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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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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轻声说道:“三娘子喜欢就好。这是您要的桂花树落叶。三娘子还有别的吩咐吗?”
  岑三娘歪着头看着她:“小青哪,不是我要为难你。我很想知道,我坚持不去长安……你家主人会如何?”
  小青依然是那副带笑的表情:“三娘子,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对您并无半点怨言。至于主人的决定,奴婢不敢妄加猜测。如无别的吩咐,奴婢便告辞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岑三娘摇摇头:“滴水不漏啊,我倒真的很好奇,我偏不照他的意思去长安,那人会怎样?开饭吧,懒得去想了。”
  饭后岑三娘选着桂花树叶,将形状完整的挑了出来:“百草,你抓把钱去厨房借个小炭炉来。顺便拿把烧碱。”
  “三娘子,你想做什么啊?”百草好奇的很。
  岑三娘喜滋滋的说道:“九哥儿的生辰礼做好了,我突然想到还有样东西可以做来送他。你赶紧着。”
  等百草搬了炉子回来,六娘七娘便上了楼。
  岑三娘也不避她们:“我给九哥儿做小玩意来着,你们要不要?”
  六娘七娘诧异对望一眼,坐在旁边看。
  百草在走廓上支了炉子,照着吩咐将桂花树叶放进沸水里煮,加了把烧碱。煮了片刻就抬头嚷道:“三娘子,叶子都煮烂了。”
  “捞起来!”岑三娘看着捞在盆子里的树叶,用清水泡过后,就挽了袖子拿起一片小心的将叶肉剔了。
  桂花树网状的叶脉完完整整的出现在眼前,透明的浅黄色,极为美丽。岑三娘得意的捏着给六娘七娘看:“还可以染成各种颜色……”
  原来让扫地丫头找落叶是这个原因。六娘七娘解了心里的疑团,也觉得漂亮。问了方法,就下了楼,各自让丫头去找树叶。
  岑三娘让许氏找了块靛蓝的缎子裁成长条,将叶脉用线细细缝了上去。她满意的拿在手里看:“这书签九哥儿肯定喜欢。百草,你给九哥儿送去。”
  许氏赞了声:“三娘子手真巧,你怎么学会的?”
  岑三娘愣了愣,笑道:“书里看来的。”
  许氏哦了声,继续裁缎子。
  下午百草去送书签,又被六娘七娘拦住,看完后放了百草去。等到百草回来,却把书签放在了岑三娘面前:“九哥儿……不喜欢,让奴婢拿回来了。”
  “不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岑三娘愣了。突然想起自从和方家订了亲,九哥儿就再没来过水榭。她哭笑不得的想,这孩子该不会是有恋姐情结吧?岑三娘没有放在心上,“算了,他生辰的时候一并送给他吧。”
  作者题外话:方法很简单啊,现在用点氢氧化纳煮煮就出来了。喜欢的可以去试试。
  
私会
  方铭惊诧的看着手里的叶脉书签。染成了各种色,嵌在不同的缎子上。精致美丽。
  “岑家姑娘送来的?”他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次。
  银子挠挠头:“那小厮说是岑家姑娘送给少爷的书签。”
  方铭这才信了,眉开眼笑:“银子,你说我穿哪件衣裳去好?对了,我不是新做了件浅蓝色的绸衣?对对,就拿那件来。”
  打扮停当,方铭正要走,又返身拿了卷书,选了枚书签放进去。带着银子去了城东的灵山湖。
  隆州城东灵山,郁郁葱葱,山里有寺庙。山下有湖,水澈如碧。传说上古有仙在此修炼,得名灵山。
  方铭带着小厮银子骑马前往,远远望见灵山湖旁停着一艘画舫。和岑三娘订亲之后,两人照理是不该私会。方铭却觉得岑三娘并不像普通的大家闺秀,胸中自有丘壑。他也有很多话想对岑三娘说,接了别致的叶脉书签和邀约,也没多想,兴冲冲的就去了。
  站在画舫船头的丫头见着他行了礼,笑道:“七少爷来啦?我家姑娘在舱中。”
  方铭下了马,掀袍上了船。站在帘子外深吸口气,满面笑容走了进去。一声三娘还没喊出口,方铭就愣在了原地。
  岑七娘站起身,甜甜的叫他:“方七哥!”
  方铭左右看了看,舱房不大,也藏不住人,他有些明白了:“是你约我来游湖?”
  岑七娘撅嘴道:“方七哥看着我长大的,我不能约你吗?”
