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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独霸王妃-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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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包袱的小乔嘀咕:“几时钱花完了,看你怎么办?”安陵公主毫不慌张:“乖乖,你做工养活我呀。”
  “真是怕了你!”小乔带着她离开,边走边道:“我累了,才挨过打,不管客栈好不好,不许让我洗床不许让我洗地不许让我……”安陵公主柔声道:“客栈里难道没有小二?”小乔闭上嘴,紧紧闭上,想想自己以前被她使唤得脚不沾地,实在想泪奔。
  安陵公主虽然精明,也没有注意小乔袖子里掉落一个东西,滚入草丛中不见。
  半个时辰后,均王气急败坏冲到江将军府:“不要搜查,我才得到消息,城里有竹山的使者,万一搜出来大事可怎么办?”
  江青水半信半疑,竹山国的使者从来鬼祟,江青水为十六皇子得王位的事和他们接触过几回,他当即传命不许搜查,又让人出去打听。回报的消息果然是有一群人有些鬼祟,又是竹山的路条。
  江青水全为着十六皇子,宁可放过十个,不敢得罪一千。他只对均王道:“明天一早要是七殿下逃走?”均王只怕他搜出来公主,当即道:“七弟一定不在城中,应该是我听错了。”江青水默然无话,又和均王说了会别的话分手。
  将军府的钟楼上,两个人正在大嚼。月光泛入阁中,摆的是冬菇鸡汤,冬瓜火腿等菜,还有一壶酒。许王往纪沉鱼嘴里塞火腿,纪沉鱼双手扒着楼边往下看:“咦,怎么不搜了?出去的人全回来了。”
  “不知道,也许想起来该睡觉。”许王再塞一块腊鱼给纪沉鱼,同时往自己嘴里也塞:“鱼儿好吃不?”
  纪沉鱼摆一摆脸色,含糊着纠正道:“鱼儿不好吃,是这鱼好吃。”许王笑得暧昧:“鱼儿也好吃。”纪沉鱼给这个不要脸的虚虚一拳,再接着吃菜。
  初春虽寒,月色清明。钟楼上两个人坐着挤挤的,都觉得温暖。在别人的棺材里睡一觉,给别人立了牌位,又去别人厨房里取出食物和美酒,纪沉鱼双手扒住一块鸡翅,向往地道:“这日子真美好。”
  许王笑着:“殿下作贼,只此一回。”又戏问:“鱼儿作贼还有几回?”纪沉鱼大大咬一口鸡,故作狰狞:“这样的贼,此生愿常做!”许王点头:“以后回自己家里常做无妨。”纪沉鱼拿起一块排骨塞他嘴里。许王笑吟吟咬住,顺便在纪沉鱼手指上亲一亲。
  纪沉鱼装状在靴子上虚虚一擦,再往他嘴边一送收回,自己咬着鸡吃得眉开眼笑。许王也装状,恨恨地骂:“如此良宵,让人心动不丢下不管。”
  纪沉鱼不理他。
  两个人大嚼一通后也不收拾,许王带着纪沉鱼回到客栈里,一个睡榻一个睡床,天明五鼓敲起,许王带着纪沉鱼大模大样出另一个城门,守城门也有几个昭王的人,等他们见到是殿下时,殿下已到了近前。
  “关门,格杀,快!”他们的喊声虽快,许王的步子更快。夺过一匹马放上纪沉鱼,自己跃上去时重重一踢,马加速奔出,恰好在城门缝中穿过。殿下奔出两、三里地才回头示威:“杀我者,来日必算!”
  有他这句话在,城门上人人扣箭,却无人敢发!江青水是十六殿下的舅舅人人知道,可江青水擅杀皇子殿下,不是上到将军下到士兵都会追随。
  昭王的人奔上城楼,又骂又打,也没有一箭发出。许王再次回头时,是在箭程之外,扬鞭长笑:“王朝景,张家通,咱们走着瞧!”
  王朝景和张家通背上生寒,他们虽然是昭王心腹,可是乱杀殿下的罪名,七殿下是可以公然行文告到都中。
  想来昭王殿下不会认帐,只会推到两个人头上。他们虽然打算为昭王而死,但是今天形势还可以挽救。各自下城头跳下马,又怒喝:“开门开门!”
  城门开一人可过的缝隙时,身后如狂风乍起,有人大喝:“让路!”宗行风带着数十人,黑衣黑骑,乌压压穿门而过,马势揭得两边人不能禁得,退让到墙角。同时又有人大喝:“宗丘国的黑行护卫!”
