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汉正当时-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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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来天马行空,这个时代,一个不起眼的人,说不定就是地下革命党,特务之类的人物。
这个桓汉远是不是那类人呢?
她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托着下巴,视线游移。
身后笃笃笃的脚步声敲在楼梯的阶级上,阮熹回神,笑着转头,“桓爷。”她娇|声叫道。
来人却不是他,那是一个矮胖的男人,穿着青灰色的长袍,神情倦怠,眼袋浓重,仿佛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市侩商人,见她这副笑意盈盈的娇俏模样,一双眼睛望过来,蹦出光来,欲色浓重露出垂涎的色彩。
阮熹意识到自己打错了招呼,面色尴尬,僵僵地笑着,后退几步,站得稍远。
那矮胖的男人笑得一脸淫|邪,逼近她,“怎么,不是桓爷,很失望,我方爷也能让你欲|仙|欲死呢,过来给亲一下小|嘴,小|美人。”
他伸过来一只肥腻胖手,就要擒住阮熹搭在扶手上的玉白小手。
阮熹惊得一叫,抽开手,转身就蹬蹬噔地楼上跑。
矮胖的男人啧了一声,摸了摸油腻的下巴,淫|笑着跟上来。
“方勋!”桓汉远跑来,见状面色一厉,冷声喝住那矮胖的男人,“住手!”
他心里一阵后怕,如果来迟了,阮熹就——
刚刚在书房里方勋肯定看到阮熹了,桓汉远还以为方勋明白他的意思,把这事给搁到一边,可却一转眼,他就违背了桓汉远的意思。
也许阮熹她没看到,但是站在桓汉远的角度,方勋手底的刀子已经露出凌凌暗芒,他敢肯定,如果不是阮熹躲得快,以方勋的心狠手辣,那刀子就落在她喉咙上了。
“你不能动她!”桓汉远神色凝重地盯着方勋,一字一顿地说道。
方勋还是那副淫|邪的模样,只是看桓汉远的眼神晦涩不明,忽而,他大声笑了,“啧,可惜了,不能动你的小|美人,桓汉远,下次我来的时候,你可要给我一个更漂亮的,不然,我就要这个了。”他视线转向阮熹,充满垂涎的意味。
桓汉远身上的气息一冷,都说了什么都没听到,方勋还不善罢甘心,非要把阮熹打到阮熹身上。
方勋这不依不饶的模样,桓汉远心生警惕,看样子,以后他们的合作要再慎重考虑了。
“好。”桓汉远额上的太阳穴突突,他抿了抿嘴角,忍耐这心头的怒火应下。
“那你可要好好护好你的美人,可不要在我眼前晃悠了,我可忍不住下手啊。”方勋那惋惜的语气,仿佛真的为错过一个美人而可惜。
可深谙他是什么来路的桓汉远却是浑身一凛,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这事,面色不愉,心头发冷。
“我会管好她,你放心。”他盯着方勋一字一顿说道,眼睛幽深,戾气必现。
方勋心知见好就收的意思,哼笑一声应下。
两人心思各异,此时已生间隙。
桓汉远在与他搭上线的时候,就不喜这个人,狡诈多疑,心狠手辣,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有些事,也只有方勋能办到,只能
忍耐下来,阮熹今日无意的举动,方勋就如此大动作,不依不饶的要处理了他的人,在这桓公馆里他的私人地盘,不顾他的脸面,做出如此动作,看来两人以后的合作有待商榷了。
果不其然,在方勋转身的那一瞬,他脸上那副淫|靡之色散尽,取而代之的是狠厉煞气,他双颊的肥肉动了动,轻轻呵了一声,发出意义不名的咕哝。
阮熹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她厌恶的瞪了一下方勋的背影,轻呸了一声。
桓汉远和什么人都打交道,荤素不忌,果真应了青姐那些话,是个有手段的。
可惜,看人不行,这种败类都让他到眼前晃。可站在阮熹的角度,她也没资格管人家的交友范围。
她这边嘀嘀咕咕的,心有余悸,桓汉远身上那股戾气却未消,他本来长得斯文俊秀,面皮白净,平日未语三分笑,看起来和气好说话。
这冷起脸来,也是蛮吓人的,阮熹抽了抽被捏在桓汉远手中的手,没抽|动。
桓汉远视线紧紧盯着方勋的背影,浑身散发着冷气,被阮熹冷不丁的一动,他猛地回头,睇住她。
