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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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仙没有回应我,我师父则冲我摆摆手说:“你不要影响他!带封魂符了吗?”
我就朝师父那边喊:“来得太着急,什么符都没带。”
师父狠狠皱了一下眉头,挥手将扑到他面前颇离拍散,转而又对我说:“等会你看准时机画血符。”
说到这,师父又朝黄大仙那边看了一眼,黄大仙依旧窝着身子,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
大概过了有十来秒钟左右吧,黄大仙突然直起了身子,而他的手里则多了一把三米长的铁索和一盏铁瓷灯。
勾魂锁、引魂灯,我都快忘了他还有这两个宝贝了。
黄大仙拿出着两样东西之后,就朝我这边望了一眼,祭出这两样东西对他他来说看来不是件轻松的事,他当时的脸色非常查,腿脚也是软绵绵的,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这时师父又冲我喊一声:“看准时机。”
我立刻就明白师父和黄大仙做的是什么打算了,分别朝他们点头。
黄大仙吸了很长的一口气,强撑着身子站直,然后他就高高举起了引魂灯,将一丝混合着妖气的念力注入到了引魂灯中。
引魂灯的灯火顷刻间被点亮了,一道惨白色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楼道。
附近的颇离全都停顿了一下,之后就受到引魂灯的吸引,朝着黄大仙那边聚拢过去。
就在刚刚,这些颇离的行动速度还异常迅速,可引魂灯对它们来说就像是一味麻醉剂,再被引魂灯吸引的同时,颇离的行动速度也变得异常缓慢了。
黄大仙一边摇晃着引魂灯,一边慢慢向着楼下退去。
之前那些颇离还只是三五成群地现身,可现在从墙壁和天花板处钻出来的颇离却是几十只甚至上百只地出现,它们源源不断地冒出头来,又源源不断地朝着黄大仙那边聚拢,我先一步来到了黄大神身边,一边搀着他向楼下退,一边等待着时机。
我要等到引魂灯将所有颇离全部聚拢起来,然后再用血画符将它们一次性全部镇住。
我和黄大仙一直下了楼,来到相对宽阔的工地上,然后就开始围着楼房转圈。
数以万计的颇离在我们的牵引下越来越密集地聚在一起,直到所有颇离都集中在了方圆不足十米的小区域内之后,我才示意黄大仙停下。
黄大仙停下脚步,那些颇离并没有继续向他靠拢,离他最近的一只颇离就站在距离引魂灯两米左右的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破手指,同时心至思存,将封魂符的血符印画在了粗糙的土地上。
我自己也不确定,没有大空术加持的血画符到底能不能成功镇住这些颇离。
三百一十二章 阴煞
在画出符印的时候,我几乎是将所有念力都凝聚在了指尖上,可毕竟承载符印的不是符纸,而是我脚下的土壤。土壤中的坤气和我的纯阳念力是相冲的,我这边刚把念力灌入土层,封魂符只成型了几秒钟就被大地的坤气破了灵韵,快速消散了。
我朝着颇离那边看了一眼,它们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离我最近的几只颇离身形变得有些透明了,可也就在我望向它们的时候,那几只颇离的形态又快速变得清晰起来。
黄大仙一边用手托着引魂灯,一边问我:“恩人,怎么样了?我快撑不住了。”
我叹了口气:“血画符不起作用啊……上次见你用引魂灯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吃力啊,这次是怎么了?”
黄大仙:“最近我和陈道长正想办法将引魂灯和我的三魂融为一体,如果真能做到,以后我再使用引魂灯就更得心应手了,不过现在引魂灯只融合了我的天魂,大概是三魂没有完全融入它的缘故,现在我每次将它祭出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恩人你赶紧想办法,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引魂灯的灯光已经开始轻微地闪烁了,那样子就像是一个过度老化的电灯泡,灯丝不停地颤栗着,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朝着周围观望着,同时快速转动脑筋。
就在这时候,我的视线无意间落在了黄大仙的勾魂锁上。
“黄大仙,”我对他说:“勾魂锁是什么属性的,阴还是阳?”
