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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时光与你同欢-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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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她抿了抿发干的唇,“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着打开病房门出去了。
  这会儿,医生刚查过房,走廊静静的,夜间起风了,柔和的灯光仿佛推着她的影子一点点往前走,温千树在尽头的长椅上坐下。
  她双手压着膝盖,头低低的。
  风吹得她长发微扬。
  想了很多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心空落落的。
  夜更深了,温千树揉揉手臂,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选了个号码拨出去。
  响了六七下那边才有人接:“喂。”娇软的女人的声音,还带着朦胧的睡意。
  温千树看了一眼屏幕,确定没拨错,“小歌,让周暮山接电话。”
  “小树?”
  她的声音有点不对劲,白雪歌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千树还是那句:“让周暮山接电话。”
  几秒后。
  周暮山的声音传来:“小树。”
  太安静了,还能听到他下床、走路的声音。
  温千树松开紧咬的下唇,“哥,我有事想问你。”
  周暮山走到阳台,听到她说:“我想确认一下,之前你说的法医鉴定结果,是因为失血过多,远远超过了临界点,在法律上可以宣告死亡。”
  “是。”
  他是第一批赶到车祸现场的人,当时下着大雨,地上大滩的血,被雨冲到对面街上去,像一条流淌着的红河。
  当时第一想法是,人肯定是活不成了。后来法医也是根据这个下了死亡判决书。
  “除了出血量,没有别的证据是吗?”后面的声音低得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现场也没有找到尸体。”
  “没有。”周暮山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哥,我好像……”温千树的语气顿了顿,“梦见我爸爸了。”
  周暮山想到三天后就是中秋,难怪她如此反常。以前虽然父女俩也很少在一起过节,但那时不一样,现在人……都没了。
  哪里还圆得起来?
  “小树,道理你都懂,只是走不出来,这都是暂时的。听哥的话,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嗯,我知道,挂了。”
  “等一下,”周暮山叫住她,“你继母有消息了。我朋友查到她的入境记录,她用的是化名护照。”
  “能找到她吗?”温千树直觉这个女人和TY集团有某种关系,或许就是她蛊惑拉拢了父亲……毕竟一切的异样都是从她出现才发生的。
  周暮山沉默一会,“很难。”对方不是个简单人物。
  温千树喃喃自语:“霍斯衡应该会有办法。”他门路广,黑白两道都得卖他面子。
  看来又得麻烦他一次了。
  结束通话,她看看时间,居然快十二点了,和周暮山交情深,深夜打扰也无妨,可这霍当家脾气不太好,把他从温柔乡里闹起来可是要挨一顿痛骂的。
  温千树收好手机,安静地看着天边的弯月。
  余光不经意看见墙壁上的影子,有的时候真是奇怪,爱上一个人,不仅是他的声音,连影子都可以轻易辨认出来。
  她走过去。
  霍寒看见她,愣了一下,嘴角弯起来。
  温千树扶住他,病号服上挂着凉意,他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该不会她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出来了?外面这么冷,腿还没好,怎么能经得起这样折腾?
  两人一起回了病房。
  温千树心里藏着事,睡不着,霍寒躺在身边,不算大的病床,稍微翻身都能制造出动静,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父亲会做那样的事。
  可之前大家也都说,千敏之是难得一见的好丈夫好父亲,谁能想到他竟然婚内出轨,甚至对唯一的女儿不闻不问了呢?
  那时她也觉得他不会是这样的人,然而事实让人太寒心。
  但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是什么呢?
  毫无预兆的出轨,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爱人,说离婚就离婚,态度坚决,完全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当时她母亲温莞伤心欲绝,整天以泪洗面,甚至还自杀,如果不是继父周潜及时发现……
  好像在很短的时间里,父亲就割裂了和很多人的联系。或许这是在为以新身份入主TY集团做准备,但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他把最亲近的人都推开,其实是为了……他其实和伯父千行之一样……
  温千树想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只听得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霍寒的吻就落到她眼皮上,“还没走出胡同呢?”
