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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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真的,只不过那边的儿臣不是这边的儿臣罢了。”
康熙听了这话,露出一种考究而思索的表情,他沉默了半响,才终于开口,“也是,朕也绝非那个能将你圈禁的康熙。”
康熙想起早年胤礽醉酒时说出的话,渐渐有些恍然大悟的明白了胤礽当初恐怕也是做了那个梦吧,这样想着以前的很多事似乎都说得通了,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当年你小小年纪,便经历那些,实在太难为了。”
胤礽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妨,不过是个梦罢了,重要的是梦醒了,皇阿玛依旧是那个疼着儿臣的皇阿玛便够了。”
往事种种,过去了这么久,终究不过是南柯一梦。无论康熙是否记得或者知道,那些遥远的记忆在胤礽的心中早就已经渐渐淡化了。今生的记忆足够甜蜜和丰富多彩,叫他将过去的伤痛彻底磨平,想来于胤禩也是如此吧。
胤礽走过去,轻轻抱住康熙的肩膀,用鼻尖撒娇似的蹭了蹭康熙的脸,“皇阿玛,那只是个梦而已啊。”
第79章 番外:烟花三月下扬州(下)
康熙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回京,坚持继续南下。胤礽坳不过他,只好继续往南走。
此时的江南天气渐暖,春风吹拂,让人神清气爽。虽说也常有阴雨靡靡,云雾萦绕的时候,可这另一番别致的景色也并不会扰了一行人的兴致。
这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了扬州,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直往曹家去了。
如今正是曹家最繁盛的时候,曹寅的母亲曾做过康熙的奶娘,曹寅更是从小便与康熙相熟。自他出仕入官后,便被康熙调到江宁织造的肥差上,如此已有数年,曹家攒下了大笔家财,风头正劲。康熙在扬州的行宫亦是由曹寅督办的,里面回廊曲折,假山池鱼,一派江南的园林风光,每一处精致都透着风雅的别致,让一行人心情大好。
到了地方,康熙兀自去找曹寅谈些暗地里的事,将这样一个心腹安插在南方,除了照顾以外,曹寅身上更是肩负了不少任务,以往都是密折联系,这一遭难得面了圣,自然要好好说说。
江南这块儿的政事,胤礽不太熟悉,因了之前的旧事,倒是阴错阳差的叫胤禩揽了全责,是以也跟着康熙去见了曹寅。而胤礽则径直回房歇息,顺便督促着李德全准备药膳和补汤,赶紧给康熙炖上。
从房间里出来,胤礽在院子里闲逛。扬州行宫建的极其气派,景致一层叠着一层,每转过一次回廊,都会有新的惊喜。胤礽逛得高兴,也没仔细分辨道路,只一个劲儿的往深处走,想要看看,里面可还有没有什么别样的布置。转过一个回廊,未见景,倒是先遇到了同样在一个人闲逛的胤禛。
自知道胤礽和康熙的关系以后,胤禛便有意无意的一直躲着胤礽,这一遭却是正巧遇见了,却好像仍是有些尴尬的样子,表情讪讪的,耳根也微微发红。
“二哥……”
胤礽早就听胤禩说了这事,见胤禛这副模样,倒也不奇怪,嘴角微勾,笑道,“难得遇到四弟,不如一起走吧。”
胤禛听了,脸色一僵,随后跟着胤礽,一起往前走去。穿过一道拱门,又是一间庭院,只见半座假山浸在一汪池水之中,水上修了一条长廊,如同小桥一般直通到另一个院子。两个人漫步走上长廊,却在中间的地段停了下来。
“你近日见了本宫,总是躲着,可是心里有什么芥蒂?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兄弟之间有什么是说不得的。”胤礽淡淡地说道,神色悠然地望着满池的锦鲤,似乎并不在意。
“臣弟只是……”胤禛吞吞吐吐了半响,却始终不知该说什么好,许久才慢慢开口,“臣弟只是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该做什么,不知该用何种语气与二哥说话。”