阮熹心咚的一跳,桓汉远这个神色实在是太骇人了,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滴下水来,目光直勾勾的绞着阮熹的脸,仿佛她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他一双眼睛幽幽,映着阮熹惊吓的神情,桓汉远轻叹,神色缓了缓,尽量用柔和,可身上那股戾气还环绕在两人的周围,这样只会让阮熹头皮发麻。
他狠了心,拽着阮熹的手就往屋里走,脚步又急又快,几乎是拖行,阮熹被拽得脚步踉跄,桓汉远前头忽然停下,托起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凌空抱起。
“啊!”她发出一声惊呼,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换来手下的身体一僵,须臾,大步往阮熹的房门出走去。
桓汉远一脚踢开象牙色的木门,“砰”的一声巨响后,阮熹已经被扔到床|上,所幸大床够软,没被伤着,一阵天旋地转后,阮熹晕乎乎地想要爬起,身上却压下来一个结实的身体。
桓汉远看着精瘦,身上的肌肉却硬|邦|邦的,这样一压,阮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她紧张的咽了咽唾沫,眼睛悄悄瞄过去。
突然这种阵势,她的小心脏好方呢。
桓汉远的下巴枕在阮熹的肩上,良久未动。
就在她以为要沉默下去的时候,阮熹觉得耳后酥|麻一片,被人用湿漉漉的舌头舔|吮着,她害羞的偏了偏头,露出红色的耳|垂。
这个动作让身上的男人一顿,呼吸急促,而后温热感从耳|垂上传来,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耳|垂被人含在嘴里,轻轻的咬了咬,阮熹呼吸急促,她挥了挥手,要转过身去,桓汉远去顺着她的耳|垂,一路吻到她的唇。
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高了起来,阮熹悄悄挪动身体,避开桓汉远的身体,她把被那股炙热的温度烫到。
他吻得忽轻忽重,随心所欲地挑逗,也带动着阮熹的情绪。
“以后出门小心点,最好有人跟着。”他撑起上半身,看床|上一脸酡|红,娇艳欲滴的女人,伸手捏了捏她紧|咬的下唇。
“嗯?”她沉浸在他制造的眩晕里,双眼迷蒙而茫然。
桓汉远亲了亲阮熹的脸颊,郑重其事道,“你出门记得带上我给你安排的人,最近很危险。”
方勋根本不像要放下的样子。
如果阮熹出门,很大可能遭到击杀。
他不能拘着她在桓公馆不出门,但又不是时常有空能陪着阮熹,力有未逮之时有个人能帮他保护她才好。
阮熹眼里有疑惑,桓汉远却不欲多说的样子,她还是把出口的话压下去。
***
大约四天后的夜里,桓公馆书房的电话响了将近一个小时,下人被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嘀咕着这反常的事,却根本就不敢动作,他随意套了衣服,匆匆跑到二楼中间那间卧室,拍着桓汉远的门,“先生!先生,有人来电话!”
“什么事?”
桓汉远拉开门,却不是从自己房里出来,而是隔壁那玉兰小姐的卧室,下人有些怔忡,又不敢乱瞄乱看,低下头回道,“书房电话在响,从我醒来已经响了三刻钟了。”
“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
他快步走到书房,拿起电话,放在耳侧。
电话里传来一阵桀桀桀的笑声,片刻后,一个怪异腔调声音传过来,“从西洋运回来那批西药在里码头三百海里处被抢了……”
桓汉远皱眉:“你说什么!”
那边的人说完这句后,迅速挂了电话,桓汉远思忖着,脸色凝重,怎么在这关头出事,那熟悉的声音,是方勋无疑,他这个电话打来,意味着什么,桓汉远再清楚不过,一是警告,而是两人再也无合作的可能。
这次两人的合作关系破裂,方勋定是怀疑他这边出了奸细,而阮熹是头号嫌疑,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出。
他理清头尾后,拿起电话快速的拨了一组号码,凝神听那边传来的消息。果不其然,方勋的船在将将靠岸的时候出事了,被几艘不起眼的渔船偷袭,几个渔民打扮的人训练有素,又对那片海域熟悉,蛰伏在运药船必经的海域,几十个人合作,一哄而上,迅速地把方勋的人制住,抢了那批药就撤离,速度之快,不过半个小时。
那船上的人除了被捆住,没什么意外,脱困后,怕方勋追究,再那片海域逗留了半天,试图追击渔船。
可惜些渔民滑不溜秋,他们用尽了办法也找不到人,只好灰溜溜的回去禀报。方勋听到消息后,当场发作,杀了来传消息的人,才阴着脸给桓汉远电话。
“好,我知道了,谢谢。”
他对那边的人说道。
***
桓汉远从楼上下来,把一张请柬放到她面前的方桌上,“陈小姐明天生日,邀请我过去庆贺,你做一下准备,我们明晚一起过去。”
“陈小姐?”
