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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黑水尸棺-第6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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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刘尚昂还真举手了:“我反对,我要看告白!”

  罗菲枪过话筒冲着刘尚昂喊:“反对无效!”

  随后她扔了话筒,我捡起婚纱的裙摆,抱着她们离开了礼堂。

  其实刚刚说出婚礼结束的时候,我的意识一直被仙儿控制着,打断这次公开告白的人不是陈道长,不是我,而是仙儿。

  我也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就问仙儿,那天结婚的时候为什么要在我身上种下梦魇,让我做出了这么奇怪的举动。

  仙儿一开始死活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直到几天前我又问她,她才向我坦白,她不想让我公开告白,是怕自己被我的油嘴滑舌给感动哭了,她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流眼泪。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我依然摸不透她。

  那次来参加婚礼的除了我家里的亲戚就全是行当里的长辈们了,我们准备了两个大厅,一个大厅用来招待亲人,另一个大厅则留给了行当里的长辈们。

  让我没想到的是,苏汉生和穆合山也来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结婚的消息的。张真人和空云道长没有亲自来,只托门人带来了问候和祝福。


八百五十二章 是结束,也是开始


  亲戚们吃过饭,很快就离开了,诸位长辈们好容易逮住了机会,就在我的婚宴上拼起了酒,我成了他们的标靶,每个人都要和我喝几杯,其中陈道长劝酒劝得最凶,完全就是一副不把我灌倒不罢休的架势。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白酒,起初我以为自己不胜酒力,没想到刘尚昂他们灌了我很久我都没什么事,反倒是劝酒最凶的陈道长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这场婚宴从中午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仉二爷将喝大了的长辈们送到酒店暂住,大堂里只剩下刘尚昂和梁厚载了,他们两个坐在角落里,从一个小时前就在不停地咬耳朵。

  送完所有宾客以后,仙儿就跑过去拍了刘尚昂一下:“你们聊什么呢?”

  我也在一旁说:“你们俩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刘尚昂就咧着嘴冲我笑,过了一会又对我说:“道哥,你看啊,咱们这十几年经历的事,也不能就这么忘了吧?”

  我没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只是说:“过完这一个十年,不是还有下一个十年么,忘不忘的,反正日子还得接着过。”

  这时候刘尚昂又朝我这边凑了凑,对我说:“道哥,我记得你平时不是经常写个日记啥的,要不,你把咱们这些年的经历整理一下,写成本书吧,以后我们没事的时候翻翻看看,也能缅怀一下逝去的青春。”

  我无奈地笑了:“还缅怀青春,别把自己说得跟个老头子似的。”

  将十几年的经历整理成书,这原本只是刘尚昂开的一个玩笑,我也没有特别去在意。

  直到一五年年初,梁厚载的儿子出生,我才第一次有了动笔的想法。

  在王倩临产的前一个月,夏师伯就匆忙赶到了渤海湾,我问他怎么突然来了,夏师伯很郑重地对我说:“你的第二个徒弟缘要来了。”

  当时我就知道他口中的第二个徒弟缘是什么意思了。

  一过年关,王倩就进了产房,凌晨四点多,产房中终于传来了一阵啼哭。

  梁厚载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激动得浑身发抖。

  夏师伯说,如果王倩生下的是一个男孩,那就是我的缘,如果是个女孩,那我就要再等十年。

  没多久,大夫从产房里出来,对梁厚载说:“母子平安。”

  随着壬乾的出生,守正一脉阴阳两支都有了传人。

  几天以后,我带着鬼娃去看望小壬乾和王倩时,见到鬼娃趴在婴儿车旁,瞪大眼睛看着熟睡中的壬乾,心中五味陈杂。

  那一刻,我又想起了师父,想起了小时候经历的那些事。

  一五年五月,庄师兄说大漠里出现了邪气,我带着使命离开了渤海湾,原本以为也就是几个星期的功夫就能回来,可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半年多。

  从壬乾出生到我回山东,这期间又是整整一年时间,临回来之前,我爸少有地打通了我的电话,说他和我妈已经从老家搬出来了,让我回老家那边看看还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