黄大仙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回应我:“阳,纯阳!”
我心里立刻有了主意,赶忙站起身来,用力挤了挤手指尖的伤口,挤出一点新鲜的血液,然后沉下心、摒除杂念,在勾魂锁的锁头上画下了封魂符的符印。
勾魂锁上的阳气和血印中的阳气相呼应,我能感觉到符印上的灵韵正逐渐变得醇厚。
我放下勾魂锁的锁头,对黄大仙说:“用勾魂锁扫它们,快!”
黄大仙朝我快速地点头,之后他就舞动着手臂,让勾魂锁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大弧,朝着颇离扫了过去。
封魂符原本是用来镇邪物的,我也不知道颇离这种东西算不算是邪物,也无法知道封魂符对它们到底有没有效果。
我的眼神一直落在勾魂锁上,心中无比忐忑,就怕颇离即便是被勾魂锁打中了,也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事实证明,我们的运气还不算太差。
当狭长的勾魂锁连触碰到最外围的一群颇离后,那些颇离在一瞬间就消散了,它们消散的速度是在太快,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黄大仙一看有效果,也来了精神,快速挥舞着勾魂锁,狭长的锁链一次次从颇离群中划过,每一次都有几百个颇离同时被击中,而后同时消散。
即便勾魂锁的阳性能让符印上的念力和灵韵存留的时间长一点,但也耐不住击散颇离对符印上的灵韵造成了巨大的消耗。
黄大仙连续挥动了七八次勾魂锁之后,锁链上的符印也跟着散了,我只能再次弄破手指,为勾魂锁画下新的符印。
我也不知道勾魂锁总共被黄大仙挥动了几次,只记得我前前后后画了五次血符,工地上的颇离才算是彻底消失了。
黄大仙收了引魂灯,又气喘吁吁地收起了勾魂锁,我则直接坐在他身边,不停地喘着粗气。
血画符,果然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和体力的事。
我打算以后也像梁厚载那样,不管有事没事,身上都带着一打符箓,有备无患。
除了黄大仙和我牵引着颇离来到了工地上以外,其他人此时还守在楼上,他们不是不想帮忙,而是要堵住楼道口,防止楼顶上的人逃跑。
我稍微休息了一两分钟,感觉呼吸稍微平缓一些之后,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拍拍黄大仙的肩膀,说:“走吧,去找其他人。”
黄大仙由于消耗过大,此时已经无法很好地维持人形了,他那张奇怪的黄皮子脸又露了出来,那双黑黝黝的圆眼睛看着我,眨了两下,之后他又点点头,和我互相搀扶着朝楼门那边走。
可还没等走出几步,我却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朝着楼顶上望去。
黄大仙同样也发现了异常,和我一样抬头朝楼顶那边张望。
其实从所有的颇离都消散之后,我就觉得空气仿佛变得比之前清新了一点,夜空中的星星和月亮似乎变得清晰了一点,工地外围的虫鸣声也变得清楚了一点。
当时我累得够呛,只顾着喘粗气,也没有特别在意。
可当我再次走到楼门口,感知到楼门中散发出来的阴煞时,却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这股阴煞不是从楼门中涌出来的,它处于一种非常安静的弥散状态,就这么不急不躁地飘散在空气中。
我能感觉到,整栋楼都被这股阴煞包围这,甚至连地板的缝隙里都夹杂了阴煞的气息。
这股阴煞不是突然出现的,它一直都在,只不过我们没有感觉到它。
联想到颇离全部消散之后,我的视觉和嗅觉都变得清晰起来,这似乎也能证明,就是那些颇离影响了我的感知能力,让我无法察觉到这里的阴煞。
黄大仙带着些忧虑地看我一眼,对我说:“恩人,我怎么觉得,这地方突然变得特别邪性呢,柴师傅他们还在楼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摇了摇头:“这地方一直很邪性,只不过咱们刚才没感觉到而已。颇离只是障眼法,师傅他们没事。”
说话间,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琉璃卵,将它托在手心。
刚开始,琉璃卵的重量是正常的,可几秒钟之后,它却突然变得很轻,像绒毛一样轻。
一股向上的力场,正牵引着琉璃卵。
错不了了,这股阴煞的源头,应该就在楼顶上。
我将琉璃卵放回口袋,转而对黄大仙说:“你怎么样了,缓过来了吗?”
