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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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儿都开了,只有臣妾一个人,臣妾害怕……”
“娘娘,奴婢带您回去,我们回去。”淑华殿宫女拭着眼泪,搀扶武宁起身。
“啊——”
武宁尖叫一声,反应极大,用力推开宫女,虎视眈眈的瞪着周围每一个人,尖锐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们都是坏人,是你们害死殿下的,是你们……”
围观众人纷纷感慨唏嘘不已,想不到这宁妃娘娘虽然神志不清,但却极为深爱东宫太子,纵使疯了,也这般护他。
“别想分开我和殿下,他是我的,他说我是他的宁儿,他说会和我永远在一起的……”武宁咆哮声渐渐变低,然后竟然低低啜泣起来:“殿下,别丢下宁儿,他们都是坏人,都想害死我,您别丢下我……”
武宁声音凄厉,话音停顿间,蓦然朝棺椁撞去。
“娘娘——”众人一惊,想要阻止,但却鞭长莫及,眼看祸事就要酿成了,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那人竟是武原。
武宁头脑发疼,晕晕乎乎间朝后跌去。
“宁儿——”武原痛心疾呼,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体,将她抱在了怀里,试图安抚爱女。
武宁仿佛被人抽走了神智一般,眼神失焦,呆呆的靠在武原怀里,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流淌着。
但她却忽然间又诡异的笑了起来:“他死了,他死了……”原本只是轻声呢喃,如此反复唤了几次,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然将武原推倒在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往邻座高楼奔去。
“宁儿,快停下。”武原急声痛呼,快步尾随而至。
那天,烈日炎阳下,红衣女子高站城楼,无视下面殷切惊呼目光,抬头望着肆意飞散的挽联,轻声呢喃,有泪无声滑落:“等等我,臣妾来了……”
她想起那日,落英缤纷的春,有男子眉目如画,清俊傲然,一袭白衣站在万千人潮中,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抬眸,然后落定在她的身上……
从未对他说过,很想回到过去,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愿意最美的时光永远的停留在那一刻。
哪怕,他爱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她,哪怕他迎她进东宫只是为了帝业梦。
没关系,他们这样的身份,原本就身不由己,不是嫁给他,也要嫁给别人,所幸嫁给的那个人是他,要不然她怎能体验到什么是心动,怎能有了一段自欺欺人的快乐时光?
她并非真的娇蛮成性,并非天生心狠手辣,她只是太想让他爱她了。
仅仅一眼,她就迷恋上了那样一个他。并非是因为他的天人之姿,他的才智,也不是他的身份,她爱上的只是一个眉眼间藏着淡淡忧郁的男子。
真的没关系,在这场浮华一梦中,至少她知道她曾经真真实实的爱过,这一次她比顾红妆早到,所以他能不能在黄泉路上,给她一次机会……
“殿下——”
那一声,浓浓深情无限,宛如惊雷直冲天际。
所有人都惊呆了,武原扑上去想要抓住武宁,却只抓到了她的衣袖碎片,凄厉的喊了一声“宁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宛如一只失去双翼的蝴蝶,从高空翩翩坠落。
城楼下是一片耀眼夺目的荷花池,污泥深不可测,池中矗立几座假山,一切发生的太快,别说没人能够救得了,就算接住高空坠落的武宁,只怕武宁和救人者都会跌下假山性命不保。
风,原本清淡,可经过武宁变故,于是这些风听在耳中,宛如阴间钻出来的厉鬼,狰狞而又可怖。
武原趴在城楼下,看着垂挂在假山顶,脑浆迸裂的女儿,忽然收手捂住了眼睛,剧烈的痛苦让他身体微微颤抖着。
多想冲着她的背影,对她说,殿下是诈死,但那么多人在场,还有白玉川,他怎能?
终究是他害死了武宁!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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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川将变故尽收眼底,唇角扯了扯。
想不到,武原竟也有今天,眸光在人群中穿梭,微微皱眉,问身旁管家:“可有看到芷儿?”
管家向四处望了望,低声道:“没有。”
白玉川眉头紧皱,眸色沉了下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芷儿身为太子妃不可能不出面,难道出事了吗?