  回到山东的那个晚上,我从老家的旧箱子找到了师父唯一的一张照片,看着照片里的师父,还有陈放在他身后的黑水尸棺,这些年的种种经历就像潮水一样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拿着那张照片来到写字台旁,打开了那盏昏黄的老台灯,又从背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几乎是在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驱使下,敲打出了这本书的第一个断落:“我是一个生意人,常年出差在外,平时不是正在路上奔波,就是在某个陌生的地方落脚……”

  (全书完)

  以下的内容,写在这本书结束之后、下本书开始之前

  我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自从鬼门崩塌以后,我的日子渐渐变得清闲起来,除了前年去大漠镇压邪气那次,我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赋闲状态。

  壬乾还太小,鬼娃的传承也有师伯负责,我闲来无事,就经常带着罗菲和仙儿到处跑,一方面是趁着这几年有时间,多带着她们四处转转。二来嘛……自从粱壬乾出生以后,我妈见老刘和老梁家里都添了丁,就有点坐不住了,整天催着我要孩子,我偶尔也会被这股强悍的催生力量弄得无可奈何,只能带着罗菲和仙儿出来避难。

  在这几年里,我经常和盖栋往来,他在书里只出现过一两次,我估计大家可能把他给忘了,他是杜康的弟子,当初我们在贵州镇压邪神的时候他也去了,不过因为鬼娃需要人照顾,我们前往大崖的时候,就将他留在村里了。

  杜康和盖栋经常世界各地的跑,四处寻找邪神,加上杜康健谈,他们这些年的经历我也听了不少,所以我本来打算,等我的故事结束以后,就找盖栋做一个专访,把他的故事整理成书。

  可就在我有了这个想法没多久,有一天,我在收拾旧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吴林的黑铜盉,这东西自从我们离开大漠以后就一直放在我家里,这些年从来没人动过。

  如果不是看到了它,我大概也不会去找仉二爷,如果不去找二爷,也不会碰到仉若非。

  这个黑铜盉毕竟是古物,我思来想去,就想找仉二爷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

  仉二爷正好刚从辽宁回来,他一听我要去,就说要和我好好喝一杯。

  正值周一,罗菲在客厅里打扫卫生,我让她先放一放手里的活,跟着我一起到二爷家吃饭,说起来,我们也有小半年没有去看望二爷了。

  到二爷家里的时候,二爷正坐在沙发上,和仉若非下象棋。

  我记得早年的时候,仉若非和二爷一直不怎么对付,几乎每次见到他们,两个人都要吵一架,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的关系突然好了起来,偶尔到老仉家来,不是看到仉若非和二爷有说有笑地聊天,就是看到他们凑在一起下棋。

  二爷见我和罗菲进门,就朝我们招了招手:“都过来喝茶。”

  我和罗菲来到二爷身边坐下,二爷很认真地盯着棋盘,仉若非则为我们倒了茶。

  我一边喝着茶,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黑铜盉,将它放在了茶几上。

  二爷没有留意到我的举动,仉若非却朝我这边瞟了一眼,他看到了茶几上的黑铜盉,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不是吴林的黑铜盉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当初吴林之所以出现在棱堂,还是他请过去的。

  这些年吴林和梁子都没有音讯,我虽然并不太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还是耐不住好奇,问了声:“你认得吴林?”

  仉若非拿起黑铜盉,点了点头:“我和他是老相识了,他是个幸存者。”

  我顿时来了兴致:“幸存者?你对他的事了解多少?”

  仉若非抬头看了看我,说:“你应该知道四重空间的事吧?”

