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之名-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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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先是怔愣,随即她看到的便是他无意识睁大的双眼。
瑞希半响说不出话,呆滞地眨了眨眼,但在那之后惊讶溢满了双眼,笑容随之浮现,“苍……不,主……啊……您真是……”绯红瞬间浸满整个脸颊,他说到最后干脆收声,只是用那双纯粹的翠绿双眸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内心突然冒出的感情侵蚀着自己。
“瑞希。”等他半响还没有回过神的样子,星川苍水有些哑然,只好无奈地唤他的名字。
“啊,是。”有些失态地用手捂住脸,瑞希下意识地对星川苍水的话应声,随后使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样?”星川苍水打量着瑞希,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所以只好问当事人,“成功签订契约了吗?”
是的,星川苍水只是为了试试没有神明印记的自己能不能和妖怪签订契约,使其成为神使。
“啊,是的,主人。”瑞希改变的称呼已经说明了一切,“从结果上说,瑞希已经是您的神使了。虽然您感觉不到与我的联系,但从我这边看,您无疑与我签订了契约。”
“这么看来,还是因为我没有神职的原因。”星川苍水将这种单向感知归结与自己并不是真的神明,“对了,虽然你重新成为了神使,但不必称呼我为主人,和往常一样就好。”
“如果这是您的命令,我当然会遵守……苍水酱。”附赠纯然笑容一枚,“说起来,您怎么会知道能够签订神使契约?苍水酱没有神职,按理说是无法成功签订的才对?”这也是他一开始想要土地神印记的原因,有了印记,即使是人身的星川苍水也能算作神明。
“嗯?托了那个附身者的福。”星川苍水不认为那个意识会说些她无法做到的话。她说瑞希没有被她签为神使太可惜,那么在那个意识的眼中,她是可以签订神使契约的。所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问瑞希如何签订神使契约,没想到成功了。
虽然她也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原理。
“不说这些了。”星川苍水停止了这些对话,转而问瑞希另一件事情,“我记得瑞希你并不喜欢桃园奈奈生吧?”第一次见面时还直接从人家那里抢了土地神印记,“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桃园?”他疑惑了一下,但马上恍然,“啊,那个讨厌的人类女孩。”他似乎不太愿意想起她,但碍于主人的问话,不得不去回想,因此脸色有些奇怪,“苍水酱不要离她太近哦?”
“嗯?”
“我讨厌那个人类,毕竟那个女孩的灵魂与身体的时间并不吻合啦。”瑞希有些不情愿地说出来,看起来十分讨厌桃园奈奈生的样子,“大家都没发现,我也没说这事了。反正和苍水酱也没有关系,那个人类女孩有什么秘密我也不想知道。”
他没有说的是,除此之外,他在更早以前,碰到独自一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桃园奈奈生时,他闻到了之后都没有再闻到的黄泉的味道。
那才是令曾经是圣神使的他讨厌的根本原因。
“瑞希你能看到灵魂?”星川苍水曾听过蓝染老师对死神的介绍,也知道所谓死神就是人死后的灵魂所化。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到灵魂,而且还得是已经离体的灵魂状态,星川苍水就是其中之一。但即使如此,能以人身获得斩魄刀的星川苍水也是极为少见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虽说黄泉是灵魂的归所,但尸魂界,也就是死神所在的特别位面,也是收容灵魂的地方。而这样的地方,高天原的神明心中有数,却没有神向大国主亦或者“天”质疑。
而近来,黄泉中人却有与之联手的打算。
“不是看得见,人的灵魂只有黄泉的那位神明才能全然看透,剩下的也只有特别的神明或是机缘巧合才能看到的。”瑞希对毫不知情的星川苍水做解释,“实际上并不是我发现的,而是‘时回香炉’做出的警示。”这也是周围人,妖中,只有瑞希发现了的原因。
“那,灵魂与身体不符合是什么意思?”星川苍水似有所悟,顺着他说的话问。
“苍水酱,人的灵魂如果与身体没有相性是活不长久的。”瑞希眨了眨眼,回想曾经主人对他解释的话,他现在向新的主人解惑,“只是这样倒也不算什么,毕竟这样的状况并不是不可能发生,可导致灵魂时间与身体时间相悖,甚至灵魂本源都不尽相同,就不是单纯的先天问题了。”
他神色一暗,语气虽然还是漫不经心却在缓缓的语调下多了股紧张感,“这种事情连神也不会随意尝试。改变灵魂……更不提发生在脆弱的人类身上。那个女孩……随意改变灵魂,是所有神明背弃的存在。”语气一变,欢快了不少,“苍水酱,她随时会死也说不准呢。如果她曾与堕落神契约而改变的灵魂性质,最终只会作茧自缚。嘛,不过这与苍水酱毫无关系。”
“是吗?”星川苍水却若有所思地反问了句,在看到瑞希不解的样子后笑开,“说不准,这对我而言是件好事呢?”