  什么意思?
  温千树猛地抬起头,撞着了他的下巴,她看着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霍寒,他是个好人,对吗?”
  “嗯。”
  “真的吗,没骗我?”
  “真的。”
  她笑着笑着眼泪又掉了。
  那是她爸爸啊。
  他还活在这世上。
  他潜伏在毒蛇身边。
  昨晚他来过,又无声无息地走了。
  她感到非常惭愧,知道他还活着时,第一念头想到的是他已经成了TY集团的一员。
  她爸爸是个好人。
  他在做的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温千树又不禁担心起来,语无伦次:“那昨晚他救了我们,他……不会有事吧?”
  霍寒也不清楚,只是安慰她说,“我想,他心里应该有数。”
  透过门外的灯,她看到他下巴泛起的红色,哄孩子似的,“亲一亲就不疼了。”
  真好啊……
  爸爸,请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地回来。
  ***
  霍寒到底身体底子好,只用了三天,身上的伤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他住院这段时间,关于古董花瓶的后续一直是唐海在跟,盛千粥尽职地把每天的进展都汇报过来。
  “文物专家研究过了,花瓶确实是正品,但并没有找到什么所谓的线索。”
  “线索还没有找到。”
  “同上。”
  “有没有可能这只是白夜的幌子?”温千树戴着手套,拿了个放大镜,将瓶口、瓶身和瓶底都翻来覆去、认真细致地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霍寒给她倒了杯温水放在手边,“喝点。”
  她已经连续看了三个多小时,滴水未进,唇干干的。
  温千树放下花瓶,偏过头来和他说话,没想到霍寒坐得这么近,唇不小心擦过他下巴,她偷偷看了一眼虚掩的门,没人注意这个临时空出来的小型会议室,凑到他耳边,“其实还有另一种解渴的方式。”
  她看到他喉结耸动,便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只是,两人的唇刚贴上,盛千粥提着刚打来的外卖撞门进来,“千树姐,寒哥,吃饭了!”
  “哎,我什么都没看见啊。”他把东西放在桌上,又做出个自戳双目的动作,“我瞎了。”
  霍寒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温千树笑着看过去,“小心别把脑袋敲坏了。”
  盛千粥走到她身后,“还是我姐疼我。”
  温千树又说:“眼瞎了,脑子又不好使,那可真一无是处了。”
  盛千粥双手撑着腰,“好啊,你们两夫妻合起来欺负我这只单身狗。”刚好唐海和杨小阳一起走进来,他眼睛一亮,“海子哥,小阳,你们都给我评评理,有这样的吗?”
  尤其是他寒哥,这见色忘义得也太明显了,耳根又软,什么都听他老婆的,还有没有点大男子的样儿了?
  唐海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和偶像相关的事,杨小阳向来没办法一碗水端平,偶像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只好拿了个盒饭,坐到一边吃去了。
  盛千粥气得喷笑。
  唐海摇摇头,走到桌旁,“还是没什么进展吗?”
  温千树点点头。
  霍寒说:“先吃饭吧。”
  晚餐竟然还挺丰富,三菜一汤,味道都还不错。
  温千树食量不大,吃了三分之一就饱了,剩下的自然是霍寒帮她解决,唐海看了一眼过来,又装作若无其事地低下去,往嘴里塞了一口饭。
  盛千粥和杨小阳凑在一块嘀嘀咕咕。
  她拿了杯子慢悠悠地喝起水来。
  花瓶身上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藏着线索呢?就差敲开来看了。
  温千树把杯子放下,目光又放到瓶身上,从上到下地看,她忽然睁大了双眼——
  “霍寒!”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水里好像有字。”
  大家都围过来看。
  温千树问:“看到了吗?”应该不是她一个人的幻觉吧?
  “看到了。”其他四人几乎异口同声。
  透过玻璃杯看瓶身,杯中的水盛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字,但并不难辨认。
  盛千粥低呼:“卧槽!这也太他妈玄乎了吧?”
