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死亡笔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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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这下要被他狠敲一回了。
我问谢小婷要不要一起吃宵夜。她说晚上不敢加餐,怕发胖。高原说我没诚意,用这样的语气约女孩子,像生怕被别人吃了多少似的!
“你就给哥点面子,出去多少吃点吧!别显得我很虚伪似的!”我笑着对谢小婷说。
说实话,之前在医院门诊勘查现场的那件事,感觉自己确实对她刻薄了点,有些过意不去,一直想找机会表示一下歉意。
谢小婷也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答应了。
我们到街上找了一个夜宵店,坐了下来。
高原果然要了一盆牛鞭火锅,还要老板取了两瓶二锅头。
“喂,将你替干儿子找妈的过程讲来听听!”高原调侃着说,“就着精彩的故事下酒,才有气氛嘛!”
“邓哥有干儿子?”谢小婷带着羡慕的神情看着我。
“孩子他干妈妈逼的!”高原笑着说。
但按照工作纪律,我是不能把案情祥细说给他听的,因此,只是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高原听完故事,表示难以置信,他说这种死法也太巧合了!谢小婷也听得瞪大了眼睛。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无法预知的意外比人为的结果更诡异,可以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所以无法预知永远比可揣测的可怕!
“真有你的,这样都能把他们找出来!”高原笑着说。
“没什么特别的,有迹可循罢了!”
“那说真的,你自己的老婆怎么就是找不着呢?”
“有些东西,看着很近,其实可能很遥远,无法类比!”
“你的逻辑听起来不通!”
“其实不是所有的事物都可以适用逻辑,感情尤其如此。”
“对于林雪儿和宁茜之间的感情,邓大法医是怎么看的?”高原问道。
“爱或不爱,爱的是谁,这是别人的权力,只要没有伤害到其他人,都是无可非议的!”我说。
“没想见你平常古古板板的样子,倒还蛮开放的!”高原笑我。
谢小婷“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可我觉得邓哥说得有道理!”
“你知道什么呀!这么快就帮他了。”高原对她说道,“他实际可不是表面看起来这样!”
“我实际是怎样的?”我假装不悦,“你可别诋毁我!”
“实际上很古板,很痴情!”高原笑着对谢小婷说,“他找了自己的未婚妻五年,连影儿都没见着!”
“我现在觉着把自己都弄丢了!”我说。
“五年追一个见不着的影儿,是不是有些太固执了?”高原问。
我喝了一口酒,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现在想想,相爱就是一种习惯,与刘嫣在一起的习惯,培养了三年,也许是想改也改不了了!”
“说真的,这一点你还真得跟邓哥学学。”高原转头对谢小婷说道,“虽然不会原谅现实,但也决不放弃希望!失恋算什么?那只说明你还没遇上对的人!”
谢小婷低着头没有出声。
“你说是不是这样?”高原问我,“我这个表妹,失个恋,连原来的工作都不要了,非得从家里跑出来,谁都拦不住!如果真能放下,在哪里不是重新开始,何必跑这么远来逃避现实!”
“你这是顺带把我一块儿说了吧?”我对他说,“话可不能这样说,受了伤总得静下来疗伤吧?不换个环境,怎么能静下心来?你是没失过恋,所以根本无法体会别人的心情!”
“谁说我没失过恋?”高原说。
“有过吗?”我有点好奇。
“我天天失恋!”
“哥,你可真是!……”谢小婷嗔了他一眼。
高原笑了。
“你现在跟嫂子怎么样呀?”谢小婷问他,“怎么没见你们在一块儿!”
“哎!咱们俩的关系现在有点像外交博弈!”高原叹了一口气,有些半真半假地说,“偶尔会有一些摩擦,甚至相互吵闹,但很正常,只要不出现误判,就没什么大事,仍可相安无事!”
“说真的,你不能老这样,得想个办法!距离远了,心也难以靠近!”谢小婷说道。
“你是从自己的事得出的感悟吗?”高原笑她。
“我说的可是真的,你别老拿我来开玩笑!”
