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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花香满园巧种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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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们也没闲着,一个个的不是帮忙打水,就是从自己家里搬了桌椅板凳,帮着安放,准备中午坐席。
  林玉岫的堂屋里就只有简单的桌椅板凳啥的,空得很,正好能摆四桌,打算让村子里伤了年纪的老人们坐,其他的在院子里摆了八桌,一共十二桌。
  院子里,十九叔公进进出出的忙着指挥,简直就比自己家里摆席还上心。那些活泼的小娃儿来来回回的跑着闹着,女人们说着笑着,男人们高谈阔论,好生热闹。


032 丰盛喜宴
  而大门口,也支起一张桌子,坐着村里的文化人林大岳记礼。
  也就是到了这时候,她才知道,为啥今天一大早乔奶奶一定要让她抱着一个大米桶到家,原来是这个道理。也难怪今天见了的每个人都手中拿着东西走进来,原来不是为了帮衬自己,而是为了不坏规矩。
  村里的人随礼,也就是几文钱或者几个鸡蛋的事儿,不过是大家一处凑个热闹罢了。
  这也让林玉岫清楚的认识到了,她现在也是西河村的一户人而不是一个娃娃了,从今日起,别人家有什么事儿,她也要按照规矩随礼,这日子就这么过上了。
  开席之前,十九叔公带着林玉岫在灶房里上了香,又絮絮叨叨的念叨了半天,总之就是让灶爷照顾林玉岫小娃娃之类的话,最后让林玉岫磕头,这才算是礼成。
  之后,就是要吃席了,林玉岫和几个婶子奶奶们商量,准备了三十几桌的。
  一桌十二道菜一道汤,都是满满当当的一点不打折扣,盘子里,碗里装的高高的,最让人惊讶的是,居然还有一道点心,做的虽然不是十分精致,可是味道极好。村子里的人,谁家能没事儿花钱去吃点心。当下林玉岫这酒席就显得档次高了许多。
  坐席的老人们连连点头,说这席虽然少了酒,可也是上等的席等等的话。说到了这些,自然又要提起来林玉岫不光是借钱修了房子,还借钱置办酒席,少不得又要夸夸林玉岫小娃娃讲究,再称颂一下族里的功德。
  当然,和这些相辅相成的就是少不得也有人说几句林大山的不是。
  可因林大山的爹娘以及兄弟哥哥们都在,也不太好多指责,就是随便一两句便停住。
  可饶是如此,已经很让林大山的爹娘心里不好受了。他们何尝不知道,在对待林玉岫这个事儿上,是自家的儿子错了,便是让人说也是应该,可想是一回事,听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村里的人还都说玉丫头日子过的可怜,我看着可不是这么回事,要是真的可怜,咋就能办起这样的酒席?”热菜还堵不住嘴,有人一面大吃大喝,一面还不忘记闹出些事情来,这个人是谁?
  村子里王家有个媳妇马氏,素日里和林大山的媳妇王氏是最好的,今天拖家带口的来了,而且,光是她一家子就占了大半张桌子。
  可是有些人的想法就是奇葩,吃着别人的,还要给别人找不是。而马氏就是其中翘首。
  “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玉娃的房子是借钱修的,酒席是借钱办的,她一个小娃娃,要是没有乔婶子帮着,还能有今天?”有人听不惯了,马上就开口反驳回去。
  马氏哼了一声道:“我看着可不像这样,谁能把钱给一个奶娃娃?也不怕没钱还?十有八九是林玉岫这娃娃不地道,背着她爹娘藏了私房钱,现在分开过,才能又是起房子,又是办酒席的。”
  “你这张嘴咋就这么不着调呢?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是个味道。”一旁桌子上坐着的五婶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马上开口反驳。
  “可不是么,玉娃要是有本事能存私房钱,还能被逼的上吊?”
  “玉娃成天忙着伺候王氏时间还不够,咋能去捞私房钱?也亏得你能说出这话来。”
  “是王氏让你来败坏玉娃名声的吧?谁不知道村子里就你和她好。”
  临近两桌子的女人七嘴八舌的就开始说话了,众说纷纭,不过大都不相信林玉岫还能背着人存私房钱的。
  “说话要用脑子,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更有人直接就对着马氏开喷了。
  马氏又岂是那样容易被打趴下的人,马上就开口说道:“就算她自己没本事存私房钱,难道就不能是他爹给她的钱?”