“陈氏纺织业那个陈小姐。”
阮熹拿起那张请柬,展开看了看,“明晚?那我现在出门挑份礼物,免得两手空空的过去。”
桓汉远笑了笑,拿过那张请柬,抓住她的腕子,阻止她,“不用了,我昨天已经买了两份,你不用紧张。”
她不是紧张啊,是怕失礼。
但还是点点头:“好吧。”
她现在搞不清楚,桓汉远是什么态度,这段时间,他出门参加沙龙时,时时带上她,但是别人问起阮熹,却又笑而不语,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与她亲密,又保持着距离,不越到最后一步。
阮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很快就让她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了。
第26章 民国风云
“哟; 桓先生来了!”阮熹携着桓汉远进门,就听见高声笑道,迎出来。
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郎,瓜子脸,剪着学生头,发上别了个水晶的夹子,却是穿着传统的宽袖袄裙; 看起来有奇异的维和感; 但又漂亮到叫人挑不出错处。
那女郎此时正言笑晏晏; 快步朝他们走来; 见成对成双的两人,调侃般喊道; “桓先生。”末了还; 眨了眨眼睛,有揶揄的意思; 桓汉远哑然; 对她意义不名的眼神表示无奈。
她于是满足一般,翘着嘴角; 转头向阮熹,“久仰了,玉兰小姐。”
这主人般的态度; 很快就让阮熹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她笑着颔首; 伸出手; 道,“你好,陈小姐。”
那陈小姐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了阮熹的手,片刻手,笑出声来,她伸出手与阮熹轻|握了一下,“你可真有意思,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有趣多了啊,”陈小姐歪了歪头,笑得很有深意,道,“比我想象中的有趣。”
大约是有好感,这位陈小姐当即就挽了阮熹的手臂,把她带进去,“走,我们进去,我给你介绍介绍大家伙们。”
她边笑着说道,抽了空档朝里头扬声道,“你们快来看看,桓先生把那位玉兰小姐带来了,你们不是好奇嘛,快瞧瞧,这可真真是一位漂亮的美人啊!”
“哪里,让我看看。”众人调笑着出来。
出来十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视线倶投落到阮尚身上,有探究,有打量。
“哟,百闻不如一见。”
“就是,可真漂亮!桓汉远眼光真真高,怪不得没听过他有情人呢,原来啊,是看不上哩!”
“哈哈哈,桓先生这样的铁树,也开花了呢。”
这话引得众人低低发笑,应道,“是啊是啊。要是我有这样的女朋友,我定然也欢喜得要开花呢。”
阮熹有些不自在,她尴尬的笑笑,陈小姐见状,笑喝道,“别讲了,讲得玉兰小姐害羞了。”
桓汉远亦虎着脸道:“你们别吓着她,消停点。”
“哟,这就维护上了,可真是小心肝啊。”
陈小姐上去,一人轻打一下,才止住了众人的调笑。
她又过来,解释道,“你别气,他们不是有心的,都是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跟汉远玩笑呢,汉远你说是吧。”
桓汉远点头说是。
陈小姐是个妙人,长袖善舞,几句话就轻轻松松就解了阮熹的围,让阮熹心生好感。
“来来来,别站着,我们过去坐。”由陈小姐为首,一群人拥簇着进去。
后来|经桓汉远提醒,才知道这位陈小姐是留过洋回来的,阮熹心下叹道,怪不得不管是见解还是在交友方面都异于时下的女子,原来是喝过洋墨水的。在人情方面也有一套,讲话也没有冷落了谁,是个极妥帖的人。
她拉了阮熹到她们几个女孩们中间,阮熹刚开始还有些拘禁,但是女孩们很热情,又是当世思想走在前沿的那一批,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这是个私人聚会,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