“不说了!怎么说你干儿子他妈的事,一会儿扯到这里了!”高原笑着对我说。
“反正说的都是不开心的话题!”我说。
“只可怜了你那干儿子!”高原有些感慨。
“我到现在还不敢把真相说给他们听!”我想到小念那可爱的模样,心里有些发酸。
“你这副担子可不轻!”高原说,“像你那样认真的人,可真不容易!”
“以后尽量多帮帮他们吧!”我说。
第四十六章 爱的尽头是什么(一)
“都说你们工资高,到底有多高呀?”高原想调节一下气氛,这样问我。
“这你也信?”我笑着说,“能有多高呀?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就是为货币流通做做贡献,尽尽义务罢了。”
“也不错了!”
“还行。我这个人容易满足!古人说过‘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现在的生活,基本处于中隐状态!”
“你小子是很自在!我看都快‘大隐’了!”
“达不到那样水平的!”我摇摇头,“只不过普通上班一族,还得为通货膨胀焦心,还得为涨不上去的工资发愁呢!”
“那也比我好。那像我这样饱一顿饥一顿的。”高原叹口气说道。
“但你有人疼嘛!”我笑着说。
“疼我的人多了去了!你是指哪一个?”高原也笑了。
“还有谁比陈娟更疼你?她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老是不上心啊?”我问他。
“有一个笑话,我讲给你听。”高原还没讲,自己先笑了起来,“有个管计划生育的政府干部,到乡下普及计划生育知识。他问一个老农:‘你知道为什么近亲不能结婚吗?’那老农憨厚地笑了笑说:‘太熟了,不好下手。呵呵’。”
“你小子,太熟不好下手是假,都不知道你下手多少次了!喜新厌旧是真的!”我揶揄他。高原对男女之间的事喜欢显摆,连陈娟怎么叫床都跟我说了!我当然对他的那些事清清楚楚。
“老邓,你不知道,对自己知根知底的女孩子很恐怖!当一个女人知道你不爱洗澡、不讲卫生、睡觉时响鼾,对你身上的每根寒毛都一清二楚。想像一下,这是多么恐怖的事?!”
他说出的其实是所有人潜在的意识:喜欢刺激,对新事物的追求孜孜不倦,永远对得不到的东西充满了神秘感,然而当神秘感一旦消失,也就失去了兴趣。
“跟你小子说实话,我觉得你配不上陈娟。”我笑着说,“如果你厌倦了她,应该跟她讲清楚,别耽误了人家。毕竟大家都不年轻了,尤其女人耽搁不起青春!”
陈娟虽然比我们年纪都小,但也是已过三十岁的人了。
高原拿出怪怪的眼神看着我:“老邓,我怎么发觉你越来越像女人了?你可别变了性呀!这可不符合你一贯有花必采的作风啊!除了刘嫣,你对谁负过责呀?”
我被他抢白得无话可说。如果说除刘嫣之外,我对其他女人只是适可而止,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龌龊,他一定不会相信!
“不过老邓,你也不能心里老放不下刘嫣。这个女人,不适合你,你和她相隔这么远,更何况她现在也许已经有了男朋友,过着自己的生活!”看到我沉默不语,高原反过来劝我。
是啊,我为什么老想着那个女人?也许她现在和别的男人生活得很幸福,我为什么还想着她呢?!或许我们表面上是花花公子,其实都属于骨子里传统的那种男人?我为自己得出这样的结论感到有些好笑。
想到刘嫣,我的头又痛了起来。
“偶尔换一下胃口,相互慰藉一下,于人于己都不失一件好事呀!哪有那么多的责任?按你的说法,男人看成人片,那岂不是都要对女主角负责!让你娶那些女主角你要不要呢?”高原笑着说,“但你不能说他们就没了责任感吧!”