胤礽失笑,“你倒是实在。”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胤禛的肩,“便如从前一样便好。四弟,此等事心照不宣便可,待以后你便知道,这世上无什么规矩,无什么身外之物,比自己高兴更重要,难得在世上走一遭,行乐需及时,否则后悔莫及。咱们这些人,本已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若是再看不透这些,那又何必投身在帝王家呢?”胤礽笑着,不知怎地便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来了,不是这辈子,而是上辈子,夺嫡、圈禁……
他转头看胤禛,这个本该是最后的胜利者此刻却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年轻的脸上带着些许青涩的试探和不解以及……莫名的失落。
“罢了,以后,你便明白了。”胤礽说罢,转过身去,便见李德全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追过来,“哎呦,两位爷,奴才可找到你们了。曹大人在曹府摆了宴,给几位爷接风洗尘。”
胤礽挑了挑眉,转头看向胤禛,“走吧。”
胤禛呆了呆,点了点头。
接风宴不过是那么回事,再多的玉盘珍馐也比不得宫里做的,再漂亮的扬州瘦马,在座的诸位也大多心不在焉,只是这酒却是喝得够多,酒过了三巡,席上一半的人已经醉的差不多了。
只胤礽因了身体的缘故,近年来无论何时都是浅尝辄止,待众人闹得差不多了,便吩咐了底下的奴才们好生伺候着,这才起身扶着康熙离席。
架着酒意微醺的康熙,胤礽踉踉跄跄地带着他往寝宫处走,男人略带酒气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间微微有些痒,李德全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直到胤礽将康熙摔到床上,才松了口气似的张罗着准备醒酒的汤药和沐浴的热水。
康熙身边伺候的,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人,这种事更是轻车熟路,将东西一一摆好,随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扶着康熙饮下了醒酒汤,胤礽稍等了片刻,便见那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吃力地朝他笑了起来。
“今日怎地喝了这么多?”胤礽皱着眉,小声抱怨将,一边服侍着康熙进了沐浴的木桶。
方醒了酒,被这热水一熏,康熙又有些头晕目眩,也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将头搁在木桶的边沿,歇了一会儿才说道,“自然是有好事才喝的多些。”
“怎地了?”胤礽饶有兴致地问道。
“曹寅摸到了天地会在扬州的总舵,过几日,待咱们走了,便会出兵围剿。这一阵这些什么反清复明的玩意儿没少给南边的官员添麻烦,这一遭怎么也要杀鸡儆猴一番。自先帝入关后这都多少年了,也不知那些叛逆是怎么想的。”
说起这些,胤礽倒是有些兴趣缺缺。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什么天地会从头到尾都没做出什么真正有威胁力的事情来,倒是西藏那边的事更让他心存疑虑,以如今这般情势,说不得到时候这大将军王就要换成老十三了,也不知这战事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天地会横竖不过那么几个人,成不了什么气候。这南方本是富庶之地,只要百姓们吃得饱穿得暖,自不会放下平淡日子不过搞什么谋反。”胤礽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给康熙揉着肩,听那人舒服的哼了几声,胤礽放匀了力道,过了一会儿,才将人拉起来,用干布给康熙擦干了身子。
“你也来洗一洗?”康熙换上干净的亵衣,只觉酒意消了很多,转头问道。
胤礽点了点头,出门叫李德全进来换了热水。
待收拾好了,胤礽先躺到床上,随后康熙吹灭了灯,钻进被窝。
南方暖和,这时节,两个人只盖了一床薄被也不觉得冷。康熙轻轻揽过胤礽的腰,细细密密地亲吻胤礽的鼻尖下巴,随后才开始侵入唇齿。
一吻毕,康熙的手指轻轻在胤礽的腰间打着转,低声问道,“听李德全说,你今日与胤禛逛过园子了?”