  “太子殿下,你哪里去!”城头有人大声问他。宗行风勒马温文尔雅的回身:“我国中有急事,容我先行离去。”一带马缰,紧追许王而去。
  他们是好马,许王抢来的是普通战马,还驮着两个人。但他走得远,已在十数里之外。回身见到追兵,还是长笑一声,问纪沉鱼:“你怕不怕?”纪沉鱼昂起头:“有我为人质,你怕什么!”许王哈哈大笑:“说得不错!”
  好在城外不全是平原,有山丘有树有溪流可以扣捉迷藏。有时候看似只有一里之遥,错开几棵树再也不见,有时候看似在水对岸,过了溪水发现他们倒在后面。
  纪沉鱼渐渐看明白,手指点着许王胸前嘟嘴:“你又想干什么?”
  “亲亲,咱们瓮中捉鳖。”许王笑得又灿丽无比,纪沉鱼懒得理他,伏身睡了一觉。梦中被马蹄声惊醒,醒来见身后蹄尘滚滚,至少数千人。许王含笑:“江青水终于来了!”他叮嘱道:“抱紧了我。”纪沉鱼依言抱住,许王纵马直到山崖上,再也无路可走时停在那里。前面是云雾深渊,后面追兵渐近。
  黑行骑拥着宗行风摇曳而来,宗行风快快乐乐:“公主殿下,我们又见面了。”江青水亲自带兵追上来,铁盔压紧他的眉头,眉头全是得色:“七殿下,你怎么会跑得了!”手一挥:“冲,把他挤下去!”
  他眼中闪出残忍,当先带马而去,马只走一步,忽然再也走不得。宗行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还是慢条斯理:“公主还在!”
  他弓步紧盘地面,双手揪住马尾,迫使马不能前进一步。
  纪沉鱼对他夸奖的笑笑:“好样的!”再气派的下令:“你杀了他,我重赏你!”宗行风啼笑皆非:“公主你挑唆很在行!”江青水气得哇哇大叫,拔刀回身虎虎就是一刀劈去,宗行风缩身躲过,双手还是不松,百忙中对纪沉鱼道:“公主快过来,我快拉不动他!”
  “你杀了他,我安陵世代与你修好!”纪沉鱼很是严肃。山风吹动她红颜如花,山上的人无不凛然。宗行风才一犹豫,黑行骑们齐齐回身,剑尖对准江青水。江青水也急了,大骂宗行风:“小儿,和你结盟是我无知!”
  宗行风还是不疾不徐:“将军稍安勿躁,你逼死公主殿下,安陵国岂能罢休?”许王插上一脚:“江大将军是江夫人兄弟,我十六弟的嫡亲舅父,平日里为十六弟上心,他怎肯看着公主还都城中!公主去到,诸人失色矣!”江青水哇哇叫了两声。
  纪沉鱼听过就明了于心,面庞如山底之黛青色,沉郁得难看:“宗太子,你与我皇叔交好,怎忍看我命丧在此!”她手果断往下一斩:“杀了他!”
  江青水再也难忍,也不要马了,跳下马手舞大刀直奔纪沉鱼而来。头顶上有人轻飘飘掠过,宗行风脚尖一点江青水发髻,落下来挡在他身前:“将军,此事从长计议!”要不是忌惮他的黑行骑,知道是以一当十,江青水只想一刀劈了他。他勉强收刀瞪起虎眼:“你待如何?”
  “听我一言,我们围在此处,饿上他们三天三夜,公主是我的,殿下是你的!”宗行风说得斯斯文文,配上他超群的气势,总有震慑。不想许王哈哈大笑:“人人说宗太子神仙中人,原来杀人夺妻才是你行当。”他大声道:“奈何,公主已是我枕边人!”宗行风瞪着他:“那又如何!她还是公主殿下!”
  “让我杀了他,公主尸首归你!你带回尸首,以正妻之礼安葬也罢!”江青水瞬间主意也多,纪沉鱼大声催促:“快杀他!”许王笑声朗朗:“我云齐七殿下,今天竟被云齐士兵所围,史上以后写这一笔!”士兵们有些离心,有人犹豫不决。
  山下,此时起了一阵白烟。说浓不浓,说淡不淡。,山上的人看到只以为是云间白雾,只有许王眼睛一亮。他抱紧纪沉鱼,笑意盎然中忽然离鞍而去,在众人惊呼声,许王殿下带着公主殿下跳下了山崖。
  白云悠悠,在身边飘来晃去。往下落的巨风压得人睁不开眼,此时许王悠然笑声:“公主,生不同时死同穴,你我夫妻今天安葬于此,青山秀水,你可中意?”纪沉鱼张张嘴,有风倒灌进来压得舌头疼。她还有的余力,用力拧了拧许王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些,心想一会儿你垫背,我只想死得好看一些。
  身子一晃,忽然往上冲,冲没有多久,又落下来,这一次纪沉鱼能睁开眼,见许王果然是在自己身下,他躺在一张巨网中,自己压在他怀里,许王挑逗地飞来一个眼风:“亲亲,你又在上面了?”