“说实话,我很难理解你的见解。”我把他所说的话清理了一下,没理出头绪。
“哥,你们平常就是这样没个正经的吗?”谢小婷在一旁红着脸嗔怪道。
“哦,坏了!咱们平常嘴油习惯了,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位美女!以后说话可得注点意了!”高原笑着连忙说道。
“看来徐志摩说得很对,让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终其是不同的物种,所以,谁又能明白谁的深爱,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说着,谢小婷端过高原的酒杯,喝了一口,没想被呛得满脸通红。
高原被她怔住了。
我忙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谢小婷。她将水喝了下去,然后抚着胸口继续说道:“表哥,你这样会害了嫂子的!”
“说实话吧,我现在是什么都没有,所以不敢想结婚的事!说我不上心,那是假的!”高原收住笑认真地说。
“其实陈娟以前对我说过,她并不在乎你的钱财有多少,何必这么跟自己较劲呢?”我说。
“爱一个人如果不能给她幸福,倒不如不去爱她。”高原叹一口气说,“听起来老套,但事实就是这样!”
“别这么悲观了高老板,律师是个暴发的职业,说不定过几天接了大案子,你就发达了。”我笑着对他说。
高原叹口气说道:“说实在话,我倒挺羡慕你的,一副站着做人跪着做事,无欲无求的样子!”
“是这样吗?我自己倒不觉得!”
“真是!和以前的你不一样!”
“我以前是什么样?”我有些奇怪,“难道不是一个样吗?”
“以前是个花花公子,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要,尤其是女人!”高原调侃道。
“说的是你自己吧!”我笑了。
“来,不说其他了,祝贺你们又破了案!”高原端起酒说道,“也许以后我也能沾沾光,争取个辩护对象什么的!”
高原说他周末约了人吃饭,要我到时一起去。
“谁呀?”我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他故意买了个关子。
那一晚,酒刚喝下去时没什么感觉,于是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最后醉得一塌糊涂,竟然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后来谢小婷跟我说,那晚我和高原两个人都醉了,高原歪歪斜斜地自己走了,而我怎么也不肯回去,只是坐在街边的路灯下流泪。
谢小婷后来对我说,正是我当时的眼泪,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在心里对我说:“如果你寂寞,就别勉强自己快乐!”……
其实,我很久没有快乐过了!
第四十七章 爱的尽头是什么(二)
我和高原曾很认真地讨论过,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高原认为爱情就如同米饭,饥饿时渴望得到,满足后再没了胃口!我明白这是在说他自己和陈娟,因此没有认同他的观点。我认为爱情是无法用言语表示的东西,它既可以像张扬绚丽的万花筒,也可以如悄无声息的空气;既可以水乳交融般缠绵,也可以歇斯底里地毁灭!
高原笑我太过于做作,那些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只在小说里才有!我没有同他争论。他不知道,我这样说,是源自一起少妇被杀案有感而发的。
那一年,刑侦大队接到一个报警,一户居民家里发生了抢劫案。凶手把家里的女主人杀害,翻箱倒柜,抢走了一些值钱的东西!
我们赶到现场时,室内显得很凌乱。女主人倒在客厅的地面上,脚上没有穿鞋,四周的床铺、衣柜都被人翻动过。
“女主人是个作家,离了婚,平常一个人住在这里。”首先赶到现场的民警向我们介绍,“以前的丈夫偶尔会回来一次!昨天上午她丈夫回来时,发现她已经倒在地上死亡了,家里被翻得很乱,就马上打电话报了警。”
“家里有什么东西丢失没有?”潘云问。
“现场没有被动过,等你们技术人员勘查完毕清点后才知道。不过据她丈夫反映,死者生前有一个手提包不见了,平常里面放一些贵重的东西!”
“看来的确是劫财啊!”董建国在旁边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潘云把在场的警察进行了分工。司马雨带技术人员进行现场勘查,我和李智林负责对死者进行尸体检验。
对于法医来说,首要的任务就是弄清死者的死亡原因,为找到案犯行凶的动机提供依据。然而对我来说,像这样的案件,仅仅弄清死亡原因已经没有什么挑战性了!这个遇害者的死因从表面就似乎很明了!——在她的脖子上,被掐出了几个血指印。我戴上手套,摸了摸那个部位,可以感觉到喉管明显