为红酒总是代表着一种酒后乱性的意味，她没脸拿。
当时的汉尼拔直接接过，看起来很愉快，从那之后，简嘉每次见面都会带一模一样的礼物。
隔着镜片，那双熟悉的棕褐色眼睛迷人而专注，带着些许的莞尔。
汉尼拔接了过去。
他一进门就把眼镜摘掉，放在了柜子上。他把简嘉的礼物同样摆在上面，带着她到了客厅。
“你要参观一下吗？”汉尼拔示意身后的房间。
“不用了。”
一个独居男人的房子有什么可参观的，万一看到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她可不想烂眼睛！
简嘉跟着到餐厅坐下来，打量着周围的情况，脑袋一抽，感慨道：“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房间的摆设习惯、生活作息，都和以前没多大区别。
不过说完就后悔了。
简嘉回想起当初处理方式糟糕的分手，略显尴尬地转移了话题：“今晚吃什么？”
“意大利面配鱼子酱，生蚝，还有开胃汤。水果沙拉，不加千岛酱。”
汉尼拔端了一杯柠檬水放到餐桌上，米色的碎花桌布铺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玻璃瓶里的花泡在水里，骨枝鲜嫩，柔软的鹅黄色花瓣上还有未落下的晶莹露珠。
“谢谢。”
汉尼拔还记得她晚餐几乎不吃肉食，不吃乳酪。
简嘉的双手托着下巴，望着汉尼拔的后背，他的刀拿得很稳，只听有节奏的刀切入蔬菜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到了纽约？”
“一个月前。”汉尼拔从容温润的嗓音伴随切菜的响声继续，“工作上需要，所以到了这里。”
“那还真是巧……”
炖锅咕嘟咕嘟，浓郁的酱汁的香味异常地诱人，简嘉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今天真是来对了。
“肠胃依然不好？”
她愣了一下：“是的……工作上比较忙，你知道的，总是会有加班。”
汉尼拔折身走到身边，他的指尖捏着一颗红色的圣女果，在简嘉茫然的目光中伸出手，把圣女果塞到她的嘴里。
“张嘴。”
“？？”
刚才的距离过近，她几乎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汉尼拔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唇，状似无意地摩挲了一下。简嘉含着圣女果，一双乌黑的眼睛有些傻气地呆了呆。
这是在干什么？
来自前男友的调。情？
还没等她思考结束，对方已经若无其事地继续了。
接下来的晚餐时间就比较正常。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近的案件，突然，隔壁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动静，像是重物似的，“咚”地一声，随即便没了声气。
简嘉心里一跳，放下叉子，看了一眼过道：“怎么了？”
“没什么。”
汉尼拔动作从容，看都不看一眼出现动静的房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抿唇微笑着，英俊的脸在橘黄的灯光下，光影模糊，让人有些难以辨清。
简嘉瞬间僵在原地。
她的脑海响起一阵轻松愉悦的钢琴声，琴键跳跃之间，每一个音符都如此悠扬。很快，音符变得越来越轻盈，两种音调交换着弹奏。
《哥德堡变奏曲》是巴赫的最著名的作品，也是音乐史上规模最大、结构最恢宏的变奏曲。
简嘉同夏洛克交流之后，当然不忘把巴赫的乐曲听一遍。
这首变奏曲，太熟悉了。
——所以，汉尼拔他！
她的面色微微发白，一时有些失态。
汉尼拔擦了擦手，嗓音如天鹅绒般温润：“怎么了？”
“我……我的胃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是真的，她总觉得肚子隐隐作痛。
是错觉吗？
“我去给你拿药。”
“不，不用了。”
幸好简嘉很快恢复了镇定。犯罪人员常用巴赫音乐做配乐，但并非只要用巴赫音乐就是罪犯，她不能太过莽撞。
面对那双棕褐色的眼眸，她微微垂下眼睑，压着不舒服，轻抿一口柠檬水：“我倒是从来没问过你平时在家里做什么呢。”
“如你所见。”
“你的爱好我似乎从未问过？你知道我的喜好，我却不曾对你了解。比如说，你喜欢什么音乐？”简嘉的声音软下来，每当她刻意放柔了神态，就会有种平日不曾有的甜美的模样。
她避开了视线，没看到汉尼拔正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柔软白皙的脸颊，如猫儿般的诱态。
他回答：“我喜欢古典音乐。”
“贝多芬吗？”
“相较之下，更喜欢巴赫。”
“！”
简嘉抬头，凝神望着他：“为什么？因为巴赫规模宏大，结构复杂？”
她认真的模样，让汉尼拔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