黄大仙叹口气:“不行,刚才消耗太大了,我现在光是维持人形都很困难。”
我拍拍他的肩膀:“楼上都是自己人,你不用维持人形,咱们得尽快上楼。”
我这边话音刚落,就感觉黄大仙的身子猛地一软,接着我就看到他的衣服软塌塌地落在地上,一只硕大的黄鼠狼从衣服堆里钻了出来。
看到黄大仙的原型,说真的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可现在也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我沉了口气,强撑着身子朝着楼上飞奔。
嘴上说着师父不会有事,可天罡剑和番天印都在我这,万一楼上出现了突发状况,师父没有任何法器来御敌。
直到我和黄大仙爬到了第七层的楼梯口,看到师父和孙先生正给大家分糖,我才松了口气。
师父看见我,就朝我招招手,说:“有道,还是你打头阵。上楼!”
我快速来到了仉二爷身边,仉二爷则将昏迷的马建国扛在肩膀上,朝我扬了一下下巴,示意我先走。
我们当时的位置距离顶层已经很近了,仉二爷在身后提醒我:“刚才出了不小的动静,楼上的人应该已经发现我们了。”
其实我心里有点不解,在我下楼的这段时间里,仉二爷和师父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冲上楼顶呢,非要等我回来一起走?
不过这些人都是些老江湖,他们的江湖经验不是我能比的,很多时候他们做的一些事,也完全超出我的理解。
沿着楼梯行进的时候,空气中的阴煞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变得越来越强,它一直维持在一个固定的浓度上,这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这股阴煞的源头遍布在楼廊的每一个角落。
我有些不放心,又将琉璃卵掏出来实验了一下,那股朝着正上方牵引它的力场依旧存在。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就来到了楼顶,这里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天台,而牵动琉璃卵的那股力场自从我们登顶之后就消失了。
这里应该就是阴煞的源头,可是为什么到了这里,阴煞的浓度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仉二爷将马建国放在一边,环视着天台上的环境,片刻之后,他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这栋楼还没盖完吧,为什么天台这么干净?”
听仉二爷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个天台几乎是一尘不染的。
就连空置的电梯机房也像是被大雨冲刷过一样,墙面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孙先生蹲下身子,用手指摸了摸天台的地面,随后他抬起头来对我们说:“地面看上去干净,却有一层看不见的土,有人在这地方布了阵法,遮挡了咱们的视线。”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就看到他刚才触到地面的那两根手指上,沾满了脏乎乎的泥土。
可那地面看上去却又干净无比,一丝一毫的灰尘都没有。
冯师兄简单地扫视一下周围的环境,对大家说:“是折光,迷幻阵里常用的手法。”
说话间,他俯下了身子,在地面上仔细地勘察起来,又说是要寻找折光的器具。
梁厚载这时却突然拉了冯师兄一下,冯师兄转过头去看着他,疑惑道:“怎么了?”
梁厚载想了想,说:“冯大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乱动了,在天台上动手脚的人,可能就是在针对你。”
听着梁厚载的话,我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就转身朝梁厚载那边看,不只是我,当时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梁厚载的身上。
好在几天下来大家也都混得比较熟了,梁厚载也没羞涩,环视大家之后,才开口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对方对咱们的了解非常深吗?刚才那些没办法用辟邪符和罡步镇住的颇离,看起来就是特意为守正一脉准备的。”
三百一十三章 人皮灯笼
仉二爷点了点头:“不光是颇离,在乱坟山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放得是什么烟,连我的驱魔香都受到了影响。”
孙先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看看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