☆、神明,游园邀请
成功与瑞希签订契约让星川苍水的心情一直处于愉悦的状态,这导致鞍马在回到公寓的时候,少有地看到了她欢快着迎接的样子。
“你不会被什么奇怪的家伙附身了吧?!”看到这样的星川苍水,鞍马不由有些迟疑。
前段时间借住在这里的星川苍水别说会在他回来时打招呼,就连不必要的笑都懒得装。而现在……平易近人过头了吧?!
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话,星川苍水只是将原本灿烂的微笑加深了些许,语气也带着飘然,“鞍马,你身为妖怪,难道连我是不是被附身都察觉不到吗?真是太让你的好友我失望了。”
这种妈妈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是因为高兴才这样。”恢复到往日的似笑非笑,星川苍水看到鞍马反而松了口气的样子,倒有些无可奈何,“我和瑞希签订神使契约了,瑞希现在正式成为我的所有物了。”
听到这样略带占有欲的发言,鞍马也没有觉得不对,反而关注到了其他的点,“你终于对人神下手了?不对啊……我没看到你身上有土地神的印记。”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执着于土地神印记……不过我可没有去抢自己曾经不要的东西。”星川苍水眨了眨眼,“桃园奈奈生身上有异状,瑞希说与灵魂有关,我怀疑这个桃园奈奈生不是真正的她。至于我与瑞希的契约,虽说是契约,但只有瑞希单方面感觉得到,我这边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如果他骗你的呢?”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鞍马提出质疑,“即使是原圣神使,也改变不了本质是妖。我从未听闻普通人可以与神使签订契约,更不谈你所说的契约还是单方面的。”他不认为瑞希对星川苍水有异心,但同样,对于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他也有提醒自己好友的义务。
面对他的质问,星川苍水像是早有考虑,脸色未变。
“瑞希。”
像是回应她的呼喊,不过几个呼吸间,窗外逐渐响起了风声,风打响了窗棂,让鞍马不由侧目,看到了窗外的场景。
骑着白蛇的少年从外将窗户打开,翠绿的蛇瞳带着匆忙,这样的神情在看到屋内的少女安好时消失。
“真是的~苍水酱,突然叫我的名字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像是才发现另有人在,瑞希面上露出惊讶,翠绿的眸子映出窗外的微光,掩去了冷意,“这不是鞍马君吗?原来你也在呀。”
“什么叫我也在……这里是我家!我的公寓!”鞍马有些头痛地扶额,“明明是你们说要使用那什么香炉才找我要的公寓钥匙,怎么现在我才像外人。”
“啊啦,鞍马君不说我还真忘了呢。”瑞希笑眯眯地落地,在知道星川苍水没事后,他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状态。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星川苍水不受干扰地继续之前的话题,“契约无疑是存在的。”能够听到契约者的召唤,这样的契约没有质疑的必要,更何况契约者是对她好感不低的白蛇瑞希。
“好吧,你身上本来就会发生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神印也能签订契约这样的事情也不算什么了。”想到星川苍水的能力,再想到星川一家乱七八糟的势力和驱妖师的名号,鞍马想着这也许是他们家的特质。
“诶~我就想着为什么苍水酱会召唤我,”瑞希的视线一转,定在鞍马身上,“莫非是鞍马君怀疑我骗了苍水酱关于契约的事情吗?”纯白的微笑染上了阴暗,但看起来却更加明媚,“唔……我对苍水酱可是真心的哟?”