  “你这是在质疑我们林家族里的话吗?王家的,你有啥证据说这些话?我可告诉你,我家老头子亲自从族里的账上取的钱,也是我家老头子代表族里做的中人,担保让玉娃在乔氏哪里借的钱,怎么,还要让我找我家老头子来和你掰扯?”十九祖奶奶冷着一张脸开口道。
  要是马氏的这些话传开了,真不知道玉娃以后的日子会成啥样了,这些人这是想干啥?难道就是见不得玉娃的日子好过些?
  听到十九祖奶奶抬出十九叔公,马氏也不敢多说话了。十九叔公是什么人,马氏还是知道的,要知道,这位十九叔公虽然只是林家族里的族老,可是在村子里却是说了能算的人,便是里正也要给几分面子呢。
  他们王家在村子里本来就是独户,要是再把林家族里的人给惹了,以后自家这日子可咋过?虽然说要帮着王氏,可从不能把自己家里给搭进去吧?
  她和王氏好,那是因为说起来,王氏和自家男人都是一个王家罢了,要真扯起来,估计也就只能说是五百年前是一家子,又不是骨肉至亲,实在犯不着。
  当下,马氏不再吭声,而是埋头苦吃起来,一面吃还一面招呼自家的娃娃们吃,唾沫飞溅,弄得同个桌子上的人都快吃不下去了,还不自知,只顾带着自家的孩子们吃的酣畅淋漓。
  对于马氏而言,面子实在不要紧,要紧的是肚子,这酒席还真不错,当然不能少吃,她可是拿了五个鸡蛋来的。
  这边闹起来的事儿并没有惊动其他的桌子,并且很快就消于无形,酒席依旧是其乐融融的。
  这酒席一共吃了三轮才结束,虽然没有酒,可众人吃了没有不满意的,用农户人家最朴实的语言夸赞了一遍又一遍。
  林玉岫也觉得圆满了,就这么一点钱,放在后世连两桌酒席都办不了,在这时候居然就做出几十桌来,而且还被人夸奖是头等的席面。
  不过从桌子上的战况也能看出来,宴席确实是受人欢迎,桌子上剩下的一点子残渣被坐席的人收拾回家去了,碟子底也用馒头擦过了,一点都不浪费。一席下来,桌子上的碗盘就算不是光的能照人,也差不多了。


033 席终人散
  送走了坐席的人,村子里的妇人们就帮着收拾。要是别人家,也就不用太费心了,可林玉岫一个小姑娘,要是留下些活计一时半刻只怕是做不完。
  这些妇人们做活的时候,做的很细致,等她们忙完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可屋里也已经是清清爽爽的,桌子盆子盘子碗筷都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遗漏。
  剩下不多的一点菜也装的整整齐齐的。
  几个妇人起身要走,林玉岫忙就看了看灶房里还有什么剩下的东西,却发现各样都不多了,只有猪头肉和猪血肠还能有个四五碗的样子。她忙就给帮忙的妇人们各自装了些让带回去。
  这些妇人得了肉菜也高兴,顺便把自己家里的碗筷盆子什么的都带走了,说是也省得林玉岫还要挨家挨户的还东西。出门的时候,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这才欢欢喜喜的端着自己的东西回家去不提。
  农家妇人都是会过日子的,猪血肠虽然只是猪下水做的,可是吃着味道倒是还真不错,自家也不缺酸菜,回去炖上一盆子也能给家里的老人娃娃解解馋不是?
