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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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磺椋范T也算值了。
“都怪胤礻我抢了我的绿豆糕,我是哥哥,才不和他计较。”胤禟年纪小,说话黏黏糊糊地,将那个“哥哥”咬得极重,一边说,还一边狠狠瞪了胤礻我一眼,恨不得立时扑上去。
胤礻我虽比胤禟小两个月,但身形却要壮实一点,两个孩子打架,反倒是当弟弟的胤礻我占上风的时候多些。
“行啦,你们两个也给我消停点,好歹有点皇子的模样。”胤禩看不过去,强行板着脸,说了两个人几句。可惜他此时里子再老,皮面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孩儿,强行板着脸训人,怎么也不是那么回事。
胤礽忍不住笑了起来,“行啦,本宫一进来,你们几个倒是拘束了,既然过来玩,就尽兴些。胤禩,你跟本宫出来一趟,本宫有话与你说。”
胤禩听了,又连蒙带吓的说了两个小孩儿几句,这才跟着胤礽走了出去。
两个人趁着胤眩缝碚缕宓氖鲁吵梢煌诺氖焙颍低盗锏搅素骨旃暮笤海馐焙颍潜叩故前簿残返i屏退了左右,这才和胤禩说了上回康熙到底为何生气的事。
胤禩听了,面上的神色多少有些复杂,淡淡地说,“皇阿玛果然还是对你最上心。”
因了出身的缘故加上排行又是靠后,胤禩小时候定然不受康熙待见,和康熙的感情也是淡薄些,是以对这事,胤禩心里倒是先泛起酸来。
“上心?本宫倒宁愿他一点都不上心才好。”胤礽苦涩一笑,随后才说道,“你素来智多,这事可有什么办法帮我应付过去。这几日,他正在气头上,不愿理我,过一阵子,他消了气,定然又要跑来问我。那人小心眼的很,这事没个正经说法出来,他恐怕不会算完。”
“这事不可有个能让皇阿玛真的找得到的人,你倒不如胡诌说是有一日出宫,在街上碰到的游方道士,拉着你说了些癫话,里面就有这么一句。”
胤礽皱了皱眉,又道,“这也不成,那本宫之前又何必受了那么多罪,也不肯说出来呢?这个人既不能子虚乌有,还得有点地位,让皇阿玛不好动手,最好是个死了的,让他想动手也不成。”
“能让皇阿玛忌惮的也不过那么几个人,你自己想想便是。太皇太后,皇太后,先帝爷,再就是……已故的仁孝皇后……”胤禩说到最后,声音忍不住低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虽说皇位是不争了,可重生后,这戏似乎是越来越好看了。胤禩忍不住在心里想。
胤禩话一说出来,胤礽惊得浑身一颤,差一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背脊却是发凉。
是了,若当真是赫舍里皇后入了自己儿子的梦,怨他害死了自己,这可不就是胤礽打死也不敢说的吗?
待以后,康熙当真偏要问起来,自己遮遮掩掩说漏了一点嘴,或许便可以息事宁人了。
只是,这样的境况太过伤人,且胤礽心里一时之间,竟也没了把握。当初胤礽一岁便被封为太子,多少是沾了自己那个红颜薄命的额娘的光,若不然一个一岁的稚童,又如何能看出聪慧与否。
胤礽心里阵阵的寒意渗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个活着的,当真能比得过死了的那个吗?
若是康熙听了这话,便当真觉得他克母,又会如何。
胤禩看胤礽脸色煞白,眼神散乱,身上还一阵阵的发颤,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弟弟胡言乱语,太子哥哥切莫当真啊。”
胤礽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心中有数,你不必多言。”
两个人正说着,一个毓庆宫的小太监一溜小跑凑过来,说道,“太子爷,方才李总管捎了话来说,皇上刚才说,批完了折子就要摆架毓庆宫。”
一听康熙要来,胤礽心中一凛,急忙带着胤禩回了屋里,两个人分头去通知扎堆的皇子们。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竟还有什么私密话,偏要跑出去说。”两个人一进屋,便见胤眩谧簧虾茸挪瑁慌缘呢缝砗拓范G正叫着劲,分毫不让的下着棋,俱是绷紧了一张脸,像是要送了真格。
胤礽看了胤眩谎郏膊淮鸹埃凰档溃靶欣玻鹜媪耍骞潜叩萘嘶埃拾⒙暌换岫鸵戳耍竟呢骨旃钦植蛔∧忝橇耍亲急噶粝吕唇蛹荩故歉峡熳撸级骺斓恪!