  再来一个撒娇的眼神,低笑着道:“你要轻轻的。”这语气象极了纪沉鱼。纪沉鱼勃然大怒,骑在他身上,用力就是一拳打下来。罗网一震,往山崖里收去。震动中纪沉鱼身子一歪,这一拳就没有打中。
  她老实呆着,知道这罗网一定有人收起,代表有人看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见许王毫不担心,纪沉鱼生气地道:“你还瞒着什么!”
  “多呢,比如我的旧情……”此时罗网收入黑暗,还在慢慢移动,许王搂她入怀,轻轻道:“鱼儿,等回去你要听什么,我就说什么!”纪沉鱼撇嘴,爱你的人才会有好奇心,不爱你的人能听就听,不能听没有遗憾。旧情,也可以拿来当诱惑新情的胡萝卜?
  再现亮光时,罗网展开。松枝火把点起,添寿等人跪下来:“殿下受惊了!”许王走出罗网,把纪沉鱼抱下来。走出这个山洞,是在半山腰。下面有无数兵马,左冲右突的也有,惊风般遁走的也有。
  黑线一行,护着一个黑衣人逃走。从上往下看得清楚,围的人也没有多加抵挡。许王叹气:“就娶了你这公主,也还不敢杀宗丘太子。宣战,不是件容易的事!”纪沉鱼抓住机会取笑他:“殿下大业,难道不包括天下一统?”许王拍拍她:“先安内!”手按在她脖子后面紧一紧,郑重警告:“你跟着添寿走,不许再多逗留!”
  韦明德走上来,送上千里白马。白马还是兴奋,对着纪沉鱼走去,纪沉鱼袖子里摸了半天,很是难为情:“今天没有糖,怎么办?”
  “我有我有。”杜莽客在绝壁上松间现身,他送上一把子糖,又委屈地道:“你自己玩不带我。”许王心里一紧,把纪沉鱼护在身后。这个人功夫高得出奇,许王自知不是对手。纪沉鱼推开他,气愤道:“看我教训他!”对着杜莽客绷紧面庞:“快来保护我,不然不要你!”杜莽客看看她脸色,嘴一噘:“你生气,我害怕!”张开双臂从大鹰一般,跳下松树而去。
  韦明德惊呼一声往下看,见他身子不时纵起,轮流落在不同树下,慢慢的下去不见。韦明德张口结舌:“这……这是什么功夫?”
  “欠揍的功夫!”纪沉鱼还在生气,就这么气着同添寿去了。他们走的另一条下山路,走不到几步回头看许王,只见到白马驮着他冲入战团。不经意间露出关切,添寿开解道:“公主不必担心,殿下不会有事。”纪沉鱼这才怅然收回眼光,怏怏跟着他离去。
  山下有一行马车在,染雪和离花候在这里,才迎上来,就听到震天般的欢呼声。不等纪沉鱼回头,添寿解释道:“殿下大捷!”
  许王精神抖擞被簇拥着,看着人送上江青水。江大将军头发也乱了,头盔不见,战甲上血淋淋,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他的威风不见,高傲也不见,此时命要紧,惶然道:“七殿下,你没有擅杀将军的权利!”
  “哦?”许王反问道:“你倒有擅杀皇子的权利!”江青水哑口无言。许王跳下马命人:“取刀来!”有人送上一把精光闪闪的好刀,许王不要:“好刀只杀英雄,这等鼠辈何用宝刀!”江青水见大限已于,才怒目起,见刀光闪闪人又软了,他扑通跪下:“七殿下,请看在十六殿下的份上!”
  “江将军,你可曾看在十六弟的份上饶过我!”许王手中是一把烂刀,他拖刀步步行来,风姿如玉,又带着死亡的气息。在江青水面前停下,数落着他:“你不过江城区区小吏之家,凭借乃妹之力步步青云尚不满足,平日里傲慢君上,蔑视群臣!结党营私!居然还敢勾结他人,主意打到我头上来!”
  江青水惊恐万状地大呼一声:“这全是江夫人的主意,与我无……”最后一个“干”字没有出来,血光一闪他的人头落地,滚出去几步停下来,嘴唇还一张一合着。血,从腔中喷出去多远,并没有溅到许王。
  江青水的兵人人张大嘴巴,一把烂刀也能使出这样的威风来,好快的刀!
  许王再看另外两个人,王朝景和张家通。这两个人还算硬气,想着必有一死,站着也是死,坐着也是死。许王丢下刀,带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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