“老爷,该给太子殿下上香了。”管家在一旁低低细语,淡淡的提醒白玉川。
白玉川回神,暂且收敛思绪,走进内堂,只见守灵人分别是燕子墨等众皇子,连燕清欢也在其列,适才武宁跳楼,他们或许听到了,或许没听到,皇家子嗣对于情爱之事向来冷漠,权欲争夺才是最重要的,如今亦是。
燕箫薨天,不管他们心中是如何的欢喜,至少面上一个个望去都是含悲带戚,悲痛欲绝。
李恪眼睛红肿,将三支净香递给白玉川时,眼角的泪水还没有擦干,抡起袖子擦了擦,退到一旁继续跪着。
白玉川将三支净香插在香灰中,白烟袅袅升起,透着说不出的凄凉。
他抬起袖子伤心的抱着棺椁失声痛哭,一口一个“殿下”,唤的泪如雨下。
长袖遮掩,悄悄移开棺椁一角,当他看到燕箫脸色苍白躺在棺椁之中时,嘴角诡异的笑了笑,悄悄合上,挥拳轻轻砸着棺盖:“天妒奇才,天妒奇才啊!殿下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您让黎民百姓今后可怎么活啊?”
什么叫翁婿情深?看看白玉川就知道,听说他趴在燕箫棺椁上,哭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哭的肝肠寸断,好几次都喘不过气来,最后还是被人硬拉了回去。
没人注意到,白玉川被人抬着离开东宫,坐在轿子里启程回相府时,他抬手擦了擦眼角未干的眼泪,忽然无声笑了起来。
燕箫是真的死了。
他担心燕箫使诈,服用假死药,所以才会逗留在棺椁那里长达一个多小时。
世间假死药,半个多小时便是极限,更何况他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多逗留了一段时间,就算燕箫诈死,只怕也憋死在棺椁里面了。
如今太子薨天,帝皇今天一早受不了刺激吐血昏迷,他的机会来了。
不过……笑容微敛,想起今日燕箫宫妃好像除了宁妃之外,其他人全都没有出现在众人视野里,芷儿她们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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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帝都小巷
帝都商铺林立,门前招牌处各有挽联祭奠。爱麺簦绿愚疤欤仗焱�
临街一小巷,青石板面两旁庭院错落,临近中午,袅袅白烟直冲天际,清俊男子,身姿修长挺拔,穿着一袭黑色长袍,步伐间闲庭若适,拐了几个弯,在一处院落外停了下来,扫了眼门前青石,上面摆放着三个小石子,围成三角形的图案来。
男子弯腰,将石子捡起窝在手里,轻轻把玩着,扫了眼四周,轻轻叩响了朱红掉漆大门。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男子叩门节奏很独特,先四,再三,后二,最后则为一轹。
阳光明媚,照在男子发丝上,似是镀了一层金光,侧面轮廓惊艳绝伦,男子有此容貌之人,不是东宫太子,还能是谁。
此人正是东宫太子燕箫,他今日出宫要见的人自然是楮墨。
悠悠多日,楮墨遵守信诺,一直留守帝都未出,用楮墨的话说,他是在等待时机,斩杀白玉川为他“死命”报仇的时机篌。
此敲门声是先前说好的信号,乱世本有四国,凤国灭亡之后,只有燕、吴、楚,三国鼎立,按照先前约定,一旦楚国灭了吴国,那便只有楚国和燕国并立天下,但天下之主只有一国,于是先四,再三,后二,最后为一,就是这样来的。
敲完门,静待家主开门时,燕箫眸光望向长巷某一处,好看的眉忍不住皱了起来。
东宫太子轻轻咳了咳,声音平淡:“阿筠,你在干什么?”