这种时候,这些皇子们自然不想和康熙碰上,一听这话,都作鸟兽散,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毓庆宫立时空了下来,全都走光了。
这群遇事就躲的臭小子!
胤礽在心里暗骂着,一边叫人将屋子收拾干净。过了一会儿,康熙便到了。一袭明黄色的袍子晃荡到了眼前,胤礽深吸了一口气,跪了下来,“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第24章 巧名目太子心计
康熙和胤礽怄了好几天的气,本是想好好让胤礽自己想想,这父皇和一个妄言之人,到底谁对他更重要些。谁料,自己这边辗转反侧,这小子反倒是好吃好喝,还和一众兄弟们玩的不亦乐乎。
这几日,宗室里的长辈们折子一道道的上,太皇太后也时不时的趁着请安的时候,和他提父子俩的事,言语里都是对胤礽的维护,让康熙越发气闷,再想起胤礽说得那些混账话,更让这位素来霸道的帝王难得有了一次憋屈的感觉,偏偏连个能说说的人都没有,怎么能不火大?
这样憋了四五日,康熙终于还是忍不住去了毓庆宫,也说不上是想来做什么,只是一定要和胤礽说说清楚。
“起来吧,太子近日可好?”康熙淡淡地开口,坐在毓庆宫的主殿里,看着胤礽面无表情的垂首立在自己身边,心里一阵阵复杂。十四五岁的孩子,明明蹿起了个头,怎么总觉得身形还是单薄了些,今日看来,竟显得有几分伶仃。
胤礽自幼丧母,又被你捧在高高的位置上,表面上风光,这背地里说不得要被人嫉妒,那些个嘴碎的奴才就算说了什么,也肯定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你这个做皇父的,有时候也该设身处地的站在孩子那边仔细想想,莫要以为你对他好,便是真的好。这宫里面的事,皇上当真还要我这把老骨头提醒不成?
皇上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莫要把太子逼得太紧,若当真伤了父子情谊,可就不好挽回了。
想到皇祖母清早的嘱托,胤礽又这么恭谨,康熙多少平了些气,淡淡地吩咐道,“行啦,杵在那里做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抬起头来说话。”
胤礽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康熙此时的神色,见对方虽然脸色不太好,但似乎气息平稳,并不像动怒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最近这段时间,应付不断出现的状况,实在让胤礽心力憔悴,若今日康熙再来找他麻烦,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失控,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皇阿玛……”眼看着那人强行绷着脸,却并未发怒,胤礽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拽了拽康熙的袖子,露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偶尔朝父亲撒娇时的腼腆表情,带着些求饶和讨好的滋味,笑道,“好几日未见着皇阿玛,儿臣可想您了。”
这样明显讨好的话说出口,康熙总算有了台阶下,脸上也松动了许多,“哼,你这孩子,心里可还有想着朕?只会帮着外人说话!”
康熙这口气仍是有些不愤,可态度却明显是缓和了下来,胤礽见了,笑着说道,“怎么会,皇阿玛是天底下第一人,儿臣又是皇阿玛的儿子,怎么会帮着外人说话呢?”
那你拼命在护着的,到底又是何人?康熙张了张嘴,终究是未说出来,只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你这孩子,从小便是这性子,有什么事,偏要憋在心里,只要朕不问,从不肯和朕说一说。”
康熙的语气多少有些落寞,让胤礽颇有些意外,自己这位皇阿玛什么时候转了性了?难不成今日当真是来和他和解的吗?