“嗯。”胤礽一边说着,一边慢慢享受着对方手指间的按摩,有些昏昏欲睡。
“倒是好兴致。”康熙低笑起来,再次吻上胤礽的脖颈,下一刻却是猝不及防被胤礽一个翻身压到了下面。
“怎地?又想来?”康熙扬了扬眉,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皇阿玛今日醉酒乏力,不如便叫儿臣来服侍您如何?”胤礽一边说着,一边在康熙身上点火,手法又快又准,很快便叫身下的人呼吸凝重起来。
他本是不在乎这些的,两个人在一起总归要互相让着几分,这床笫之事只要舒服,无论姿势如何胤礽都并不在乎。只是今日,他却多少有些被胤禛刺激到了。
对方眼里明明白白的不解让胤礽的心里多了一根刺。他怎地不懂胤禛的意思,就算地位上终是有所差别,但他堂堂大清的太子偏偏要委身在别人身下,即使那个人是皇帝,也足够让人觉得费解和别扭的了。
胤礽心里倒也不是真计较这个,只是一想到自己被人看低了,尤其还是自己的弟弟,便全身都觉得不舒服,偏要试试这为上的滋味不可。
其实这样的事他也不是第一会做了,他自己本就是个男人,自然也不愿总被人压在身下摆弄,以前偶尔和康熙闹了别扭,他也干过折腾着非要为上的时候,康熙拗不过他,便也同意,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了体质的关系,康熙第二日的反应总比他要大些。欢好之事自然是快感至上,胤礽见此,也极少为难对方。
这一夜,因了胤禛的刺激,加上康熙喝酒之后,浑身乏力,胤礽免不得也动了心思。
感受着身体里渐渐燃起的欲火,胤礽将浑身无力的康熙翻了个身,带着些许试探的刺入沾了琼脂的手指。
对方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挣扎,反而尽量迎合着自己的动作,粘腻的水声传来,让两个人都渐渐有些忍不住了。
“皇阿玛……”略带着叹息的催促,胤礽加快手指的动作,另一只手则安抚着康熙因为异物的侵入而有些疲软的前端。
“好了,可以了。”微微蹙着眉,感受着身体内部的扩张,康熙微微回眸看了胤礽一眼,带着些许宠溺的味道。
两个人默默交换着吻,胤礽小心翼翼的刺入,难得的未让身下的人感到丝毫的疼痛。
“怎样?”胤礽轻声问。
康熙笑道,“技术有进步。”
胤礽轻笑起来,渐渐放开了力气,开始循着本能律动起来。
待他发泄之后,又用手帮康熙发泄出来。
酒后的欢好格外让人觉得慵懒,胤礽起身,唤人递了热水进来,帮康熙擦拭了身体,随后才重新躺好,相拥而眠。
此生既已至此,自当珍惜眼前人。
第80章 番外:聊赠一枝春
京郊官道上吹过一阵凉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洋洋洒洒的给整个京城蒙上了一层黄色的灰尘。这样的天气并不常见,便如同胤禛此刻的心情一般。
“四哥,臣弟要走了。”胤禩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这温润如水的青年人即使在这漫天的尘土中也显得带着如同江南水乡般的温润气质,即使胤禛知道,这人骨子里并不是那般缠绵悱恻的性子。
“此去路遥,八弟保重。”沉默许久,胤禛才慢慢开口,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胤禩轻轻点头,“四哥也保重身体。”
这是他们被康熙强行分开的第四年,胤禛那边的差事已经基本了解,这一趟回京将政绩报上去,康熙很是满意,又有胤礽在旁边求情,他便留了下来。只是胤禩的运气却没那么好,江南地处富庶,世家众多,盐务漕运哪一样不是又得罪人又不好下刀子的活儿,大概也只有他这个八面玲珑的八弟能勉强应付的过来。
马车和仆从早已等候多时,几个侍卫百无聊赖地靠在马车上,频频朝胤禩和胤禛这边望过来。两个人不好再耽搁,胤禛突地扑上来,将胤禩狠狠抱在怀里,随后又立刻松开,转身便走了。
胤禩微笑着看着胤禛走远了,这才上了车,赶路去了。
没了那个人,身处京城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于胤禛来说好像都差不了太多,每日翻来覆去想着的便只有办差和胤禩两件事。遇着忙得时候还好说,偏偏更多的时候闲下来,那人的一颦一笑,便免不了的在脑海中一一展现。
是什么时候开始,便总是和胤禩腻歪在一起了的?
胤禛其实真的有些不记得了,那应是很多年前的记忆,他当年也不过只有那么一点点,偶尔佟佳氏带着他去找二哥的时候,便总能碰到这个小八弟。明明比自己还要小,可是两个人相处时那人却总是显得比自己沉稳,让胤禛有些手足无措。
再后来,便忍不住学着胤禩的样子装作一脸沉稳的模样,尤其是佟佳氏去世了以后,更是整日板着个脸,谁见着都怕他三分。
那时候,和胤禩好像便熟络起来了,一起念书,一起习字,一起出去玩,或者看望弟弟。有时候老九老十那两个皮猴儿偏偏爱来捣蛋,缠着胤禩带他们出宫玩儿。胤禩受不了了,便会央着胤禛找个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