  其他的菜色稍微有剩下的,林玉岫也没浪费,而是分别给村子里几个多病躺在炕上来不了的装了,又麻烦了还没走的小娃儿帮忙送,算是她的一点心思。
  本来她应当亲自送过去,可是忙了这几天,着实是有些累了,觉得晕头转向的,就不自己去了。
  “玉娃,你大山叔也没来。”等都分的差不多了,乔氏低声道。
  乔氏今日可仔细看着呢,林大山从头到尾都没露面。因为林玉岫现在回到了林大义的户下,也就不好再喊林大山爹了。林大山就变成了大山叔。
  “那也该给他送一碗菜过去,可是,我怕我去了,婶子又要骂我。”林玉岫是真的不想去林大山家,只要想起来王氏,她就觉得不舒服,索性就找个借口算了。
  “我瞧着青阳还在外头哩,不如让他帮你送过去?”乔氏叹息一声,这娃也是被王氏那泼妇吓坏了。
  “那也成。”林玉岫看看盆子里,也就只剩下了一些萝卜肉丸子,便拿碗装了给乔氏。
  乔氏拿着出去也不知道是怎么给青阳这娃娃说的,反正这娃娃是欢欢喜喜的送了过去。
  “玉丫头,这是今日收的礼,你点点,一共是六百五十文钱还有三百二十五个鸡蛋。还有这是四块布。”今天负责记礼的是林大岳,他一直等着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过来给林玉岫交账。因觉得林玉岫可能不识字,索性就给她清清楚楚的说了。
  四块布一块是十九叔祖家里送来的,一块是林大山的亲娘给送来的,还有一块是刘平顺家送来的,最后一块是林发荣家送的,这在乡下地方可算是重礼了。
  林玉岫把这些暗暗的都记在了心里,想着等日子好过了,这份情总要还回去。
  “也难为大山娘了,终究和你也算是祖孙一场。”乔氏发了两句感慨。
  林玉岫也不回话,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再回不去了,说起来,自己到底也不是亲孙女,要不然,咋的也不能对自己不闻不问吧。不过,自从自己开始单过,他们倒是也一直在帮着自己,这份情,她还是记住了。
  “大岳,今天你也辛苦了,只是来的人多了,也没余下啥,这一碗酥肉你拿回去。”乔氏已经装好了一碗酥肉过来。
  林大岳也不客气,端着碗道谢以后就走了。从来庄户人家的讲究就是帮了忙的人不会空手而回。
  屋里到了这时候,就只剩下五婶子,乔氏并林玉岫几个了。
  “乔奶奶,五婶子,你们帮着我,这份情我记下了。我早些时候就偷偷留了些肉,你们一人拿上一块回家。”
  “你这娃娃,还有这心思哩,被人知道了,看不骂你。”五婶子先是一愣,随即笑着嗔怪一句。
  林玉岫吐吐舌头道:“这也不能怪我不是,其实也是做冬果肉的时候剩下了些,要不然只怕还留不出来呢。”林玉岫一面笑着,一面把一块大概有一斤左右的肉给了五婶子。
  “那我就舔着脸收下了。”五婶子家里有四个孩子,日子过的确实不算宽裕,肉更是难得一见,所以也就收下了。
  “你这丫头,这点儿肉留下来自己补补。先收拾收拾我们也回去睡觉吧,劳累了这一天,还真是有些受不得了。”乔氏却不肯拿那肉,只是拍拍林玉岫说道。
  林玉岫也不强求,左右明日自己再送过去也使得,有心也不急在这一时。
  “婶子,这可不成,今晚上玉丫头这屋里可不能空了,这娃娃年纪小,您还是多给她说说,免得有不周全。”五婶子听了乔氏的话,忙就拦了一句。
  “瞧瞧我,这些日子倒是习惯了,竟然把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你先回去吧,我给她说说再回去。”
  送走了五婶子,一室沉寂,热闹了一天的小院子就这么冷清下来,林玉岫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
  乔氏坐在台沿上絮絮叨叨的给林玉岫说了许多的讲究,不外就是要在屋里点灯,一直不能灭,还有灶上的火,也要一直着着等等的,具体原因,林玉岫也没追究,左右自己按照乔奶奶说的做就是了。
  “你可都记住了?”乔氏不放心的说道。
  “记住了,您放心吧。”林玉岫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娃儿,你要记住,多记着人的好,虽然这回村里人帮你的就那几家,可是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也是给你脸面的事情。”许是怕林玉岫对于帮忙的人少吃饭的人多有意见,所以多说了这么几句话。
  “你放心吧,我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要是有啥事儿,就大声喊,我屋里也能听见。”乔氏把早上从家里带过来的荷包塞给林玉岫,然后离开,根本不给林玉岫拒绝的机会。
  乔氏看着林玉岫送自己到门外的身影,不由眼睛一酸,这孩子以后就和自己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了。她苦苦熬了半辈子,可这娃娃才几岁?难道就要和自己一样冷冷清清的过日子?
  若不是她这样的身份,还真是愿意就这么收养了这丫头。


034 大山发火
  林玉岫送走了乔氏,这才把门仔细的拴好。
  白日里热热闹闹的院子里这会儿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有些空落落的还真是不适应。可她心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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