只见拐角处,有小小孩童,同样墨发披肩,同样身穿一袭黑色长袍,跟燕箫一样,不过一个身姿修长,将长袍穿的宛如九天谪仙,处处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另一个因为个头实在太低,再加上吃的胖嘟嘟的,所以黑色小长袍穿在他的身上,衬得他格外小,还……有些憨态可掬。
此刻,阿筠背贴着墙,透过拐角,紧张的朝四周查看着,宛如小飞贼,补充一句,偷鸡摸狗的小飞贼。
“嘘——”阿筠听到燕箫说话,连忙伸出胖胖的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扫了一眼四周动静,这才踮着脚,快步奔到燕箫身旁。
“很安全,没人跟踪。”阿筠压低声音,仰脸对燕箫说道:“爹,你可以放心了。”
燕箫忍住叹气的冲动,他一直都很放心,倒是他儿子似乎太过疑神疑鬼了。
这一路走来,他很确信没人注意到他,再加上他一直走偏路,但阿筠走几步,就贴着墙鬼鬼祟祟的盯着路人瞧,殊不知此举更加引人注目,若不是他避身及时,只怕早就被阿筠给害了。
不过这一路走来,阿筠脸上倒是有了许多血红的唇印,都是街上那群女人亲的,一个个血盆大口印过来,吓得他哇哇大叫,原本想一口一个唾沫吐过去,但刚把唾沫酝酿好,已经到了嘴边准备爆发而出时,被燕箫远远一个眼神瞪过来,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咽了回去。
燕箫看了,眉头皱的更紧了,大概觉得这孩子可真脏。
不过被燕箫那么一瞪,再有女人摸着阿筠小脸,说他长得漂亮,张嘴亲他小脸时,他干脆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任由那些女人对他又亲又抱。
原本可以一直忍下去的,但当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张嘴要亲他时,阿筠终于忍不下去了。
双手叠放在胸前,朝女人点了点头,礼貌十足,但说出口的话那叫一个毒啊。
“这位大娘,你中午是不是吃蒜了,好大一股蒜味,我还这么小,你放过我,千万别熏死我。”
那姑娘的脸当时就红了,周围许多人纷纷大笑起来,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恼羞成怒起来,低头再去看阿筠时,人群里早已没有他的身影……
如今,阿筠站在别人家门口,牢***个不停,“爹,你怎么不帮我?眼睁睁看着那群女人蹂躏我,我差一点就要清白不保了。”
燕箫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瞥了阿筠一眼,他正抡起袖子擦拭着脸上的唇印,表情委屈。
燕箫嘴角扯了扯,从袖间取出手帕递给阿筠,阿筠见了,明明眉开眼笑,但却使性子,哼了一声,一把夺过手帕使劲的擦着脸。
微微失笑,这般性子,也不知道像他还是像夫子。
思绪稍停,只因一门之隔,有浅淡的脚步声缓缓响起,显然有人过来了。
浓浓的杀机似乎能够透过门板传递而出。
阿筠竟打了一个小喷嚏:“好冷。”
燕箫心有所悟,见那人并不说话,早已猜测出那人是谁,薄唇微启,自报姓名:“燕箫。”
伴随着朱漆大门开启声,原本闭合的房门出现了一条小细缝。
燕箫伸手打开,看了一眼阿筠,示意他跟上。
来开门的人是碧水,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阿筠,虽然之前听绾绾说阿筠吃了守宫精~液,成长速度惊人,但如今亲眼所见,还是暗自吃了一惊。
阿筠看到碧水,表情起先有些疑惑,大概在想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跟在燕箫身后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啊”了一声,兴奋的跑到碧水身旁,“我出生那天你是不是抱过我?”
那天房间里,只有昏迷不醒的凤夙、绾绾、碧水,还有一个昏倒在地的刘嬷嬷,想来这位就是碧水了。
碧水下意识皱了皱眉,这个孩子……
真的不能拿寻常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孩子,刚出生就有记住一个人容貌的本事,不简单。
见碧水并不理他,阿筠还以为碧水是害怕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放心,我不伤害你。”
短短一句话,碧水难得笑了笑。
时至今日,想要伤她之人车载斗量,但真正能伤她之人方眼天下寥寥无几,眼前这个孩子承诺不会伤害她,若在平时,她或许会冷笑讥嘲不已,但如今,她依然在笑,不过笑容却显得很温暖。
诚如绾绾所言,如果这个孩子想伤她,不用动用武力,直接一口唾沫射向她,她绝对会当场死去。
如此说来,在阿筠面前,她确实是弱者。
院落里透着凄凉,正午阳光正烈,洒落庭院之中,有着炫目的白。
一棵老槐树下,有男子坐在轮椅之上,一袭白色长袍,说不出来的俊美邪肆,他专注的摆弄着棋盘,并未抬眸,但却开口说道:“可否行棋几局?”
“甚好。”燕箫揉了揉阿筠的头,看了一眼碧水,“麻烦姑娘帮我暂且照顾犬子,不胜感激。”
碧水点点头,牵起阿筠的手,朝一旁走去,阿筠被碧水牵着走,不时的回头看楮墨。
楮墨抬眸,目光静静的落在阿筠身上,然后微微含笑,那样的笑容宛如三月桃花,温暖而轻柔。
阿筠见了,忍不住也笑了笑……
燕箫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迈步上前,坐在楮墨对面,平静无波的说了一句:“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