若是如此,到当真省了自己一番口舌。胤礽此时略微松了一口气。
这一日,两个人难得绕过了这个话题,聊了些别的,彼此之间小心翼翼的维护着难得的温和氛围,父子俩言笑晏晏,一派和谐。只是时间久了,无论是胤礽还是康熙似乎都有些别扭起来,总觉得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格外的难受,所以过不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样诡异的氛围很快影响了毓庆宫的其他人,奴才们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地看着两位主子,惇本殿很快便静悄悄地,倒像是没有人在了似的。
这气氛倒还不如气鼓鼓的吵一架来的舒服,胤礽心里七上八下地,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他犹豫了片刻,干脆将话题引了过来,与其这样僵着,倒不如一口气挑开,是死是活,不过这一遭,总好过在半中央吊着,让人郁闷的紧。
“皇阿玛,我额娘到底长得什么样啊。”胤礽开口问道。
听胤礽提起赫舍里,康熙心里一动,知道这孩子也仍在为那句话耿耿于怀,心里忍不住升起一丝怜惜,还是皇祖母说得对,这孩子天性有些敏感,不能把他逼得太紧。
“你额娘是个极温柔贤惠的女子。”说起已故的皇后,康熙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怅惘,轻轻叹了口气,“朕打继位以来,最为艰难的那段日子,都是你额娘陪着朕走过来的。她坚韧又果敢,表面上温柔,其实心里比谁都坚强,有些地方,朕也是自愧不如,她那个人,好像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动摇他似的。
时隔十四年,提起那位贤良淑德的皇后,康熙似乎仍能记得那女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时之间,忍不住陷入了回忆里。
眼看着康熙那副样子,胤礽堪堪将差点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若自己当真说是额娘托梦给自己,恐怕反而会触怒这人吧。他忍不住在心里想着,“如此说来,儿臣果然不该来这世上。”他低着头,淡淡地说着。
“你又说什么混账话。”方从回忆里走出来,听到胤礽这般妄自菲薄的话,康熙忍不住皱了皱眉,连声音都高了上去,“你是你额娘用命换回来的,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胡话,也不知你是怎地了,整日的胡思乱想,越发小家子气了。”
胤礽挨了骂,原本就酝酿地差不多的情绪更是立时迸发了出来,“是啊,儿臣是额娘用命换回来的,若当初死的是儿臣,活着的是额娘,皇阿玛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吧。”
听到这样的话,康熙想也没想,立时站起来,狠狠扇了胤礽一个耳光。胤礽被打懵了,随着力道跌倒在地上,半边脸立时麻了起来,嘴里传来阵阵血腥味。
没想到这一巴掌的力道有这么大,康熙也吓了一跳,可想到方才胤礽说的话,他又将升起来的愧疚生生咽了下去。
“你今日说出这样的话,你额娘才是真的白生下你了!”康熙气得手都发抖,眼看着胤礽的脸肿的老高,眼睛也红了一圈,却也只觉得这孩子可恨至极,“真不知朕以前教过你的都到哪里去了,整日里胡思乱想,酗酒闹事,还带着兄弟们胡闹!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胤礽被打的眼前发花,跪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却出奇的冷静,他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脸,喃喃道,“额娘去的时候,皇阿玛可当真未曾怨过儿臣?果然,皇阿玛心里其实是怨着儿臣的,对不对?就连当初立儿臣为太子的日子,也是承祜的生日,儿臣在皇阿玛眼里,到底是儿臣自己,还是别人的影子?”
这几句话,胤礽说得凄凉,眼里尽是绝望之色,可谓是字字泣血,那看向康熙的目光,倒像是在控诉对方的无情。其实这一番事,到当真是胤礽重生以后才想明白地。
以前他只觉得皇阿玛对自己的好是天经地义的,就像是他生下来就该当太子一样。这一遭,他重生回来,闲来无事时,也想了很多。康熙的子嗣那么多,光是前面夭折的就有六七个,若并非皇后所出,他胤礽又能在一岁时显出什么天赋来,让他另眼相看。自己也不过是沾了前人的光罢了。这样想多了,胤礽心里倒当真有了几分凉意。
另一边,康熙听了胤礽的话,也纠结了起来。
可当真不曾怨过这孩子吗?
他在心里想着,恍惚忆起,自己当初在坤宁宫的正殿里,听到赫舍里走了时,那种肝肠寸断的悲哀,以至于当嬷嬷将胤礽抱出来的时候,他甚至不太想看一眼,就是这孩子害死了自己的皇后,那种复杂的心情即使只有转瞬即逝的一瞬,也足够让康熙记忆犹新。
自己一开始又是以何种心情将胤礽养在身边的呢?早殇的嫡子,红颜薄命的皇后,至少在最初的最初,他寄托在胤礽身上的感情,和胤礽本身无关。
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陪在他身边的,既不是赫舍里,也不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