  方铭苦笑道:“怎么?找我有事?”
  岑七娘不高兴了:“今天我陪我娘去灵山上香,好不容易寻着机会,方七哥不愿意陪我游湖吗?”
  两人相熟,方铭便坐了下来:“姨娘进香何时返回?”
  岑七娘咬了咬唇道:“我娘会在庙里吃素斋,午后再歇会才会下山回府。方七哥,我们钓鱼去,午饭就叫船家煮鱼吃好不好?”
  方铭无奈。来都来了,想钓鱼就钓吧。
  岑七娘雀跃着让丫头拿了鱼具,两人坐在船头垂钓。
  “七哥,书签你喜欢吗?”岑七娘偷眼看方铭,小声的问道。
  方铭随口答道:“喜欢啊,你做的?”
  “当然是我做的,你以为是三娘送你的对吧?”岑七娘没好气的说道。
  方铭讪讪的说道:“我怎么会以为是三娘送的呢,她又不方便出门……”
  岑七娘鼓足勇气:“七哥,你真的喜欢三娘?还是你爹和你娘硬要逼你订这门亲事?”
  方铭奇怪的看她一眼:“小丫头问这个干嘛?”
  岑七娘不敢和他对视,盯着湖面半晌才一气说道:“……如果你不喜欢她,我有法子让你退亲。”
  方铭手一颤:“你胡说什么?”
  岑七娘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说我有法子不让你娶她!”
  方铭也站起身来,放下渔具:“我回去了。见着你姨娘替我问声好。”
  才转身,就听到丫头尖叫了声:“七娘子落水啦!”
  方铭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岑七娘在水里扑腾,长长的披帛飘浮在水面上。他心里一沉,一把扯过银子,将他推了下去:“救七娘!”
  谁比谁精明
  一场慌乱之后,七娘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方铭紧拧着眉站在榻前,眼睛一亮:“七哥!”
  方铭松了口气。
  “七哥,你你救了我么?”七娘闭上了眼睛,眼睫颤抖着,满脸娇羞。
  方铭淡淡说道:“是银子和你的丫头。七娘,我当你像亲妹妹一般,你真让我失望。”
  岑七娘猛的从榻上坐了起来:“七哥!”
  岸边响起人声,进香的姨娘得了信从山上赶了回来。
  “你娘来了。你放心,我当今天没有来过。”方铭说了声,转身就走。
  岑七娘狠狠的捶着床榻:“七哥,我真是不小心崴了下脚掉进水里的。”
  方铭脚步顿了顿。
  “七哥!三娘心里没有你!你对她而言,不过是比范玉书好而己!”
  方铭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岑七娘望着帘子外方铭朦胧的身影,隐约听到他对姨娘说道:“……她打小和我家九娘一块玩,两人还曾偷偷溜进我家湖里学会了凫水。姨娘不用担心……告辞。”
  眼泪便从岑七娘眼里涌了出来,她狠狠的抹了把脸,喃喃说道:“岑三娘,我讨厌你讨厌你!”
  回去的路上,方铭一言不发。
  银子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低声说道:“是小的不好。都没分清楚是谁约了少爷。”
  方铭突然勒住马,望定青山沉默了会,拿出那卷书一扬,书里的书签随风飘了出去:“回去吧。”
  “少爷,你别听七娘子瞎说。我看她就不是意外落水的。”银子嘀咕道。
  方铭白他一眼道:“我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吗?做生意那还不叫人把骨头嚼来吃了。”
  银子憨憨的笑了:“那是,少爷精明着呢。”
  “精明?那你说,少爷我为什么坚持要娶岑三娘?”
  银子想了半天说道:“那天少爷躲在树后看三娘子和百草使眼色来着。说她真聪明,明明想让百草尝鲜,偏把瓜全赏了丫头们。”
  方铭哈哈大笑,神秘的对银子说道:“谁都不许说,听到没有?”
  来人(一)
  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岑三娘面上不显,心里越来越紧张。那人不是说半个月长安会来人吗?人呢?
  岑三娘现在的心态像极了一个故事。
  有人习惯半夜上楼,重重的脱下鞋扔楼板上。某天突然担心这样会吵着楼下的邻居,扔完一只后,轻轻放下另一只。
  不料邻居愤怒的敲门。他开门之后,邻居大声问他:“还有一只鞋呢?等着你扔完我好睡觉,你怎么还不扔!”