说的和告白一样,鞍马本来想这么吐槽,但他也知道身为神使的瑞希的自尊与执着。
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的背叛。
这也是大部分妖怪的行事准则。
所以妖怪们很少会与人类来往。
妖怪之间也就罢了,若是与寿命短暂的人类结缘,在百年以后,留下的那方永远是承受悲伤的。
而留下的多为妖怪。
虽然鞍马流连于人世,甚至当上明星被人类追捧,但在他心里并未将人类真正放进心里,如果不是当初莫名其妙被拉到星川家,又有那么多次巧合的相遇,他与星川苍水也会保持陌路。
他不愿思考百年后的未知,也无法理解瑞希那样飞蛾扑火般的对星川苍水效忠。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怕是会将现在的一切记忆沉淀起来,直到更久的以后,能对同样认识她的妖怪笑谈这一切吧。
真是不成熟的想法呢。
“咳,”鞍马咳嗽一声,为了避免瑞希的敌视与不必要的瞎想,他转移了话题,“好久没时间休息,所以现在才回公寓,说起来,苍水你已经从过去回来了啊。”
鞍马知道星川苍水借用公寓的原因,所以才有此一说。
虽然他当初以为是开玩笑,谁知道白蛇真有那样的神器。
“嗯,虽然发生了不少的事,”星川苍水想到了回来时的那一刀,声音逐渐低沉了下来,但注意到瑞希同样想起来那天场景的表情,又将语调改回正常,“不过在五百年前,我一点都没有打听到鞍马的事情呢。”
“那是当然吧,五百年前我还……”声音戛然而止,鞍马的脸上带着一丝没来得及收好的僵硬,但马上意识到什么,他摆出自然的姿态,微笑得是他在外工作时的模样,“即使是过去的我,也会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
“嘿诶,”瑞希见他这样不由想要泼冷水,“五百年前的鞍马君如果不是小妖怪,这话才能信吧。”瑞希自己也是五百年左右的年龄,毕竟他是由当时的水神夜之森养育出的神使。
“我本来想再回到过去一次,不过……”星川苍水想到附身在她身上塔罗牌意识的警告,决定最近还是收敛一下,再说……“瑞希说频繁穿梭时空对身体有很大负担,所以建议我过段时间再尝试,我认可了他的话,最近都在休息。”
没多久就是暑假,星川苍水所在的神愿更是会比寻常学院早一周进行期末考。星川苍水的打算是在期末考后再尝试回到过去的行程。
如果时间充裕,星川苍水还会和她的蓝染老师一起做斩魄刀的研究。
说起来,蓝染老师和她发的消息,说研究斩魄刀的“机会”也在暑假期间。
看来她要抓紧时间搞定自己身上的塔罗牌了。
“哼嗯——?”鞍马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我倒没什么,最近合作有点多,还要带几个新人,特别是有个新来的叫……最上京子的。这段时间会很少回公寓。不过,你一直在这边没关系吗?星川夫人……你母亲不会担心?”
“妈妈在父亲那里,”星川苍水当然没有忘记询问自家父母的情况,“妈妈知道我在朋友这边玩,似乎很开心,还说她能安心做研究了。当然,她也知道我暂住你家,说你是个信得过的家伙,并且让我向你表达问候与谢意……虽然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如果不是星川夫人,”鞍马嘴角一抽,“我一定会忍不住掐死你。”
“呵,”星川苍水按住准备说话的瑞希,轻声一笑,“你得做得到才行。”
“……啧,”鞍马整理了他的碎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张门票,“这是我下一次当特别嘉宾的地方,工作人员送的票。地点在东都水族馆。”他把门票塞到星川苍水手里,视线也不停在她身上,“总之送给你了,你随便找人去玩玩吧,免得浪费。”
“东都水族馆?”星川苍水花了几秒思考那是什么地方,“哦?就是被大规模翻新了的那个啊?听说是建造了世界第一个二轮式巨大摩天轮的地方呢。”
“苍水酱要去吗?”瑞希眯着眼睛露出微笑,“听起来很有趣呢。”
“说的也是……最近事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