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有钱外一无是处-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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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举了举手,抢先表态道:“吾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她让我现在去投海,我也二话不说就去。”他说道这里,突然想起那日在城墙之上,徐幽水愿意用自己来换取他们平安,不禁面露悔色,喃喃道:“要是她能回来,即便是让我去投海,我也心甘情愿啊。”
九凤垂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握成拳头,他克制了片刻,才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众人也再没有异议,纷纷点头同意:“吾辈本就是王朝人,当年因为幽州沦陷,才蜗居在此地,求一时安稳,如今若是能回归王朝,自然再好不过。”
九凤点点头:“那我们进行下一个议题。”
众议有条不紊地进行,直到接近傍晚,众人疲惫地散去。朱衣磨磨蹭蹭地留到了最后,偷偷看了正在整理材料的九凤一眼。
九凤头也不抬,继续整理要递交给王朝女皇的材料:“有话快说。”
朱衣凑了过来:“统领,我听说您跟季家那家主特别不对付,还逮她下过水牢?”
九凤默认了。
朱衣一拍大腿:“那您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跑啊!她如今大权在握,万一要找您的麻烦,那可怎么办!”
九凤只是沉默而着。
朱衣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道:“母亲在留给我的信中,给了我两个选择,其一,是留在北地,其二,是跟随季家主前往王朝,护佑她左右。”
朱衣拍了拍胸口:“让您留在北地?这样好!您以后可以继续当我们的统领了!”朱衣仿佛没听见他后半句话。
九凤却摇了摇头:“我已经写好了辞呈,过些日子,便和小五一起,随着季家主南下了,北地事宜今后自然有王朝的人前来接洽,你们要好生配合。”
“什么!?”朱衣大吃一惊。
九凤手上动作顿住,眉眼之中郁色极为甚重:“我出生起,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母亲,她照顾我长大,令我衣食无忧,又教会我很多道理。如今她……此份恩情今生已经无法回报,她既然放心不下那人,那么我愿意以我余生侍奉季家主左右。算是报答她。”
朱衣无言以对,想到这既然是徐幽水的安排,她应该不会委屈了她自己的孩子,只能祝福于他,叮嘱若是不适应王朝的生活,就快快回来。
九凤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记住了。
·
皇宫。
姬珩的奏章和北地的归顺书由飞马加急直接送到帝都,而后被送到勤心殿内,小太监立刻将其交给姬青桐。此时,朝议刚散,六官和冢宰正在勤心殿偏殿讨论今年的财政预算,各个争得脸红脖子粗。
姬青桐对于六官的哭穷不感兴趣,反正吵来吵去还是她最穷,看见小太监捧着姬珩的奏章过来,她如见救星一般,立刻拿在手上,飞快地打开。
“哎?”姬青桐看了一遍,有些呆愣,不顾还在吵闹的六官,直接从玉座上跳了下来,咚咚咚地跑到偏殿的舆图前,踮着脚尖查找北地的位置。
“陛下?”大家忘了吵架,疑惑地看着她的动作,好奇问道。
“冢宰你过来。”姬青桐严肃道。
陆雪袖疾步走到她身边。
姬青桐朝她伸出小短爪:“把孤抱起来,抱得高高的。”
陆雪袖愣了一下,低声道失礼,这才将姬青桐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陆雪袖有习武健身的习惯,即便如此也不显得吃力。
姬青桐一双眼睛更紧切地盯着墙上舆图,粗略地解释道:“徐幽水被俘前,将北地之主的位置留给了季家主,也就是孤的妗妗,妗妗又决定让北地回归王朝,奉上了北地的归顺书,让王朝准备接管事宜。”
“这是一件好事啊。”陆雪袖惊喜地说道。“北地孤悬虚海之上,他日反攻幽州,北地定然可以当做一个出其不意的跳板!”
姬青桐亦点了点头。
六官跪下贺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姬青桐示意他们起身,她沉思片刻,道:“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公布,地官长先秘密派人去接管。另外,春官长着礼殿开始准备皇陵祭祖事宜。”
“要准备祭祖?这更是一桩好事!”春官长面露惊喜,不过旋即有些疑惑地看向姬青桐,“……陛下是看上哪家小少年了?俊俏吗?好生养吗?”