  如果来了人,她布置了这么久,让岑家出面的保卫战就知道战况了。偏偏,长安没有人来。岑三娘等的着急。
  她想把小青叫来,这丫头嘴像蚌壳似的闭得死紧,反而显露了自己的不安,只得作罢。她鸵鸟的想,也许那人知道自己决定不去,便放弃了。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小青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岑府?
  夏季的雷滚滚响起,大雨倾盆。岑三娘默默的望着烟雨蒙蒙的园子,心里充满了不安。
  大雨中,一辆马车停在了岑府大门外。
  门房撑着伞上前迎着。掀起车帘,车里坐着个五十出头,蓄着长须的老者,满面风尘。门房禁不住惊道:“三总管,您怎么回来了?”
  岑方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脚踩进水洼里,溅湿了半幅衣衫。他急急的往里走着,边走边问:“大老爷在府里么?”
  雨太大,门房努力撑着伞,大声回他:“大老爷去庄子上了,大夫人在。”
  进了大门,岑方夺了门房手里的伞交待他:“把车里的东西先卸了,我去见老太太。”
  他顺着回廓进了正院,看了眼前面议事的花厅,迟疑了下,吩咐身边的小厮:“大夫人若在花厅,便通禀一声。”
  小厮一溜烟跑到了廊前,对站在门口的丫头说了声。
  花厅里正在看帐本的大夫人心头一跳:“他怎么回来了?传。”
  岑方进得花厅,隔着老远给大夫人行礼:“小人给大夫人请安。”
  大夫人嗯了声:“三弟有什么事要劳烦你跑一趟?”
  岑方原是岑家得力的三总管。年前三老爷去洪府赴任,老太太便吩咐岑方随同,当了三老爷家的总管事。
  若非极重要的事,三老爷不会将岑方遣回来。
  岑方垂手站着,恭敬的说道:“三老爷置办了些土仪令小人送回家里,让小人带个平安信回去。”
  大夫人才不相信他的话,盯着岑方见他眼神往左右瞅了瞅,心里有了数,笑道:“老太太好着哪。母亲午睡还有小半个时辰,岑总管先去换件衣裳歇歇。”
  岑方恭敬的应了声,出了花厅由小厮领着去了。
  大夫人看了会账,合上账本交待管事:“地里才打下的谷子不知道入了仓没有,你盯着点。”
  又处理了几桩事,这才带着丫头婆子往后院去了。
  来人(二)
  才到穿堂,见岑方已换了身清爽衣裳候着了。还真有急事啊,大夫人心里暗忖,笑道:“我去瞧瞧母亲起身了没。”
  进了内堂,岑老太太早已起了身,正由田妈妈和两个丫头陪着抹牌玩。
  “这么大的雨,我早说免了请安了。”岑老太太低头着牌,并没注意到大夫人异样的神色。
  “母亲,三弟府上的岑方回来了。”大夫人上前帮她看牌,轻声禀道。
  岑老太太打了张牌出去:“他怎么回来了,人呢?”
  “在穿堂候着呢。”
  岑老太太推了牌道:“叫他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田妈妈和两个丫头收了牌,退了出去。
  岑方进了内堂,大夫人便掩了门,走了出来:“去煮碗茶来。”一副守在外间的模样。
  田妈妈心里犯了嘀咕,一边吩咐两个丫头去端茶,一边殷勤的给大夫人揉起了肩:“力道合适不?”
  她竖着耳朵努力捕捉着内堂里的对话。
  大夫人嗯了声:“妈妈拿捏的手艺府里再找不着更好的了。难怪母亲离不得妈妈。我记得原来母亲身边还有一个尚妈妈,也是母亲的陪嫁丫头。原以为等她老了,府里可以荣养她。没想到岑家分家的时候却迷了心,给四房通风报信……可惜了了。”
  田妈妈额际沁出汗来,歇了手道:“我去咐咐小厨房给夫人做盘点心去。”
  等她出去,大夫人嘴角扯出一丝嗤笑,耳朵也竖了起来。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岑老太太的声音:“……六娘……不是?”
  话声渐小,大夫人心里越发忐忑不安,究竟出了什么事?
  正想着,岑方从内堂走了出来,朝大夫人拱了拱手道:“夫人,老太太请您进去。”
  大夫人起了身,岑方却在正堂下首坐了,和她刚才一样,守在外间不许人靠近的模样。
  待大夫人进了里间,岑老太太坐在竹榻上,手里转动着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手指一颗颗急速的拨着珠子,像是在急速的思考着什么事。
  大夫人坐在下首,轻声喊了她一声:“母亲,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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