  杨小阳说:“这是个北字。”
  可为什么只有一个字呢?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霍寒拿着杯子,对着瓶身缓缓上移,温千树屏息凝神,“别动。”
  这下,大家又在水里看到了一个“南”字。
  用这样的方式,最后一共在花瓶上找到了四个字,“北、南、雁、归。”
  唐海:“南北雁归?”
  盛千粥:“会不会是南北归雁?”像这样简单又珍贵的线索,一个判断失误都可能导致南辕北辙的后果。
  杨小阳也试着说:“也可以是南雁北归。”
  温千树接着说,“还有北雁南归。”
  霍寒说:“对。”
  大家都看过去。
  是谁的对了?


第五十五章 
  霍寒点点头说:“对。”
  大家都看过去,是谁的对了?
  霍寒手指压着纸面,“四个字; 意味着随机十六种组合方式; 但基本可以排除一些听起来比较拗口的排列; 根据我的推测,南、北是方位词; 应该呈现对称分布。”
  温千树也说:“那么很大可能的就是南雁北归或北雁南归。”
  唐海心里默念两遍这八个字:“按照大雁迁徙的规律来看,北雁南归的可能性又更大一点。”
  盛千粥不解:“就算确定是北雁南归,那它又能说明什么呢?”
  杨小阳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盛千粥若有所思,“北雁南归; 周队长是北方人,这是不是暗示他现在在南方?”声音渐低; “也不对啊,要落叶归根也是归北方。”
  他暗暗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什么落叶归根,这不是咒人家吗?虽然知道活着的希望不大,但未见到尸体之前; 一切都不能盖棺定论。
  霍寒和温千树对视一眼。
  温千树说:“有没有可能这四个字和地名相关?或者是某个景点之类的?”
  霍寒也想到了这点; 他滑开手机给大家看刚刚的搜索记录; “如果大方向正确的话,那么接下来只需要锁定这两个地方,分别是晋城的南归山和山城的北雁塔。”
  闻言,唐海目光微动。
  盛千粥低呼:“还真的有啊!”
  两地一南一北,相隔甚远。
  唐海又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感觉白夜的花样不会这么简单; 会不会要在南归山和北雁塔之间选某个特殊的位置,比如中点之类的?”
  他补充:“北雁南归,这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有时间和空间的变化。”
  盛千粥苦恼地看着他,“海子哥,你说的这也太复杂了吧。”
  现在还在推论阶段,任何猜测都是有可能的。
  温千树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要不我们分成两路,先去看看南归山和北雁塔。”目前来看,这两个地方更符合一些。
  盛千粥举手:“我同意千树姐的想法。”
  霍寒目光深似水,几不可察地扬起唇角,两人又想到一块去了。“就按这个提议办,大家还有别的意见吗?”
  自然是没有。
  唐海说:“我和省厅打个报告,申请人手协助,南归山就由我去一趟吧。”
  盛千粥恍然大悟,“对哦,海子哥你就是土生土长的晋城人啊,那一带你肯定是最熟的了。”
  恰恰相反,虽然是晋城人,但唐海自少年时就出外求学,几乎没有去过一次南归山,最近的也只是坐在车上,遥遥地看上一眼。
  那也不能算是一座山,更准确来说是一个长满树的土坡,听说在战争年代,那里是乱葬岗,经常有野狗晃悠,传言还说附近的小河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春夏之际,漫山遍野的花,红艳艳的,像天上的晚霞掉落了一大块。
  奶奶和母亲经常耳提面命小辈不要靠近那个地方,所以在字序排列中,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想到“南归山”。
  既然已经有了大概方向,霍寒和陈副厅长电话请示后,事情很快就这样定下来。
  古墓底下的壁画修复还在初步阶段,暂时可以让两个助手帮忙,于是温千树也和霍寒、盛千粥、杨小阳一起前往山城的北雁塔。
  山城多山,一路颠簸,像坐过山车,在危险路段,一面临崖,车子几乎贴着山体前进,虽已入秋,但气候干燥,穿着一件薄衫,不起汗,全身却很是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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