  我摇了摇头。

  见我摇头,仉若非立即没了下文,我心里有些急,可不管怎么问他,他就是不肯开口。

  仉二爷喝了一口茶,笑着对仉若非说:“若非啊,有道也不是外人,你那些事,就算说出来也没关系。”

  仉若非叹了口气:“还是别说了,这些事一天两天也说不完,怪麻烦的。左掌门又这么忙……”

  我笑着将他打断:“我现在就是一闲人,聊聊你的事吧,我对吴林这个人也挺感兴趣的。”

  仉若非看了看我,又看看手中的黑铜盉,笑了笑,可终究没说什么。

  自从梁子失踪以后,他几乎成了我的一块心病,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吴林,自从得知九大精魄的事以后,我一度怀疑他也是九大精魄之一,这样的怀疑没有根据,只是我的感觉而已。

  加上现在包师兄又一口咬定梁子和吴林混在了一起,为了解开这块心病,我暂时放弃了给盖栋做专访的打算,在老仉家赖了一个月,终于撬开了仉若非的嘴。

  仉若非的事,我恐怕只能单开一本书来写了,我说过,夜魔已死,但轮回还在,仉若非、老仉家,还有吴林,也是这道轮回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八百五十三章 周列传(一)


  2013年年初的时候,寄魂庄翻修,庄师兄在整理大堂的老匾子时,发现大堂用来撑顶的第二根木梁是中空的。

  当时我也在场,庄师兄趴在横梁上,身子的重量几乎要将整段梁木压垮,我怕他掉下来,赶紧跑到过去。

  也就在我刚跑到庄师兄正下方的时候,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大堂里的梁木竟然断了,庄师兄一下没抓稳,跟着半截断裂的木梁一起掉了下来。

  还好我来得及时,伸手将庄师兄接住,半截断了的木梁砸在地上,当场摔成了两瓣。

  碎木片落了一地,我将庄师兄放下,就看到在散碎的木屑里压着一个生满铜锈的金属盒子,盒身上还挂着一些油脂。

  庄师兄看了看头顶上的断梁,撇了撇嘴:“以前修葺大堂的时候,大梁没出过状况啊,怎么回事这是?”

  我弯腰捡起了盒子,一边说着:“以前也没人跑到横梁上去吧,不是我说啊庄师兄,这两年你的体重长了有三四十斤了吧,该减减了。”

  庄师兄笑得有点尴尬:“这两年日子清净了,很少出任务,身上的肉也跟着长……这是什么?”

  说话间,庄师兄凑到了我跟前,紧盯着盒身。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个盒子打开,里面封着一支古简,用来连接简片的粗线历经长年腐蚀,已经十分脆弱,我只是轻轻一碰,竹简就散了。

  本来我还以为,这支竹简上的内容兴许又会涉及到寄魂庄早年的一些秘辛。

  我抽出了几根简片,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不由地咂了咂舌:“这上面的内容,八成是杜撰的吧?”

  庄师兄也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他看着竹简上的文字,不住地摇头。

  这支竹简确实涉及到了一段秘辛,但这段秘辛和寄魂庄没有太大关系。

  这是一段发生在两千年前的奇异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周烈。

  如果竹简上的内容属实,那周烈的事迹,真可以称得上是一段传奇了。

  他的故事,要从陈汤和王莽在两千年前的那次密会开始说起。

  绥和元年,癸丑。

  这一年的冬季比往年来得更早,猛烈的寒风摧垮了掩埋在秋末的最后一点生机,时至年关,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长安城,城边的女墙上透着一抹让人心悸的纯白。

  陈汤朝袖子里吹了一口热气,试图让几乎被冻僵的双手能焕发出一点活力。

  他站在酒肆的门口,心中依然在犹豫。

  十年开疆拓土,二十年岁月蹉跎,想当年,他曾站在万里草原上,对天长呼:“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如今,他已经是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只剩下一把枯骨。

  陈汤很清楚,王莽就在楼上等着他,他和王莽的交集不多,只是听人说,这位新上任的大司马虽是外戚,却能够礼贤下士,是个百年难遇的贤臣。

  “将军,上去吧。”

  在陈汤耳边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赵飞燕提着一支小暖炉,来到了陈汤身边。

  如今已三十有七的赵飞燕依然保持着少女时的容颜,轻柔而娇小。

  陈汤在很早以前就知道赵飞燕和周家郎的关系,但他没想到赵飞燕会亲自来。

  很快,陈汤就留意到赵飞燕身边没有带侍卫和宫女,她是私自出宫。

  赵飞燕摆了摆手衣袖,阻止了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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