姬青桐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抛开他脑子看看他天天在想些什么:“不是孤,是舅舅!”
“咦?”春官长更疑惑了。“殿下他一向被吃得死死的,居然这么快把那位搞定了?”春官长一张脸上写满了“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殿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祭祖很花钱的陛下你们不要胡闹好不好”。
秋官长见识过季沁和姬珩相处,闻言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姬青桐:“……”舅舅你在大家眼里是有多怂啊。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感情线……
一写感情线就卡文,觉得自己乙烷
第82章 何不一战(一)
帝都已是春末夏初。
城东垂杨已是深绿,紫陌之上路人策马飞驰。李谭然身着一身文士的素服薄衫,头发松松垮垮用发带一系,模样温雅稳重。她牵马站在长亭处,面色沉静地在等人,只偶尔抬头看一看时辰。
临近中午,官道上一行车队从远处行来,在身后掀起一片红尘喧嚣。车队接近小亭,慢慢地停了下来,为首马车上立刻跳下来一个年轻的姑娘,她飞快地来到李谭然面前,熟练地把自己塞进了她怀里,撒娇地喊了一声:“娘亲~”
李谭然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发现她原本肉呼呼的脸清减了不少,立刻心疼得胸口发紧,眉目之间满是担忧,又不忍心责怪自己的心肝女儿,只能向别人撒火:“……他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让你瘦了这么多!”
季沁笑嘻嘻地在李谭然脸上印了个口水印:“是我自己吃不惯北地的食物,跟心肝没关系的。”
“胳膊肘倒是朝外拐。那他人呢?”
“他将我送到了神州境,朝堂之中有些紧急的政务要处理,便匆忙回帝都参加朝议,说好晚上再来看我。”季沁解释,“……娘,你别和爹一样,总苛责他。”
李谭然低声道:“……娘亲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到底是贵族公子,哪里懂得心疼人,若是幽——”她声音哑住,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娘……”季沁看她发愣,轻轻喊了一声。
“没事。”李谭然脸色苍白,勉强笑了下,“她的义子,那只九凤呢?不是说好跟你一起过来吗?”
季沁道:“我让他帮忙办一件事,过两天就来了,我还问朔叔要一间别院给他们住,保证不会委屈他们。”
“他们?”李谭然疑惑地挑眉。
“对了,娘亲,我忘了介绍了!”季沁猛地想起来一件事,松开李谭然,回身跑向马车,拉着在那里等待她的白裙少女过来,“沉姗,这是我娘。娘,这个是百竹洞的谢沉姗,她这些日子身体不舒服,家中兄长也不在家,我就把她带回来养身体。”
谢沉姗低头行了晚辈礼,温柔道:“见过伯母。”
李谭然上下打量了谢沉姗两眼,对这小姑娘莫名觉得喜爱,她把手中牵着的马交给下仆,上前握住了谢沉姗的手:“沉姗是不是?我听墨襄师伯提起过你,以前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今日一见才发现,原来本人比师伯口中的还要漂亮。”
“伯母过奖了。”
“不用叫我伯母,你既然是墨襄师伯的小徒弟,叫我师姐就可以。”李谭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季沁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辈分,连忙道:“不妥不妥,娘亲你别闹,沉姗若是喊你师姐,那岂不是比我高了一个辈分。”
“怎么不妥,墨襄师伯和你爷爷同辈,沉姗是墨襄师伯的小徒弟,本来就比你高了一倍,按我墨门习惯,你当唤她一声师叔!”李谭然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季沁不能接受小姐妹转眼变师叔,百般抗议,却皆被娘亲一口驳回。
李谭然舍弃了骑马,来到马车上,车队继续前行,她则饶有兴致地和谢沉姗说话,季沁插不进话题,只好挨着谢沉姗打盹,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谢沉姗看她一眼,小心地将她的脑袋放在腿上,用袖子挡在她眼前,遮挡住了车窗外的日光,压低了和李谭然谈话的声音。
一切动作都似乎是下意识完成,非常熟稔。
李谭然在一旁看见,说话的声音突然顿住,目露怀念。
“谭然师姐?”谢沉姗疑惑地唤了一句。
“哦,没事。”李谭然回过神来,面色苍凉地说道,“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不由的走了神。听你的意思,你和沁沁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
“是的,只是后来因为一些误会,我们暂时分开,恰好那时兄长寻到了我,我便离开了俞州。就此断了联系。”谢沉姗低头道,“国士选之时,我们重逢,冬假的时候,我便跟随她去了北地,谁知此次北地之行如此凶险,沁沁也几次深陷危险之中,早知道——”
李谭然反过来安慰她:“我这女儿任性得厉害,很多事情我做母亲的都劝说不了,幸而她气运异常旺盛,总会因祸得福。”
谢沉姗想起往事,依旧心有余悸,闻言只是摇头:“可是太危险了。”
李谭然看着她忧虑的模样,不认为她啰嗦,反而越发觉得她赤诚可爱。更越发得像……那个人。
·
随着越来越接近帝都,车队中不少同窗都被路边长亭等待的父母们接走,大家被爹娘按在怀里心疼地揉搓着,还不忘询问同行的夙乔夫子返校的时间,夙乔笑着让他们多休息两天,开学时间会在明辨镜上置顶通知。
敖苞和敖饼姐弟两个安全护送车队到达帝都城下,也跳下车去城内撒欢。
“姐,我们去哪啊?”敖饼摇着尾巴跟上了她姐的速度,疑惑地问道。
“肚子饿,吃东西。”敖苞冷淡地回答道。
敖饼眼见敖苞熟练地走进了帝都价格最昂贵的酒楼,不由得心中一惊。这家酒楼姜瀛带他来过一次,食物都是新鲜顶尖的,味道也令人赞不绝口,但是价格理所当然地异常昂贵:“姐!这家很贵的!我们刚从北地回来,身上没多少银子啊。”
“这家好吃。”
“可是——”
“那你走。”
敖饼只好跟在他姐后边进了门,却见酒楼中小二熟悉地跟敖苞打了招呼:“敖姑娘,您可是好久没来了,怎么样,还是那老几样?”
“双倍。”敖苞简洁道。
小二连忙道:“好嘞~您稍等一会儿,这就给你上菜!”
敖苞点点头,又要了几坛好酒,回头看见敖饼撑着下巴,脸上表情仿佛被抛弃地小可怜一样,气愤地诅咒道:“吃独食,烂嘴!我在书院里边可怜巴巴地啃青菜的时候,你在外边天天大鱼大肉,心里过得去嘛?!”
敖苞面无表情地解释:“她给我的钱太多,没地方花,只能用来吃。”
敖饼转了转眼珠子,嘿嘿笑着问道:“姐你问问沁沁,介不介意再多养一条龙?”
敖苞一巴掌抽在他脑袋上:“不养。”
季宅。
季二知道姐姐要回来,特地下厨亲手张罗饭菜,季柏也在一旁帮忙,季二这才知道,原来自家老爹手艺非凡,很多复杂的菜式和他一说,他就立刻明白过来,能做个七八成像,季二忍不住惊叹不已。
季柏看他惊讶的样子,笑着解释道:“若是这些都做不好,我当年怎么追到的你娘?”
“抓住她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啊……”
“好孩子,有见地,以后不用打光棍了!”季柏挑了挑眉毛,接着说道,“咱们家不学那些迂腐的读书人,搞什么君子远庖厨,我喜欢我媳妇,心疼我闺女,给她做顿饭又怎么了?是不是这个理?”
“是!”季二笑眯眯地回答。
季柏看着儿子,心满意足地说道:“你娘以前总觉得你太过于孤独,除了你姐,对谁都一副防备的样子,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咱爷俩还是挺像的嘛,就单论这做饭的手艺,就能秒杀帝都所有酒楼!”
“咱们一起去卖手艺,说不定还能赚个盆满钵满。”季二也同他开玩笑道。
季柏笑了笑,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解释道:“你也别怨你娘,这些事情都是我的错。她怀着你的时候,你姐突然出事,她忧虑之下以至于早产,后来,她也是想着给你姐求药养身体,常常四处奔波,便忽略了你。并非不喜欢你。”
季二切菜的手顿住。
“她也在努力补偿你。”季柏接着说道。
季二心中一酸:“我知道。”只是,他不配。他只是个来自异域的幽魂而已,抢占了他们的孩子的身体,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们的补偿和宠爱?他们对他越好,他只会越发愧疚。
“老爷,小少爷。”李朔在门口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